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安素訓斥

李班長！」圈外的人成功取得火把，看著被包圍的三人，焦急的喊著，卻也不敢輕舉妄動，深怕激怒了那隻老虎。

「火把！」李青大吼一聲，立刻有人從外面將火把扔了進去。

「吼！」老虎果然避開，放過三人，卻還是站在不遠處外徘徊，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李青手握著火把，看著那隻老虎，眼神都不敢有分毫偏移，深怕跟上次一樣，一個不注意就被對方抓住了機會。後面的十人也是一手拿著匕首，一手握著火把，警惕的看著老虎。嘴上卻慌張的問道：「班長，現在怎麼辦？看樣子這隻老虎不會輕易離開的，要不我們跑吧。」

「跑個屁！」李青沒好氣地罵道，「你說你還能跑的過老虎咋滴？就算你跑贏了老虎，你敢跑出這山林一步嗎？隊長臨走前說了什麼，你們一個個是不是都忘了？反正你們誰要是願意回去面對隊長的怒火，老子絕對不攔著你們，趕緊的滾蛋！」

「···」這一想到安素什麼都不說，卻讓人如墜冰窖，闖喘不過氣來的壓力，所有人都一抖，紛紛搖頭表示不願離開。

打又打不過老虎，走又不能走，關鍵是在這麼僵持下去，火把就要熄滅了，到時候更危險。李青終於轉頭看了看身後的人，「兄弟們，不怕死的都跟我一起上，只有殺死這隻老虎我們才能活下來！」

「好！」立刻所有人都附和。

「上！」一聲令下，所有人如離弦之箭沖向老虎，一時間銀光閃爍，亮化了眼。

可惜他們快，老虎更快，十一個人輪番攻擊硬是沒有傷到它一分一毫，最後還是劉洋和李青配合，才劃破了老虎的後退。

「吼！」聞到血腥味的老虎怒吼一聲，眼中紅光閃動，分明是被激怒了。不管不顧直接沖向李青，將他撲倒在地，前爪按住他的雙肩，張口就要咬下。

「不要！」所有人都大喊，雙目圓睜。

「停下！」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即將刺破李青喉嚨的利齒一頓，卻還是沒有離開，它彷彿都能聞到嘴下那誘人的香氣，只要再向前一點點，就能喝到新鮮的血液，「大貓！」清脆的聲音變得淡然，那沒有絲毫情緒的呼喊，讓老虎瞬間跳離李青的身體。

「吼，吼！」老虎不斷的轉著圈，嘴裡還發出低吼聲。直到一個單薄的身影漸漸靠近，露出她的面容，老虎才嗚咽著一步步靠近她的身邊。

如此判若兩人的老虎讓眾人都是一愣，可是當看清來人後，更加驚訝，「隊長！」

安素低頭看著磨蹭著自己大腿的大貓，沒有動也沒有說話，最後還是大貓撐不住壓力，委屈的嗚咽一聲，轉頭舔著自己後腿上的傷口，是他們先動手的，不能怪自己。

「哼。」安素冷哼一聲，真當她看不出，那傷口不過就是劃破了點皮毛，早就不留血了。

「吼！」感到自己委屈的大貓，憤怒的走到一邊屁股對著安素趴下，一副誰都不要理我的模樣。

安素也不看它，抬腳走向李青的位置，他還躺在地上雙目無神的看著微微發白的天空，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他都能感受到那老虎噴到自己臉上的呼吸，「還躺在地上幹什麼，等著人來抬你嗎？」

冷淡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李青剛回過神來就對上了安素的實現，趕忙從地上爬起來，「隊，隊長！」

安素看了他一眼，沉聲喝道，「整隊！」

「是！」轉眼間原本慌亂的眾人已經筆直的站成一排，立在安素的面前，挺拔的身姿一如昨天，只有那凌亂的兵服述說著他們剛才的狼狽。

「李青，出列！」安素麵沉如水。

「是！」李青上前一步。

「砰！」一腳將李青踹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樹榦上。看著李青捂著腹部，努力的從地上爬起來，再次跑回原來的位置站好，所有的士兵都噤若寒蟬，不自覺的放輕呼吸，眼睛都不敢動一下。

安素看著面色慘白的李青，淡淡的開口，「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即便腹部再疼，李青也不敢去揉，「知道！」

「說！」

「因為我沒有打贏那隻老虎！」李青大聲的喊著，「報告隊長，下次我一定會贏的，所以，所以能不能，不要趕我走。」

「哼！」安素輕哼，「下次？若不是我及時出現，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哪來的下次？戰場上，敵人會給你下次嗎？槍林彈雨中，子彈會給你下次嗎？你告訴我，上次你就被追的狼狽而逃，這次甚至差點被咬破喉嚨，下次？你需要多少個下次？」

