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山上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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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方勉打敗南宮滅沒幾天,金兵從鳳翔進軍,直撲和尚原。此時,和尚原只有吳玠、吳璘兄弟二人帶領幾千新敗之兵守衛,敵眾我寡,而且軍儲匱乏,形勢十分危機,士兵也是十分驚恐,毫無戰心。此時,吳玠勉勵三軍,言道:「我在此,敵不敢越我而進,保住陣地,方保蜀地無虞。」眾將士聽了吳玠之言,士氣高漲,在他的指揮下,宋軍利用有利地形,與金兵展開近戰。從早上戰至中午,雙方均已疲憊不堪,吳玠趁勢投入一股生力軍,宋軍如虎添翼,奮勇殺敵,金兵抵擋不住,死傷無數,敗走數十里。
這一戰宋軍以少勝多,以弱擊強,大大鼓舞了宋朝軍民抗金鬥爭的士氣。再加上方勉在泰山一戰完敗南宮滅,這雙重的勝利,傳到了各地,使得整個宋朝的軍民更加堅定了抗金的念頭。
此時劉輕舟帶著江旭離了泰山,才到滁州,得聞消息,自然是欣喜異常。他本欲與人一同慶祝一番,可此時身邊除了江旭一個孩子,卻也無一個熟識之人。他就租了一條船,帶了酒菜,命船工沿江而上,他要泛舟飲酒,再好好看一看這大江美景。
十幾天之後,劉輕舟帶著江旭回到了衡山,獨孤劍他們三個又多了一個師弟,自然是十分高興。多年之後,衡山派的一門四弟子「劍青濤旭」,聲震江湖,闖下赫赫威名,這也是劉輕舟沒有相到的。
江旭身子骨比較弱,加之又比三個師兄稍小一些,劉輕舟也沒有急於傳授他武功,只是將入門的心法先教給他,讓他慢慢修習。江旭倒也爭氣,日夜勤練不綴。幾個月的時間下來,雖說拳腳功夫還不怎麼會,但內力反而是後來居上,僅次於修習了六年內功的獨孤劍,比盧青、馬濤要高上一籌。劉輕舟每每總會誇讚兩句。這一下,幾個小傢伙嘴上不說,私下裡卻是暗暗較勁,都是更加刻苦練習。
轉眼之間又到了臘月,山下的商鋪掌柜們又紛紛上山來。依舊是孫伯將這一攬子事情接了過去。劉輕舟則仍是教授四個徒弟功夫,也會抽空帶他們下山去四周轉轉。
這天,劉輕舟剛看盧青打完一套腿法,孫伯帶著一個掌柜走了過來。劉輕舟看見,本以為是賬目上有什麼問題,便要他們四個自己慢慢練習。
轉身走到近前,剛要問話,孫伯就先開口了:「門主,這位是咱們米店的掌柜曲星,不知門主還記得嗎?」劉輕舟仔細打量了一番,感覺很面熟,確實是有些印象,點了點頭。
那曲星躬身行禮:「門主,您不記得了嗎?五年前您從北地歸來,那晚就住在了我那裡。小女那晚高燒不退,還是門主出手,運功化解。」劉輕舟恍然大悟,全部記了起來:「後來我答應你,等你女兒再大一些,就帶上山來,收她為徒,是吧?」曲星連連點頭:「是,門主,今年小女已經十歲了,我就想著送到這裡,請門主將她收下。」
