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七章親征再起
杜玄的情況,嚴格來說從在歸墟碎片之中淘寶開始,就已經發生急劇的變化。因為在那裡進行了滾雪球式的擴張,杜玄原本從麾下寥寥三四位準聖,還不完全聽話,變成了擁有多達近二十位準聖,還是完全順從的。這種暴漲,除了歸墟碎片這種獨特的環境之中,換做別的任何地方,都不可能。因為,別的地方也沒有這麼多現成的准聖讓你去收服。而即便是有,相互之間也是有聯繫,根本落不了單,不可能讓人這麼輕鬆就拿下。
杜玄當時的情況,其實也算是一種幸運,那第一塊歸墟碎片之中的收穫,實在是太好了,玄黃鎮法碑和敗血磬這兩件法寶的配合,足以將一位準聖的實力打落大羅層次,這讓杜玄便瞬間擁有了壓倒性的優勢。他收納人,一開始只是一兩個,到得後來,只要對方不是五六位準聖一起聯合行動,那根本就逃脫不了他的手段。事實上,這還是杜玄並沒有敞開門兒來進行擒拿,中間,又將那些出身大教的各路修士都給重新的放了出去。若非如此,他現在麾下所能夠擁有的準繩數量,絕對可以突破三十位。這個數量級,絕對足以與各個大教進行比肩了,只不過,在質量上就不如了,人家一尊聖人,就可以徹底碾壓,下面偽聖、亞聖、半聖也是層出不窮。不過,在這些高位質量至上,就不是那麼好累積的了,必須要經過更多的時間。可以說,杜玄現在勢力膨漲的速度,是亘古所未有的,開天闢地以來第一次。
這不能夠說杜玄就是比之前所有的大能之輩都要強,只能夠說是時勢造英雄,他正好趕上了,又碰上了合適的機緣,方才擁有了現在的底蘊。其實,早在他剛剛從歸墟碎片回返之時,他的心中就萌動著徹底混一水脈,實現水道大一統的念頭。但是,因為他覺得自身實力還是不足,沒有他師傅,前任洞陰大地那樣一人鎮壓諸天萬界的強橫,如果真箇掀起這種行動,一旦弄不好,哪一個發了很了,給他來上一個斬首行動,那他還真不敢保證就一定能夠吃得消。正所謂打鐵還得自身硬,所以,杜玄先期做的事情便是找上純陽真人呂洞賓,再行尋找新的生死簿碎片擁有者,去吞噬,增強實力,希望將自家的肉身實力,也提升至偽聖的層次。那樣的話,一切就萬無一失了。
而這一次行動,中間雖然經過了很多的波折,但最終的結果卻是極好的,甚至可以說,超出了他自家的想象,不但徹底解決了他和真武大帝之間的恩怨糾葛,也與純陽真人呂洞賓釋懷,可以說外部環境好到了極點兒。唯一一個問題就是,他的肉身實力,並沒有如預期一般攀升入偽聖。但是,這並不是他提升的不夠,而是,他對於偽聖的認知,還是有些淺,屬於自家的問題,而不是外在因素。
這樣論起來,杜玄到底是有一些遺憾的,沒能以最完美的姿態,來開啟混一水脈這一件大事兒。但是,人生不如意者常八九,他自家的情況,在外人看來已經非常的完美了,他可不會貪婪太過,還不滿足。事情,終歸還是做出來的,不是光憑空想就能夠得來的,所以,他還是決定按照原計劃進行。而這個時候兒,進行這個混一水脈的計劃,對杜玄來說雖然算不上是十拿十穩,百分百成功,但也和冒險什麼的絕無關係。形勢基本上掌握在杜玄的手中,只要不是出現什麼天大的意外,那最終的勝利一定是屬於杜玄的。
