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我不要臉,我只要你(二更)

第021章 我不要臉,我只要你(二更)

「再等等罷。」女帝擺手,「起碼也得等上元節各國朝賀過後再安排,季黎明才從齊國回來,讓他先緩一緩,如今正值春年,各國警戒,魏國那些伺機而動的反臣想必還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向齊國宣戰,再說了,你這位上柱國大將軍都在燕京,他們能派得出什麼人去開戰?」

話到這裡,女帝驀地戛然而止,腦海里不期然浮現一個人的身影。

顧辭修。

他是姜易初手底下的大將,無論是兵法謀略還是戰場經驗都與姜易初差不了多少,如果魏國真的要趁機向齊國宣戰,那麼魏國極有可能讓顧辭修出戰。

姜易初看出了女帝的擔憂,他坐下來,長臂輕攬她的肩膀,寬慰道:「這個春年,青璇大可放心過,魏國調兵遣將的虎符還在我身上,沒有我的命令,誰也別想帶走一兵一卒去開戰。」

女帝忽然一笑,看著他,「就知道你也是個腹黑能算計的。」

姜易初挑眉,「我說過,會與秦王一起還你一片錦繡山河,我身為魏國丞相,若是連一個小小的魏國都擺平不了,那我以後還如何有臉待在你身邊,你這麼優秀,我太弱的話,在你面前會自慚形穢的。」

女帝輕輕靠在他的懷裡,嘆了一聲,「大燕有你和子楚,是我這個帝王之福。」

姜易初笑笑,「我和他,一個是你夫君,一個是你親弟弟,自然做什麼都要想著為你好,為這個江山好,只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在,你都不用擔心江山會受到威脅。」

女帝心頭一暖,身子再往他懷裡蹭了蹭。

姜易初早就思她若狂,被她這麼一蹭,立刻起了反應。

抱緊她,他遺憾道:「我如今是看得吃不得了。」

女帝噗嗤一笑,「誰讓你這麼久才來,急死你。」

姜易初喉結上下滑了滑,聲音也因為起反應而略微嘶啞了些,帶著迷幻的蠱惑,低喚,「青璇……」

「嗯?」她在他懷裡抬起頭,不及說話,他清淺纏綿的吻便落了下來,漂亮的雙唇極有技巧地吮著她紅潤的薄唇,女帝自懷孕以來身子便有些虛軟,此刻哪裡受得住姜易初這般赤裸的挑逗,只覺全身酸麻,完全使不上力氣,整個人無骨似的貼在他懷裡。

