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壓服后的思想改造

「怎麼？我的話你們沒有聽到？聽懂了沒有？」關鍵的時候，還需要吼的。黃濤一聲大吼，這些人登時就魂魄歸位，沒有什麼歪念頭了。個個的磕頭如搗蒜，直求饒命。黃濤嘿然一笑，說道：「放心，我這個人也很手軟的，不想要人命，只要你們聽話……」

當然，如果黃濤說自己心狠手辣，這些道士可能會害怕，但是不一定就會顫抖，可是黃濤現在都說了，自己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這些道士就成了連害怕帶哆嗦了，有的人甚至於都尿了褲子。

骨氣——這個東西有時候就那麼賤，在生死之前，屁都不算一個！

黃濤也不多和這些道士羅嗦，先好好的風涼一下他們，這樣才好收拾一些。轉而對黃珍珍說道：「珍珍，你去車上，把咱們的東西拿過來，全部都取過來。車一時半刻，還沒有辦法，就把別的東西弄過來就成了……」

黃珍珍道：「知道了，哥——」

黃珍珍去取包裹，把自己大包小包的東西都拿了過來以後，就見黃濤正在用手機給十三個道士拍照，還一個個的挨個念名字。這些人，可以說是第一批光榮的上了黃濤手機的人，為了讓他們死心塌地，必要的心理戰術還是必須的！

「咔嚓——死！」

一張照片完成。

最後照相的一個，是徐三多，還真是緣分呢，看照片上面的表情，就好像是新兵蛋子許三多剛剛進部隊的時候的那種傻逼樣，要多齷齪有多齷齪，手腳都不知道朝什麼地方放了，再看其他的人，也好不了哪裡去，臉上驚疑，恐懼，各種的表情都有。

神仙法術啊……這些真他媽的都是神仙！

不需要黃濤再刻意做什麼了，光是拍照這一件事情，就已經足夠了。在大宋這個神仙迷信昌盛的時代里，不能理解的，除了被冠名妖魔外，就是神仙了，便是妖魔神仙，那也是有人以為是神仙，有人以為是妖魔，不一而足，不過，黃濤他們很幸運的被這些人認為是神仙了——因為妖魔是會騙人的，而且不會這種法術。

而黃濤手中的法寶——也就是手機，更是被這些人想的神秘無比。

幸好，網上找的太陽能翻蓋，帶照相，多功能，否則還真的不太好辦呢。不過這樣，也不一定可以長期保存，所以黃濤的意思，是還要存進筆記本電腦里。先將這些人打法了下去，全部集中在了一個房間里，然後找兩個去做飯。

黃濤道：「最多一個時辰，那兩個人沒有把飯菜弄過來，你們也都不用活了！」

這個也是沒有辦法，為了活命，黃濤只能如此。至少是在這些人沒有轉化為自己人之前，是不能有絲毫的大意和鬆懈的。

然後，黃濤就和黃珍珍到了外面。

「哥，我們以後怎麼辦？」

黃濤說道：「想那麼多做什麼？珍珍，你什麼也不用想，以前該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不過哥給你的任務，你可要做完了。那個國家的政治規劃，法律啥的，不能馬虎，尤其注意的是別給我把現代社會那一套搬過來，說實話，那些也缺點很多，你努力想想，遊戲啥的，都可以借鑒一下，不明白的找哥商量！」

黃珍珍道：「知道了哥……哥，我會努力做的，做好了給你看！」

「恩，筆記本電腦省著點兒玩兒，現在要是壞了，哥可沒地方給你買的。恩，筆也省著點用，你的筆多，可咱們要寫的東西也不少，你的那些本子上，寫字的時候寫小點，省點兒地方，也省筆……還有……」

黃珍珍有些怪異的看著自己的哥哥，他從來都沒有發現，原來自己的老哥居然如此的吝嗇，如此的，恩……如此的，令人無語。

「飯來了！」

老實人徐三多端著一盆湯，小跑了過來。

盆里的湯綠了吧唧的，黃不留求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啥色兒，做一個比喻，就好像是有些稀的莜麵糊糊。不過這個湯也就是看起來香，吃起來不僅有一股苦味，而且還有一種發霉的味道，這讓黃濤和黃珍珍不由的都感受了一下古代落後的伙食，心中確定，這些一定是用發霉的糧食給弄的。

