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第一百道刁鑽題(二更)

第002章 第一百道刁鑽題(二更)

第一個字謎比較簡單,上面寫著:一家十一口。

旁邊備註:猜一字。

陶夭夭餘光瞥了對面的宮義一眼,微笑著提筆將一個「吉」字寫了上去。

想來東家也是有心把一個「吉」字作為燈謎會的開端。

正所謂萬事開頭大吉。

第一個顯然是必過題,陶夭夭和宮義輕鬆過關。

僕人迅速取來第二個燈籠,謎面是:土上有竹林,土下一寸金。

陶夭夭只考慮了一瞬便落筆,答案是一個「等」字。

抬起頭來的時候,宮義的答案早就送到了管事手中。

把兩人的答案看了一下,管事笑著示意,「下一題。」

這種與心愛的人一起答題,且答案一模一樣的感覺就好像有情人之間的心意相通。

雖然陶夭夭很清楚這只是她自己單方面的想法,但能得他陪伴參與這麼一個遊戲,她很滿足了。

第三個燈籠上的謎題是第二次上場的那對男女沒有解出來的,陶夭夭仔細看了一眼。

上面寫著:存心不讓人出門,你說煩人不煩人。

這個謎題有些難度,陶夭夭想了一會兒才遲疑著寫下一個「悶」字。

同時,她在心中唏噓,暗想著由此可見出題的人應是費了好一番功夫的,這才第三題便開始有難度了,且不知最頂上的那一對燈籠上面會是何謎題。

管事看了兩人一模一樣的答案,又見陶夭夭仰起脖子盯著樹梢上最高處的燈籠,忙道:「不瞞姑娘說,最後一個燈籠上的謎題是我們家少主人親自出的,看姑娘與這位公子答題答得如此輕鬆,想必學識淵博,前面的都不在話下,希望你二人能在後面的關卡多多努力,爭取一次性答到最後一題。」

陶夭夭收回目光,暗自撇撇嘴,這麼高的鴛鴦樹,單邊的燈籠應該不會少於百盞,然而這些題目一道比一道難,她可沒自信能一舉衝到最後一關。

之前覺得若是能有機會與宮義一起燈輪雙人游,應該是一件很浪漫的事,但如今想來,此時此刻與他一起答題才是最有意思的事,至於能否達到最後一關,已經不重要了。

眼見著僕人已將第四個燈籠拿來,陶夭夭迅速拉回了思緒。

這一次是猜成語。

謎面兩個字:留髮。

寫下「置之不理」這個答案的時候,陶夭夭想起第一對上場的那對愛侶,更想到他們在應付前面十道題時的輕鬆,可偏偏第十一道題的時候,男子答出來了,女子沒有答出來,那會是什麼樣的謎題呢?

雖然她自己覺得能與宮義參與這個過程就好,但潛意識裡還是不想輸給第一對,起碼也得超過他們好幾題才有面子。

一直到第十個燈籠,陶夭夭與宮義都很有默契,每一次答案全對,且都一樣。

僕人開了樹門上去挑第十一個燈籠的那一刻,陶夭夭心跳不可抑制地加快了一些,她心中祈禱千萬不要太難,不管怎麼說,都不能卡在這一關。

這邊,宮義望著對面陶夭夭略微緊張的模樣,恍惚間想起初見那日窺探到他脫了衣服療傷時又是驚惶又是羞赧的模樣,唇角便不由自主地向上翹了翹。

這一個小小的情緒波動,讓他體內的蠱蟲開始作祟,一時間心尖上如同被蜜蜂蜇了一口,疼痛難忍。

緊緊閉上眼睛,迅速運功將浮躁的思緒掠去,這才稍微有了好轉,但宮義隱在花燈燦光之下的面容已經開始蒼白,只不過燈火掩映,旁人看不出來而已。

第十一個燈籠很快就被取來。

上面寫了一個很刁鑽的問題。

孔子有三位徒弟:子貢、子路和子游,請問哪一位不是人?

