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大結局（二）
陸宜坐在沙發上發獃，姐姐坦白了所有的事情，她的腦袋反而亂成了一團。
她該怎麼辦？首長要怎麼辦？他今天應該受傷了吧？為了姐姐，她不能顧忌他的感受……決然的拋開他走了。
還有小傢伙，她竟然忘了把小傢伙帶走！
真是太不稱職了！怎麼可以忘了自己的娃娃，陸宜嘆口氣，她想小傢伙了。
小傢伙最近比較黏她，要是睡覺醒來，看不到她，會不會哭的很凄慘啊？
想到這裡，她就心酸了，心臟好似被什麼東西揪著，扯的生疼。
如果，她和首長的婚事就這麼僵持下去，小傢伙怎麼辦？
所有的事都一團亂麻，她討厭這樣無力的感覺。
門鈴響了。
陸宜跑過去開門，先湊貓眼裡看看，門口站著一個端正的帥傢伙，她興沖沖的拉開門。
莫邵安的目光似乎是越過千山萬水后、終於尋覓到她時的坦然。
「首長，這麼晚，你怎麼過來了？」她讓他進來。悄然打量著他的神色。
「我不放心你。」莫邵安定定的看著他，眼睛裡帶著一絲灼熱。
說話間，屋裡的人全出來了，陸雪揚聲問道，「小宜，誰來了？」
看見是莫邵安，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除了不高興，還有那麼一冪冪的心虛。
如果沒有徐南，邵安是個多好的男人啊，值得陸宜託付終身，可是，為什麼，他有那樣的一個姐夫？還偏偏是豆豆生父？
陸雪愧疚的是，如果沒有她跟徐南的那檔子事，也沒有延遲婚禮的無妄之災。
「大姐，很冒味這麼晚過來打擾你們，實在是著急了，言言有點發燒，哭喊著要媽媽，我來接小宜回家。」
陸宜大驚，一聽說小傢伙生病，猶如割自己身上的肉一般。
就連陸雪也變了臉色，急忙追問道，「有沒去醫院呀？熱度高不高？咳不咳嗽？」
莫邵安耐心地一一回答，是低燒，不咳嗽，但有點鬧，一直在哭，要找媽媽，抱著每個房間都看過，找不到媽媽不肯睡覺。
沒有人會拿孩子的病說謊，陸雪看著莫邵安，再看看陸宜因擔心而皺成一團的小臉，心裏面什麼滋味都有，最重的卻是酸楚，還有隱隱的罪惡感。
她心裡痛恨自己，那麼可愛的小傢伙生病，可是遭罪了。
不再遲疑，陸雪打發陸宜回去，「趕緊回去看看，孩子發燒很嚴重，一定要仔細盯緊了，不能疏忽，多喂他喝點白開水，給他擦擦身子，如果燒的嚴重了馬上去醫院……」
陸宜匆忙應了好，急急的跟首長走了。
「謝謝大姐。」莫邵安看著陸雪急的滿頭大汗，心裡奇異的平靜了。
陸雪和林方送他們上車，看著車子開走，莫邵安始終握著陸宜的手，一派護衛的樣子。
陸雪捂著嘴巴，無聲的哭泣，突然她很後悔，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如果真的有錯，老天爺報應到她身上吧，放過小宜，放過小言言。
纖弱的身子被摟進一個溫暖的胸膛，她抬起眼，林方溫柔地笑著，「不要擔心，言言不會有事的，小孩子發燒很正常，睡一覺就能退燒。」
「都是我的錯。」淚，就這麼滾了下來。
「不是的，不是的！」林方輕輕拍著她，安慰著她，「你別多想，不管你的事。」
「林方，我該怎麼辦？」陸雪惶恐不已，好像做什麼決定都會傷害到身邊的人，讓她充滿了屋裡感。
「慢慢來，不要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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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宜和首長匆匆趕回家，推開院門，陸宜幾乎是小跑著衝進了嬰兒室。
房間里亮著小燈，小傢伙睡在嬰兒床上，李嫂在一邊守著，看著陸宜走進來，急忙讓開位置。
陸宜扶著嬰兒床，蹲下來，俯身下去，用額頭碰了碰小傢伙的額頭，還好，只有一點點的低熱，但是小傢伙看著不妙，小臉頰有點異常的紅熱，小嘴唇也乾乾的。
小傢伙睡的病不安穩，眼睛雖然是閉著，不過一會，小身子突地抽搐一下，接著嚶嚶地哼兩聲。