黃濤怪眼一翻，問道：「你們就吃這個？」

「恩啊……」

黃濤道：「這他媽是人吃的嗎？」說完，還嘀咕了幾句，大體的意思是好像是那些演義里啥的都寫著，宋朝的道士還是很混的開的，不過現在一見，見面不如聞名。那個叫鬱悶了，他都不知道這些日子比較好的道士都這樣了，普通的百姓還活不活？滾他媽的歷史教科書，全是騙人的。

或許……也許……大概……可能……恩，也許宋朝還真的有錢吧，不過卻並不包括窮人。朱門狗肉臭，路有凍死骨，無奈之下，黃濤自己吃了一些，卻沒有讓妹妹動口，乾脆就把那些書包中的零食當正餐的吃了。

天可憐見的，有多少的美女希望有這麼一天，吃零食的時候不是被人罵，而是被人鼓勵，吧零食當正餐的吃——可黃珍珍卻高興不起來。因為這個時代，因為這個地方，無論如何，也都無法讓人開懷，或者說適應。

這裡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一個下午的時間裡，黃珍珍和黃濤就做了一件事情，給這些道士登記造冊，做成了好像戶口本一樣的東西。至於一些表格，比如說姓名，性別，出生年月等信息，則是讓人雕版印刷，裡面的內容，是以水筆填寫的。洋洋洒洒，十三份戶口就這樣的出現了，上面還飄散著一種墨水的香味——但是，其實就是臭味。

這樣也算是各人都有了彼此的憑證，一個戶口是兩份，一份這些人自己拿著，另一份黃濤和黃珍珍備案。道觀中最好的一間房，帶著偏廳的，就屬於黃濤和黃珍珍了，黃珍珍選擇了裡屋，黃濤在隔壁堂屋。

晚上，兩兄妹開始商量起了他們的「大計」！

黃珍珍問道：「哥，咱走到這一步了，以後該怎麼辦啊？這麼大的一個朝代，還有歷史慣性，咱們這麼做，會不會……」

黃濤道：「珍珍，你說這些幹什麼，聽哥的，你編輯好政府組成，法律法規這些東西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哥來做。從明天開始，咱們就要開始在身體上折磨這些道士，在心理上開始灌輸我們的理念，新兵訓練怎麼來，對付他們就要怎麼來，三個月，就是再固執的人，也可以改造過來了！」

黃濤的這一套做法，也是有根據的。新兵訓練，你思想再變態的人，三個月都可以給你糾正了，這些古人就更別說了。身體上疲憊以後，沒時間亂想，這個時候灌輸理念，價值觀，別人也沒時間反駁，當兵的都是這麼過來的。這其中有很多的科學道理。

「哦……」

顯然，黃珍珍對這個計劃也不能理解。

很多事情，看起來匪夷所思，但是卻是經過了千萬次的科學實驗，並且得到了證明了的。七天可以改變一個人，並且形成暫時的行為習慣，二十一天，則可以成為長期習慣，三個月，就可以形成終身習慣，這些都是經過了科學證明的。只要黃濤能夠堅持下去，這些人的思想相不變，都難！

次日清晨，這些道士，就開始了他們苦難的人生……早上一起來，就被黃濤趕著在道觀里進行蛙跳，等累的幾乎虛脫，兩腿酸軟的時候，黃濤就接著訓他們，練習俯卧撐，然後仰卧起坐，然後……這些所謂的熱身運動之後，便是立正，稍息，下蹲，跨立，轉向，齊步走，正步走等，一天的時間，很容易的就這樣的揮霍一空了。

在這些時間裡，黃濤不僅是在疲勞他們的身體，而且同時也在摧殘他們的神經——謊言重複一千次就是真理，真理重複一千次，就和某個教派裡面的「神說，要有光」一個地位了。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摺磨，幾乎讓人崩潰！