「···」李青胯下肩膀，「對不起！」

安素看著他這副模樣，卻沒有絲毫要放過他的意思，「你今天最大的錯就在於，身為班長，卻絲毫沒有盡到班長的責任。這麼多人信任你，將希望放在你身上，願意跟著你出生入死，你都做了什麼？逞強，慌亂，怎麼，你是讓你們所有人都全軍覆沒是不是？」

「你這班長能做就給我做好了，不能做的趕緊滾蛋，比你優秀的人多得是！」

「回答呢？」

原本垂著頭，身體佝僂，氣息黯然的李青立刻直起腰背，「我能做好！」

安素雙手背後，「你要斷氣了嗎？」

「我能做到！」大聲的喊著。

「我聽不見！」

「我能做到！」

「都說了聽不見！」

「我能做到！我能做到！我能做到！」喊到喉嚨沙啞，李青才停下，大口的喘著粗氣。

「希望你能記住自己的諾言，若是下次，就不是這一腳這麼簡單了。」安素麵色冷淡，「現在，歸隊！」

李青回到隊伍站好，安素才將目光落在一一從眾人身上劃過，「這次固然李青的責任的比較大，但作為一名士兵，你們是要上戰場殺敵保家衛國的，現在卻十一人聯手，連一隻普通的老虎都打不過，你們這是準備去戰場送死嗎？」

「從你們昨晚踏進這山林的第一步起，就心生恐懼，為你們今日的失敗種下了基礎。在看到老虎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慌張無主，給了敵人可趁之機。打鬥過程中，更是毫無默契可言。說你們是駐守邊疆的士兵，我都覺得丟人！要是將國家的大門交給你們，敵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攻破城池，佔領我們的祖國！」

「在戰場上的危險，更是絲毫不亞於這裡，如果你們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態，現在就回去收拾收拾，滾回老家種地，省的白白浪費性命！」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誰也不敢開口反駁，也沒有臉反駁。所有人都低著頭，以往那充滿朝氣的士兵服也暗淡無光。

「給我抬起頭來！」安素大喝一聲，「地上有金子嗎？」

「唰。」所有人都抬起頭，入目的正是安素冷淡卻堅定的面龐。原本低落內疚的情緒，立刻彷彿得到了鼓舞，眼睛再次煥發光彩。

李青代表眾人，大聲的回答，「報告隊長，我們以後一定努力訓練，成為一名合格優秀的士兵！」

安素對上每一雙明亮的眼睛，沒有人避開她的視線，這是第一次，「當兵很容易，可是做合格優秀的兵卻很難，你們有沒有信心？」

「有！」聲音響徹雲霄，打破了清晨了安靜。

「好！」安素點頭，「從現在起，我不會再呆在這裡，你們必須自己在這裡待上一整天。還有，找到我放在這山內某一處的盒子，帶上盒內的東西，日落之前必須回到基地，否則就算你們失敗，我會派人將你們送回自己的家鄉，永不錄用你們為兵！」

「我們一定會帶上東西即使回去的。」

「記住，這次沒有人會能救你們，只能靠你們自己。」說完，安素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一直安靜趴在的大貓，抬頭看看那些士兵，才起身甩著尾巴跟上安素的背影，消失在那朝陽之中。

直到安素和大貓走了好一會兒，眾人才從激昂的情緒中回過神來，想到剛才隊長離開時的情形，大家都忍不住長大嘴巴，「剛剛那隻老虎好像特別聽隊長的話，你們看到沒有？」

「不是好像，而是事實。剛才咱們班長被那隻老虎按住的時候，隊長一聲令下，那隻老虎就乖乖的放開咱們班長了。還有隊長一個眼神，它就趴到旁邊去了，連哼都趕哼一聲。嘿嘿，我還從來沒見過老虎還有這麼乖的時候呢，果然隊長不是一般人啊。」

「就是就是，剛才那老虎跟著隊長屁股後面，就像一隻貓一樣，別提有多乖巧了。」

「這麼一說，我好像聽到隊長叫大貓。大貓，大貓，哈哈哈，一隻老虎被叫做大貓，隊長真是太英明了。」這個用英明形容對嗎？

李青的嘴角忍不住動動，什麼叫他被按住，說的好像他跟那隻老虎有什麼一樣。不過看著大家臉上不一樣的興奮和朝氣，還是將這句話咽了回去，加入了這熱火朝天的討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