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王妃駕臨
「哦,你方才說什麼,在下沒聽清楚。」盧忠耳朵動了動,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都不慢,又是往裡一插往外一拔,這回是真噴了他一臉血,「哎呀呀,不好,不好,竟然弄得這麼狼狽。」
這一次不同於前兩次,疼得白靜軒-嗷-地一嗓子就吼了出來,差點把他給疼暈過去:「我,我都已經交代了,你為何還,還要對我動手?你,你不講信用,你這個惡,惡鬼。」
「在下可不曾承諾給你什麼。」盧忠搖了搖頭,「再說了,誰知道你說得是不是真的。」
「我,我……」白靜軒都快哭了,他明明說了實話,現在這小胖子反倒是不相信他了。
「王爺,差不多了吧。」瞧著盧忠一臉人畜無害,但是偏偏手段殘忍,寒星瞧不下去了。
「哦。」朱松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遙遙地對盧忠說道:「盧忠,差不多了。」
「是,王爺。」盧忠扭頭看了朱松一眼,笑眯眯地對白靜軒說道:「你先說說匹夫樓吧。」
盧忠倒是聰明,儘管他覺得這個白靜軒有些眼熟,應該是匹夫樓的人,但是有些話還是從白靜軒的嘴裡說出來比較靠譜,這樣也能證實這件事情是否當真是匹夫樓所為。
「呼呼……」喘了兩口粗氣,白靜軒道:「我匹夫樓傳承自少林一脈,開,開派祖師更是踏入先天之境的高手。這些年以來,我匹夫樓秉承先祖之志,鋤強扶弱,素不與朝廷有任何往來。只是從秦老樓主開始,竟然開始接觸朝廷,樓中弟子便都對老樓主有了意見。」
白靜軒越說越流利,到後來的時候倒是恢復了過來,不再磕磕絆絆。
「多年的不滿,終於在兩年前爆發,」頓了頓,白靜軒繼續說道:「從小就被老樓主收為義子的齊元,在得知秦老樓主要將匹夫樓傳給嫡子秦漢之後,於一夜間,率領心腹手下,親手殺了老樓主以及秦漢全家,所有檔案有異議之人,也都死在了齊元的手裡。」
「呵,還真像方才你們說得一樣,這匹夫樓新任樓主,還真是個心狠手辣的傢伙。」聽到這裡的時候,朱松瞟了穆肅一眼,「如此狼心狗肺之徒,真是不敢想象,竟然還能做一派之首。」
搖了搖頭,朱松繼續聽了下去:「自此之後,匹夫樓就被齊元一手掌控,而匹夫樓與朝廷的所有聯繫也都斷了,匹夫樓反倒是漸漸向殺手門派靠攏,直到前些日子,從外邦換來一個刺殺懸賞,-大明韓王朱松,懸賞十萬兩黃金-,齊元接了這個任務,並且安排了那日的謀刺。」
「說完了嗎?」盧忠在一旁甩動著小巧的指刀,見其不說話了,便出聲問了一句。
白靜軒齜牙吸著冷氣,道:「這不正是你們想要的嗎?你們還想要我說些什麼?」
「不是在下不相信你,實在是在下不知你所言之話的真假。」盧忠很真摯地說道:「要不然這樣好了,你給在下指個道,如果能夠助王爺滅了匹夫樓,相信王爺會饒了你的。」
「匹夫樓這兩年在齊元的手中發展甚好,不僅分部勢力遍布山.東的各府城,就連派中的門人弟子們,也有了數千人之巨。可是這些人都好說,真正的殺手系統,卻還是在匹夫樓的主樓之中。」白靜軒倒是光棍,反正已經開口背叛了匹夫樓,再隱瞞什麼也沒有用了。
「既然那齊元將謀刺王爺之事都交給了你白老大,想必白老大在匹夫樓中亦是身居高位了?」盧忠慢悠悠地說道:「那麼,以白老大在匹夫樓中的身份地位,應該知道很多東西吧?」
「這倒是不錯。」白靜軒點點頭,道:「匹夫樓中諸多之事,除了最厲害的那些暗影殺手由齊元掌握之外,匹夫樓中所有的勢力以及殺手,我全都有資格接觸,並且記在了這裡。」
說到這裡的時候,白靜軒艱難地抬起了右臂,點了點已經成豬頭的腦袋瓜子。
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在告訴眾人,特別是朱松,他還有用,不能做卸磨殺驢的事。
在場的眾人都不是傻子,朱松自然也是明白的,他站起身來,緩步走到了白靜軒身前,慢悠悠地說道:「白靜軒,你很聰明,本王也喜歡聰明人。不過本王告訴你,在本王面前,最好少和本王耍小心眼。你信不信,就算沒有你,本王想要滅了匹夫樓,也是易如反掌。」
「王爺之能,我自然是明白的。」白靜軒咧了咧嘴,「不過,我相信王爺不會做不智之舉。」
朱松審視著白靜軒,突然閃電般從一邊的桌子上抄起來一把短匕,卻正是盧忠未曾收起來刀具中的一柄,在白靜軒那一臉驚懼萬分表情中,直接奔著他的脖子劃了過去。
「王爺,您可一定要三思啊……」冷月和寒星都傻眼了,這王爺真狠吶,一言不合就砍人!