姜易初抱著她的手臂一收再收,幾乎勒得她喘不過氣。

「易初……」混沌不清的時候,女帝忽然出聲,半嗔半嬌的顫音,帶著濃濃的蝕骨思念。

他鬆開她,修長的食指挑高她的下頜,不待她說話,溫柔一笑過後又吻了上來。

女帝心尖一驚,她在這樣的深吻中清清楚楚感受到了他已經深陷迷情。

不知何時,腦海里跳出荀久說過的一句話:男人只有在陷入深愛的時候才會發出讓女人根本無法抗拒的溫柔笑容來,而且這笑容極其有殺傷力,能讓看到的人甘願沉淪。

女帝覺得,自己或許早就在當年的魏國王宮沉淪了。

然而讓她沉淪的並非是他溫柔而具有殺傷力的笑容,而是她站在柵欄內與死囚犯廝殺爭奪生存機會,他站在貴賓席上俯視著她,兩道秀眉蹙攏,抿緊漂亮的雙唇。

那是發自內心的擔憂和不忍。

回攏思緒,她雙手攀附著他的脖頸,全身心地回應。

鳳臨池上光華璀璨,煙火台內旖旎花開。

……

除夕夜,本就要一家人團圓守歲,女帝突然遣散了百官,按照季黎明的意思,讓澹臺逸、家主夫人、澹臺君和與澹臺引都去大司馬府上一起守歲。

澹臺逸一聽聞有機會討得紫竹釀的釀造方法,立即應聲,「好!老夫無意見。」

澹臺逸都如此說了,家主夫人自然也沒意見,與澹臺逸一起在季黎明的伺候下坐上了馬車先行一步。

季黎明轉眸看著澹臺引,笑道:「沒料到女帝會突然遣散百官,更沒料到岳父岳母要去我府上,沒準備這麼多馬車,你派個人去神殿再安排兩輛馬車過來。」

澹臺引立即走過去吩咐小祭司。

小祭司自從知道澹臺引和季黎明的婚約定下以後,整天恍如置身夢中,完全不敢相信這兩個人會攪和在一起。

此刻聽到了澹臺引的吩咐,他站著不動。

季黎明走過去,朝著他的腦袋就是一記爆栗。

小祭司「哎喲」一聲捂著腦袋回過神來,隨後怒瞪著季黎明,「你做什麼!」

季黎明瞪回去,「大祭司讓你回神殿安排兩輛馬車,你發什麼呆,思春呢?」

小祭司精緻的小臉一紅,怒斥,「你才思春!」

季黎明大方地摟住澹臺引腰身,挑眉笑道:「爺脫單了,不用思。」

「哼!」小祭司沖他翹了翹鼻子,拂袖轉身匆匆去往神殿。

千依走過來,望著這兩個人膩歪的樣子,笑著問:「嫂子,你可瞧出黃道吉日來了?」

「這個……還早。」澹臺引極不自然,伸手準備把季黎明攬緊她的那隻胳膊拽下來,無奈他抱得更緊。

澹臺引心神一震,偏頭瞪他,「大庭廣眾,你知不知羞?」

「我才不管!」季黎明揚眉,「臉和人只能要一樣,要了臉,就要不到你了。對於你,我寧願不要臉。」

澹臺引:「……」

「咳咳……」千依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後退往一邊,這種膩歪的場合,實在不適合她這個還沒戀愛的人。

「你看你!」澹臺引驟緊眉頭,「晉寧都被你嚇跑了。」

季黎明眨眨眼,笑道:「沒關係,多來幾次她就習慣了。」

澹臺引又是一陣無語。恍惚間終於明白季黎明為什麼能在短短一日之內把她那鐵面父親給收買了,光是他對自己的這份無賴勁,用到了父親身上想必也是一樣的。

小祭司沒多久就安排了兩輛馬車過來。

季黎明與澹臺引坐一輛,千依與澹臺君和坐另一輛。

上了馬車,季黎明更加肆無忌憚起來,抱著澹臺引就不放。

「季黎明你放開!」澹臺引踹他,「你想勒死我嗎?」

「就不放!」季黎明小聲嘟囔,「除非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澹臺引安靜下來,耳邊是他帶著隱忍的輕重不一呼吸聲,「你答應我,今天晚上不回神殿。」

