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睡美人是被吻醒的
華燈初上,一人從幽深的巷子里不帶聲響的走過。
夜晚的安靜,整個巷子顯得死寂又空洞。
莫易卿突然停下腳步,長達五百米的長巷子,沒有任何人的路過,唯獨留下他一個人站在巷子中間,卻是一動不動。
風輕嚀的拂過巷子上掛放的一些衣裙,有一片落葉從天緩慢的落下。
「不知是哪一位前輩藏頭藏尾不敢以真面目見人。」冰冷到不帶一絲一毫溫度的聲音徘徊在狹長的巷子里。
有迴音裊裊,周圍的夜風應景般的吹拂著,有稀疏的聲響從不遠處襲來,下一刻,本是沒有任何動作站立在巷子中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見。
「咚。」一顆並沒有致命性的假彈落在地上。
正完美掩藏在垃圾桶里的狙擊手神色一凜,他並沒有暴露自己,可是對方卻是不著痕迹的就避開了他的射擊,難道自己已經暴露了?
狙擊手驀地從垃圾桶里站起來,想著立刻撤退。
「是誰派你來的?」空靈的聲音自狙擊手背後響起。
男子倉皇中轉過身,還沒有來得及舉起槍支來威脅對方,就感受到自己掌心一空,自己的吃飯傢伙瞬間不翼而飛了。
莫易卿最近都在研究軍隊里各式各樣的槍械,對這種模擬槍也算是知曉一二,冷冷道:「看來對方並不是想要取我性命。」
狙擊手苦笑,看他的架勢,他似乎是準備取自己的性命啊。
領導不是說來陪一個小獵物玩玩嗎?當時還很鄭重的要求自己保證手下留情不要傷害了這隻小獵物。
可是眼前的局面好像有點不對勁啊,為什麼自己更像是對方的小獵物啊。
莫易卿拆掉彈夾,面無表情道:「你領導呢?」
狙擊手尷尬的指了指巷尾。
莫易卿將模擬槍丟回他的身上,徑直朝著巷尾走去。
狙擊手仰頭看了看夜空,他可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啊,一切都是對方自己領會的。
路邊停靠著一輛普通越野車,不知對方是不是有些做賊心虛,竟並沒有乘坐軍隊里常用的專車。
一縷香煙從虛敞的窗戶里飄散出來,男子的聲音幽幽響起,「沒想到這個遊戲結束的這麼快?」
車內之人似乎已經料到了莫易卿會過來,在他即將靠近的時候先行開口打破安靜道。
莫易卿腳下頓了頓,他沒有想到大費周章派人來伏擊自己的人會是他。
裴熙推開車門,笑意盎然的遞上一根煙,「會抽嗎?」
莫易卿目光自上而下的審視他一眼,沒有吭聲。
裴熙將煙盒丟進車內,單手撐在車門上,笑道:「你以後會喜歡這樣的味道的,在營區里,沒有東西能比這香煙更美好了。」
「裴將軍有話請直說,不必跟我拐彎抹角。」莫易卿道。
裴熙吐出一口煙圈,他表現的很紳士,比起不著腔調的陳亦城,眼前這個男人不知道優雅了多少倍。
莫易卿有些摸不准他出現在自家門口的用意,可是聯想起剛剛出現的那名狙擊手,不難想象這一切很有可能會是這個人故意安排人來試探自己。
裴熙謙虛有禮的笑了笑,「我看過你的簡歷,你今年才十八歲?」
「如果裴將軍是來調查我的,大可以不用這麼辛苦親自跑來,隨隨便便一句話,我從出生到現在的一切都會一字不漏的擺在你的辦公桌上。」
「我對你還真是很好奇。」裴熙並不避諱自己的目的,開口道:「我想要你。」
「……」莫易卿見過臉皮厚的陳亦城,未曾想到眼前這個裴大少與他更是有著不謀而合的味道,都是臉皮厚到一定程度自來熟。
「你很成熟,跟在陳亦城身後,只會浪費你的一身本事,如果來我的戰隊里,我想我會給你最了不起的資源,讓你成為下一個王者。」
「我何德何能入得了裴將軍的眼,裴將軍這話過謙了,我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得到裴將軍這樣的賞識真是問心有愧,你請回吧。」
裴熙嘴角微揚,「小莫這是懷疑我的真誠了嗎?」
「不,我並沒有懷疑裴將軍的任何意思,能讓你親自上門邀請,是我莫大的榮幸,也正是如此,才讓我受寵若驚,我不過就是一個有一些花拳繡腿的功夫的人罷了,不值得讓你如此賞識,我怕浪費了裴將軍的一片好意。」
「你是擔心跟我離開后陳亦城找你算賬?」裴熙問道。
莫易卿搖頭。
「你放心,在我的軍隊里他陳亦城還沒有那個本事敢隨心所欲的自由進出,我會是你堅強的後盾,給你最完美的信任,我要相信我的眼光,你值得我放棄身份親自邀約。」
莫易卿沉默。
裴熙知曉他有些動搖了,繼續道:「上一次的演習陳亦城急功近利,浪費了你的真本事,如果是我,我會精心部署,讓你在戰場上大放異彩。」
「裴將軍這話嚴重了,我並不覺得我有那樣的本事。」
話音未落,男人冷冽的拳頭破空而來。
莫易卿是出於對危險本能的反應,身體一側便巧妙的躲開了對方的偷襲,下一刻,毫不遲疑的回擊過去。
一拳砸在裴熙的胸腔處,他踉蹌兩步,捂住嘴咳了幾聲。
莫易卿眉頭微蹙,這些堂堂大將軍為什麼都總是喜歡做哪些偷雞摸狗的偷襲事?