劉輕舟想了想:「那好,曲掌柜,等過完年,你就把女兒送上山吧。」曲星急忙回道:「門主,我與拙荊商量過了,今天來的時候就把小女帶了過來,就讓她在山上過年,您看可好?」劉輕舟啞然一笑:「也好,那咱們現在就去看看吧。」說著,這邊招呼了獨孤劍四個,一起前往正堂。
待到了正堂,只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四處張望。她一看到曲星,立馬從椅子上跳下來,喊了一聲「爹爹」撲到曲星懷裡。曲星抱住女孩,對劉輕舟說道:「門主,孩子有些認生,倒讓門主見笑了。」
獨孤劍他們四個倒是十分好奇,直直地盯著女孩。劉輕舟笑了笑:「無妨。」曲星拉著女孩,說道:「霞兒,快,去拜見師父。」女孩抬起頭,有些茫然的看著劉輕舟,也不敢說話。曲星急了,把她往前一推:「霞兒,咱們在家裡不是說好了嗎?快去啊。」
女孩鼓了鼓勇氣,抬著頭看著劉輕舟,脆生生的道:「徒兒曲霞,拜見師父。」劉輕舟摸了摸曲霞的小腦袋,呵呵一笑:「好孩子,不錯。」轉身對獨孤劍說道:「劍兒,去後堂把那件玫瑰玉簪取來!」獨孤劍應了一聲,飛奔著跑了出去。
不大一會兒,獨孤劍便拿著一件簪子跑了回來,交給劉輕舟。只見他把簪子放到曲霞手裡:「霞兒,這件玫瑰玉簪就算是師父給你的見面禮吧。」曲霞拿著玉簪,轉頭看向曲星,只見他點了點頭,曲星才扭過頭:「霞兒謝謝師父。」
劉輕舟看看獨孤劍四個,又看看曲霞,開懷大笑,甚是高興。又對曲星說道:「曲掌柜,那就這麼定了,就讓霞兒留在這裡,以後你和夫人沒事的時候就上山來看看她,你覺得怎麼樣?」曲星自是十分願意,連連答應。
於是,曲星留在山上跟著眾人吃了一頓飯,就下山回去了。曲霞留在山上,跟著師父和師兄們一起過年。
這也算是衡山派這幾年來過得最熱鬧的一個年了,曲霞適應了幾天後,就跟四個師兄玩到了一起。五個孩子給山上增添了不少歡樂,連孫伯的臉上都一直是樂呵呵的。
過完年,劉輕舟對他們的要求更加嚴格了起來,除了曲霞剛剛開始練功,還不覺得。獨孤劍四個感到師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非常嚴厲,雖然不曾打罵呵斥,但往往一個眼神過去,就能讓自己膽戰心驚一番。於是,幾個人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刻苦練功,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都感覺骨頭要散架一般,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就這樣過了七八個月,幾個人發現自己的功夫都有不小的提高,這才明白劉輕舟的苦心,心中都是十分感激。
卻過不多久,孫伯突然病倒了,一連十幾天都卧床不起,劉輕舟請了不少大夫,各種名貴藥材也用了許多,卻不見好轉。就這樣將養了兩個月,愈發的嚴重起來,連吃飯都少了許多。五個孩子整日里除了練功,就是跟著劉輕舟來照看孫伯。
曲霞淚窩子淺,每次看到孫爺爺瘦削的臉龐和那高高鼓起的顴骨,小眼裡的淚珠就像斷了線似的往外直流,弄得幾個人都是心裡十分難受。反倒是孫伯自己看的很開,時常會和幾個小傢伙開些玩笑。劉輕舟知道孫伯的病,到了這時候,絕非藥石能夠醫好,除非是四十年前名震江湖的神醫杜路再世,來給孫波瞧瞧,或許還有一線可能。
