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搏命的本事
今夜是楊小刀穿越大隋的第一個中秋之夜，月光皎潔，隋末的夜空潔凈如洗。已是子夜時分，洛口倉周邊的碼頭並沒有少了些喧囂，燈火依然亮堂如晝，停泊在碼頭的船舶還在等待裝運軍糧。如此美好的夜晚，倒霉的楊廣卻在雁門被東突厥的始畢可汗率領數十萬精騎圍困，唉，好好地在東都享受些美色，作些淫詞艷曲不是很寫意嘛，如果精力充沛可以關注改善一下民生也好啊，為何跑到北邊遭罪，弄得中秋之夜大家都不好過。一轉眼就半過多月了，今夜本想請假回府過一個團團圓圓的中秋節的，可突厥數十萬精騎南向，皇帝生死未卜，全天下都在勤王，監官楊壽都不敢離開辦公室，護倉衛什長哪敢擅離崗位呀。江風習習，楊小刀站在面向大運河的倉城最高的一個垛口上，思緒再次神遊二十一世紀那個時空，父母還好嗎，是不是還在盼著兒子帶回單位發的月餅？那個滿臉雀斑、波濤洶湧的女同事會不會依約而至？獲悉自己莫名蒸發會不會覺得傷感……
「什長，還要繼續巡邏呢。」老兵石虎的提醒將哆嗦的楊小刀拉回隋末。唉，我這是應該正視現實還是正視歷史了呀，有些亂了。
楊小刀這個十人小隊負責巡邏護衛面向大運河的一段倉城，這段倉城就分佈這5個碼頭。順著倉城上的城牆巡邏，腳下的城牆約20多米高，城牆全部由巨磚鋪就，牆寬可跑一架大馬車，綿延20多里，倉城為半月形，總面積約50萬平方米，倉城內東西東西成行、密集排列著糧倉300多座糧倉，400多個糧窖，倉窯形狀為大口小底缸形窖，口徑大的有20多米，哇塞，黑壓壓、密匝匝一大片，形狀像一個蟄伏在大運河岸邊的大黑鱉。
隨同巡邏的兵士正是那3位三征高麗的老兵，一個叫石虎，一個叫田英，一個叫秦尚，石虎年輕一點，其餘兩人年紀都在35、36歲左右，三人這次上陣均受傷，他們那個百人隊最後能活下來的只有5個人，這次5人都安置在洛口倉，另兩人分在其他小隊。石虎是范陽人，臂力大，擅使陌刀。石虎比較爽快，與楊小刀一見如故，這個石虎還挺有來歷的呢，早些年他原在大都督魚俱羅手下當親衛，后稟性剛烈的魚俱羅不堪權貴的排擠而解甲歸田，憨直的石虎一直追隨，得到魚俱羅的悉心指點。秦尚是洛陽人，一桿白蠟桿槍極其刁鑽詭異，田英則是本地人，是一個馬弓手，善騎射。
三人身上的傷尚未全部康復，原是憤青的楊小刀最敬重的就是敢打高麗的好漢，這些日子以來噓寒問暖，著力結交，還專門請來一位當地名醫治癒他們身上的多處箭傷，一來二去，四人結下了友誼，平日也是兄弟相稱。
「迎面大劈破鋒刀，掉手橫揮使攔腰。順風勢成掃秋葉，橫掃千鈞敵難逃。跨步挑撩似雷奔，連環提柳下斜削。左右防護憑快取，移步換型突刺刀。」一日清晨，楊小刀在校場回憶練習著以前在大學里模仿到幾招刀法，據說這幾招刀法是當年讓日軍頭痛不已的二十九軍的「破鋒八刀」。楊小刀本來的力氣就驚人，重複練了幾下，覺得很順手，也很有氣勢。
「好，楊兄弟，你這刀法可是沙場搏命的刀法，似乎是專門克制使槍的，專砍對手脖子，劈、砍連貫，對手來不及回防就中招了。」石虎說。石虎果然是使刀的行家，一看就明白刀招的關鍵。
「只是刀法有些單一，步法也配合不當，如果遇到使其它兵器的對手時，就有些被動了。」石虎直言。呵呵，楊小刀聞后一陣臉紅，在行家面前獻醜了。
「石虎大哥，小弟武藝甚是粗淺，正想向三位兄長多多請益。」楊小刀真誠地說。這時，秦尚、田英也走來上來，微笑著說：「我們不是名師，只是自行苦練成一些戰場搏命的招式，只能是互相切磋啊。」
還真是行家出手就是不一樣，只見石虎手中陌刀一耍，驟然殺氣凜然，招招都是致命殺招，下盤沉穩，進退自如，攻防得法，時而跳脫靈動如狐，時而如出閘猛虎，果然是出自軍中的百戰好手，殺伐決斷，氣勢如虹，猛然回身拖刀，一招制敵，銳不可擋。
石虎還針對楊小刀的實際，傳授了一套從魚俱羅那裡學到的並經過他在戰場上實戰改良的刀法，還耐心指點了使刀的步法。嘿，還別說，經過穿越改造過的楊小刀腦瓜好使多了，一經指點，得益匪淺，學得有模有樣的，只是在步法配合上還需加強。石虎、秦尚、田英三人還輪流給楊小刀喂招當陪練，其實田英也是個多面手，只是弓箭比較突出些而已。
這半個多月來，有三位實戰老手的精心指點，楊小刀進步很快，一把陌刀也耍得翻飛自如，他還花了不少時間惡補騎射，也能夠10箭中得8、9箭，雖然命中靶邊的居多，但他大言不慚，說什麼命中靶邊的殺傷力更大，理由是殺死一人不如殺傷一人，殺一人只是一人喪失戰鬥力，而傷一人後則至少需要兩個人來抬，這樣就等於三個人喪失戰鬥力。田英等人聽后淡然一笑，不過也稱確實有些道理。其實，這是有依據的，有一年「八一」建軍節，民政局組織當地媒體記者到部隊搞聯歡，部隊的同志專門搞了一次實彈射擊，楊小刀連打50發子彈后才發現彈靶沒設靶心，一問才知道，現在打仗不是以打死對方為目的，因為這樣太殘酷了，也不夠人道，而是以殺傷對方讓對方喪失戰鬥力為主，迫使對方最後不得不退出戰場。
除此之外，楊小刀還結合了解到一些現代武警特訓方法加強了整隊單兵訓練和協同作戰合練，練體能，打配合，10人小隊的個人能力和整體戰力有了提升，並摸索出一套強化特訓方法。楊小刀也趁此機會弄清隋代的兵制。楊小刀在練兵方面奇招百出，還盜版明朝戚繼光抗倭用的鴛鴦陣，更讓眾人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