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見(5)

番外:第一最好不相見(5)

權斯一路驅車趕回去,不多時分,黑色的世界級名車在城堡門口緩緩停下。男人熄了引擎,抬手解開身上的安全帶,起身下車。

開了門,入目的第一眼便是他的身影,想不通他大晚上的過來有什麼事,權斯皺了皺眉,問道:「怎麼了?」

周紹堂下巴朝著沙發那邊抬了抬,示意他看過去,權斯不明所以,目光隨即望過去,卻在看清楚他的意思的時候,目光怔了怔。

她蜷縮在沙發上,安安靜靜的,像是只被全世界都遺棄的小獸一樣。

周紹堂默了默,看著他的目光帶著一層深重的意味深長,「你該對她好點的。」

聞言,權斯頓時勾起唇角,挑了挑眉,問他:「……你的意思是,我對她不夠好?」

「我不是這個意思。」周紹堂的語氣緩緩變得低了下去,染上一抹凝重,「權斯,你知道我的意思。」

「……」他抿唇不語。

「最起碼,你對她要上幾分心,做到一個情*人該有的本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把對她所有的好全部當成交換的籌碼,當成你對她的敷衍。」周紹堂嘆了口氣,對他講。

身為他的好友兼下屬,他向來很少對他說這麼認真的話,因為他們對彼此之間的默契已經到了極致,有時候甚至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夠讓對方明白自己。

權斯複雜的笑了笑,然後說了一句讓周紹堂無可反駁的話:「……別忘了,她只是一顆棋子。」

「……」

的確,是無可反駁的。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個男人的目的,就算別人不知道,但他是很了解的,他從第一次見到顧芸華的時候,就已經籌劃好了一些事情。

顧芸華,是他人生路上的一顆棋子,而現在,這顆棋子已經沒有了價值。

沒有捨棄她,已經是權斯所能做到的極限,他知道的。

權斯扯了扯唇角,涼薄的聲音隨之繞唇而出,「甚至,準確來說,是一枚棄子。」

「……」周紹堂終於無話可說。

「不愛就罷了,我知道愛對於你來說是一種很奢侈的感情,可你不應該在外面胡來,」看了眼沙發上仍然處於沉睡中的女孩兒,周紹堂低低的對他講:「你對她,太殘忍了。」

結婚一年,雖然媒體沒有光明正大的曝光過他的負面新聞,但是了解他如周紹堂,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身邊圍繞著的事情?

這個男人的身邊,從來就沒缺少過女人。

顧芸華……

顧芸華真的只是滄海一粟,別說讓他放在心上,甚至連博得他一眼青睞,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權斯默了默,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對著遠處,沉沉開口:「只是發泄一下罷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讓別的女人取代她……只要她乖乖的,我不會虧待她,權家女主人的位置,永遠都只屬於她一個人。」

顧芸華……只要她乖乖的,不去觸碰他的底線,他永遠不會將她踢趕出局,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當退則退,不會這麼沒有分寸。

「只是發泄一下?」周紹堂挑眉反問,「你玩的瘋的時候,一晚上跟四個女人做過,這叫只是發泄一下?」

如果這還只是發泄一下,那這樣的發泄……對於顧芸華來說,未免也太殘酷了。

權斯覺得周紹堂今天實在是過於反常了,「周特助,身為一個助理,你的職責所在好像不包括過問老闆私事吧?」

「……」

他的一句話,成功將他堵死。

是,權斯的私事,的確與他沒有一絲半點關係,也輪不到他去過問。

「可是……」但仍是心有不甘,「你既然跟她結婚了,而且還跟她做過了,最起碼應該做到一個丈夫應有的責任吧?」

其實,從根本上來說,周紹堂當初對於顧芸華秉承著的態度是全然無所謂的,畢竟權斯身邊的人都不是那種會有同情心的人,他們只堅持一個道理:只有心狠的人,才有資格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所以,對於權斯懷著利用顧芸華的目的而接近她,周紹堂也從沒覺得有什麼,但是他們結婚一年,就是這種淡淡的相處中,讓他對顧芸華的印象全然改觀。