裴熙撫了撫被一拳打的自己差點吐血的心口處,順了兩口氣才順好自己的呼吸,他笑道:「甘拜下風。」
「裴將軍如果沒有別的話要對我說,先走了。」作勢莫易卿便打算離開。
「我還沒有說完。」裴熙追上前,言語認真,「我很欣賞你,我是發自肺腑的想要你來到我的隊伍里。」
「裴將軍謬讚了,我受之有愧。」
「我可以給你時間好好考慮考慮,我是惜才重才,我相信你會看清格局,我比陳亦城更適合你,我懂得利用每一個人的優勢,而他卻只知道悶頭悶腦的一往直前。」
「裴熙!」男人尤帶著滔天怒火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下一刻,一道身影在月夜之下怒不可遏而現。
裴熙視若無睹對方的靠近,繼續道:「你可以慢慢考慮,我希望你能想清楚。」
「你他媽當老子死了嗎?」陳亦城一拳頭就想打過去。
裴熙接住他的手,咧開嘴笑的一臉人畜無害,「城少來遲了。」
陳亦城咬牙切齒道:「老子就算不來,你也挖不走我的人,我家小易對我可是死心塌地,你以為誰都會因為你這個笑面虎的一點點好處就忘了東南西北嗎?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我只是跟他分析一番利弊,你只適合小打小鬧。」
陳亦城皺了皺眉,這人是拐著彎的罵自己像池子里的魚蝦只知道在自己的地盤裡蹦躂嗎?
裴熙慎重的將自己的名片遞上前,笑道:「我隨時等你的電話。」
陳亦城搶過來碎成碎片的扔在地上,「滾,不然別怪我下狠手。」
裴熙繼續遞上一張,「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聰明。」
「裴將軍這話說重了,我並不聰明。」莫易卿並沒有接過名片的打算。
「哈哈哈,別以為你的一點小恩小惠就能收買我家小易,他可是我的人,對我死心塌地的人,裴大少這次的算計得落空了。」陳亦城直接搭手在莫易卿的肩膀上。
裴熙笑而不語,將名片執著的塞進莫易卿的手裡,轉身離開。
臨走前不忘再重複一句,「我等你考慮清楚。」
陳亦城眉頭微微一挑,將他手裡的名片再一次的搶了過來,三下五除二就跟撕的乾乾淨淨。
莫易卿冷冷的瞥了一眼幼稚行為的陳亦城,一聲未吭的走向自己的公寓處所。
陳亦城緊隨在後,嬉笑道:「今天晚上咱們吃什麼?」
莫易卿停下腳步。
陳亦城不明他為什麼好端端會停下來,難道是等他上去?
莫易卿聽著靠近自己的腳步聲,未有半分遲疑的一拳頭揮過去。
陳亦城並沒有料到對方會一言不合就給自己來一拳,當他察覺到危險的瞬間,身體已經騰空而起,順著樓梯一路滾下。
突兀的聲響久經不衰的徘徊在安靜沉悶的樓道里。
陳亦城趴在地上,眨了眨眼睛,又一次開始懷疑人生,為什麼自己養的兵總是喜歡打自己這個領導呢?他是不是得告訴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子,他不過就是一個小兵,沒有任何頭銜的小兵,自己才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啊。
他坐起來,單手撐在下巴上,眉頭緊蹙,如果自己現在上去會不會又被他給丟下來?