李嫂說小傢伙的燒已經退下來了，剛才哭了很久，到處找媽媽，後來累了才睡著……陸宜看著小傢伙臉上的淚痕，心疼不已。
首長也走過來，讓李嫂下去休息，晚上他和陸宜照顧小言言。
陸宜不管這些，蹲在那裡，擰了毛巾，輕輕的替小傢伙擦著臉。
莫邵安拍拍她的肩，讓她安心，熱度已經退了。
小傢伙睡得非常警覺，一絲絲響動，他就醒了。眼睛不象平時那麼靈動有神，看見陸宜，還是努力咧了咧嘴，躍了躍身，想要媽媽抱。
陸宜吻吻他的額頭，搖搖頭，「言言乖，快點躺著，媽媽不走，一直在這裡陪你。」
可憐的小傢伙，不知道哭了多久。
莫邵安看看時間，拿過藥瓶，沖了葯過來，「言言該吃藥了。」
小傢伙認得那藥瓶，頭擺動著，嘴巴抿著，不肯配合，還拿一雙眼睛可憐巴巴地看陸宜。
陸宜心都軟了，恨不得自己替他把葯喝了。
不過，孩子生病，不喝葯不行……再心疼也不能縱容。
一番折騰，各種手段用盡，終於哄的小傢伙喝了葯，不過他也委屈了，不肯再睡在嬰兒床里，窩在媽媽懷裡，不肯挪窩。
陸宜心疼小傢伙，寵著他，乾脆一直抱著小傢伙晃悠，哄著他睡覺。
小傢伙長的結實，現在也變重了，等他終於閉眼睡著了，莫邵安把他接過來放在床上安頓好時，陸宜的手，已經酸的抬不起來了。
莫邵安一邊替她按摩，一邊心疼她：「怎麼這麼傻？小傢伙抱不動了就放他到嬰兒車裡，你身體還沒恢復，不要太辛苦。」
就算是為了兒子，他也捨不得陸宜這樣受罪。
「不要緊，我捨不得他鬧騰……我就願意寵著他。」陸宜其實心裡難受，剛剛她聽李嫂說，小傢伙是在莫家醒來后看不見媽媽，哭了好久，出來時吹了風才發燒……讓她愧疚不已。
莫邵安不知道她的心思，笑著道，「你啊，以後一定是個好說話的媽媽。」
「我現在就是。」
莫邵安的心口被一種感動的情愫溢滿了。
陸宜是個好媽媽，她寵著小言言，用自己的方式對他好。
當他和言言遇到一點困難時，她都會用力地張開她的雙臂，擋在他們面前。那時，她沒有自己，心裡只裝著他和言言。
她並不是個心思細膩的人，照顧言言時的動作都是笨拙的。但在笨拙中，卻可以看到她無微不至的愛。
為了哄著小傢伙睡覺，她甘願搖晃著他一整晚……
這個傻丫頭。
等到按摩的胳膊終於不那麼酸疼了，陸宜就被首長飛快的擁入懷裡。
「嗨，我的小妻子，你還好嗎？」
「不好。」陸宜苦笑的搖頭，「這一天，就好像在戰鬥一樣。」
「一切有我。」走呆有姐。
「嗯。」陸宜依偎在首長懷裡，深深的呼吸他的氣息，好像這樣就可以給自己充電一樣。
「怪我嗎？」陸宜問道。她的手指無意識地在莫邵安肩膀上划來划去，「老爺子……還有婆婆大人……生氣沒？」
「爸爸還好，只說交給我處理，媽媽有點生氣。」
「很生氣？」陸宜捂著臉，肇事者是她哎！婆婆大人可不好哄。
莫邵安笑了笑，「沒事，媽氣不久，到時把小言言打包送過去，她就不氣了。」他隻字不提謝梅在餐廳里大發雷霆。
陸宜撇撇嘴，「首長你這是賣兒求榮，小傢伙會抗議的。」
「抗議無效，我是他老子，我說了算。」
「好吧，首長霸氣！」
莫邵安擁著陸宜，深深的嘆息，「這一天太熱鬧了，即使你回頭給了我寬慰的眼神，但我還是會擔憂害怕。如果你家人堅持，我害怕你改變主意，如果姐姐不喜歡我這麼拐騙了你，堅決反對到底，你會放棄我們嗎？我從來都沒有這麼害怕過……甚至在敲門的時候，我都擔心你不會跟我回來……小宜，謝謝你，你願意跟我走。」
「首長，對不起。」陸宜輕輕拍著他，安慰他，從來不知道，他也會這麼的不安。
「小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個必須追問清楚，他不希望，他跟小宜栽倒在莫名其妙的問題上。
陸宜咬著牙，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小宜，是不是今天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讓大姐不滿意？請她提意見，我一定好好處理。」
「不是。」
「那是什麼。」
陸宜一咬牙，乾脆捅了出來：「是因為徐南。」