「我……」澹臺引本想說不回神殿她去哪兒,可是話到嘴邊又覺得哪裡不對勁,她突然反應過來什麼,改口問:「你想做什麼?」

「不想做什麼。」季黎明認真凝視著她。

澹臺引忽然鬆了一口氣。

「就不能挽留你嗎?」季黎明補充完那句話。

澹臺引原本放下去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你……唔……」

一個「你」字才出口,季黎明已經將她放倒在寬大的座椅上,雙手緊緊扣住她的手腕,半個身子壓住她,致使她完全動彈不得。

微微一俯身,他溫軟的唇便落到了她的上面,先是輕輕覆蓋住,讓她心神一顫,隨後慢慢輾轉啃吮,點點廝磨,原本冰冷的車廂內氣氛因為兩人唇齒間摩擦出來的熱度而不斷升溫。

澹臺引面色通紅,嘴唇鮮艷欲滴,這一刻只覺得周遭萬事萬物都好像處於一片混沌之中,唯一能感覺到的,只有他雙唇的溫度。

她根本無法去思考更多的事情,腦袋裡好像變成了一鍋燒沸的水,不斷地翻騰著熱氣,又好像靈魂被人緊緊扼住,以一種強烈佔有的姿態要榨乾她的精魂。

呼吸交錯,她感覺到了他的忍無可忍,也感覺到了他的極度隱忍。

極儘可能地隱忍而又極儘可能地想把她佔為己有的矛盾糾結,就那樣赤裸裸地呈現在她面前。

見他難受,她也難受。

呼吸緊了緊,澹臺引借著他稍微離開唇畔的間隙小聲道:「季黎明,要不我現在就給……」

「別說話,專心點。」他低啞而魅惑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再一次俯身吻下來。

饒是澹臺引平素在外人面前那般淡定,也難以抵擋得住他此刻的如火熱情。

就好像一片烈焰,緊緊將兩個人包裹在一起。

他扣緊她手腕的指尖逐漸收緊,足以感覺得出忍到了極致。

澹臺引難受地嗚咽一聲,掙扎著動了動身子。

季黎明終究是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沒有做出跨越雷池的舉動,坐直身子,他將她從座椅上扶起來做好,伸手從懷裡拿出一把精緻小巧的象牙梳來給她梳頭。

澹臺引還沒從剛才這熱情的深吻中緩過神來,就感覺到他靈巧的指尖在自己頭上動作。

有些驚訝,澹臺引問:「你怎麼還隨身攜帶梳子?」

「自然是為你準備的,以防萬一。」季黎明笑笑,又道:「今天還沒給你綰髮呢!」

澹臺引抿唇而笑,「季黎明,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夠了,你其實不必那麼死板,不就是一天沒有為我梳頭,你至於嗎?」

季黎明手上動作不停,先把她腦袋上的玉簪金釵拿下來這才拉過一轡髮絲輕輕梳理,嘴上道:「那些話,誰都會說,而我不僅要說,還要做。」

這個人認真起來的時候,總是能讓人覺得好像陽江暖流滑過心田,不僅說話好聽,就連做事也能讓人全身心愉悅。

澹臺引無聲笑開。父親總說季黎明名聲不好,可外人怎麼看,又與她何干呢?她只需要知道這個男人寵她如命就是了。

另一輛馬車內。

千依和澹臺君和自從上了馬車以後就一路無話。

千依以前也是極其文靜的人,但自從認識荀久他們一群人以後,尤其是回到大司馬府,與季黎明朝夕相處之後,她便適應了有說有笑的生活,對於眼下車廂內這詭異的寂靜,她愈發覺得不自在。

既然不自在了,總要找話題聊一聊。

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千依問:「君和少爺這是頭一次下靈山嗎?」

「倒也不是。」澹臺君和像是沒發現這是千依特意找來打破寂靜的無聊話題一樣,回答得極其自然,「小的時候來過燕京一次,長大后外出遊歷過一年。」

千依聽了,不由笑道:「這麼說來,君和少爺還是很少下山。」

「嗯。」澹臺君和頷首,「我不太喜歡熱鬧的場合。」

「這一點,你和大祭司倒是挺像。」千依道:「大祭司也不喜歡熱鬧的場合,她還沒和哥哥在一起的時候,尋常人想接近一分都難,想不到如今與哥哥在一起了,不僅打破了慣例開始吃飯,就連周身的清冷,似乎也不見了,每日見她都好像被雨露滋潤著的嬌花,一天比一天艷麗。」

澹臺君和淺笑,「小妹能有這樣重大的改變,說明季黎明是個很值得託付的人,也說明你哥哥寵她。」

千依不置可否,哥哥為人本來就好,那些年若非為了找她跑遍所有的胭脂巷子,他也不至於被外面傳言成花叢老手,敗了名聲。

車廂內又陷入了沉寂,撩簾看了看,距離大司馬府還有好長一段時間,千依絞著衣袖,又挑了話題,「聽大祭司說起來,君和少爺好像很喜歡古籍?」

澹臺君和應了聲,「小的時候去族裡的學堂上課,先生教授的東西太過簡單,我覺得無聊,便偷偷跑去父親的藏書閣,然後看見了一些零碎不全的古籍片段,從此便喜歡上了,準確地說,我應該是喜歡拼湊那些不為人知的歷史片段。」

「嗯?」千依疑惑地看著他,「君和少爺竟然喜歡那些東西?」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澹臺君和如實道:「有的時候會莫名感到恐慌,又莫名心焦,通常這個時候我便會翻出收集來的那些古籍細細研讀,總能在裡面找到心安的感覺。」