想一想自己的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這年輕氣盛的臭小子捯飭幾次啊。
莫易卿打開窗戶,聲音一如往常的不溫不火,「瘸了還是殘了?」
陳亦城急忙站起來,擺了擺手腳,道:「沒有瘸也沒有殘。」
「難道還要我下去抬你?」莫易卿反問。
陳亦城聽見這話,屁顛屁顛的就跑上了樓,蒼勁有力的聲音回蕩在樓裡間,他說著:「我自己上來,我馬上就上來了,你等我,本大爺來了。」
莫易卿將準備好的垃圾丟在他身上,直言不諱道:「麻煩你幫我一同拿下樓去扔了,謝謝。」
言罷,房門緊閉。
陳亦城獨自站在門外,手裡捧著幾隻垃圾袋,眨巴眨巴兩隻大眼珠子,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他忍無可忍的就想著砸門告訴裡面的小屁孩自己可是領導,在軍隊里一呼百應的大領導。
房門敞開,莫易卿瞪著舉起一手的男人,漠然道:「丟了垃圾之後再上來。」
「好嘞,我馬上去。」陳亦城樂呵樂呵的跑下樓。
莫易卿關上門的剎那,嘴角竟是不可抑制的高高上揚,笑了。
夜色朦朧,大街上已經漸漸的恢復了安寧。
街頭巷尾人際稀少,金嘉意背著手走在漫長的街道上,時不時的轉過身去看一看亦步亦趨跟著自己的男人。
席宸對著她伸出一手,「準備回去了嗎?」
金嘉意握上他的手,指著不遠處的高樓,「想和你去看一場午夜電影。」
席宸看了一眼腕錶,現在離著凌晨十二點還有不到十分鐘時間。
電影城售票處,兩名工作人員正在聊著天打發時間。
一人道:「昨天我去看了徐程程主演的《我為青春買單》,哭死我了。」
另一人道:「那部電影我也看了,的確很震撼,徐程程當真不愧是影后級別的演員,那一顰一語就像是爪子一眼抓著自己的心,上不去下不來,別提有多麼難受了。」
「這麼一對比,突然覺得金嘉意演的《家人》就像是故意煽情似的。」
「誰說不準呢,畢竟她的背景擺在那裡,隨便的買幾個營銷號宣傳宣傳,達到了知名度,大家都會忍不住的跑去電影城裡刷一遍,然後又開始賣水軍大舉進攻網路,這樣的營銷策略,都是用錢燒出來的。」
「可是程程的演技是有目共睹,這部電影的口碑可是全是真實的,看過之後確實是感觸良多。」
兩人嘀嘀咕咕的縮在椅子上相聊甚歡著,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她們身前多了兩名準備購票者。
「還真是抱歉,我在《家人》裡面的表現的確是有瑕疵的。」金嘉意目不轉睛的盯著說的激動時恨不得拍一拍桌子宣洩宣洩的兩名工作人員。
兩人詫異的抬起頭,一個個驚慌失措的站起身,一時之間,竟是舌頭打結,不知道如何說話了。
「看來我們也要去看看這部電影了。」金嘉意建議著,「兩張《我為青春買單》電影票。」
工作人員心驚膽戰的打下電影票,一口氣堵在心口不敢喘出來。
金嘉意走向午夜電影場放映廳,凌晨的時候只有幾個影迷特意跑來觀影,偌大的電影廳顯得空曠死寂。
金嘉意尋著一個不引人矚目的角落裡坐下,拿著爆米花,小聲嘀咕著:「席總是如何看待我在《家人》裡面的表現呢?」
「以夢為馬,不負韶華。」
金嘉意莞爾,將目光投擲到電影的開場畫面中,這是一部青春片,校園裡純真無邪的愛情,幾名有夢想的青年圍坐在草坪上,藍天白雲,微風和煦。
席宸握上她的手,顯得一本正經道:「她的演技太浮誇,沒有你表現的乾淨,我並沒有偏袒誰,只是以一個生活經歷豐富的成年人來判斷,看待一個人不需要看她表現的如何完美,而是那雙眼,有沒有被世俗污染。」
「林雲的確挺乾淨的。」
「是你的表演讓她活了過來。」
「雖說席總這話說的很明顯有偏袒之意,但我相信我自己,我從來不會低人一等,演技亦是如此。」言罷,她抓了一顆爆米花塞進嘴裡。
席宸笑了笑,繼續盯著大熒屏。
周圍有嘀嘀咕咕的議論聲:「出來了,馬上那個惡霸就出來了,他可是把我家程程給欺負的好慘,我要記住他,等以後有機會了扔他臭雞蛋。」
「這是電影,是演的,放輕鬆一些。」
男孩目光如炬的瞪著大屏幕上拿著一把刀威脅著徐程程的男子,彷彿對於他周圍勸說的聲音充耳不聞。
金嘉意靠在席宸耳側道:「如果我扮演一個人神共憤的壞人會不會也有人恨得這麼牙痒痒的瞪著自己?」