「姐夫怎麼了？」
「他是豆豆的父親。」陸宜跟陸雪商量過，這件事應該瞞著任何人，但是不能瞞著首長……結婚是兩個人的事，陸雪的事雖然跟他不相干，但是他必須知情……陸宜，需要他的一個態度。
如果，他很介意這件事……認為自己姐姐是個受害者，不待見陸雪和豆豆，那麼，這個婚事不談也罷。
姐姐是她最重要的親人，她絕對不讓她受到傷害。
莫邵安聽到這個消息，一下子呆住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感情很好的姐姐和姐夫……他很尊重的姐夫，居然有私生子？
陸宜解釋道：「姐姐和徐南以前是同學，後來分手了，具體原因我不清楚，但是後來姐姐發現懷孕了，她生下了那個孩子，就是豆豆。這些年，她一直單身，就是在等徐南回來……不過後來，她已經放棄了……沒想到，徐南竟然娶了……」她含糊了過去，實在是兩個姐姐，亂的很。
這麼複雜的關係，聽起來就暈，莫邵安好像被這個真相打敗了，驚訝的瞪著眼，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徐南並不知道豆豆的事，姐姐擔心這個事會影響我們，所以要求暫緩結婚的事。」
「首長，你怎麼看？」
陸宜忐忑的反問，就聽到首長在耳邊輕輕嘆息。
莫邵安閉上眼睛，過了一會，才回答道：「我從來不知道，姐夫有這樣複雜的過去……姐姐很愛她……我不知道這個真相如果暴露了會不會影響她……」
陸宜抬起頭，跌入他深邃的視線中。
「但是我可以確定的告訴你，這件事不會影響我。年少時候犯的錯誤，他們已經付出代價。雖然是一家人，但是姐姐是姐姐，我們是我們，他們都是成年人了，自己的事能處理好，姐姐的態度不會影響我，我知道的是，你是我的妻子，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這點都不會改變。」
這是宣言，這是態度，這是立場！
他從來不是一個相信命運的人，他的事只有自己能掌控……別人的看法，他從不顧忌，只要是他想要的，他一定會牢牢的抓在手裡！
陸宜是他的女人，這點，確信無疑。
「首長，你不會後悔？如果這件事曝光，你姐姐一定很恨我們的。」陸宜還是忐忑。
「我會處理。」莫邵安沉吟道，冷靜下來，他首先考慮的是，這件事如何收場？。
徐南，還真是惹了個大麻煩啊，涉及到兩邊的親人，這件事，很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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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從莫家院子里離開時，頭腦還是蒙的。
前女友陸雪……還有那個很像他的小男孩……讓他激動又惶恐不已。
他以為，他跟陸雪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他當年堅持要出國，甚至不惜跟陸雪分手，後來，莫紹潔追逐他去了國外，兩個年輕的人一起在異國他鄉，久而久之，也有了感情，他娶了莫紹潔……而記憶中那個靈動的女孩，卻是越來越少想起，偶爾午夜夢回一定時候，夢到一個隱約的背影，總能讓他馬上驚醒，然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他虧欠她的。
回國后，他沒想過去找她，畢竟，他已經娶妻，而她，也許也已經嫁人生子了吧？平心而論，莫紹潔是個不錯的妻子，只是這幾年，因為沒有孩子，她的脾氣越來越焦躁……總是擔心他出軌，所有把他看的緊了些。
他盡量去理解她，總是告訴自己這是因為她太在乎自己了，所以才這樣的看緊他，但是偶爾，他想起記憶深處那個女孩時，也會卑劣的猜測，如果當初他娶的是陸雪，不是莫紹潔，那他現在的生活是不是完全不一樣？
每次這樣想完，他卻總是心虛，當年那個愛他的女孩，是他自己放棄的，又怎麼可能還有在一起的未來？