唰!
朱鬆手中的刀停在了白靜軒的脖頸上,鋒銳的刀刃已經壓進了白靜軒的肌膚里,一屢屢的鮮血直接流了出來,看著白靜軒充滿驚懼的表情,朱松道:「本王說了,本王是喜歡聰明人,但是並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你以為你是誰?想活命的話,說出你知道的,本王饒了你!」
白靜軒艱澀地咽了口唾沫,聲音顫抖地說道:「王,王爺,我,我一定說出我所知道的。」
「嗯。」朱松點點頭,直接把刀收了回去,「盧忠,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冷月、寒星等人相互對視一眼,齊齊躬身道:「恭送王爺!」
……
大牢中只剩下了冷月、寒星以及盧忠,至於黃三和穆肅,則是跟在朱松身後,出了大牢。
「穆肅,前兩日嘉定江還有醉仙樓中的賓客們,應該全部都有記錄吧?」抬頭瞧著天上的日頭,朱松突然對穆肅說出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穆肅趕忙回道:「王爺請放心好了,這些賓客以及各府的文武首官們,絕對不會將前幾日發生在嘉定江畔的事情說出去的,只要他們膽敢說出去的話……」
「不,讓他們說!」沒等穆肅把話給說完,朱松就打斷了他,「你派人去告訴那些醉仙樓的賓客以及各府的文武官員們,自即日起讓他們四處去散播消息,就說『有刺客在嘉定江畔謀刺韓王,護衛拚死抵抗,終是不敵,韓王不幸身亡』!」
聽到這兒,穆肅和黃三全都愣住了,王爺這是要弄啥啊?
他們只聽說過有人祝人長命百歲、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的,可是還從未沒聽過咒自己死的?韓王殿下是不是被今日的事情給刺激到了?
「王爺,您,您這是……」黃三組織了一下語言,一臉的疑惑。
「他齊元不是想殺本王嗎,那本王索性就遂了他的願。」朱松呵呵笑了起來,「只要消息傳出去了,相信本王遇刺身亡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四.川,乃至整個大明,到時候本王可不相信齊元甚至渤泥國那邊,不會蹦躂出來!」
說到這裡的時候,朱松頓了頓,繼續道:「對了,穆肅,待會你派人去找東廠的人,這裡應該也有東廠的據點吧?叫他們嚴密監控山.東各府縣的情況,本王這幾日會秘密前往山.東,你們把有用的情報一路給本王送過來!」
「是,王爺!」穆肅恭敬地應了一聲。
「王爺,這剩下的匹夫樓賊人們,要如何處理?」黃三詢問道。
朱松伸了個懶腰,道:「這樣吧,除了那個白靜軒之外,再挑出幾個聽話的,剩下地全都處決了。」
……
走在回嘉定城臨時住所的路上,已是皓日當空,眼看就要臨近午時了。
此刻,朱松位於嘉定城的臨時居所已經變得熱鬧了起來,自從兩日前朱松遭遇刺殺至今,各府的文武首官們並沒有離開,而是留了下來,每日都會跑到朱松的臨時住所中拜見。
日.上.三桿,趕走了朱松和黃三心頭的心事。
行至嘉定城東側的街口,朱松猛然勒住了韁繩。
目光所盡處,碩大的居所門前,一道身著勁裝,身形略顯單薄的人,有些焦躁地立於台階之前,竟然,竟然是徐妙錦!
