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刀芒
楊小刀一直在考慮找人打一把稱手的雙手大刀，在他的印象中長柄陌刀最適合沙場廝殺，但一直覺得攜帶不方便，他覺得還是後世二十九軍配備的大刀刀型比較滿意，他還想加入一點厚重的元素，為此他設計一把個性十足的大刀：長柄、厚背、寬刃、刀尖傾斜，並借鑒了斬馬刀的線條。圖紙出來了，可惜找不到一個好鐵匠鑄刀。
「楊二，洛口附近有沒有會鑄刀的鐵匠？」楊二如今跟隨到兵營照顧楊小刀的生活。
「打刀的鐵匠？附近就一家打鐵鋪，就在離此月10里的運河邊，鐵匠是吳姓父女，平時也只是打些農具和船上修修補補的小鐵件，倒沒聽說其會鑄刀。」楊二說。
「女子也打鐵，這年頭可真是奇了，豈不是黑壯如男子，哈哈。」楊小刀感到有些好奇好笑。
「那可不是，小的見過那吳鐵匠的女兒吳月娘，16、7歲，個子高挑，長得比官宦人家的女兒還要水嫩雪白，還真別說這小娘嘴巴利爽甜脆得很，幫其父招攬了不少生意呢。」談到吳鐵匠的女兒吳月娘，楊二滿臉嚮往的神色。
「吳月娘？不會是傳說中那個小腳女子吧，好像她應該早生好幾年吧，那可是一個民間奇女子啊。」楊小刀對這個吳月娘也挺感興趣，於是拿起圖紙說，「走，咱們去吳鐵匠那裡碰碰運氣。」
兩人騎上快馬直奔吳鐵匠的打鐵鋪，不一會只看到這個運河邊的打鐵鋪，遠遠就聽到一陣陣打鐵聲和一個清脆的女聲，女子似在和顧客討價還價，想必那女子就是楊二口中說的打鐵小娘吳月娘。
進到吳鐵匠的打鐵鋪，只見熱烘烘的一片，一沉默的粗豪漢子正赤身露背地捶打著，一身雄健的腱子肉黑亮黑亮的，充滿著力量的美感。而一個清麗的女子則在向一些船家出售一些小件件。看到楊小刀主僕進來，那清麗女子即上前招呼道：「客官，要打造什麼具件，農用的還船用的？不是吹的，咱家打的鐵件可是件件價廉物美。」只見那女子邊說，邊轉動著雙眼上下打量著楊小刀，心想：附近哪來如此俊偉漢子，想必是路過的客人，應該是要打造車馬用具。隨後，她熱情地說，「客官是要馬具件吧，咱家有現成，可以試試，不合也可以訂製。」
「姑娘，某家要鑄一把刀，一把大刀。」看著熱情攬生意的女孩，楊小刀感到相當親切，以前在露天夜市啤酒攤，他就認識一個清純秀麗的鄉下姑娘，那姑娘剛進城找不到工作，就在啤酒攤推銷啤酒。她的熱情、善良、真誠、敬業吸引住了楊小刀。
「鑄刀？太遺憾了，咱們不接武器打造的生意，讓客官失望了。」那姑娘也有些感到突然，看來似乎這對父女從未承接過武器打造的生意，那女子臉上露出些許歉意。而那鐵匠也是彷彿是聾的一樣。
「哦，那真是太遺憾了，咱要打造的一把奇兵，原來也只是打算來碰碰運氣，姑娘無需如此。」說著，楊小刀嘴角露出些許狡獪的笑意，果然有些敏感啊，讓某家再試探一下這對父女，如果是歷史上那對敢刺殺楊廣的女子，嘿嘿……
「真可惜了，某家本想還要打制了幾把長三寸、寬一寸的蓮瓣小刀，最好是能裹在腳下的那種……」說畢，楊小刀注視著兩父女神情的變化。
「你們，你們是楊廣的走狗！」只見那姑娘驚駭怒斥，手上已是多了一把蓮瓣飛刀，其臨機退後防守的動作果然快捷，看來也是身手了得。
眼前這個淳樸無邪的柔弱女子瞬間變成健拔武勇、英氣逼人的俠女，令楊小刀感覺非常新鮮，那個時空只有在影視劇中才看到這樣的存在。楊小刀緩緩地踏前一站，不動如山，洒脫地笑笑，氣機卻死死地鎖定住這俠女。他還留意一下這俠女的腳，確是小了些，但也並非傳說中三寸金蓮。呵呵，民間傳說的東西是老百姓口中傳承下來的，加工的成分定然也是有的。
「兄台，果然是厲害的角色，只是如此英雄卻為那楊廣效力真是可惜了，想不到某家父女隱姓埋名還是未能逃脫追殺，唉，丫頭，放棄吧，你不是這位兄台的對手。」那個打鐵粗豪漢子這時走了過來，悲憤地說。
「爹，……月娘和這賊子拼了！」那女子神情也是異常悲憤，高聲說。
「呵呵，兩位果然是當日刺殺楊廣的那對父女，放心吧，某家並非楊廣的走狗，也不是追殺你們父女的官差，確實是來鑄刀的，誤會了。」說著，楊小刀拱了拱手說。
「丫頭，咱們遇到是好人，多謝英雄放過咱父女一馬，英雄大恩，容后再報！」那漢子神情激動地說。
「不好意思，多有驚擾了，某家就此告辭。」既然刀打不成，楊小刀打算離開鐵鋪。
「慢，兄台可否把圖紙給咱家看看，咱家之前是在朝廷的兵造監做過，不妨試試看。」那漢子追了出來叫道。
「這是什麼刀，好詭異奇特的刀，圖紙畫的更是聞所未聞，兄台果然高才，如果兄台信得過吳某，則留下圖紙，三天來取刀即可。」那漢子接過圖紙一看，也是相當激動和驚奇。
「好，就如此，三天後某家來取刀，價錢一定不會虧待閣下。」楊小刀高興地說，他真的有些期待，這把刀出鞘后，那將會是什麼樣的效果。
隨後，楊小刀與吳鐵匠兩人也是惺惺相惜，還在鑄兵一道找到了共同的話題。楊小刀這個人性格隨和開朗，言語有趣，頗具感染力，加上又想招攬此人到兵營，因此也多一分刻意迎合，而從沒受過如此尊重的吳鐵匠心情感到異常舒暢，彷彿整個人變得年輕了許多，本來沉沉悶悶的，現在話也多了，笑容也多了。只是那吳月娘的神情有恍恍惚惚，神不守舍，眼神不時地朝楊小刀俊臉溜達，感覺怪怪的。
楊小刀在交談了解到，原來，楊廣前次東遊江都時，一時荒唐，徵選百名美女為其拉縴。吳月娘不幸被選中，這位民間奇女心中大恨皇帝的荒唐，於是叫父親吳鐵匠特意打制了1把蓮瓣飛刀，並用長布把飛刀裹在腳底下防身。為掩飾刀尖，然後又在鞋底上綉了一朵蓮花，走路時一步印出一朵漂亮的蓮花。楊廣一不小心看見，龍心大悅，召她近身，想玩賞她的小腳。吳月娘慢慢解開裹腳布，布盡匕現，抽起蓮瓣刀向楊廣刺去。楊廣連忙閃過，但手臂已被刺傷。吳月娘見行刺不成便投河，當時都以為吳月娘死於河中了。沒想到她水性極好，趁亂逃走，並與其父隱居如此。
據說，事後楊廣下旨，日後選美，裹足女子一律不選。民間女子為紀念月娘，也是為了逃避應徵，便紛紛裹起腳來。至此，女子裹腳之風日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