第二章 鬼壓床
拂曉,天還微微亮,車廂內的廣播響起了列車員動聽的聲音「親愛的旅客朋友們,您好,旅途辛苦了,列車將在6:20分駛入北京站,距離進站時間還有10分鐘,請旅客朋友們抓緊時間整理行李。最後,我代表本次列車所有員工祝您旅途愉快,謝謝!」接著廣播內響起了一段沁人心脾的旋律。「龍震天,抓緊,去洗漱,馬上要下車了。」林莎莎催促的說道。於是,我們直衝洗漱間,刷牙洗臉。正當我往手上擠洗面奶的時候,林莎莎拉住了我的胳膊說:「還美什麼美啊,來不及了,沖一下算了,到學校好好洗!」「不行啊,睡了一晚上臉上太油膩,必須用洗面奶。」「別了,抓緊時間回去拿行李吧。」然後不由分說的,把我拽走了。
「北京,我來了!」站在北京站的門口,我說出了踏入北京這片土地的第一句話。「哈哈,怎麼文縐縐的,你當時離開蚌埠的時候,應該說一句「別了,蚌埠。」這樣才能首尾呼應。哈哈」林莎莎笑道。「肚子好餓,吃點東西吧。」我肚子感覺有點餓。於是,我們就在附近找到了一家麥當勞,隨便買了點快餐打包帶走,準備坐上計程車上吃。「嘿,哥們,打車嗎,去哪?送你們過去。」站在馬路牙子邊,北京的的哥熱情的招呼著我們。「去XX大學。」「好咧,上車!」車上,林莎莎一邊咬著板燒雞腿堡,一邊和的哥聊著北京土著文化,要說北京的的哥真能神侃,從**的升旗儀式,侃到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侃的林莎莎話都接不上,只有埋頭咬漢堡的份。不久,的哥告訴我們「嘿,到了!」於是我們就下了車,來到了XX大學的門口,因為學校在市郊,所以打車費花了40多塊錢,當然是我掏的,她要付被我拒絕了。
「哇,好漂亮啊,和網上照片上一模一樣呢!」林莎莎表現出了小女生看到美好事物的激動之情。「看,那個大石頭好漂亮,上面寫的校訓呢。不愧是XX大學啊!」林莎莎繼續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原來這樣啊。」我一不留神自言自語一句。「啊?什麼這樣啊?龍震天,你在說什麼?」林莎莎疑惑的問道。糟了,怎麼說漏嘴了,算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告訴她吧。於是我告訴林莎莎:「你看學校門口,我們現在站的地方,是一條很長很直的路,看到了嗎?」林莎莎扭頭看了一眼,問道:「看到了啊,一條馬路呀,很普通啊,怎麼了?」我心想:原來她只會點占卜和知道靈異方面的一些事,風水方面完全是一個小白,於是我接著說:「風水裡面說,一條直路一桿槍,這條直路直衝我們學校大門,所以叫做槍煞,也叫路沖煞,直的河水也是一樣的道理。化煞的辦法最好是門口擺一對獅子,但是在大學門口擺一對獅子會讓人費解。所以,你剛才看到寫著校訓的石頭,其實是泰山石敢當,用來擋這條路沖煞的。我想建校的時候,一定請了風水師來布局。」說完,我看林莎莎又是一臉膜拜的神情。「哇,厲害哦!沒想到你在風水方面也有所造詣。那,你是怎麼知道的?」我靠,又來了!「拜託以後不要再問這個問題了,都說我是網上隨便看的。」「切~騙誰呀,不說拉倒咯,走,報名去吧。」說完,我們拖著行李箱,走進了XX大學的大門。
一起交了錢,領了被子褥子臉盆什麼的,我和林莎莎就各自去找自己的宿舍了,臨走前,和她互相留了手機號。我大包小包的來到了宿舍樓前,我被分在六樓,沒辦法,爬吧。好不容易爬了上來,找到了自己的宿舍620。宿舍門是開著的,裡面早就有三個人了,加上我就到齊了,那三人在那吞雲吐霧的。「喲,老四來了!快進來快進來。」其中一個高高壯壯的男生,接過我手上的箱子,把我迎了進去,然後又掏了根中南海點八散給我。我本來就吸煙,所以也接了。要說吸煙是個交際手段,還真不假,煙一遞一點,感情迅速在無形之中被拉近了。「我說,為什麼喊我老四啊?你就肯定我比你們都小?」迎我進去的男生說:「那到不是,我們剛才就商量來著,誰先來就是老大,以此類推。」「原來這樣啊,老大開飛機,老二扔炸彈,幸虧老三跑的快,炸死老四王八蛋。我杯具了。。。」我打趣的調侃到。「哈哈哈哈。。。。」四個人同時笑了起來,氣氛一下子融洽起來。「對了,我叫崔健,家是湖南的。」高壯男說道。「我叫李濤,家是雲南的。」一個瘦瘦的男生說道。「那挺遠啊,路途辛苦了」。我說。李濤笑笑算示意。「我叫張志遠,家是本地的。」一個胖子說道,但是說話感覺有氣無力的,聲音軟綿綿的。剛才進來的時候沒仔細看他,現在仔細一看,嚇了我一跳。這個胖子眼神渙散,鼻子塌陷,額頭大而不飽滿,最主要的是,他印堂發黑,一股污穢之氣嵌在印堂內。「志遠啊,你額頭怎麼黑黑的,怎麼在哪弄髒了?」我怕我說印堂他們會把我看成怪物,就說額頭。