「那你……都看些什麼呢?」千依小聲問。算下來,自從來到燕京直至現在,她認識的男子也算不少了,從顏碩到哥哥再到秦王以及他的五大護衛,甚至是眼前這位溫文爾雅的君和少爺,可唯有澹臺君和是最為特殊的。

說他溫潤如玉吧,他又少了姜易初的平易近人,反而多了一絲淡淡的疏離和神秘的氣息,說他腹黑精明吧,實際上他待每個人都一樣,唇角時時含笑,沒有秦王那樣一出場就讓人覺得高不可攀附的強大氣場。

「很多。」澹臺君和道:「大部分是關於巫族先祖事迹的,昨日季黎明和小妹去外面給我找了一部分有關南岷古國的史料。」

千依唏噓,「我記得哥哥說過,那些東西連他和大祭司都看不懂,莫非君和少爺看得懂?」

「略懂一些。」澹臺君和點頭,「也不算精通。」

千依朝他豎起大拇指,「那你可真算得上是奇人了。如此算下來,你的修為和才智想必與大祭司不相上下的吧?」

「這個……」澹臺君和犯了難,失笑著搖搖頭,「我還真不知道。」

兩人說話間,外面車夫已經停了馬車對著裡面道:「郡主,君和少爺,大司馬府到了。」

千依長舒一口氣,心中想著終於不用再費盡心思找話題打破尷尬氣氛了,如今的她喜歡熱鬧,真真是受不了有人還沉寂的氣氛,簡直太壓抑了。

澹臺君和撩簾下了馬車然後轉過身將手遞給還在馬車上的千依。

千依直接跳了下來,道:「不用了,我都習慣了直接蹦下來。」

澹臺君和看著她的俏皮樣子,當即啞然,隨後失笑。

入得府中,莫管家迅速安排了人去將準備好的餅餌拿上來,又配了季黎明交代的紫竹釀。

幾人都是在皇宮裡用過晚膳的,只隨便吃了幾個餅餌便圍爐而坐品酒話家常。

這樣溫馨的氣氛,大司馬府已經很久沒有過了,莫管家以及一眾下人看得心中直欣慰。

季黎明忽然想到了什麼,立即遣了莫管家帶了賀禮去荀久從前所在的醫師府上送禮。

雖然荀久嫁進了秦王府,可招桐和齊夫人在打理雲水齋之餘還是會隔三差五就回去。

今夜是除夕,秦王和秦王妃都不在,想必醫師府冷清得很。

莫管家聽了吩咐,立即親自準備好賀禮,帶了兩個人乘了馬車去了。

季黎明又想起一人,面色微微黯了黯,突然站起身來,對著澹臺逸他們一眾人道:「岳父岳母,我想親自去一趟瑞王府,反正如今時辰尚早,你們先坐一坐,我去去就回。」

話完,季黎明從旁邊架上取了厚實的披風披上就要出門。

澹臺引站起來,斬釘截鐵道:「我陪你去。」

季黎明本想拒絕,家主夫人出聲道:「引兒陪你去吧,你們如今是有了婚約的人了,也不怕別人多說什麼,這裡距離瑞王府可好一段距離呢,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季黎明猶豫了一會,點頭應下。

千依目送著季黎明和澹臺引出了門,眸光有些閃動,心中很不是滋味。

這樣的大年夜,的確是該闔家團圓的,然而瑞王府那個他們兄妹真正的親娘卻瘋瘋癲癲,神志不清。

不管從前怨也好,恨也罷,她已經付出了應有的代價,於情於理,季黎明這個做兒子的都應該去看一眼。

坐上馬車,澹臺引才開口問:「什麼事這麼著急?」

季黎明搖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好久沒去過瑞王府看姑母,今日本該去拜訪的,奈何白日里有事情給耽擱了,宮宴的時候我看到了瑞王,也沒來得及與他說上一句話就散了,方才突然想起來,準備親自去送賀禮。」

雖然與季黎明相處沒有多長時間,但澹臺引極為了解他,如今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分明隱藏著一分哀傷的氣息,如何瞞得過她?