看見問題的那一瞬,陶夭夭大腦一片空白,暗罵誰出的題目也太刁鑽了,既然是孔子的三位徒弟,竟然問哪一位不是人,出題的人這不是成心為難人么?

微微皺了眉,陶夭夭抬起頭,她以為宮義一定也會像自己一樣冥思苦想,然而讓她意外的是,宮義幾乎連想都沒想就提筆將答案寫下了。

宮義這麼快就給出答案,讓陶夭夭有些心慌,倘若自己拿不出準確答案,肯定在他面前丟臉。

眯著眼仔細打量著燈籠上面的謎題,陶夭夭拚命想,恍惚間想起之前與荀久相處的時候,她曾經說過一句話:看問題的角度不同,答案自然就不同。

那麼,這個燈籠上的謎題是否要求她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呢?

腦中靈光一閃,陶夭夭忽然就想到了答案,雖然不確定對不對,但這是她唯一能想出來的答案,眼看著答題時間就要到了,陶夭夭不再猶豫,提筆在紙上寫下了:子路(指鹿為馬)

管事看了兩人的答案后,不由得豎起大拇指,贊道:「兩位還真是心意相通,這個問題原本是放在高處的,但少主人說了,偶爾打亂一下次序也無妨,故而小的們只好隨便拿下來掛在了第十一位,沒想到這位姑娘與這位公子竟然能想到一處,而且還都是正確答案,實在讓人不得不嘆一句兩位大才。」

陶夭夭也很驚訝,對於這一題,她是一點把握都沒有的,原想著就這麼走了有些可惜,卻沒料到宮義竟然與她寫出了相同的答案。

陶夭夭一想到此,心中便如同抹了蜜糖,她再抬眼望過去的時候,宮義低垂著腦袋並沒有看她,周身依舊是讓人難以靠近的清冷,也不知道是否為錯覺,陶夭夭總覺得宮義似乎比剛才更清冷了一些。

僕人取來第十二個燈籠,這才打斷了陶夭夭的思緒,她看了謎面之後,迅速在紙上寫下答案。

一百道題,需要很長時間。

圍觀百姓個個瞪大了眼睛,都在猜測這對才子才女能否一舉通關奪得天燈婆婆作古前的最後一卦。

百姓們心焦不已,卻唯獨燈輪上的兩人面色淡然,不疾不徐地看題寫答案。

其實陶夭夭本沒猜錯,這顆鴛鴦樹上總的掛了兩百盞燈籠,但因為兩邊的謎面一樣,所以折半算下來,她和宮義一人需要答對一百題。

若是換做尋常的花燈會,這麼多題目,恐怕沒有幾個人會參與,但因為有了天燈婆婆的卦作為誘餌,所以即便是知道題目很多,後面還沒上場的才子佳人也都躍躍欲試,準備上場一展才情奪卦揚名。

之前的兩對伴侶坐在岸邊的茶樓,推開軒窗便能看到燈輪上的情況,見這兩人答題速度飛快,沒多久就衝到了五十多關,四人紛紛咂舌。

越到後面,題目越難,答題速度也越慢,眾人都放輕了呼吸。

就連劉管事都捏了一把汗,心中其實也是期待這兩人能衝到最後一關的,因為自己少主人出了個非常古怪又刁鑽讓所有參與掛燈籠的下人都想不通的題目。

劉管事也很想知道,少爺的那道謎題究竟能否有人解開。

又過了一個時辰,陶夭夭和宮義終於到了第一百盞燈籠。

由於樹太高,僕人們取燈籠要耗費時間,陶夭夭只好百無聊賴地坐在原位上。

雖然前面的謎題答下來一路順遂,但她隱約覺得宮義似乎有些不開心。

他不開心,她自然也不開心。

眼看只剩最後一盞燈籠,陶夭夭完全沒有必勝的把握,如果這個時候輸了其實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了,她只是不想他在心不甘情不願的情況下與自己坐在這裡解燈謎。