「現如今有太多的人把私人情緒帶到別人的身上,以至於做出什麼極端的事,為了安全起見,我不會允許你接拍任何這種三觀不正的角色。」席宸言之鑿鑿道。
「這算不算是席總為我開後門了?」金嘉意打趣道。
「整個娛樂圈裡的東南西北大門隨時都會替你打開,只要你願意進出,沒有人敢阻攔。」
金嘉意靠在他懷裡,笑著:「雖然說這話讓人誤聽了會說咱們兩人以權壓人,但我挺喜歡的。」
「夫人喜歡就好。」
電影落幕,大街小巷更是靜寥無人,一家家商鋪早已是關燈熄火,整個街頭,靜的離奇。
席宸剛剛走齣電影城,一人與他直接擦肩而過。
男子低垂著腦袋,一路自言自語著走到馬路對面,順手攔下一輛計程車。
金嘉意注意著他雙眼一眨不眨的望著已經揚長而去的車子,不明道:「你看什麼?」
席宸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這個人好像剛剛跟我們看了同一場電影。」
金嘉意正準備說什麼,卻見一人神色匆匆的從電影城內跑出來,東張西望一番之後,迫切的問道:「你們剛剛有沒有看到一個男孩出來?」
席宸見著眼前這個約莫三四十歲的中年女人,點頭道:「搭計程車離開了。」
「糟了。」女人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焦急的拿出電話。
電話接通的瞬間,女人便直接脫口而出:
「小新跑了,他剛剛一直念著要去殺了那個叫做徐成的演員,怎麼辦?我怕他又犯病了。」
電話一頭,男人的聲音傳出,「我馬上報警,你去找找,盡量不要刺激他。」
金嘉意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席宸,開口道:「你剛剛所說的奇怪就是指的這個?」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席宸握上她的手,「這似乎與我們無關。」
午夜,車子疾馳的駛離主城區。
隔天,陽光明媚的落在窗欞上。
一縷花香從虛敞的窗外襲來,床上熟睡的身影翻了翻身,被子順著床腳滑落在地毯上。
席宸將被子撿起搭在她的身上,溫柔的一吻落在她的額頭處,莞爾道:「該起床了,我的小懶豬。」
金嘉意睡意惺忪的睜了睜眼,看到熟悉的人之後,抱住他的手臂壓在自己的臉側,嘴角微微上揚,「睡美人每一天都是被吻醒的。」
席宸笑而不語的落吻在她的唇瓣上,「這樣夠了嗎?」
金嘉意搖了搖頭,越發得寸進尺的攬住他的脖子,強行的將他的身體壓下,得意道:「要法式深吻。」
「小傻瓜。」席宸抱起她,直接走進洗手間。
金嘉意靠在他的肩膀上,聽著裡面斷斷續續的流水聲,忍不住的伸了一個懶腰,「我今天要去出席香睞兒的拍攝海報活動。」
「我已經讓姜悅替你取消了。」席宸替她擠上牙膏,親力親為的恨不得連刷牙都一併伺候她這位老佛爺完成。
金嘉意吐出嘴裡的泡泡,「我今年剛剛代言這個大品牌,第一次拍攝,於情於理都不應該缺席,席總莫不成是覺得我懷孕了就得跟豆腐一樣一出門就怕碎了?」
「是。」席宸不置可否道。
金嘉意竟是無言以對,只得忍俊不禁捧腹大笑起來。
席宸抱住她的身子,真擔心她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地上。
金嘉意戳了戳他的腦袋,「我知道保護好自己,席總盡可以放心。」
「你不在我視線里超過一分鐘,我都會隱隱不安。」
「不如席總和我一起出席拍攝?」金嘉意挽著他的手。
席宸輕咳一聲,「今天的會議我不能缺席。」
「既然席總這麼不放心,不如把你的蘇葉派給我吧,我挺喜歡他的,聽話老實還很聰明。」
席宸思忖片刻,點了點頭,「他的確挺穩重的。」
蘇葉得到總裁大人的親自委託,正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總裁夫人下車,眼觀四方,耳聽八方,任何可疑之人都不會放過。
陳藝移著碎步湊上前,輕嚀道:「蘇特助,讓您親自過來,我真是受寵若驚啊。」
蘇葉託了托鼻子上的墨鏡,神色凝重,「這是總裁委派我的事,我會寸步不離的守著夫人。」
陳藝苦笑,他好像默默的搶了自己經紀人的工作啊,這可是席氏總裁的貼身助理啊,讓他來伺候一個明星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了?
