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少帥孟卓
這是楊小刀第一次領軍出「戰」，對手是有萬人敵之稱的裴行儼，這可是隋唐第3條好漢，楊小刀絲毫不敢大意，他率領士卒迅速結成一個嚴謹的「鴛鴦陣」，他是隊長，沖在最前面，他身後是兩個縱列共10名衛兵，先是兩個矯健勇武的盾牌兵，裝備有盾牌、腰刀和標槍，接著是兩個狼筅兵，是兩個力大勇猛過人的巨漢，手持長3米的狼筅，這種狼筅是楊小刀特地精選又老又硬的毛竹製成，前端削尖，留下尖銳鋒利的枝杈，張牙舞爪，異常嚇人。狼筅兵身後是4個長槍手，其後是2個鏜鈀手，各持著一把三齒叉，老簡一人殿後，代替伙夫的位置。這10個衛卒都是征遼老兵，平時的陣法操練純熟，協同配合默契，加上對隊長楊小刀又是信賴，面對強大的百人隊也是恞然不懼，冷靜沉著，不動如山，凝成一團強大的冷森殺氣，儼然一把銳不可當的必殺尖刀，隨時尋機捅向敵人的心臟。
楊小刀在訓練陣法時，重攻防，打配合，整陣進退，每個陣卒只是勇往直前，無需顧慮左右、背後，著重增進陣卒之間的信任和默契。在攻擊上則更注重集體的力量，而非個人的勇武，招式更注重簡單利索有效，且出招也是整齊劃一，動作標準制式化，進退有度，出擊如風，猶如一台戰場的絞殺機器。
對付像裴行儼這樣的「萬人敵」，任何單兵的力量都是難以抵擋的。強將手下無弱兵，裴行儼手下的百人隊個個都是武力過人的戰兵，又挾比武大勝之威而來，士氣高漲，軍心更是可用，大有莫不可擋之勢。只見裴行儼帶領百人隊猛然圍撲了過來，志在將眼前這支不自量力的十人隊一擊而潰。約到一箭的距離，裴行儼的百人隊發起猛烈的箭攻，箭雨撲向楊小刀那支人少得可憐的小隊。正當觀摩的眾將以為楊小刀的小陣面臨滅頂之災時，只見最前面盾牌兵將手中的藤牌和長木牌交錯排列掩護，對方的箭起不到作用。
進攻！進攻就是最好防禦！標槍投射！槍尖纏上麻布的標槍呼嘯著迅捷飛向裴行儼的百人隊，當場殺傷對方10多個士卒，犀利地撕裂了一個口子，遲滯了對方的衝擊之勢，之後，楊小刀的「鴛鴦陣」吶喊著沖向「敵」陣。最先迎上來的是威猛雄壯的裴行儼，只見裴行儼使得一把長柄大刀，率先飛撲而來，勢若猛虎，帶起風沙陣陣，其目光死死地鎖住楊小刀，試圖找楊小刀斗將單挑。楊小刀作為此陣的隊長，只是此陣的一分子，他知道這時不是個人逞勇鬥狠的時候，需要的是團隊的力量，一旦斗將必自亂陣法。當兩陣一接觸，對方的刀槍攻來，盾牌手率先踏出，變守為攻，阻擋了對方攻來的刀槍。這個時候，強橫的裴行儼直衝了上來，一刀全力劈向盾牌手，左側的盾牌手被這一劈撞得仰倒，無力再戰，被迫退回陣后，韌性極好的藤盾卻是完好無損，老簡迅速上前拾起藤盾補上。這時，兩個狼筅手雙腿叉開，前弓后箭，推步如風，高舉超長的狼筅沖了上來，叢密犀利的竹叉連成網形，遮蔽了裴行儼的視線，狼筅不僅擋住其威勢，還將其戰甲衣帽纏攪在一起，狼筅手奮力來回推拉，竟將這個天生猛將拖倒，4名長槍手迅撲而出，四槍從4個不同的角度刺出，必殺！裴行儼心有不甘地退出戰鬥。隨後，「鴛鴦陣」勢如破竹殺向這支失去主將的百人隊，混戰中，「鴛鴦陣」時而變換成「五行陣」，時而變成「三才陣」，靈活機動，抑制住了對方個人強橫武力優勢的發揮。陣卒們只是機械地按照訓練的規則，出擊回防，重複施展，竟使得對方無從下手，無從應對，轉瞬潰敗。而直至此刻，「鴛鴦陣」依然保持嚴謹的陣型，且無一人退出戰鬥。
