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白紙玄機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小理這一切的一切,彷彿惡夢一般,可是我知道,這場夢永遠不可能醒來。臣哥,已經死了。此時的我,並沒有沉浸在幻化出神獸朱雀的喜悅之中,而是墜落於悲傷的谷底。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地上昏迷的鳥人醒了,他爬了起來,走到史蒂芬的骨灰前看了看,問我:「死了嗎?」我木訥的點了點頭,我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走吧。」鳥人看出了我情緒的低落,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與我一起向廠房的方向走去。
到了廠房,大家見我們回來了,李組長問我:「情況怎麼樣?」我淡淡的說了句:「被我殺死了。」李組長點了點頭,也沒在說什麼。一群人圍著臣哥的屍體,沉默著,羽靈還是之前那副狀態,躺在地上,兩眼含淚,表情獃滯。傷感的氣氛,在人群中彌散開來。梁旭和強子已經把眼淚哭幹了,鼻涕和眼淚混雜在臉上,模樣讓人看了心碎。
「剛才我已經打電話彙報給上級了,上面馬上會讓中南海的人處理這裡,我們收隊吧,具體事後事宜過過再說。」李組長說到。「好的,你們節哀,我們先撤了。」墨門青城派的帶頭人說到。「李組長,有沒有需要我們幫忙的?」龍牙的鄭組長問到。李組長擺了擺手,說:「不用了,謝謝,我們自己處理,你們先收隊吧。」「好吧,你們多保重。收隊。」
待墨門和龍牙的人雙雙撤離后,只剩我們龍組的人。「嗚。」強子再次失聲,哭了出來。接著梁旭也哭出聲來。看到強子和梁旭,再看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雙目緊閉的臣哥,我也失聲痛哭。這回,李組長也跟著我們哭了起來。幾個人抱頭痛哭,心裡的難受勁終於不用再壓抑,肆無忌憚的哭著。
躺在地上的羽靈,身體再次顫抖起來,也和著我們發出了嚶嚶的抽泣聲。我想,現在最難受的人應該是羽靈。因為,臣哥是為了替羽靈擋那一抓而死的。而且,縱使羽靈的祝由醫術再高超,也沒有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的法術,她也無力回天。悲傷籠罩住龍組,我們不想,卻不得已面對眼前所發生的殘酷現實。
哭了很久,大家都哭不動了,都坐在草地上,一個二個都不說話,只是發獃。李組長站起來說:「你們在這等著,我去開車。」我坐在草地上,回憶著我第一次見到臣哥的情景。對了,我記得那是大一剛開學的國慶節,我和林莎莎在鬧市區看到有人跳樓,接著臣哥這個法醫來了,被我識破了他屍語者的身份。接著我去找他,這老小子一開始還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
想著想著,我又想哭了。要不是因為認識臣哥,我也不會進中國龍組,是臣哥將我引薦進來的,而且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和臣哥的感情也是最好的,因為認識的早,我一直把他當哥看。可是現在,哥已不在,只剩弟一個人空守屍寒。
「轟轟」。汽車引擎聲由遠而近,是李組長開車來接我們了。李組長首先走到羽靈旁邊,抱起她說:「靈兒,起來吧,回家了。」強子上去幫忙,兩人一起將羽靈塞進了副駕駛的位置上。我知道,李組長不想讓羽靈再難受,如果坐在後排,與臣哥的屍體在一起,那羽靈估計就要崩潰了。這個女孩子,經歷了太多同齡女孩想都沒想過的事情,不容易!
「把臣哥扶到後排。」李組長說。李組長的這一句話,讓我聽了心裡感覺暖暖的,這句話說的不像是一組之長,更像是一家之長。臣哥死了,大家現在都處于敏感期。李組長沒有說把臣哥「放」到後排,如果用了「放」這個字,那是一種對待冰冷屍體的態度。而李組長用的是「扶」到後排,充分反映了李組長的態度。
我和強子走過去,一人一邊,架起了臣哥左右兩隻胳膊,將臣哥扶到了後排座位。車子啟動了,我和強子一人一邊穩住臣哥,怕路上的顛簸使他坐不穩。臣哥兩眼緊閉,頭靠在椅墊上,讓我有種他只是累了,睡著了的錯覺。看著臣哥胸前衣服破碎,染紅了一大片,我心如刀絞。臣哥,你疼嗎?
車子在兩個小時候,緩緩的駛入了一家火葬場。「你好,我是這裡的負責任,上頭已經說了這位烈士是執行一次特殊任務犧牲的,具體上面領導沒說,我也就不問了,只說屬於機密。好了,烈士遺體我會安排好的。」火葬場的頭頭說。「那麻煩你了。」李組長將臣哥的遺體交給他,等臣哥遺體入了冷藏室后,我們就全部回車了。心裡,空空的。
車上,李組長說:「臣哥的葬禮會在五天後舉行,具體時間我會通知大家。臣哥是因為去一處歹徒劫持人質的現場施救,中槍而死的,上面會頒發給他烈士稱號,臣哥家屬那邊上頭會安撫。現在,我送大家回去。」
幾十分鐘后,車子達到羽靈的學校。「震天,你送羽靈進去。」李組長對我說。「好的,我送完她我自己打車回學校,你們先走吧。」「慢點。」我扶著羽靈,一步一步,走在夜深寂寥的校園內。路燈下,我倆的影子被拉的好長好長。。。。
「震天,我好難受!」羽靈低著頭,小聲的說到。我漏嘴了羽靈的肩膀,說:「不要自責了,臣哥是好人,他救了你,就是想讓你好好的活下去。如果臣哥在天有靈,看到你這樣活在陰影之中,他一定會不開心的。」羽靈沒有說話,但是我感覺,她聽進去了。我想,這只是時間問題,時間是治療傷口的一劑良藥。
到了羽靈宿舍樓下,我說:「好好休息吧,別想太多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只能面對,一切的一切,命中早已註定。」羽靈看了看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白紙,說:「那個神經病給你的白紙,我沒研究出來什麼,還給你。那,我上去了。」「嗯,去吧,好好休息,別多想。」「你走吧,路上小心。」
回去的路上,我拿著神經病給我的白紙在微弱的路燈下又仔細反覆看了幾遍,還是沒看出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出來。我掏出一根煙,準備點上。當火光燃起的一瞬間,白紙上密密麻麻多了很多東西!我突然明白了,這是以前用的白紙秘聞法,專門用於地下活動傳遞機密信息的手法。
這種白紙,正常情況下用肉眼看就是一張普通的白紙。但是如果用火光照,或者用凈水漂鹵砂研末,用凈筆作書,向火微炙,再或者放在太陽底下暴晒數時,就可以看見紙上的字。我將手中的紙攤平,再次打燃了火機湊近白紙。眼前,頓時有了一幅不可思議的畫面。
白紙上,儼然是一副大地圖,線路複雜交錯,但是每條線都有清楚的位置或者建築物的標明,真正找起來應該很好找。地圖的正中間的位置,有個地方被打了一個感嘆號,應該是所要找到東西所在之處。感嘆號的旁邊,有一個長方形的框子,框子裡面從上到下豎著寫了幾個小字「五術秘聞」。
五術我知道,就是「山,醫,命,相,卜」這五種方術。它是以易經為範本演化而來的,但是,真正能精通這五術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可謂鳳毛麟角,少之又少。難不成,地圖上神經病所標識的,正是五術的古書?怪不得聽說他出車禍變成神經病前是位易學高人,也許,他手中正是有那本早已失傳的「五術秘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