再次一瞥宮義,他依舊坐得端正,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她的視線,什麼回應也沒有。

陶夭夭皺了皺眉,招手把劉管事喚過來,輕聲問他,「管事,我想問一下現在能否棄權?」

「棄權?」劉管事眉頭豎起,顯然被她驚了一下,然而劉管事這一聲已經傳到了百姓們的耳朵里。

原本等著看最後一道題的百姓們頓時小聲議論起來,一群人高聲道:「姑娘,都已經最後一道題了,你們就解了吧,正巧我們也想看看天燈婆婆的卦究竟是怎樣的。」

陶夭夭抿著唇,沒說話。

宮義聽到以後,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頭,卻見她澄澈的雙目緊緊鎖在自己身上。

宮義斂了情緒,聲音清淡:「只有最後一個燈籠了,你確定要棄權嗎?」

陶夭夭淺吸一口氣,問:「那你,可願與我一起解開?」

宮義沒有說願意,也沒有說不願,只淡然道:「我也很想知道少東家親自出的題目是什麼樣的。」

此一句,讓陶夭夭緊繃的面色緩和了些,又對管事道:「既然他沒意見,那我這邊也沒什麼事了,繼續吧!」

管事大鬆了一口氣,這才吩咐僕人把第一百個燈籠送到兩人面前。

這一次,陶夭夭直接看傻了眼。

燈籠上的謎面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寫。

陶夭夭和宮義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看向管事。

陶夭夭滿面不解,問:「劉管事確定這是你們家少主人出的題目?」

「是。」劉管事點頭,又道:「我家少主人吩咐了,請姑娘和公子在答題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想答案,你們兩個人的答案必須是一模一樣的才能算全部通關。」

陶夭夭直皺眉,自古只聽說過無字謎,可今晚這位少東家顯然手段更高,先讓兩人在各自的答題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這樣一來,答題紙上就已經有幾個字不一樣了,就算後面還有什麼謎題是他們能解得開的,他們兩人的答案也不可能一模一樣。

由此可見,這最後一題是無解。

陶夭夭一再皺眉,又問管事,「你家少主人可有出了什麼題目?」

劉管事搖搖頭,道:「少主人說了,兩位寫下自己名字以後,以一盞茶的時間為限想出答案,若是過了,你們便能得到天燈婆婆作古前的最後一卦,若是過不了,則機會留給後面的人。」

一百道題中,唯一泄露出來給百姓們知道的就是這最後一道。

眾人聞言之後紛紛覺得少東家太過為難人,兩人一開始在寫下自己名字的時候,這道題的答案就已經不一樣了,更何況什麼提示也沒有就讓他們各自去想,就算是再心有靈犀的人,也不可能在這短短一盞茶的時間內寫下一模一樣的答案來。

宮義在聽完管事說規則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答案,但他遲遲沒有落筆,精緻的薄唇輕輕抿起。

布置這個燈謎會的人可謂是煞費苦心,考驗的是場上兩個人的心靈默契。

這道題,說難也難,其實細想下來,一點都不難。

抬起頭,他的眸光與陶夭夭的撞在了一起。

四目相對,仿若這一刻周遭萬事萬物都成了幻影,唯有自己眼中的對方才是真實存在的。

萬蟲鑽心的疼痛感再一次襲來,宮義左手捏緊了拳頭,手心裡全是冷汗,右手艱難地蘸墨在紙上寫下答案。

陶夭夭這一次準確無誤地看見了他蠱蟲發作,心中又是歡喜又是擔憂。

宮義之所以會發作,是因為動了情,這一點她自然是歡喜的,可是他一動情就意味著要受傷,這一點是讓她最為心痛的。

迅速蘸了墨在紙上寫下答案,陶夭夭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見到對面宮義猛地吐了一口血然後毫無預兆地倒在几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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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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