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意外
「你……混賬東西!」
楊太后氣的滿臉通紅,指著端親王,目光卻是看向蕭恆,滿臉痛心,「皇上難道眼睜睜看著這個混賬東西這般對哀家說話,還有沒有人倫了!」
蕭恆沒有說話,端親王卻是又笑道:「母后何必這般生氣,本王也只是說出了實話,你們心中的實話罷了!你們不好意思與皇兄直接說,本王替你們說,怎麼就變成了沒人倫、不懂孝道,還被母后罵做混賬東西了呢!」
眼瞅著端親王越說越過分,似乎是要將太后氣的暈過去了,蕭恆雖然有的時候也樂見讓端親王擠兌擠兌太后,可真出了什麼事情,到底也不是個事兒,對端親王也不好。
所以蕭恆開口喝住了端親王,假意斥責:「行了,太後娘娘是我們的嫡母,你這般說話,也是沒規矩。」
說罷這話,蕭恆又是沖著楊太后溫聲道:「母后莫見怪,你也知曉蕭嶺向來心直口快,只是無心,並無惡意。您向來慈祥,莫與他一般見識。」
兩兄弟一個□□臉,一個唱白臉,楊太后心中憋屈極了,可蕭恆都已經這般說話,也算是給了她台階下,她若是真去計較,那估計就成了不慈祥,不溫和了。
或許是這幾日讓她憋屈的事情實在太多,楊太后的忍功倒也長進了許多,她壓抑下心中的怒火,平靜著語氣,睜眼不去看端親王,只是看著蕭恆開口道:「皇上,哀家與你說這事兒,也是心疼你,心疼太子。淑妃身份是不夠撫養太子。可從人倫親情的角度來說,淑妃是皇后的親堂妹,是太子的姨母,自是會盡心照料太子。哀家年紀大了,便是照顧,也照顧不了幾年太子,皇上日理萬機,只怕也是無暇顧全太子,滿後宮之人,哪有比淑妃更為合適之人。」
「人食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太子只是病了一回,母后怎麼就料準是朕沒照顧好太子。」
蕭恆並沒有正面回應,只是沖著楊太后反問了這麼一句。
這話說出,反倒是楊太後有些不耐煩了,她看著蕭恆直接開口道:「皇上,歷朝歷代,哪有皇帝親自撫養孩子的慣例。」
「瑞兒是太子,是儲君,留在朕身邊由朕親自教導,言傳身教,難道不比長於婦孺之手更好嗎?」蕭恆顯然也沒了耐心,臉色也漸漸冷了下來。
端親王在邊上瞧著,突然笑了起來,開口說了一句:「皇兄,你說話就是太委婉,母后這是將太子也看成她們楊家的人了,你要告訴他們,太子姓蕭,可不姓楊。」
「蕭嶺……」
楊太后忍無可忍,目光狠狠的瞪著端親王。
端親王無所謂的笑了笑,退後一步走到了楊蓁蓁身邊。
也就是端親王的這一步,倒是讓楊太后與楊惠茵二人都注意到了楊蓁蓁。
楊太後面上變了變,突然冷笑道:「不知羞恥的傢伙,哀家還想著你怎麼突然性情大變,原來是跟有婦之夫勾搭到了一起,真當是丟皇家的臉面。」
說罷這話,楊太后指著楊蓁蓁,沖蕭恆冷聲道:「皇上,哀家知曉你顧念手足情誼,可是端親王做出這種事情,簡直就是有辱皇家臉面,你若是不嚴懲,哀家第一個不答應。」
楊蓁蓁莫名被扣了一頂大帽子,心中真當是有些無奈。
雖然楊太后所說確實是有幾分猜中了,可這些事情都還未發生,她和端親王仍是清清白白的。
楊蓁蓁忍不住看向端親王,只瞧見端親王嘴角掛了一抹不屑的笑容,一副彷彿看戲的姿態,而蕭恆的面上,則是變得有些陰沉,眉頭緊緊皺起,顯然是耐心告罄。
楊太后見眾人都不說話,以為自己抓住了端親王的痛腳,面上帶了幾分得意。
她端起下巴,斜睨著楊蓁蓁與端親王,又是冷笑道:「你母妃出身卑賤,擅邀媚寵,以至於把你教的這般乖巧,哀家作為你的嫡母,萬萬不能看著你這般……」
楊太后的話沒有說話,端親王卻突然朝著楊太後走了過去。
楊太后嚇得一個哆嗦,看著端親王吃人的目光,她突然啞了聲,彷彿被扼住了喉嚨。
楊惠茵站在楊太後身后,看到端親王這般,也是嚇了一跳,忍不住結結巴巴指著端親王出聲道:「你要幹什麼,這是你的嫡母,是太後娘娘……」
「閉嘴!」
端親王冷笑橫了一眼楊惠茵。
楊惠茵頓時嚇得尖叫起來,嘴裡只是喚道:「皇上!皇上!」
蕭恆沒有移步,但卻叫住了端親王:「蕭嶺。」
端親王停下腳步,看向了蕭恆,蕭恆走到了二人中間,目光看向了楊太后,聲音並不嚴厲,可聽了卻讓人無端心中一跳:「母后,蕭嶺之事,朕自有主張,便是他真的看上了別人,那也只是一個女人,身為皇家子弟,難不成要一個女人,還得畏首畏尾……「
「不成體統……」
楊太后顫抖著雙唇,還想說什麼。
蕭恆卻是不容她開口,直接不耐煩打斷:「母后與朕說體統,那是否要朕與您好好算算什麼才叫體統!」
