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莫大先生
可惜，這人沒想到，葉凡是個好面子的人，他這樣說話，也就等於沒有將葉凡看在眼裡。
「也罷，就讓你們這群鼠目寸光的傢伙，見識見識吧，」葉凡輕嘆，隨手將桌上那碟茴香豆一拋，「嗆啷」一聲，腰間長劍出鞘，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劍光如電，刺向空中那一連串的茴香豆。
「噼啪，」
茴香豆落了一地。
眾人低頭細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
地上的每一粒茴香豆，都被整整齊齊的切成了兩半！
要知道，剛才葉凡手上那一碟茴香豆至少有二三十粒，茴香豆這東西，不過指頭大小，而葉凡竟然能一劍將它們一一劃開，這得需要多麼高明的眼力和劍法，才能做到？
在座的都不是笨人，自然很快得就想到了這一點，看向葉凡的眼神頓時變了，而先前那個說話的人，更是面如土色，瑟瑟發抖，
天啊，自己不過是隨口一說，竟然惹到了這樣一個狠人，完了，完了，被這種人盯上，一定小命不保。
可惜，葉凡對這樣的小人物沒有什麼興趣，丟下一兩銀子當作茶錢后，他就離開了茶館，朝著不遠處的一位背著胡琴的老者朗聲道，「莫師伯，既然來了，為何要匆匆離開呢？」
老者轉身，露出一張乾瘦、枯槁的臉，回道，「少俠，你怕是認錯人了吧？」聲音沙啞，配上他那破破爛爛的衣衫，和那一把同樣破舊無比的胡琴，宛如一位流浪街頭的江湖藝人。
葉凡快步走上前，好似沒有聽到老人的話一般，好奇的看了看那把胡琴，讚歎道，「這就是莫師伯的兵刃吧，若不是聽家師曾經說過，晚輩還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這其中的奧秘。」
「哦？」
老者雙目放出一陣精光，「能教出你這樣的弟子，看來你的師父倒是不簡單，敢問少俠出自何門何派？」他這樣一說，顯然是默認了自己就是莫大先生。
方才在看葉凡出手時，莫大先生就對葉凡那一手精妙的劍法十分讚賞，如今又聽葉凡這樣一說，自然對他的師承好奇起來，顧不得身份暴露，也想知道葉凡到底是何來歷。
「呵呵，晚輩華山派葉凡，家師正是岳不群。」
「岳不群，不可能，他的劍法雖然不錯，卻不可能教出你這樣的弟子，」莫大先生竟是十分肯定的否認了葉凡的話。
「這個.....」
葉凡不由得有些尷尬，說起來，自己的劍法多半是自己苦練，加之風清揚的傳授，確實和岳不群這位名義上的師父沒有太大的關係。
可是，您老人家說得這樣直白，合適嗎？
「咳咳，那個.....莫師伯，家師確實是岳不群，咱們能先不談這個嘛，」葉凡摸了摸鼻子，有些好奇的問道，「晚輩有些問題想要問一問師伯，貴派劉師叔金盆洗手，其中的內情，師伯您真的不知道嘛？」
對於葉凡的疑問，莫大先生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搖了搖頭，低聲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說著，不待葉凡反應過來，他便轉身離開了。
葉凡只得緊跟上去，半個時辰后，二人來到一處荒無人煙的小巷內，莫大先生這才轉過頭，一雙混黃的老眼注視著葉凡，「你到底都知道了些什麼？」
葉凡搖了搖頭，「師伯不必如此，比起晚輩，難道師伯就不想知道那位深謀遠慮的左盟主都做了些什麼嘛？」
說實話，葉凡很討厭古人這樣打啞謎的方式，不過，有些話確實不好直說，再說原著中莫大先生的性格他也十分清楚，說得好聽點那叫低調，說得難聽些，就是膽小怕事！
這樣的人物，你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都不如一句威脅來得實在。
「左冷禪，」
果然，聽到這個名字，莫大先生的瞳孔不由得縮了縮，良久，才沙啞著嗓子說道，「左冷禪終於準備對我衡山派下手咯？」語氣悲涼至極，顯然，對於左冷禪的野心，莫大先生並不是一點都不知道。
「以前是，之後可能也是，不過現在，那位左盟主可沒時間關心這些，」葉凡笑著說道。
「這是為何？」莫大先生不解。
「很簡單，」
葉凡臉上的笑意更加的燦爛了，「因為昨天，我把左冷禪派來的人全都殺了。」
「噌噌噌，」
聽到這話，莫大先生好似受到了重擊一般，整個人不由得後退了三步，「瘋子，你這個瘋子！」
「瘋子么？」葉凡摸了摸鼻子，自嘲道，「若說是瘋子，江湖中還有什麼人不是呢，恐怕，就是少林派的那位方證大師，還有武當派的沖虛道長，也快要坐不住了吧？」
「這是為何？」
「因為，他們絕對不想看到一個由左冷禪完全支配的五嶽劍派，或者說，他們不願意失去五嶽劍派這個天然的擋箭牌，」葉凡冷笑道。
縱觀笑傲江湖全書，若只是看到那些情情愛愛、江湖仇怨，簡直愚蠢至極，說白了，整個笑傲江湖不過是由武當、少林為首的正道，和日月神教博弈的故事罷了。
至於岳不群和左冷禪這兩個看似梟雄的人物，也不過只是他們手中的棋子罷了。
別看在書中方證和沖虛，好似老好人一般，能坐到一派之主，特別是武當和少林這種傳承數百年的大派的，又有幾個是易於之輩？
他們首先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門派的利益，但是日月神教的崛起，又迫使他們不能坐視不理。
因此，五嶽劍派就應運而出了。
為了實現自己的目的，他們挑撥五嶽劍派和日月神教的矛盾，讓二者廝殺，他們則是隱於幕後，遙遙指揮這一切。
當然，為了不使五嶽劍派過於強大，武當和少林又用了不少法子，譬如，葵花寶典，
此書一出，華山派便有了劍氣之爭，不免陷入了內亂，盟主之位易手，被嵩山派得到，而眼下，嵩山派左冷禪想要一統五嶽，武當和少林自然不會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