本應是個無憂無慮的大小姐,本應平安快樂的長大,可是父母卻相繼雙雙離世,妹妹離開,自己一個人守著龐大的基業,好不容易有了心動的人,將手中所有的資本悉數給了他,但是換來的卻只是一個「權太太」有名無實的名銜,連這個男人的心都沒得到。

一個女人,經歷了這麼多傷害卻還能依然保持著一顆平和的心態,縱然他的心裡再冷漠,卻終究是不可能做到無動於衷的。

「責任?」權斯勾著唇角,似笑非笑的反問了一句:「……我好像一直都沒有不負責任吧?」

周紹堂:「……」

「我已經盡我所能去對她好了啊……」權斯摸了摸下巴,一臉無辜,「至於跟我做過的女人……這個多了去了,難道你要我對每一個都負責?」

他抱過吻過上過的女人不計其數,要是每一個都負責的話,那他身邊得圍繞多少女人?

對於顧芸華,他自覺真的已經盡自己所能去對她好了,他所有的溫柔和耐心幾乎全部給了她,對於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他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不錯了吧?

「權斯!」周紹堂終於被他這句不陰不陽的話給惹怒,重重的叫他的名字,「你這樣對她太不公平了!」

不公平。

的確是不公平的。

「我們拋開別的女人不談,就談談最為特殊的這兩個。當初你不聽我的勸告,為了顧芸華身後的資本拋棄了文夕,現在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難道想讓顧芸華變成第二個文夕嗎?」周紹堂的語氣,已經近乎於低吼。

文夕。

這個名字,幾乎是權斯生命中的禁忌。

「周紹堂,」權斯斂了自己玩世不恭的姿態,冷漠的目光深睨著他,「我不想再聽到這個名字,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他很少用這麼沉重的口吻跟他講話,一旦講了,就代表著他已經被觸及到了底線。

周紹堂被他氣的夠嗆,轉身離開,出門的時候,門摔的震天響。

離開之際,還不忘提醒他一句:「權斯,同時覬覦紅玫瑰和白玫瑰的人是貪婪的。」

同時覬覦紅玫瑰和白玫瑰的人是貪婪的。

權斯吸了口氣,這才將自己剛才稍稍泛起悸動的心給壓制了下去。

轉身,想要走過去將她抱回卧室,只是,卻還不等有所動作的,便愣在了原地。

她不知何時已經醒過來,正目光漠漠的看著他,眸底深處是一片淡薄,沒有悲傷沒有痛苦沒有隱忍什麼都沒有。

有的,只是一片超乎尋常的平靜。

她忽然有些黯然,卻並不悲傷。

這世間良辰美景這樣多,可是卻終究沒有一段屬於她。

權斯慌了神,「芸華……」

其實,他深知自己完全沒有緊張的必要。

他想從顧芸華手中得到的東西,已經全部都得到了,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她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他為什麼還要這麼放在心上?

可是人的心,往往是最難以自控的地方。

顧芸華「嗯」了一聲,沒有預想中的興師問罪,甚至連一句最平常不過的試探都沒有,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回來了呀。」

他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因為他不知道,剛剛他和周紹堂的對話她有沒有聽到,或者是聽到了幾分。

目光複雜之下,他問了一句:「什麼時候醒的?」

「我一直沒有睡著。」她斂了眸光,輕聲說,嗓音沙啞。

其實,怎麼可能睡得著?

在從另外一個女人的口中聽到他在洗澡的消息的時候,她怎麼可能睡得著?

極度隱忍之下,她竟然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害怕自己會在失控之下哭出來,所以就選擇了裝睡,但是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打電話把他給叫了回來。

然後,他們剛剛說過的話,她聽的一清二楚。

原本以為會有悲傷,但是現在,情緒卻是超乎尋常的平靜。

是不是所有的悲傷到了一個極限的時候,是無法悲傷也無法哭出聲來的?

真的只是一場戲。

他從未入戲,她卻賠上了自己。

她在這場婚姻中所有的希望都化作了鏡花水月,她在這場愛情中所有的期待都淪為了痴人說夢。

————

那啥,周紹堂是周慕承的爸爸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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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婚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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