蘇葉謹慎的環顧著四周,動了動耳機上的通訊器,問道:「附近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傢伙?」
耳機里男子的聲音流出,他道:「蘇特助,周圍很安全,並沒有任何可疑的人。」
蘇葉放下高懸的心臟,對著從車裡出來的金嘉意微微一笑,道:「夫人,可以進去了。」
金嘉意掩嘴一笑,「讓蘇先生來協助我這麼一個藝人參加活動,真是有些浪費席氏的人力資源了。」
蘇葉挺直著後背,顯得一絲不苟,他道:「這是我的工作,我的工作就是協助總裁處理任何事,無論是公事還是私事,都是我的分內事。」
金嘉意走過大廈走廊,笑道:「席總本就是關心則亂,蘇先生應該做一個忠言逆耳的忠臣,時刻提醒著總裁美色誤國。」
蘇葉驀然一驚,急忙搖頭否認,「夫人不是紅顏禍水。」
金嘉意見他一板一眼的回復自己,那一本正經的模樣著實讓人啼笑皆非。
香睞兒即將推出新品,為了新一輪造勢,除了邀請亞太地區的品牌代言人之外,還會特意邀請一些有名望的一線明星們站台。
作為亞洲地區銷量最大的美妝雜誌《女人秀》,本一季主推香睞兒新品,偌大的攝影棚正在緊張的布置著場地,燈光師,舞美師,化妝師,比比皆是。
金嘉意剛一進入現場就被裡面的煙塵氣熏得差點吐出來,她單手掩了掩口鼻,眉頭微蹙。
蘇葉嗅的空氣里那濃濃的脂粉味,拿出空氣清新劑噴了噴。
很清淡的檸檬味道掩蓋了大部分的香水味,金嘉意心滿意足的對著反應靈敏的蘇葉點了點頭。
蘇葉得到賞識,越發藏匿不住自己驕傲的表情,那眼皮子都快翹上天了。
徐程程正在化妝,眼角餘光注意到進入會場的女人,暗戳戳的緊了緊自己的拳頭。
經紀人李欣然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她說著:「小不忍則亂大謀,娛樂圈這種地方永遠都是喜新厭舊,別著急,你有真才實學。」
徐程程高傲的仰起頭,如同一個勝利者那般睥睨著不遠處被眾星拱月請進來的女人。
金嘉意察覺到有敵意的窺探,側過身,目光幽幽的落在徐程程身上。
徐程程是娛樂圈裡的巨星影后,自然懂得逢場作戲,見到金嘉意探尋而來的視線時,莞爾一笑,甚是平易近人。
「別看她笑的一臉和和氣氣的,這女人心術不正。」陳藝在一旁細心提醒道。
金嘉意點了點頭,並沒有跟對方多餘的眼神交流,徑自走向更衣室。
徐程程覺得自己受到了無視,拳頭再一次緊握,甚至這一次都能感受到指甲刺進皮肉里那輕微的疼痛感。
「好了,開始拍照了。」李欣然再一次將雙手搭在徐程程的肩膀上,俯下身湊到她耳邊,輕聲細語道:「用你的氣勢壓倒對方,讓所有人都知道在這裡,你才是最耀眼的那一個。」
徐程程踩著高跟鞋恍若女王蒞臨那般趾高氣昂的站在燈光下,燈光打在她身上,周圍的所有明星儼然如同陪襯一般。
攝像師很喜歡這種大氣磅礴的感覺,她更是和徐程程合作了無數次,自然懂得抓怕屬於她的那種知性美。
徐程程舉手投足之間,無疑向所有人都證明自己才是最適合香睞兒品牌的王者。
金嘉意從更衣室內走出,聽著周圍工作人員的閑言碎語。
一人道:「聽說昨晚上徐成被人伏擊了。傷的還挺重的。」
另一人道:「我看到新聞了,好像是被人潑了硫酸,當時就陷入了昏迷狀態。」
「現在這個社會真的太可怕了,在自己家裡睡覺都能被人給故意傷害,那個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那個人還沒有找到,看著當時的監控畫面,只拍到徐成打開自家大門,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話對方就朝著他潑了硫酸,然後逃之夭夭了。」
「太可怕了,以後在家裡一定不要給陌生人開門,估計徐成現在是毀了,聽說整張臉都被毀容了,面目全非。」
金嘉意皺了皺眉,聽著那個名字甚是耳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聽見過,卻又覺得挺模糊。
陳藝見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方向,急忙上前,開口道:「怎麼了?」
「陳姐今早不是跟我說過一起娛樂圈裡的藝人被人潑了硫酸的事嗎。」
