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竊葯
藥王谷,胡神醫忙個不停,今天一下子又多了兩個病人,實在是有些吃力。匡木文已經被泡在草藥缸里半個月之久了,每天都需要換新的草藥水,因為這種草藥隔夜必然釋放毒素,所以必須更新。胡神醫每天要去采草藥,試藥,熬藥,他的一天幾乎都交給了葯,這讓他整個人都散發著藥味。而今天雖然有兩個健全的人,但是他們不但幫不了忙,反而容易添亂,所以這兩人只在花間飲酒,並不理會這累死累活的胡神醫。
古北靜是三個病患中最清醒的一個了,看著胡神醫忙碌的身影,她說道:「神醫,何不讓童曉晨和西門雲幫你,你一個人如何應付的來?」
那胡神醫笑道:「我可請不動你們童老大,就算請動了我也不敢用他,我這獨門偏方沒有任何藥理基礎的人是碰不得的,萬一有個閃失,你們都得去見如來了。」說完,一根銀針已經探到古北靜的肩頭,那胡神醫道:「忍著點,也許會很痛!」古
北靜緊咬著牙關,還是沒有扛得住那揪心的痛,她叫喊了起來,她從來不曾想到自己竟然會發出分貝如此之高的聲音,有那麼一瞬間,她忘卻了疼痛,被自己嚇到了,但是很快痛感又再度來襲,她依舊尖叫,她腦海中有一種期待:自己為何不能像上官百樹和匡木文一樣,這樣也許自己就不會有任何感覺了,也不會這麼失態丟臉。
童曉晨最愛這藥王谷的山清水秀,霧氣的繚繞讓自己如在仙境,「花間一壺酒」已經在這塊聖地已經被詮釋殆盡,西門雲一直沒有說話,她陪著童曉晨飲酒,心中的緊張與苦惱漸漸的放鬆戒備,微醺的眼神,她看向童曉晨道:「我要去日月教,我要奪解藥,我要救他!」一個如此冷酷的人,為情所困后,竟然會如此感性。
童曉晨覺得很特別,也很欣喜。他轉動著手中的酒杯,彷彿那是思維的躍動,他沉聲道:「這一趟不那麼容易,我不放心你一個人,我陪你!」
西門雲放下酒杯道:「不用,我的事情我想自己解決。」
童曉晨道:「一個人去,你有幾成把握?」
西門雲慘笑道:「一成也沒有。」童曉晨起身而立,道:「我知道,不然你不會等這麼久。但我也知道,如果合你我二人之力,也許至少會有一成把握,所以這一趟我去定了。」西門雲沒有再說話,因為童曉晨句句在理。
「胡天海,怎麼還沒有飯吃?有你這樣待客的嗎?」童曉晨一進門就喊道。
胡神醫用著極度鄙視的眼神看著童曉晨道:「想吃飯的人自己弄,沒看到神醫我肚皮也乾癟著,還要為朋友兩肋插刀。」
童曉晨玩起了房間里的各式葯具,道:「就三個人,你至於嗎?還是神醫呢,我看名不副實。」
胡天海眼見著童曉晨玩弄他的寶貝,緊張道:「祖宗,你小心點,這都是命根子,摔不得的。趕緊到別處玩去!」一邊說著,一邊將童曉晨往門外推。
入夜的日月教顯得分外的詭異,月圓如盤,大地被月光映照的似如白晝。涼風對於夏天是一種奢侈品,而這個夜晚特別的清涼,滿月突然被厚厚的雲層遮掩,大地霎時漆黑。這片雲來的那麼湊巧,兩個黑影已經竄入了日月教的教壇,飛奔入內。月光又重新探出頭來,雲層漸遠,月亮似乎更加清亮了,一時間,雲層,月光,黑夜交織的畫出了一幅漂亮又詭異的黑夜天幕圖,雲似乎鑲上的銀白色的邊角,又在黑夜的背景下形狀各異。這種景象在月圓之夜鮮見,日月教徒自然不會在這月圓之夜放棄祭拜,何況今晚的天像是這麼的奇異。童曉晨和西門雲就這樣在這明亮的夜晚穿行在日月教的教閣樓台之中,似乎有些肆無忌憚,但是也是最佳的機會。這時的教閣樓台之中必定空無一人,大家都忙著去祭拜月神,沒有人有閒情逸緻在樓台之中賞月。童曉晨跟西門雲打了個呼哨,輕聲道:「這範圍也太大了,能不能縮小點,解藥一般放在那裡?」
西門雲沉聲道:「當日奪藏寶圖是在聖女池,那是日月教的聖地,解藥有可能放在那裡。」