在這種情況下,杜玄哪裡還能夠看上談判得來的一點兒蠅頭小利,至於水月古佛以為的對等面子,就更不存在了。事實上,水月古佛也是不了解杜玄現在的實力狀態,還以為他頂多也就是一個普通准聖呢。這樣的話,半聖高看給面子,自然就不同,可是,杜玄實力都已經達到瀕臨偽聖的層次了,他這樣的給面子,就屬於好笑了。如果水月古佛了解了這個情況的話,那是絕對不敢有這種想法的。對於仙佛世界來說,實力比地位更加的重要,你有那個地位,如果實力不足,不一定能夠得到匹配的尊重,但是,你如果有足夠的實力,那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且不說水月古佛仍舊自以為是的想著自家的友好暢談場景,準備著所謂的和平解決,單說那血河老祖,通過道解遁法,將本尊法軀散化於冥冥之中,再以自家善屍為引,將其在法壇之上重新聚合而出。雖然,這樣損失不小,但是,和被水月古佛等人俘虜著讓杜玄去救,那就是截然不同的結果了。
現在的損失,血河老祖還承受的起,如果是那時的情況,恐怕他這個半聖,今後連准聖的待遇都不一定會得到。
血河老祖法軀聚合成形之後,沒有半分時間的耽擱,即刻跨界,來到水元宮,求見杜玄。杜玄因為要操持混一水脈之事兒,卻是沒有閉關,血河老祖的來見,還是很順利的。事實上,血河老祖等人的一舉一動,都在杜玄的觀察之下,對於眼前這個結果,杜玄非常的滿意,一切就彷彿是在按照他的意志在演繹一樣,讓杜玄非常的高興。不過,在事情未曾徹底成功圓滿之前,杜玄卻是仍舊保持著一慣的小心謹慎,畢竟,行百里者半九十的例子實在是太多了。他卻是不能夠再犯前人的錯誤。
血河老祖上殿,杜玄及時開口發問,「血河尊者,你怎麼獨自一人回來了,大軍呢?」
「陛下,屬下該死,原本已經拿下了滄瀾水界,生擒那膽敢羞辱陛下特使的滄瀾界主,可誰曾想,滄瀾界主的師傅水月古佛帶著另外兩位半聖一起降臨,出手圍攻屬下一人。屬下寡不敵眾,所以敗北了。若不是我還有秘術神通在,只怕也早就讓他們給俘虜了。現在,水元宮大軍恐怕已經成為水月古佛的俘虜了。」
說到這兒,血河老祖頓了一下,而後慷慨陳詞道,「屬下自知罪業深重,請陛下另派精兵良將,前去征討,這一次,屬下願意做這位道兄屬下一小兵,為他打頭陣,哪怕是拼了性命,也要拿下他一尊半聖!」
「嗯,你能知恥后勇,這很好,你的要求,我准了。」杜玄聞此,哪裡不曉得血河老祖打的是什麼主意?待罪立功,功過相抵,這樣一來,他之前的罪業就算是全部洗清出去了。但是,杜玄既然準備要敲打他,哪裡會容許他這麼容易就過關,當是時,給他加上了一道緊箍咒,「正所謂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這一次,你的失敗是因為水月古佛而起,這一次,對付水月古佛,就還交給你,你若能實現前言,真箇將水月古佛拿下,那之前戰敗,遺失大軍的罪責,朕就全數免了,絕不追究。不過,如果你不能做到,那朕也不會客氣,到時候兒,兩罪並罰!朕做事素來公允,你可服氣?」
杜玄這話一出,血河老祖簡直就要吐血。「服氣,我服氣個鬼?」血河老祖在心中瘋狂的腹誹,水月古佛在三位半聖之中,毫無疑問,是實力最強的一個,不然的話,想要在三人之中佔據主導地位,自然是不可能的。本來,血河老祖全盛之時,兩個人也不過是半斤對八兩那個時候兒,血河老祖想要獲勝,並且將水月古佛擒拿可能性都很小,更何況是現在,他的實力折損足足有三成,這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彌補的回來的。