陳藝點頭,「是啊,是我們公司的藝人,徐成,最近正處於上升階段,他出演的電影《我為青春買單》才剛剛上映兩天,票房口碑都挺不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他扮演的是男三號流氓,在網上可是罵聲一片,但卻是不得不承認,他演的很好。」
金嘉意想起了這個名字,也想起了這個人,他在片中的確演的是一個十足十的地痞子,角色不討好,記得當時影廳里大部分的人都挺厭惡他的。
「你怎麼會突然關心這件事了?」陳藝不明道。
「就是剛剛聽工作人員們議論了一下,他是被人潑了硫酸?」
「嗯,挺可憐的,整張臉都毀了,目前還沒有找到犯案者,只是公布了一段監控視頻,從裡面不難看出這是一個男性,行為舉止有些怪異,如果不是精神病就有可能是吸食那種玩意兒的人。」
「聽陳姐這麼一說,看來以後我也不能再隨隨便便的接這種不討喜的角色了,不然憑著我本就不怎麼好聽的名聲再被人如此憎恨上,我這張如花似玉的臉蛋怕是也保不住了。」
陳藝嗔了她一眼,「你放心,就算真的有人對你潑硫酸,我也會立刻用我的血肉之軀替你擋著。」
金嘉意掩嘴一笑,「陳姐可真會說笑。」
「好了,我的小祖宗,就等你一個人了。」陳藝替她將品牌的新一季主打套裝整理了一下,確信完美無缺之後,對著攝像師招了招手。
作為品牌代言人,金嘉意理所應當是站在最中間最醒目最耀眼的那個位置上,她坐在王座之上,單手撐在額角,一副慵懶之姿面朝著鏡頭,精緻的名媛套裝將她的身材包裹的玲瓏有致。
她的身側站著同色系的徐程程,她微微一笑,性感的妝容掩蓋了大多數女星的光芒,卻不知為何,竟在略施粉黛的金嘉意麵前處於了下風。
徐程程有些不甘心,在各大雜誌的宣傳海報上有無數明星大咖會暗自搶鏡,她徐程程當然也不甘示弱,身體不動聲響的往前傾,有意無意的讓鏡頭前的自己更加的性感嫵媚。
金嘉意換了換坐姿,身體下意識的朝著徐程程那邊移了半寸,不著痕迹的便將她引以為豪的女人本色遮擋的嚴嚴實實。
徐程程咬了咬唇,單手叉腰往後傾斜三分,眉頭輕挑,似女王傲骨嶙峋。
陳藝斜睨了一眼旁邊的李欣然,冷嘲道:「果真還是同以前一樣太過自以為是,恨不得所有人都是你的陪襯。」
「你這話可就說錯了,我家程程從來不屑用那種小把戲,她靠的可都是自己的本事,誰讓我家程程長得這麼漂亮呢,隨隨便便往鏡頭前一站,攝像師總是會情不自禁的拍攝她。」李欣然雙手交叉環繞在胸前,說的雲淡風輕。
陳藝砸了砸嘴,「當然要拍她了,誰不知道徐程程是大牌,得罪了這位小心眼的大牌,以後別說不會跟這家雜誌社合作,就算合作了也不會讓這個攝像師跟組,誰想丟飯碗啊,誰都挺在意自己飯碗的。」
「在娛樂圈裡誰不知道金嘉意才是實打實愛耍大牌的主兒,在片場就是目無尊長,想改戲就改戲,更別提這品牌贊助了,一句話就搶了過去,虧得我們程程大方得體,不喜歡爭搶。」
「是嗎?她不喜歡搶?」陳藝彷彿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笑的前俯後仰的,道:「的確不愛搶,搶的回來的時候就搶,搶不回來了就靠那張臉去蹭,比如現在,蹭的就挺好的。」
「陳藝,你再胡說八道毀我家程程的清白,就別怪我不念及同行之誼。」
「你千萬別念,這睜眼說瞎話可是要天打雷劈的,我怕你一個不留意被劈死了。」
「你——」李欣然壓下心頭的怒火,順了順氣,恢復以往的神清氣爽,笑道:「別笑得這麼猖狂,花無百日紅,咱們走著瞧。」
「這句話我覺得應該送給徐程程才對,她這朵嬌花已經開始凋謝了吧,趁著還有幾年熱度的時候,多蹭一蹭,免得以後過氣了,想進入這樣的地方都難。」
李欣然咬牙切齒的轉身離開,懶得和這種人多費口舌。
陳藝心滿意足的坐回椅子上,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人群中如盛開的牡丹花那般嬌滴滴的金嘉意,拍了拍手。
金嘉意結束了拍攝,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臂,見著陳藝笑的滿面春風,打趣道:「陳姐這是撿到寶貝了?」
陳藝打開一瓶水遞上前,「我笑的有這麼明顯?」