朱松一度以為自己看錯了,抬手揉了揉眼睛:「不對啊,她怎麼來了?」
雙腿夾擊著馬肚子,朱松飛一般地沖了過去,尚離著徐妙錦還有三丈多遠呢,就直接一摁馬背,一躍三丈,已經到了大門口。
「妙妙,你怎麼來了?」朱松一臉驚喜地看著徐妙錦,問到。
在看到朱松的時候,徐妙錦的臉上也出現了笑容,她上前輕輕抱住了朱松的臂膀,道:「夫君,妾身也是剛到半個時辰。」
「你怎麼來了?」朱松伸手將徐妙錦拉到了身前,一邊攬著她的腰肢往院子里走,一邊說道:「你應該還未曾梳洗、吃東西吧?先梳洗一下,也到了晌午了,咱們邊吃邊聊。」
「聽夫君的。」徐妙錦搖搖頭,靠在了朱松的身上。
半個時辰之後,已經換了一身裝束的徐妙錦,陪著朱松出現在膳堂中。
此刻,膳堂正中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菜肴,而且還都是徐妙錦愛吃的。
「妙妙,你快說說,你怎麼來嘉定了?」屏退了左右的下人,朱松看向了徐妙錦,「看你之前的樣子,應該是快馬而來吧?難不成一路都不曾歇息嗎?」
徐妙錦一臉溫柔地看著朱松,道:「妾身是三日前晌午啟程,一路上除了補充了一些給養之外,卻是一路快馬加鞭。」
「哦?」朱松聞言眉頭微皺,道:「怎麼?是府中出了何事嗎?」
徐妙錦搖搖頭,道:「妾身是聽聞夫君你在嘉定遭到刺殺,這才啟程而來,若非各驛站的驛丞們不肯給妾身快馬,妾身早在幾日前就到了嘉定了。」
三日前?不正是自己遭受第二次刺殺之後嗎?
「你這丫頭,為夫又沒出什麼事情,你急著來嘉定做甚?」聽出了徐妙錦話里的焦急,朱松心中很是感動,嘴上亦說道:「再說了,這千里迢迢的,你也不怕被那些山匪惡霸們給搶劫了?」
「他們不敢的。」徐妙錦臉上表情依舊,「妾身沒有那麼傻,此次前來嘉定,妾身還帶來了府中的兩百名親衛,原本韓將軍是想要一起跟來的,妾身考慮到王府也需要有人負責,便沒有讓韓將軍隨行。」
「你啊!」朱松搖了搖頭,道:「你雖自幼習武,但是畢竟不如那些當兵的人,三日連續縱馬,身體怕是難受得緊吧?」
徐妙錦嫣然一笑,道:「沒有的事,如果不是妾身自小練過武的話,怕是今日過來的就是婉妹和琳琳了。說起來,我還是挺感謝大兄在妾身小時,逼妾身練武呢!」
嘿,還真是有意思,怎麼感覺自己這三個妻子,來嘉定就像是在搶香餑餑一樣啊?
「府上最近如何?幾個小傢伙們聽不聽話?」朱松搖了搖頭,把這個荒誕的想法甩出了腦海,問道。
「夫君,你放心好了,府中很好,而且玄焜他們也很聽話。」
徐妙錦起身為朱松倒了一杯酒,「倒是夫君你,妾身聽大兄說,是渤泥國王麻那惹加那乃下的懸賞令,這些番邦之人真是可惡,竟然敢懸賞你!妾身已經和婉妹、琳琳商量好了,決定從府庫里拿出二十萬兩黃金來,懸賞渤泥國王族,死一個就可以獲得一萬兩黃金,若是誰殺了麻那惹加那乃,我們就給他五萬兩黃金!」
在徐妙錦眼裡,那麻那惹加那乃連一兩金……不,應該是連一兩銀子都不值,如果不是為了刺激那些殺手們,怕是她連五萬兩黃金都不會出。
聽到徐妙錦的話,朱松的額頭立馬出現了一條黑線,心說:這敗家娘兒們哎,我攢那麼點家底兒容易嗎?一下就掏出二十萬兩金子來,扎心吶!
好在還沒有實施,朱松趕緊阻止道:「妙妙,不要衝動,你且聽為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