可如今,杜神醫已經死了十多年,屍骨也早化成飛灰,又哪裡能來給孫伯治病?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是用精純的內力送入孫伯體內,替他延續生命。
年關將至,孫伯的病情卻突然好了許多,甚至都能下床走路,幾個小傢伙都是十分高興,只有劉輕舟心裡明白,這不過是迴光返照,孫伯只怕時日已經無多。到了這個時候,他心中雖然難過,但也知道生死由天,便強打起精神,笑呵呵地陪著孫伯過完了這個年。
果然,年後不到半個月,孫伯的病情更加嚴重,竟然連飯都吃不下了。這天,劉輕舟打發幾個徒弟去練功,自己留下來陪著孫伯。
孫伯看著幾個小傢伙出門后,開口說道:「輕舟,自從十年前你繼任掌門后,我便沒有再這樣喊過你了。」劉輕舟走到床邊,點了點頭:「是的,孫伯,你當時說掌門就要有掌門的風範,所以不再喊我的名字。」
「時間真快啊,轉眼老門主都走了十年了。看來我這把老骨頭也該走了。」
「孫伯,你.......」
「輕舟,生死有命,你也不用難過。我都七十多的人了,還有什麼不知足呢?只是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好,孫伯,你說。」
「我也沒有好什麼遺憾的,到了地下,見了老門主,他要知道你收了這麼多徒弟,定然也是十分高興。只是有一條,輕舟,你今年也有五十多了吧。」
「是,五十二了。」
「是啊,都五十二了,你看,劍兒他們幾個還小,我也要走了,你要是也不在山上,該怎麼辦?」
劉輕舟聽了,心中一凜:「孫伯,你的意思是——」
「不錯,我知道你古道熱腸,遇到事情總要管上一管,可咱們衡山派不能後繼無人啊。所以,你以後幾年能不能盡量不再下山,好好教授劍兒他們幾個,把咱們衡山派發揚光大?」
看著孫伯殷切的目光,劉輕舟心裡再三思量,終於下了決心,他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孫伯,今後我不下山便是。」
孫伯得了劉輕舟的承諾,臉上露出笑容,也不再言語,緩緩閉上了眼。
數日之後,孫伯安詳地離世,劉輕舟帶著五個弟子為他送行,安葬在了自己師父的邊上。曲霞雖然入門最晚,年齡最小,跟孫伯接觸的時間也最少,但孫伯卻是最為喜愛她。此時,她早已哭成了淚人,獨孤劍他們在一旁不住的勸慰。
待孫伯下葬完畢,劉輕舟站在墓前,朗聲說道:「劍兒,你們師兄妹在這裡聽好了,為師已經決定了,從即日起,我不再下山,以後專心教授你們功夫,以全孫伯的心愿。你們也要更加刻苦努力,不負孫伯的期望,懂嗎?」
獨孤劍、盧青、馬濤、江旭和曲霞聽了,都是十分驚訝,但師父已經決定的事情,他們自然要聽從。獨孤劍作為大弟子,當即跪了下來:「弟子謹遵師命。弟子定然不會辜負孫爺爺的期望。」說著,鄭重的對著孫伯的墓磕了一個頭。其他四個人也紛紛跪了下來,在孫伯墓前立下誓言。
山風瑟瑟,吹動著剛剛抽出新葉的樹木嘩嘩作響,似乎也是在為孫伯送行......