蕭恆沒有說下去,但是楊太后自己心中卻是一顫,因為那些話不必多說,所有的人都明白。
真要算起來體統,楊太后當年在先帝走後做的不體統的事情太多了,最不能拿上檯面來說的便是逼死景貴太妃之事。當然,楊太後身為太后,自是可以仗著太后之威,去打壓對方,也可以賜死她,但萬萬不可以的卻是,楊太後為了打碎景貴太妃尊嚴,讓太監宮人去折辱她,而這一切,卻又是故意當著端親王的面來做。
蕭恆沒有親眼所見,可他卻也知曉的一清二楚。
蕭恆自然不可能因為景貴太妃之事而對楊太后做什麼,畢竟楊家確實將他扶上了皇位,而楊太后也是他的嫡母,可這並不代表蕭恆心中對於楊太后所作所為是沒有任何意見,尤其在這幾年,楊太后的手越伸越長的情形下。
今日,楊太后顯然是被昨日他的縱容沒了分寸,蕭恆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臉色:「若是太后不想和朕算算,那便請太后回去歇著吧。也請太後記住,端親王說的沒錯,太子姓蕭,並不姓楊。」
「皇上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楊太后不敢置信一向對她恭恭敬敬有嘉的蕭恆今日竟然會對她說出這番話來,一時之間,她驚呆了,也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來才好。
「朕是什麼意思,母后若是還不明白,便回去好好想想吧!太子身體弱著,朕便不送母后了。」
蕭恆背過身,沒有去看楊太后。
楊太后看著蕭恆挺直卻冰冷的背影,又對視上端親王嘲諷的目光,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般丟人過。
她指著蕭恆的背影,氣笑了:「好好好,一個兩個,翅膀都硬了是不是,哀家在你眼裡,已經沒用了是吧!行,哀家走,走!」
楊太后說完這話,硬撐著攙扶著楊惠茵的手,離開了太子的寢宮。
屋內重新安靜了下來,端親王突然笑了起來,看著蕭恆輕聲道謝:「皇兄,臣弟謝過您,不過您早該這般,就不應該這般縱著那個老女人。」
蕭恆聞言,沒好氣看了一眼端親王:「你心中有再大的怨氣,莫忘了,她到底還是父皇的嫡妻,是你的嫡母。」
端親王聞言,不以為然,顯然也不願意聽蕭恆這般教訓。
他走到了楊蓁蓁身邊,輕聲開口道:「蓁蓁,你沒事兒吧!」
「啊……沒事。」
楊蓁蓁被端親王問的有些懵,她能有什麼事情,方才楊太后雖然指著她說了,可很快又被端親王拉走了仇恨,她從頭至尾不過是圍觀了這場皇家恩怨的旁觀者罷了。
「沒事就好,不過你最近別出宣和殿,那老女人向來惡毒,在本王身上找不到茬,指不定要找你不痛快,在宣和殿內,讓皇兄護著你。」
「……」
楊蓁蓁沒說話,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蕭恆,飛快的低下了頭。
端親王以為楊蓁蓁是怕蕭恆,連忙笑著沖蕭恆道:「皇兄,蓁蓁是因為臣弟受的無妄之災,她若是有事,臣弟心裡只怕一輩子都難安。」
「行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可以出宮回家了。難不成還真想住在宮裡。」
蕭恆沒好氣,又是瞪了一眼端親王。
端親王笑著摸了摸鼻子,只好沖著楊蓁蓁道了別。
太后一行人離開,端親王也離開了,屋內很快陷入了安靜之中。
楊蓁蓁抱著太子,有些不自在。
蕭恆倒是神情自若,恢復了往日里冷淡的面容,只衝著楊蓁蓁開口問道:「朕離開之後,太子可有好些。」
「……皇上離開后,太子殿下一直在沉睡,方才剛剛醒來沒一會兒,但瞧著面色與精神都好了許多。」
楊蓁蓁愣了一下,立刻回過神來,認真的沖著蕭恆回答。
「不過,太子殿下病情究竟如何,還是要請太醫過來瞧瞧,奴婢說了不準……」
楊蓁蓁正說說著,突然覺得胸口一涼,愣了一下,低頭看去時,卻發現太子彷彿是餓了,竟是直接伸手扯起了她的衣裳。而她的胸口處的衣裳,設計本就為了方便餵乳,竟是被太子一扯便鬆開了,露出了胸口一大塊肌膚。
偏生懷中的罪魁禍首露出了無齒的牙肉,整個腦袋還止不住的往楊蓁蓁的胸口處鑽去,太子人小力氣不小,楊蓁蓁手上還抱著太子,一時之間,手忙腳亂,胸口處的衣裳竟有越來越敞開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