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解惑
謝晚娘沒有懷疑齊妍凌突然去娘家的事情,她滿心都是受傷的齊石,倒是讓謝氏父子鬆了一口氣。
齊妍凌晚上醒來見到身邊是自己的小舅舅,沒有看到其餘的人,也是鬆了一口氣,不過也明白這次是躲不過的。
「別看了,都不在。餓了不?」謝駿賢看她那小眼神,還有什麼看不懂的,不過卻沒打算就今天的事情責罵她,今天要不是這個小外甥女,等他們過去,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光景呢。
而且今天的驚嚇也夠她吸取教訓的了,看她還亂跑?
「餓了。小舅舅」齊妍凌還是不放心,小心翼翼的開口。
「你呀,今天可把你姥爺嚇得夠嗆,要不是鈺恆有那一手甩繩的功夫,你還不得要了你姥爺跟你爹娘的命呀」其實謝駿賢今天看到那一幕也嚇得夠嗆,所以現在誰也不會捨得在責罵她半句了。
要不然爹也不會以擔心姐姐姐夫為由,跑得遠遠的。
「鈺恆?他一直都在山裡?」齊妍凌腦海裡面閃過一個畫面,遲疑的開口。
「一直在山裡,你還用掛在樹上半天?他是跟我們一同到的。你怎麼這麼問?」這個小外甥女看著天真懵懂,可是他卻知道,她有著常人沒有的聰慧,甚至他有很多不解的疑團,都能從她那裡得到感悟,現在見她擰眉的樣子,自然察覺到了異樣。
齊妍凌抿了抿嘴,也不知道該不該說,要是自己看錯了,豈不是。可要是沒有看錯,再者她心裡還有一個疑惑,這太野山脈雖有熊瞎子出沒,可是卻不會出現在邊緣,都是在山脈的最深處,可是現在卻莫名的出現在了邊緣。
「小舅舅,我跟你說件事,但沒有確定之前,你不能告訴別人」
「什麼事還這麼神神秘秘,不過咱們家妍妍說的,小舅舅絕對不告訴別人」謝駿賢雖然知道小外甥女聰慧,卻不認為她能說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可在聽完她的話之後,驚得手一抖「你說的是真的?」
「就是不確定才讓你在沒有確定之前不能告訴別人啊」齊妍凌不雅的翻了個白眼,隨即嘟嘴喊到「小舅舅我餓」
「啊。我這就去給你端來」
蘑菇燉雞,齊妍凌喝得膩歪得不行,可是有雙眼睛看著,不喝也不行,喝完之後,賭氣得將自己捲成了蟬蛹,倒在床上不動了。
謝駿賢看得直發笑,眼中滿是寵溺「你好好睡,小舅舅就在隔壁,有事就喊小舅舅」
「哼」
等謝駿賢離開之後,齊妍凌睜開眼,星亮的黑眸一片沉冷,她可以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她之前看到的那個黑影肯定是人影,這個人暗藏一邊,在那般情景之下都不曾現身,可見此人不是軍中的軍士更不是進山的獵戶。
那這個人究竟是誰?藏匿在太野山脈又是為什麼?有什麼目的?
想著想著齊妍凌慢慢的進入的夢鄉,隔壁的謝駿賢倒是轉轉難眠了,齊妍凌能想到的,在軍中長大的謝駿賢自然也想得到,甚至想得更多更深,這邱家集營地駐紮在這裡,就是為了守著這太野山脈的出口?