金嘉意試探性的用手指在自己的臉上劃了划,「就差大聲宣布了。」
陳藝掩嘴咳了咳,「拍完了?」
「嗯,可以回去了。」金嘉意走向更衣室。
陳藝朝著李欣然看了一眼,見她又是端茶遞水,又是扇扇子,恨不得把徐程程給抬上天。
李欣然小聲道:「我已經和後期師傅打好招呼了,他們知道接下來該怎麼修圖了。」
徐程程放下水杯,嘴角輕揚,「我畢竟是特邀嘉賓,這樣喧賓奪主會不會被人誤會什麼。」
「優勝劣汰,自然規律,誰讓我們程程長得這麼漂亮呢。」李欣然掐了掐她的臉,雖說已經過了三十,可是這皮膚依舊嫩的一掐就出水了一樣。
徐程程笑意盎然的走出攝影室,剛走出兩步,一旁關上的房門突然被人打開。
李欣然見著莫名其妙出現的男孩,皺眉道:「你是誰?你是怎麼進來這裡的?」
男孩將手裡的鮮花遞上前,笑的齜牙列齒,「我可喜歡你了,程程,這是我剛剛給你摘得花,你看看喜不喜歡?」
徐程程在外界眼裡是大眾女神,打的就是親民近民的形象,按照以往的時候,她一定會笑容可掬的將鮮花接過來,然後很溫柔的說一聲謝謝。
可是現在這裡並沒有任何外人,更沒有記者,拍攝了兩個小時早已是腰酸背痛,她是累得連笑都懶得笑,直接道:「李姐替我拿著吧,我先走了。」
男孩見她離開,馬不停蹄的追上前,一邊走一邊欣喜若狂著:「我昨晚上又去看了你主演的電影,已經看了四遍了,你真的好漂亮,我好喜歡你。」
徐程程察覺到他的靠近,卻沒有料到他竟然會突然跑過來抱著自己,嚇得她驚慌失措的將他推開,嫌棄般的擦了擦自己的身體。
男孩喜極,狠狠的聞了聞自己的手,笑道:「我抱到我的程程女神了,好香,你身上好香啊。」
徐程程厭惡的瞪著他,「真是一個瘋子。」
男孩愣了愣,聽著她惡狠狠的說著這話,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李欣然察覺到不對勁,擋在徐程程面前,謹慎道:「你先出去,我去叫保安。」
徐程程急忙從另一旁離開。
男孩卻是橫衝直撞的撲上前,抱著徐程程,用力的勒著她的脖子,笑的更加狂妄,道:「我好喜歡你,你知道嗎,自從初中的時候看到了你的照片,我就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了你,我知道的,遲早有一天我會娶你回家的,我媽媽也說了,她很喜歡你這個兒媳婦的,我帶你回家去看看我媽媽好不好?」
徐程程掙扎著,卻是怎麼也掰不開這個看似不過才十七八歲的男孩的手,聲嘶力竭的求救著,「李姐救我,快救救我。」
男孩雙目猩紅,拖著徐程程就往大門方向走去。
李欣然緊隨在後,大聲呼救著:「快來人啊,快點來人啊。」
一眾工作人員從攝影室內跑出,見著被連拉帶拽拖著的徐程程,一個個聞言色變。
陳藝護著自家小主免得被殃及,站在一旁全神貫注的環顧著四周,保不準悶不作響的又從旁邊那個小門裡跑出一兩個同夥。
「那個人有點眼熟啊。」一人指著男孩說著。
有人驚愕,大叫一聲,「這不是昨晚潑硫酸的那個犯事逃逸的匪徒嗎?」
聞言,所有人更不敢貿貿然的跑上前了。
徐程程扣著男孩的手,止不住的搖頭求饒道:「你不是說很喜歡我嗎?既然你喜歡我,就放開我,我們好好的說好不好?」
男孩卻是不為所動,執著的想要將她拉出去,喋喋不休的重複說著:「我要帶你回去,讓我媽媽看看你,她也很喜歡你,昨天看見你在電影里被人欺負,她哭的可傷心了。」
「那都是演的,我現在很好,我真的很好,你別激動。」徐程程聲淚俱下的求救著。
男孩點頭,「嗯,你真的很好,你剛剛還收了我的花,雖然我的花不夠漂亮,不過沒關係,我以後會送你更好看的花。」
「很漂亮,你的花很漂亮,你不用再送了,我已經很喜歡了。」徐程程被掐的快要喘不過氣了。
男孩欣喜,「可是我就是想要送你啊,我想把你喜歡的東西都送給你,你喜歡什麼?」
「我不知道,你放開我,我快喘不上氣了。」徐程程的臉被憋得通紅,她用力的扯了扯他的手,卻發現自己怎麼扯也扯不開。
「你別怕,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誰都不會欺負你,誰敢欺負你,我一定弄死他們。」男孩瞪大著雙眼,說的很認真。
徐程程突然間想到了什麼,難道他就是昨晚上那個行兇者?