童曉晨道:「你前面帶路。」
兩個身影一前一後,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直奔聖女池,巨大的靈蛇石像昂然在池面中央,那血盆大口雕刻的甚是逼真,讓來人不寒而慄,似乎只要一剎那,這巨蛇便會蘇醒,橫掃一切。
西門雲轉身對童曉晨道:「當日匡木文潛入池底才得到藏寶圖,想必池底必有暗格,這解藥難道也會藏於池底?」
童曉晨沉思一番道:「我又想賭一把了,我猜解藥不在這池內,而在聖女屋內。」
西門雲看著童曉晨道:「為什麼?」
童曉晨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面罩之下的嘴角已經笑開了,道:「只是直覺,我在迷惘的時候賭癮就會發作。」
聖女屋內,純白是最主要的色調,整潔的白紗帳是最主要的裝飾,當然這些都不是童曉晨所關注的。童曉晨的眼內只有裡屋閣櫃里小藥瓶。他似乎已經賭贏了一半,他興奮的奔向裡屋,沒錯,這就是解藥,他看向西門雲,滿眼笑意。西門雲那冰封的表情在那一剎那融化在面紗之下,她終於可以救醒那個為了自己已經昏迷一個月的人了。
「兩位如此就闖入女子的閨房似乎很不禮貌。」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童曉晨和西門雲迅速望去,只見一個蒙著白紗的女子竟端坐在桌前,自斟自飲,那女子一身白,跟這屋內的主色調和主裝飾很是搭配協調,頭上的銀飾在顯示出她的身份,她的一雙美目此時正瞪著童曉晨,單看著眼睛,已經知道這個女人絕對是個絕色美女。
童曉晨並不慌張,走上前道:「姑娘難道就是屋主?」
那女子開口道:「你偷了我的東西,還這麼理直氣壯,很不禮貌,而我,最痛恨不禮貌的人。」
童曉晨道:「並非我願意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實在是要救朋友於危難,逼不得已。」
那女子輕笑道:「如此說來,你還是個仗義之人了?」童曉晨剛想陪笑,只見那女子眼神一變,話鋒一轉,厲聲道:「可是,對於我來說,你只是個賊,而且是擅闖聖地的惡賊!」只見那女子已如風般攻到了童曉晨面前。
西門雲拔劍出鞘,沉聲道:「小心!日月教的功夫很詭異。」
童曉晨一個轉身,已經在那聖女腰間摸了一把,那聖女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她沒有想到有人比她的身形更快,童曉晨故意道:「聖女的腰身真是**,令在下大飽手福。」另一面又跟西門雲使個眼色,示意她先走,這邊他來應付。
那聖女哪聽得了這猥褻之言語,頓時怒道:「你這淫賊,今天我不將你碎屍萬段,我枉為日月教聖女。」童曉晨只等激怒她之後,便使個移花接木的手法將她定住,不想這聖女並不是那麼好應付,糾纏時間長了,對己不利;再者,西門雲已經拿到解藥成功撤退,自己在這邊也只是徒增危險,於是便加緊了攻勢,靈犀一指在最後成功定格住了聖女。聖女的面紗輕揚,那美目怔怔的望著童曉晨,似有千般仇怨,只是無奈被制,動彈不得。面紗飛揚的那一刻,童曉晨看到了聖女的臉,那一張令千萬男人**的臉。那聖女見他獃獃地望著自己,眼神更加豐富,似乎包含著愛恨痴嗔,只在一瞬間便要爆發了。只可惜,她不知道童曉晨那一呆只是一種審美的遲鈍,而非對她有情意,因為一個女人無論如何也不會對她生出情意。童曉晨混跡在這江湖早已模糊了自己的性別,男人或女人對他而言都只有審美上的吸引力。童曉晨不再停留,他飛身而出,離開了這間充滿情愫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