也因為這太野山脈的天然屏障,裡面的危險,邱家集並不得重視,可是今天妍妍看到的人,是別有目的或者是。那這幾千兄弟,還有周圍的村民,可就。越想謝駿賢心越亂。
一大早頂著一雙熊貓眼出現在齊妍凌面前,引得她頻頻望過來「小舅舅,你做完做賊去了?」
「你個小丫頭,說什麼呢,你小舅舅是這般宵小之輩?」謝駿賢一記響指打在齊妍凌的腦門上,痛得嗷嗷叫。
「小舅舅你欺負我,我要告訴姥爺去」
「你姥爺在你家,你要不怕把你娘,我姐姐嚇個好歹,那你就去吧」這次一次打了三頭熊瞎子,不管是熊皮還是熊膽都是千金難求的東西,該怎麼處置自然得商量出一個章程,所以爹自然要等處理好了才回來。
「哼」齊妍凌還真不敢回家,不過心裡卻想著,姥爺是總旗,總不能幾天不回來,總有機會告狀的,謝駿賢看她那小摸樣,能有什麼不明白的,告吧告吧,不就是數落兩句,有什麼大不了的。
「妍妍,今早是蒸蛋跟饃饃好不」
「你決定就好」吵嘴歸吵嘴,對於這個小舅舅,齊妍凌有對長輩的愛重,也有朋友一樣的坦率隨意,總之這個小舅舅在齊妍凌心裡的分量絕對重重的。
謝駿賢問完之後,就去了廚房告訴家裡的胡媽,胡媽是家裡唯二的粗使用人之一,姥爺從姥姥病逝之後一直單身,家裡總要有個人照顧年幼的小舅舅,家裡家外也要有人收拾,這才買了胡媽回來。
「妍妍,你知道嗎?朝廷又要加賦了,說是徵集軍餉。你說這朝廷總是徵集軍餉,為何這軍中的糧餉就沒有給足的時候呢?」吃飯的時候,謝駿賢突然說道。
齊妍凌一愣,看來昨天姥爺找她爹,就是說這件事,只是不知道這次又要多少,朝廷重文輕武,你說輕視就輕視吧,偏偏還為了打壓武將的軍功威望,屢次利用軍餉做文章,真不知道那些所謂的朝廷大員,是想要幹什麼?
難道不知道過分打壓會反彈也會更大?
「不管足不足,你也餓不著,你著什麼急」不管外面怎麼鬧,對於邱家集都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因為這裡的駐軍是有軍戶軍田的,就算朝廷將軍餉全部扣除,他們也有軍田的支撐,頂多就是吃不飽,吃不好罷了。
「妍妍,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你是不知道,軍營里的人出去,那些百姓總是罵罵嘞嘞的,說什麼現在本就是災年還養這麼多閑人,我們怎麼就成閑人了,這要是少了我們,看他們能有這個閑心說長到短?還有,這要是咱們真的受了這個響還罷了,可是你去看看那倉庫。」謝駿賢一臉鬱悶煩躁。
「你真想知道為什麼?」她這個小舅舅啊,中正耿直,人情世故都欠缺,這還幸好是在軍營,要是換一個地方,只怕被人賣了還幫著人數錢?這麼明顯的事情,就是他自己也說出口了,就是腦子這個彎轉不過來,真是的。
「恩,你說,我絕對不會跟任何人去說」謝駿賢連忙保證。
「那我問你,在幾十年前,或者是十年前,百姓說起鎮守四方的將帥是什麼態度,現在又是什麼態度?京城對各方守將,以前是什麼待遇,現在又是什麼待遇?」
謝駿賢也不是真的傻,這麼一點撥,立刻就明白了,可也更加糊塗了「那些人是故意的,故意大張旗鼓的征餉,一是為打壓各方守軍的聲望,讓百姓怨上我們。可是為什麼朝廷要這麼做呀,難不成將士聲名狼藉就好了,到時候軍餉不夠軍中士氣不足,有外敵的時候不是。不是。」
齊妍凌簡直要跪了,小舅舅看著一副英明睿智的儒士樣,怎麼內里跟外表就差那麼多呢?
「可聽過功高震主。先皇在的時候,征伐四方,各地守將軍功累累,新皇上位收服不了就只能除掉,可想要除掉可比收服更加困難百倍,之前送公主到各國和親就是第一步,現在打壓聲望則是第二步,就是不知道第三步又會是什麼?」
齊妍凌說得沒心沒肺,可那內容卻讓謝駿賢張大了嘴,連筷子掉了都不曾察覺,回神之後立刻驚駭的道「妍妍,你的意思是說,上面那位要對幾個將軍下殺手」
「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值得你這麼驚訝」
其實還有一點齊妍凌沒有說出來,這個已經透得跟篩子一樣的大秦,在這麼下去,前途美妙呀!
要說為什麼齊妍凌一點都不擔心,一個是她爽朗樂觀的本性,二來是她的家庭背景,她爹雖然是獵戶,可她有一個總旗的姥爺,不上不下的正好,影響不到他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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