張志遠一臉疑惑的看著崔健,崔健看了看張志遠的額頭,轉而疑惑的看著我問:「哪裡黑了?」崔健這麼一問,把我也給整蒙了,我指了指張志遠的印堂,說「這裡。」一邊的李濤也湊上來看了看,說「不臟呀,正常的。」聽李濤這麼一說,我大腦迅速運轉起來,是不是他們普通人看不見污穢之氣?於是我趕忙改口說道:「哈哈,剛才光線反射原因,我看錯了,看錯了。」大家也沒在意。「我叫龍震天,家是安徽的。」我說道。等大家都介紹完了,就繼續嘻嘻哈哈的聊天起來,但是聊天的過程中,我明顯感到張志遠不怎麼積極,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知道,這個胖子一定是最近被卡到陰了,但是現在不能說的太白,密切關注吧。
中午吃完飯,下午的時候就要去班級開個小會了。來到班級的時候,我們宿舍的四個人找了一個中間的位置並排坐了下來。正當我和舍友們談笑風生的時候,眼前閃現出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她,林莎莎,OGMYGOD,怎麼和她分在一個班了。當林莎莎進來的時候,我發現班級內突然有一股小小的騷動,美女出場,當然會引起這種效果。「腿好長啊,搞到床上一定很爽。」我突然聽到了這麼一句極其猥瑣的話語,當然,這句話除了說話者本人,全班只有我一個人聽見了,因為我有佛教六神通之一的天耳通,一定範圍內,多小的聲音都逃不過我的耳朵。我注視著那個尖嘴猴腮的男生,看面相,此人絕非善類,不過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以後的事以後辦。「喂,沒想到你也在這個班啊!」林莎莎走到我面前的空位坐了下來。「是啊,沒想到能和十萬個為什麼分在一個班。」我笑著說。「討厭!」林莎莎耍起了小性子,扭過頭去不再理我。老大崔健用胳膊頂了頂我,小聲的問我:「你和這妞認識啊?」我說:「恩啊,火車上認識的,老鄉。」「喲,小子艷福不淺啊,真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好吧,這個目標我放棄了。」崔健一副兄弟之妻不可欺的模樣。這都哪跟哪啊,行,我也不去掰了,越描越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去吧。這時候,輔導員來了,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臉部線條很堅毅,看面相是個正派之人,但是兩眼平行中間鼻樑骨偏右的地方,赫然有一顆喪妻痣,這讓我不驚對我初次見面的輔導員揪了一把心,但是現在在陌生的壞境裡面,什麼都不能說,一切只有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這時候,輔導員說話了,語氣也很人一樣,很堅毅,很沉穩,說話的內容大致就是說一些開場白之類的話,最後,說了從明天起要開始兩個禮拜的軍訓。這句說完,底下女生一片嘩然。呵呵,估計都怕自己白皙的皮膚被晒黑吧。
開會完畢后,林莎莎和我打了個招呼就和自己宿舍的人不知幹什麼去了。我則和崔健他們在學校里逛逛,熟悉下學校的地形,欣賞下學校的風景。走著走著,我們看見前面有一堆坍塌的樓,但是要說是舊樓扒掉的,也不像,因為那些散磚都是新新的,鋼筋鐵板全是新的。「志遠,這怎麼回事啊?」我把我的疑問向張志遠提了出來,因為他是本地人,所以對這所大學應該會比別人了解的多。張志遠猶豫了一下說:「告訴你們,你們不會害怕吧。」「怕啥啊,不怕不怕,什麼事你儘管說好了。」李濤說道。「那我說了啊,這個樓建之前有過一棟老的女生宿舍樓,但是後來因為一個女生因為感情問題,在宿舍里上吊自縊了,後來一直有不少女生傳看到自殺女孩的鬼魂,後來學校頂不住輿論,終於準備扒掉從蓋。但是邪門就邪門在,每次樓蓋到第三層的時候,都是沒有原因的倒塌,巧的是自殺的女孩生前就住在三樓,後來修了幾次總也修不上去,學校也就暫時不動工了。」崔健和李濤都聽傻了,都沒想到自己一來就碰到這檔子怪事,都說此地不宜久留,就匆匆忙忙離開了。我則是在心裡打起了小九九,有了一番計劃。
晚飯後,大家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吹著牛皮,好不愜意。躺在床上,哥幾個抽完最後一口煙,崔健說:「兄弟們,時候不早了,明早還要起早軍訓呢,都睡吧。」夜,未央。。。