他第一次見到陸宜時，就覺得她很像她，因著這份熟悉，他對陸宜很有好感，總是和顏悅色的，這份好感，甚至讓莫紹潔發覺，指著陸宜罵過……
其實，他並沒有別的想法，只是看著跟她相像的女人，總是忍不住對她更好一些。似乎這樣，就可以稍稍彌補自己的愧疚。
他也曾經猜測試探過，陸宜跟她是不是有什麼關係？後來，在飛機上偶遇陸宜，問了一些她家裡的情況，這份猜測，幾乎快要肯定。
但是，他並沒有繼續追查下去……兩人已經分手，各自婚嫁，還有什麼聯繫的必要呢？不過是徒增傷感罷了。
可是，沒想到，她就這樣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給他帶來那樣的刺激。
還有那個孩子……是他的孩子嗎？天知道，他期待了多久自己的孩子！
要怎麼辦？他不知道，但是，他必須要找到陸雪，跟她好好談一談。
徐南開著車，飛快的跟上前面的車子，好在，這個大院畢竟偏僻，出去的路只有一條，加上前面的車子有小孩，警衛員開的畢竟慢，並不難發現目標，徐南飛快的開車跟了上去。
直到回到她們住的小區，停好車，躲在角落裡，看著陸雪魂不守舍的下車，還有，那個一直被男人抱著的小男孩……
越看，就越覺得像……那一定是他的孩子吧。他心裡既激動又愧疚。
陸雪生了他的孩子，為什麼不告訴他？
如果他知道了？如果他知道了……這一切會有改變嗎？想到這裡，他的心裡又冷了下來。當年，他是堅持要出國的，就算知道陸雪懷孕了，大概也是要她去打掉孩子吧？沒有什麼可以阻止他成功……
可是，只要一想到，陸雪那麼小的年紀，就為他生孩子，辛苦養大，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他就愧疚的恨不得殺了自己。
他辜負了這個女人，也對不起他的孩子。
他躲在陰影里，貪婪的看著小男孩的一舉一動，不可避免的，也看到了那個男人，那個叫陸宜姐夫的男人，林方。不由自主的，他的心裡湧起了深深的嘆息。
他手裡，抱著的是他的兒子，偏偏他這個親生父親，只能躲在角落裡，而他，卻可以親密的跟小男孩聊天，甚至，陸雪都依賴著他……
他這是怎麼了？徐南心裡五味陳雜……他明明，已經有自己的家庭，又為何，那惦記著更多？
這不應該。這是不被允許的。
一個人靜靜的站在樓下，痴痴的望著上面的燈光……不知道站了多久，其實看不清什麼，他沒來過這裡，也不知道陸雪他們住的是那一層樓，但是，似乎站在這裡，就能離他們更近一點。
夜深了，徐南終於動了動身子，轉身出去……明天吧，明天他一定要找陸雪談談。
關於他們的往事，關於那個孩子……他的心裡既期待又惶恐。
掏出手機，手機上有無數個來電未接，都是莫紹潔的。
她大概是生氣了吧？畢竟在莫家大院的時候，他那麼倉促的離開，把她丟在那裡，絲毫沒給她面子。
莫紹潔這個大小姐脾氣，肯定受不了這樣的忽視。
莫紹潔愛他嗎？很愛，他從不懷疑這個問題，當年，她為了他，願意跟著他出國……不過，她也有一種天生的小姐脾氣，這麼多年，兩人在一起的婚姻生活里，她的主導，她的強勢，也讓這段婚姻並沒有那麼的甜蜜。
早幾年，因為有愛，還可以包容，可是，後來，因為孩子的問題，他們吵過架，已經有些傷感情……再後來，她想生卻生不了的時候，她更加的變本加厲了，這個家裡，漸漸失去了小聲。
她總是把自己的不好歸咎於他，似乎每次責備他、攻擊他，成了她抓住他的方式……她把他看的越來越近，讓他喘不過氣來。男人總是愛好自由，沒有誰願意被老婆管的嚴嚴實實，那個家裡讓他透不過氣來，他就越發的不願意回去了……就這樣，惡性循環，夫妻感情越來越糟糕。
他都不知道，他們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還有愛嗎？還愛，只是，這份愛，卻是被傷害的鮮血淋漓。
看著手機上一串的未接電話，他幾乎可以想象的到她的暴怒，也許，回去之後又是一場大吵吧，但是，無所謂了，他現在根本沒心情想這些。
開著車，他都不知道怎麼到家的，一路精神恍惚，好幾次走錯了路，沒有出車禍真是萬幸。