校場一陣沉默、驚呆，彷彿一盆冷水潑到頭上一樣，簡直不可相信，就這麼一個簡單的「鴛鴦陣」，竟殺得一向強橫著稱於世的張須陀精銳轉瞬即潰，這個小陣的威力真是不可小瞧啊。這個小陣法雖然無法應對千軍萬馬的衝鋒，但在混戰肉搏時，確是一把利器，特別是其攻防配合的經驗確實值得借鑒。
「報告大帥，裴行儼的百人隊全軍被『殲』，少帥的十人隊勝出，只有一人受傷。」聽到負責比賽評估的裨將回報，張須陀威嚴地瞪著一雙冷峻銳利的虎眼，這就是咱的百戰之師嗎？這僅僅是一個巧合嗎？是不是訓練有所放鬆了？在他的掃視下，裴行儼等參戰將士羞愧地低下頭，他們雖然有些不齒對方不敢單挑，但他們都是百戰老兵，都知道戰場的法則，那就是生死一搏，兵不厭詐。
裴仁基、賈務本不住的撫須點頭。秦瓊、程咬金則互望了一眼，眼神閃過一陣驚異，之後對這陣法的奇異之處琢磨了一番，覺得確有獨特之處。而羅士信因為平時常與裴行儼對練都是輸多勝少，現在見楊小刀打擊了裴行儼的「囂張氣焰」，心裡感到快意得很。
「義父，此戰並非裴小將軍的百人隊戰力差的緣故，其實是孩兒的這個陣法善於取巧，裴小將軍對咱們的兵器和戰法都比較陌生，所以一上來咱們就打他們一個出其不意，如果真正在戰場上大規模搏殺，還是得靠裴小將軍等勇武將士先登陷陣。」這時，楊小刀收隊悄悄回到張須陀的身邊。
少帥楊小刀勝而不驕，還在大帥面前替他們婉言開脫，給他們保留臉面，裴行儼等將士心裡頓時湧起一陣感激和暖意。
「嗯，汝等大敗是一是因為狂妄輕敵，二是協同配合不到位，要切記教訓，這次姑且不究，將士們都歸隊吧。」張須陀冷峻地說。
「大帥，沒想到少帥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領兵天賦，只要授之以兵法謀略，分一軍予少帥統領歷練，來日即可成為一位可為大帥獨擋一面的大將。」偏將兼謀士賈務本婉言提議。
「嗯，小刀孩兒先回洛口辦好交接手續后，三天之後即來大營報到，到時再作安排。」張須陀說道。
「不過，小刀這名字是小名，上不得檯面，以後領軍出戰也需有一個響噹噹的大名才行。大帥身為小刀的義父，為小刀起個字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賈務本笑笑地說。
「呵呵，也對，還是務本慮事周全，為父就替我兒起個字吧。……今後我兒就叫孟卓吧。」張須陀頷首微笑道。
「孟卓……猛做……咳咳……此名字似乎也太猛了些吧。」聽到張須陀這歷史猛人給自己取了這麼一個YY的字，楊小刀大感汗顏。
「多謝義父為孩兒取名。」楊小刀硬著頭皮上前叩謝。
「少帥，孟卓兄，恭喜恭喜！」裴行儼、羅士信、秦瓊、程咬金等人紛紛上前向楊小刀賀喜。
「同喜同喜，以後到軍營后，諸位兄長可得多多關照小弟啊。」楊小刀高興地應酬著。
某家楊孟卓……似乎還不錯，總比叫小刀好吧。以後跑江湖報上這個響亮的名號，應該威風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