夜晚的睡覺的時候,我突然驚醒了,因為我睡覺姿勢和別人不一樣,是像坐著盤腿那樣睡的,我的另一個師傅要求我這樣做的,這種姿勢在道家叫做卧氣,練內丹的基礎。世人只知道道家煉丹術厲害,殊不知那只是練外丹,其實真正厲害的是內丹。人體本身就好比一個煉丹爐,肚子里的五穀雜糧加上氣,練成一顆內丹,人分泌的唾液也是精華,津金玉液,指的就是唾液,左為津金,右為玉液。我一共有三個師傅,一位是九華山得道高僧,教我易學和神通;一位是武當榔梅道派惟一傳人湖北陰陽地理學府掌門人肖俊,教我繪符做法驅邪;一位是香港的知名風水大師,教我相地之術。還有就是,只要我四周有阿飄出現,我那與常人不同的體質總會在第一時間蘇醒並察覺。這次的驚醒,我就看到了一個黑影。是的,張志遠睡我旁邊那張床的下鋪,我看見那個黑影就趴在張志遠的床邊看著他。看黑影的輪廓,應該是個四十多歲微胖的男人。突然黑影一下子撲到了張志遠的身上,兩隻手按住他的手,兩隻腿死死的壓在張志遠的腿上,這時候我聽見張志遠一個悶哼,我知道,他被壓醒了。張志遠很痛苦,努力的像把胳膊抬起來,黑影卻死死的按住他的胳膊,我又看見黑影騰出一隻手來,捂住了張志遠的嘴巴,就這樣僵持了一段時間,黑影鬆手了,張志遠重重的喘了幾口氣,又呼呼的睡去了。那個黑影一轉身,來到了我旁邊,我趕緊閉上了眼睛,因為只有我和張志遠睡下鋪,黑影估計要來壓我了。雖然我閉上了眼睛,但是在我閉上眼睛的一瞬間,我開了天眼,所以縱使我閉上眼睛,也可以看見一切。我看見黑影彎著腰,探著頭看了看我,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察黑影,同樣是看不清它的臉,就感覺毛乎乎的沒有五官一樣。突然,那個黑影向我壓了下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胸前戴的貔貅發起了一道淡綠色的光,我聽見了一聲低吼,我知道,這是神獸發出的聲音,如果我沒有天耳通,我是肯定聽不見這一聲低吼的。黑影一個踉蹌彈起身子,迅速的穿牆消失了。我摸了摸貔貅,輕聲說了一句「謝謝你」。玉真的是可以通靈的,也是活的。但是貔貅這樣的玉,現在被好多利益熏心的商人炒作的太厲害了,說什麼只要帶上它,就可以辟邪保平安,而且主財。師傅曾經告訴過我,不是每個人的體質都適合戴貔貅的,說白點,就是有的人的體質是鎮不住神獸的。師傅說我可以,因為我是童子命。確實,這塊貔貅是一個家鄉盛產玉的友人贈於我的,當我戴上它的那一刻,我居然與它有種說不清的心靈感應。巧的是,第一次戴上它出門,我就撿著錢了。後來師傅告訴我,它認主了。
當時我沒有急於去對付這隻壓床的黑影,是因為我不想打草驚蛇,因為我準備一次性把他解決了,斬草要除根,不留後患。第二天,大家醒來以後,都發現張志遠黑黑的熊貓眼,崔健就問:「志遠,怎麼了,昨晚不是睡的挺早的嗎?」沒想到崔健這麼一問,張志遠一個大男兒居然哭了起來。這可把崔健和李濤嚇壞了,一邊安慰張志遠不要哭,一邊問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張志遠哭了好一陣子,慢慢的說道:「我已經連續被鬼壓床幾個星期了,我好害怕!」「鬼壓床?!」崔健和李濤不約而同的叫了出來,氣氛陡然緊張起來。張志遠繼續說道:「我每天晚上睡覺,都會突然驚醒,然後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撲向我,我是怎麼動也動不了,想叫也叫不出來,很難受,意識放佛在慢慢消沉,腦子裡面很嘈雜嗡嗡亂響,然後每次我都是先能動一動小拇指,然後全身才能動,我好害怕!」說完,又哭了起來。崔健和李濤聽了,站在原地一聲不響,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李濤突然發話了,說:「沒事的志遠,我也有過幾次,是不是渾身不能動,很累的感覺,想醒來卻怎麼也醒不來?」「你那是假壓。」我悠悠的說道。「假壓?」李催張三人同時將目光轉向了我。「是的,假壓。是因為生理原因,太累或者疲憊引起的,科學解釋叫做夢魅。」我解釋道到。「那我的呢?」張志遠問我。「你的是真正的鬼壓床,因為你看見了鬼魂,腦子裡又有嘈雜的聲音,符合鬼壓床的特徵。」「你怎麼知道的?」三人異口同聲的問我。我真鬱悶,怎麼他們也跟林莎莎學會了。「我老家的人都這麼說的。」我沒敢告訴他們昨晚的那一幕,怕他們接受不了,更怕張志遠有什麼想法。「那怎麼辦啊,嗚嗚嗚,我完了啊,大學才剛上,就遇到這麼倒霉的事,我被卡到陰了啊!」張志遠又哭了起來。「志遠,沒事的,我有辦法解決鬼壓床。」「真的嗎?」張志遠淚眼茫茫的問我。「真的,老家人教我的,今晚就結束你被鬼壓床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