開門的時候，莫紹潔板著臉坐在沙發上，換了寬鬆的家居裝，坐在客廳看時裝雜誌，聽到開門聲，頭沒有抬。
他沒有出聲，去更衣室換衣服。
「徐南，你到底怎麼回事？你知道你今天讓我多沒面子嗎？當著爸媽的面，你就敢這麼對我？是不是覺得自己翅膀長硬了，就可以不把我們莫家放在眼裡嗎？還是你覺得，我莫紹潔生不了孩子，就可以任由你作踐嗎？」莫紹潔一甩雜誌，陰冷地衝到他面前。
徐南解鈕扣的手一滯，轉過頭，面容僵冷如岩石，「紹潔，如果你做不到理智，那麼就暫且沉默。
他沒有心情跟她吵架，他也不想跟她吵，已經夠煩了！
被怒火燒得早已無從思考的莫紹潔，根本聽不出他話中的警告，只想肆無忌憚地發泄自己的情緒，「我沉默？你現在連聽我講話都嫌我煩？既然這樣，當初為什麼娶我？我不過是不能給你傳宗接代，你就要這樣冷酷無情的翻臉？還是你的心，都飛到了外面那些狐狸精的身上去了？所以看不上我這個憔悴的老女人？」
「紹潔，你冷靜下，我不想跟你吵。」徐南一聲低吼，莫紹潔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嘴巴半張。
但是驚訝過後，卻是更多的心寒……他那麼溫和的人，從來不會跟她大聲說話的，現在居然吼她？他真的變了，陌生的她都認不出來。
「你這麼敢這樣對我？徐南，你還是個男人嗎？我嫁給你那麼多年，一直在背後支持你的事業，你能有今天的成就，你以為是靠你的嗎？我出力多少？我娘家出力多少？你不過是一個鳳凰男！靠著女人上位！」莫紹潔更是肆無忌憚的用語言做武器，發射出一發發的利劍……刺的人心裡發寒。
「還是你失望了？你對陸宜的小心思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不高興！哼，你今天晚上不高興？就因為陸宜要跟邵安談婚論嫁？你覺得沒有機會了？」
「紹潔！陸宜是你的弟妹，你積點口德，不是什麼事都可以胡說八道的。」他無力的嘆息。
「你還怕人說？既然做的出來，那就要擔的起！有賊心沒賊膽，我都看不起你。」
「你閉嘴！你這麼詆毀自己的親人，不覺得羞恥嗎？平時你怎麼任性、驕橫，我都可以包容，如果你再這樣口不擇言，我……」他怒氣沖沖，再也壓抑不住心裡的怒火……本來就鬱結的心，現在被這樣挑釁。
「你怎麼樣，說呀？」莫紹潔咽不下嗓子口的火氣，她從來就是一個強勢的人，容不得這樣的威脅，更何況，這樣的威脅來自她的丈夫。
「紹潔，不管你信不信，我對陸宜沒有任何心思，大概我喜歡她吧，這種喜歡不是你想的那麼齷齪，而是對小妹妹的那種。」
莫紹潔驚愕：「妹妹？」她跌坐在沙發中，整個人像站在冰窖之中。「徐南，你還可以更卑鄙一點嗎？妹妹？多無恥啊，我還不想要這樣的妹妹！難不成，你現在年紀大了，就喜歡玩哥哥妹妹這樣的遊戲，有新鮮感？」她嘲諷地哈哈大笑。
「陸宜是你的弟妹，是邵安的妻子，你這樣詆毀她的時候，就算不在乎我的名譽，也不要替邵安想想嗎？我真替他悲哀。」
「不要你管，明明是你們殲夫淫~婦的無恥！」
「去趟洗手間吧！」徐南漠然地把解下的鈕扣又扣上，臉色沉的像冰霜。
「幹嗎？」
「照下鏡子，看看自己的臉，想想自己說的話。然後洗個冷水臉，冷靜一下，我今晚住外面。」
「你敢出這個門，就永遠不要回來。」
「紹潔，這麼多年的夫妻了，你還是一點都不了解我。」徐南自嘲地挑挑眉，轉身開門出去。
男人冷起來，比冰還要寒。
因為男人不似女人口是心非，決定下來的事，便會真的去做，不留任何餘地。
身後咣地一聲碎裂的聲響，是莫紹潔在砸東西了吧？
可惜，他已經不想管她了。陸雪的事已經折磨的他心力交瘁，實在不想再去哄她了。
徐南嘆了口氣，按下電梯的下行鍵。
此刻的心情是無奈而心酸。他想和紹潔好好地講話，現在的她什麼也聽不下去。
深夜的小區，寂靜一片，他走在深深的黑暗中，昏黃的路燈穿透不了這黑暗。他深吸一口清冷的風，深深的嘆息。
他的歸宿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