暑往寒來,劉輕舟自此再也不曾下山,平日里除了教授幾個徒弟功夫,就是讀書觀史,偶爾也會與來教授書文的朱先生飲酒探討一番,絕然不問山下之事。
這一年獨孤劍已經十六歲了,功夫大進,在劉輕舟看來,已屬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盧青他們幾個畢竟入門稍晚,資質也有些不如,雖然也很不錯,但終究與獨孤劍相差較遠。
劉輕舟知道每日只是練習切磋,自然不如實戰中領悟的多。因此,他開始著手每日都騰出一些時間,給幾個徒弟講一些江湖中的事情,又教導他們臨敵應變、防身保命之道。幾個徒弟自然能夠明白一些劉輕舟的想法,因此聽得甚是認真。
就又這麼過了有幾個月,這一天,劉輕舟單獨把獨孤劍叫到書房裡來,獨孤劍雖然覺得奇怪,但也不以為意,跟著師父來到房內。
「劍兒,不知不覺間,你來到這裡也已經十多年了罷?」
「是,師父,正好十一年零四個月。」
「恩,這些年,你許多次問過我你的身世,我一直覺得你年紀尚小,就沒有告訴你。如今,你已經十六歲了,這些事也該告訴你了。「
「真的嗎?師父?」獨孤劍驚喜的跳了起來。劉輕舟微笑著點了點頭:」你都這般大了,也都懂事了,這些事情也可以告訴你了。「
說著,劉輕舟按著獨孤劍的肩膀,讓他坐了下來,「劍兒,你還記得你母親叫什麼嗎?」獨孤劍撓了撓頭:「沒有印象了。」
「這也不怪你,那時你還那麼小,十幾年過去了,怎麼會還能記住許多事情?」劉輕舟啞然一笑,接著說道:「你母親複姓上官,單名一個『紅』字。而你父親,則是名震江湖的『天心飛仙』四大劍客中的『仙劍客』獨孤雲。」說到這裡,獨孤劍一臉震驚,完全不敢相信。
劉輕舟看著獨孤劍,繼續說道:「十一年前,那次我從晉江辦事返回,在路上遇見你母親正在被人追殺,當時她渾身是血,卻仍然拚死抵抗。我見七個壯漢欺負一個女子,自然要管上一管。誰料想,這些人功夫不弱,我也是花費好大力氣,才殺死了五個,還有兩個卻趁機逃走了,我本來想追上去,但看你母親傷勢很重,就沒有去追,留下來趕快給她療傷。」
「師父,我娘當時傷的到底有多嚴重?」獨孤劍站起身來,急速的問到。
劉輕舟仔細想了想,說道:「當時你母親身中劇毒,肩頭、腰腹、腿部都有很深的傷口,我雖然給她服下了咱們衡山派的『春花冬雪丸』,又止住了流血的傷口,但卻解不了那毒。你母親指著你藏身的那堆枯枝,我才又將你抱了出來。」
「恩,這之後我都還記得,師父帶著我和母親去到了虔州城,延請了許多大夫,卻都沒能給母親醫治好。」獨孤劍介面說道。
劉輕舟十分驚奇:「劍兒,你怎麼知道那是虔州啊?」獨孤劍笑了笑:「師父,當時進城時我抬頭看了一眼,但是那個『虔』字我不認識,就一直記載了心裡,後來在山上問了朱師傅,我才知道的。」
「你倒是挺有心的。」劉輕舟讚許道,「再後來,你母親臨死前把你託付給我,告訴了我你父親便是『仙劍』獨孤雲,又求我收你為徒,幫你找到父親,我便統統答應了下來。之後的幾年,我一直差人尋找你父親,卻始終不得音訊,又恰逢金兵南侵,我帶著你的師叔們北上抗金,這件事就這麼耽擱了下來。」
「那師父,我爹爹呢?為什麼這幾年也沒聽你說起過?」獨孤劍著急地問到。
「你父親他,已經不在人世了。」劉輕舟慢慢說了出來。獨孤劍聽了,如遭五雷轟頂,完全不敢相信,連連後退,搖著頭:「不,我不信,我爹爹功夫那麼高,怎麼會死呢?」
劉輕舟走上前,抱住獨孤劍,拍著他的后心:「劍兒,你不要這樣啊。」獨孤劍眼中流下兩行清淚,抬頭問道:「師父,我爹爹是怎麼死的?」劉輕舟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十分清楚,這幾年江湖傳言,說八年前,也就是靖康二年的時候,二聖北狩,你爹爹和張風共同北上會寧府,打算救出二聖。但哪裡想到張風突然叛變,投靠了金人,和南宮滅聯手,殺害了你父親。」