但是,杜玄話這麼說了,他所能夠做的,就只有同意這一條路。如果不同意,那他先前所說的話就相當於是放屁了,都不用等到之後,杜玄現場就能夠收拾他。或許,處罰本身對他的傷害不會有多重,但是,後果卻絕對是嚴重的。比如說,要禁錮他的行動百年,直接在水元宮裡任職待命,戴罪立功,不得離開;……,等等等等。這樣一來,血河老祖也就再也沒有什麼將來可言了,從此之後,只能夠一心一意的跟著杜玄效犬馬之勞,因為,任何出格的事情,都會招致可怕而又及時的打擊。之前的那些容忍,客氣,統統都將成為過去。一想到這兒,血河老祖就是再覺得難以承受,這一刻也必須承受下來,所以,他剎那沉默之後,卻還是開口,應了下來,「屬下服氣!請陛下允准,屬下先行前去準備一二,不然的話,恐怕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個,自然是應該的,你儘管去便是!」一聽得這個,杜玄便知道,這是血河老祖要動用自家壓箱底兒的東西,徹底的來一次拼搏了。畢竟,為了無限廣闊的未來,拼上這麼一次,似乎也值得。
對此,杜玄表現的十分寬容,因為他覺得,將血河老祖準備良久的底牌給拼耗掉,哪怕是多給血河老祖一次機會,其實也是划算的。想一想,血河老祖以前敵對的對手都是什麼人,是後土娘娘,是他的師傅前任洞陰大帝。為此準備的底牌,豈是等閑?不然的話,他若是將這些底牌用在自己的身上,那就不妙了。能不能造成傷害且不說,單就指這種行徑,絕對是對杜玄威望的重大折損,而且是一輩子的污點兒,怎麼彌補都不可能彌補回來的。
很多時候兒,人手中有底牌,心氣兒就高,底氣兒就足,一旦底牌沒了,心理上也會因此失衡,各種預期也會大打折扣。如此一來,起碼在血河老祖重新的積累起新的底牌之前,他是大有可能老老實實的在杜玄麾下干一陣子的。而這個,對杜玄就很重要了。杜玄之所以要懲罰血河老祖,主要目的也是為了給自己服務,如果能夠有更好的辦法,更好的手段,那杜玄自然是想要多保有一個高端戰力,而不是折損一個高端戰力。所以,這個時候兒,杜玄在心中卻是給血河老祖一個新的心理預期,改變了原有的想法。這對於杜玄來說,也是很少有的事情。他的性格,素來是一以貫之的,不過從這個方面,也能夠看得出來,杜玄越來越像是一個真正的洞陰大帝了,純粹從自我內心出發,由心行事的幾率越來越小,更多的都是在為利益。
對於這麼一種蛻變,杜玄自己不是沒有感覺,但是,他並沒有去壓抑,去排斥,因為,他想要成就至高,證道聖人,這算是一個相對而言的捷徑。放著現成的捷徑不走,反倒是去專門走那艱難險阻遍地的羊腸小徑,杜玄還沒有那麼傻。
沒過多少時候兒,血河老祖便再次回來,這一次,他的身上,明顯都了一抹玄妙的氣息,隱隱然,身體似乎既在這裡,又不在這裡,讓人有些捉摸不定。杜玄心中自然是無比的好奇,但是,他並沒有開口去問,因為,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親自看到,用不著因為這一點兒好奇心,在樹下面前失了威嚴。
這一次,杜玄依舊是御駕親征,其實,按照實力來論,杜玄已經完全不必要如此。這一次,他只要將主帥交給龍龜亞聖,一切便絕無問題。但是,杜玄並沒有這麼做,他就是要用御駕親征來告訴其他的那些散流水脈大能們,自家還是得靠自己打天下,水元宮真正實力著實一般,沒有真正威脅他們的資格,讓他們放心。這樣一來,杜玄進行第二步兒計劃的時候兒,才能夠大獲成功。
杜玄親征,這排場自然就與眾不同,一支支精銳水軍被抽調而出,組成他的衛隊,數位準聖、半聖加持其中,將整個聯合軍陣的實力,能夠推進到亞聖的層次。當然,杜玄並不會完全顯露,對他來說,顯露出半聖水準,也就足夠應付這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