「季黎明,對我說實話。」澹臺引聲音很平靜,她並不惱季黎明撒謊,其實她能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無法啟齒的苦衷,她只是想替他分擔一些痛苦罷了。

季黎明垂目,看著她一臉認真的樣子,動了動嘴唇,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沒事,只要你願意說,不管從哪裡說起,說多長時間,我都願意聽。」澹臺引握緊了他的手心,與他十指相扣。

季黎明遲疑了一下,把當年季太妃重複睿貴妃的路生下龍鳳胎且狠心丟棄公主的事從頭到尾與澹臺引說了一遍。

收了話音,車廂內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季黎明凝望著澹臺引,問:「引兒,是不是嚇到你了?」

「沒有。」澹臺引搖搖頭,「我只是想不到,原來你竟是皇子。」又問,「那這件事,秦王和女帝知道嗎?」

「早就知道了。」季黎明長長一嘆,「當初就是因為這件事被發現了,所以季太妃當著女帝的面放狠話說她後面有人撐腰,甚至當著女帝的面險些殺了我爺爺,女帝一怒之下利用寂滅之火最後一重偷天換日抽了季太妃一絲魂魄致使她如今神智不清。」

偷天換日……

澹臺引突然想起那一天小祭司稟報她帝寢殿上空有異象,她出來的時候看到了,可是趕到帝寢殿的時候又突然消失了,莫非女帝就是在那個時候對季太妃動的手?

拉回思緒,澹臺引有些不解,「季太妃只不過是先帝的妃子而已,她還是前大司馬的親生女兒,她的後台無非就是整個季氏,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人?」

「這個我不知道。」季黎明直搖頭,「但有一件事非常蹊蹺,表妹荀久無意中發覺了當年先帝賜給季太妃的那串祖母綠中有毒,而先皇后也是因為那種毒而病發身亡的,從這裡足以看出,先帝當年的的確確對先皇后和季太妃動了殺心。湊巧的是,季太妃手上的祖母綠輾轉到了我堂妹季芷兒手上,季太妃躲過一劫,可季芷兒就遭殃了,因此廢了一張臉和一條胳膊。」

「先帝要殺先皇后和季太妃?」澹臺引覺得很不可思議,無奈先帝時期的大祭司並不是她,她對於前朝的事不怎麼了解,無法勘破先帝究竟有何用意。

「你恨不恨季太妃?」澹臺引忽然問。

季黎明想都沒想,直接點頭,「恨,我恨她當年向先帝吹枕邊風數落睿貴妃的不是,誣陷子楚和青璇是睿貴妃與別人的私生子讓先帝對龍鳳胎恨之入骨,若非這樣,後來她也不會糟了老天報應生下龍鳳胎,更不會因為害怕先帝發現而狠心棄了晉寧,又把我和季家大房的兒子交換。被她這麼一鬧,我們所有人的命運都改變了,子楚和青璇在魏國受盡苦楚,晉寧二十年來流落在外,而我自小就被送去魏國,親眼見證了子楚和青璇所有的非人折磨。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澹臺引第一次看見季黎明恨不能吃人肉喝人血的樣子,頓覺心顫。

握緊他的雙手,她低聲道:「別動怒,發怒會讓人失去理智,更何況她早已遭到了報應,神智不清,你便是再憤怒,她也絲毫察覺不到。」

澹臺引的聲音,就好像遠遠流瀉下來的清泉,悠悠緩緩撫平了他心中的那些創傷。

抬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季黎明攬住澹臺引削瘦的肩頭,喟嘆,「幸好有你。」

「你們幾個人都是不幸的。」澹臺引靠在他懷裡,道:「但過了那段不幸,你們卻又是最幸福的,不管是女帝、秦王還是你和晉寧,都一定能在最後得以圓滿,因為上天是公平的,它給了你們這麼多不幸,總要用一些東西來償還,你只要記住,無論你的過程如何,結局總有我在那裡等你。」

季黎明聽著這些話,心中彷彿燃燒起一簇小小的火焰,火焰散發出來的溫暖逐漸把整個人都包圍住。

馬車沒多久就到了瑞王府大門前。

季黎明抱著澹臺引踩著腳踏走下去。

把澹臺引放下,季黎明這才問瑞王府的守衛,「瑞王殿下可在?」

守衛道:「殿下知道大司馬今晚一定會來,已經設了小宴等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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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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