獨孤劍雙目通紅,咬牙切齒,緊握著雙拳,「師父,這個消息是真的嗎?」劉輕舟輕輕拉住獨孤劍的手:「我也說不好,但這件事聽說是南宮滅親口說出來的。當年在泰山上,我原本想親口問他的,但最後也沒能問成。」
說著,劉輕舟拿出一封信,遞給獨孤劍:「這是華山掌門顧楓月前給我來的信,他說三月間,他在鳳翔府擒住了南宮滅的一名手下,那人親**待,說他親眼所見,是張風一劍殺了你父親。」
獨孤劍接過信,拆開來看,只見信上寫道:「劉兄輕舟台鑒:楓於今年三月之時,在鳳翔府擒住一賊,此人自稱乃是南宮滅之手下,我加以逼問,此人講出不少金狗的秘密。其中有一件事,乃是他曾親眼看到『飛劍』張風當著南宮滅的面,親手拔劍刺死了『仙劍』獨孤雲。我覺此事事關重大,如今張風已經位居廟堂之上,若是他果真投靠金狗,則對我大宋危害大矣,因此傳信於劉兄,萬望劉兄能謹慎小心,勿要上當。另我也已傳信於少林無虛大師、泰山池先秋掌門、恆山瑞心師太、丐幫雷天龍幫主等人,望大家共做防範.......」
獨孤劍看到這裡,怒聲罵道:「張風狗賊,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嘴唇都咬出血來。
劉輕舟拉住獨孤劍的雙手:「劍兒,我原本是不相信張風會殺你父親的,想當初,他二人關係是多麼要好,肝膽相照,並肩殺敵,共同鏟奸除惡,可怎麼會,唉!」獨孤劍緊握雙拳,看著劉輕舟:「師父,此人必然是為了榮華富貴,看到金狗勢大,因此受了南宮滅拉攏,才殺害我爹爹,投靠金狗。」
此時獨孤劍的心裡,有的是對張風的深深恨意,但他十分清楚,憑自己現在的武功,萬萬不是張風的對手,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努力練功,好為父親報仇。
劉輕舟也是長嘆一聲,又有誰能想到,當年名震江湖的「天心飛仙」四大劍客,如今卻是死的死,當漢奸的當漢奸,就連泰山頂上力敗南宮滅,武功被傳「天下第一」的方勉方大俠,這幾年也是音訊全無,不見蹤影。
劉輕舟看著獨孤劍,說道:「劍兒,五年前,張風護送著秦檜回到朝廷,皇帝封了他官職。而如今,他已經是殿前都指揮使,身負守衛宮城的重任,掌管馬步兩路禁軍,也算是皇帝身邊的紅人。要想找他報仇,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咱們還是要從長計議才是。」
「師父,我知道張風這狗賊武功高強,劍兒一定會加倍努力練功,到時,必將手刃此賊,以慰我爹爹在天之靈。」
「恩,劍兒,你能這樣想,為師就放心不少。的確,你現在的功夫,在年輕一輩中也是十分不錯,但張風成名已久,就連為師,也沒有必勝他的把握。更何況,如今他手握重兵,要想取他性命,實在是難上加難。」
「我明白,師父。我會把這份仇恨埋在心底,不會衝動行事的。」
「好,那就這樣,劍兒,從明天起,我就把咱們衡山劍法中最高的『衡山六式』傳授於你,你要好好練習。」
「是,多謝師父!」獨孤劍自然是知道『衡山六式』的精妙,但劉輕舟這麼多年卻從未將這六招傳授於他,他也曾多次問過,但劉輕舟始終沒有告訴他。今天聽到師父要將這六招傳給自己,他自然是十分欣喜。
「劍兒,那你就先回去吧。」劉輕舟淡淡地說道。獨孤劍應了一聲,退出了屋子。劉輕舟看著獨孤劍的身影,喃喃自語道:「師父,我這麼早就把『衡山六式』傳授予劍兒,也不知是對是錯。當年您教我的時候,我都已經二十二歲了,您說二十歲之前我派中人難以習得這六招的精髓。可劍兒真的不愧是獨孤雲的兒子,天資聰穎,這十一年了,除了這六招,別的功夫他已經全部學會,希望他能夠將這最後的六招儘快學會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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