男孩露出自己的一口大白牙,「我已經替你把那個流氓殺死了,你高不高興?」
徐程程臉色驟變,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男孩見著圍得越來越多的保安,慌亂中更加用力的勒著她,「他們想做什麼?是不是想要帶你走?這些都是壞人,他們都是壞人。」
徐程程緊緊的摳著他的手,瞳孔漸漸放大渙散,卻不知為何,她看到了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人。
人群中,金嘉意被一眾保鏢們護著,那雙眼,就像是在看待一個跳樑小丑在唱著獨角戲,滿面嘲諷。
徐程程很不甘心,她扯了扯男孩的手,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你要娶我可以啊,你先把想要破壞我們的人都給殺了,看見沒有,就是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她時時刻刻都想把我關起來,不讓我們見面了。」
男孩的眼睛巡視著所有人,所有人都好像帶著驚恐以及害怕。
他顫抖著伸手進褲兜里,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中掏出一隻玻璃瓶,瓶子里好像還裝著透明的液體,液體在燈光下輕輕晃動著。
徐程程瞠目,她心有餘悸的瞪著男孩的手,真怕他一個不留意把裡面的液體潑到了自己的身上。
男孩笑了笑,鬆開了對徐程程的鉗制,轉而看著身前的所有人,興高采烈道:「你等我,我弄死了她就帶你回家。」
徐程程解脫了出來,幾乎是沒有片刻遲疑的跑向李欣然身後。
李欣然護著她,對著保安道:「馬上把他抓起來,快點抓起來。」
保安們不敢上前,這個男孩手裡有可疑物品,所有人都怕這個精神狀態不穩定的男孩做出什麼極端行為。
金嘉意注意到男孩子的動向,潛意識裡覺得他對自己很有意圖。
男孩毫不遲疑的將玻璃瓶高高的拋向空氣。
「快散開。」不知是誰大聲喊了一句,周圍圍著看好戲的人群一個個神色驚慌的狼狽潰逃著。
「啪」的一聲,玻璃瓶在地上碎開,白色的液體爭先恐後的流出。
「哈哈哈。」男孩笑的前俯後仰,「嚇到了吧。」
所有人都齊刷刷的將目光投擲到地上的那一灘沒有什麼變化的水漬上,至於接下來這個男孩又想要做什麼,沒有一個人關心。
蘇葉第一眼就識破了這個男孩的詭計,他看似笨拙的模樣下,其實知道什麼叫做聲東擊西,當引開所有人的視線之後,他拿著另外一隻瓶子就這麼沖了過來。
男孩的笑聲如同午夜凶鈴徘徊在大廳里,下一刻,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著剛剛還笑的囂張的男孩已經摔倒在地上,玻璃瓶從手裡脫離滾了出去。
蘇葉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這個朝著自家總裁夫人衝過來的男孩給壓制住,冷冷哼道:「你這是找死。」
男孩掙扎著想要爬過去,手腳不停的踢打著,卻是怎麼也爬不出來。
金嘉意撿起地上的玻璃瓶,對著空氣晃了晃。
陳藝見狀直接被嚇出了一聲冷汗,抓過她的手強行的將玻璃瓶搶了過來,后怕道:「這東西萬一有腐蝕性怎麼辦?不能亂碰。」
金嘉意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走到男孩身前,蹲下,開口道:「你好像想把這玩意兒潑我臉上?」
男孩面目猙獰,惡狠狠道:「我家程程說了,只要殺了你,她就跟我回家。」
「哦,她讓你這麼做的?」金嘉意直接一指落在被嚇得花容失色的徐程程身上。
男孩劇烈的扭動著,吼著叫著鬧著:「放開我,我要回家,我要帶程程回家,我要娶媳婦兒了,我媽媽說過了,要讓我娶媳婦兒了。」
金嘉意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去吧,帶你的媳婦兒回家,她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你回去了。」
蘇葉放開了男孩。
男孩猶如鯉魚打挺那般從地上爬起來,橫衝直撞的將周圍的人群推開,笑容憨厚的朝著徐程程一路飛奔而去。
「啊!」徐程程不知所措的躲在保安身後,大聲尖叫著:「快攔住他,不許他過來,不要讓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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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一把狙擊槍,我能征服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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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曦的偉大夢想就是打敗她哥哥!
所以當接到給父親的支援信,言曦像古代的花木蘭那樣,辦了個假證就懷著蕩漾的心直奔目標地。
但在她到了那裡后,完全蕩漾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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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軍營有點黑:
沒有電視里升國旗時帥得一塌糊塗的兵哥。
沒有牛逼酷炫用眼神就讓人下跪的指揮官。
沒有和諧有愛無所不能上天入地的戰友們。
當她好不容易成為Z國第一狙擊手時,卻栽在了她的長官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