而道觀中，原本那些被大大小小的道士們當寶貝的書，都被黃濤收繳了起來。他要看看其中有沒有違禁的內容，是不是適合這些道士閱讀，而且裡面的內容，黃濤懷疑他們是不是能看懂，所以還是好心的給他們翻譯一下，去其糟粕，取其精華，弄出一本現代化的四有新書來，否則太對不起自己了。

晚上吃過了晚飯，在油燈下給這些道士們講課——為了提高這些道士的思想覺悟，這個還是非常的有必要滴，不能絲毫馬虎，大意滴。咱們必須要用現代化的理論武裝頭腦，對付土包子，也要採取手段，分化瓦解。

為了減少這些人的抵抗情緒，他的疲勞攻勢進行了一整天，自己整的畢這些道士還累。晚上的時候，第一堂課就找了一些比較讓人容易接受，貼近生活的思想，小小的矯正了一下這些人的思維——他們的腦袋已經讓孔老二腐蝕了，你不施展迂迴策略，一點點的讓他認同你，就是說死，也白搭。

這些可是黃濤教育自己的妹妹弄出來的經驗啊……話說，學校里的應試教育，實在不咋地。一堂課，就講了一個多小時，才讓那些道士回去休息。

「怎麼樣？大架子寫完沒有？」

法律的東西太過於瑣碎，所以黃濤給妹妹的指示，就是先簡單，再困難，先畫出政府構建的草圖，然後再詳細職能，系統分化。一進屋，黃濤就脫了鞋子，洗了一下腳，舒服的坐在床上，問了這麼一句。你還別說，黃珍珍的辦事效率還真的不錯，已經畫出了一個大體的構架來，遞給了黃濤。

小本本上，最高層的是CEO，也就是首席執行官，然後下面則是分出了政，法，檢查，軍四大部門。政府部門，還沒有想好，不過法的部分，則已經寫的很明白了——法院，檢察院，暴力執行機關——正義的蜘蛛俠（原諒一下黃珍珍的惡趣味吧，蜘蛛俠，正義的化身，這裡很合適哦……），律師院這些地方。

很好，很強大，黃濤很無語，不過也很滿意。雖然字沒有多少，但是這個是腦力勞動，不是看你寫幾個字的問題，嘿嘿……黃濤說道：「不錯不錯，非常的不錯，珍珍啊，你好好發揚，給哥好好設計這些東西。咱們未來的政府之母，律法之母，文明之母，哈哈……」

黃珍珍說道：「個，你是不是感覺那個蜘蛛俠非常的有創意？」

黃濤道：「這個蜘蛛俠，不僅僅是有創意，而且是非常的有創意。而且似乎還有一些好處，身上沒有口袋，不能收受賄賂，蒙著臉，別人也不認識你。只有身上的編號，才是他們自己，這樣對於廉政執法，非常的有好處。」

黃珍珍這才想到了其中的好處，沒有想到自己惡搞的作品，竟然有這樣的效果，有些得意的說道：「不認識，自然無法收受賄賂，我簡直就是一個天才啊……」

「行了，天才少女，你睡覺吧！」

「暈。」

第二天一大早，訓練照常進行，不過徐三多這個新兵蛋子卻被黃濤指派給了黃珍珍，讓他把車上的東西都搬回來。然後，他很幸運的就做了一次免費的勞力，將大包小包的東西全部收拾了回來，現在樹杈子上就剩下那兩汽車還在風涼著了。

「蹲下！」

黃珍珍回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他哥對幾個可憐的道士發出了口令。參加過軍訓的，都知道那種日子就是一個「慘」字，更何況呢？現在黃濤根本就是雞蛋裡挑骨頭，本來這些人身上沒有毛病，都要找出一點兒毛病，可以說，在黃濤的嘴裡，這些道士長的丑，就是你的不對，出來嚇人，就是罪上加罪！

黃濤抽了那麼一小點兒時間，和黃珍珍說了一句「東西都取過來了？那就搬進房間去吧！」然後，不多時徐三多就已經歸隊了，和他的十二個難友一起享受這一場難熬的艱苦歲月，恐怕就算是做苦力，也沒有這麼苦吧？幾個人心中都是這麼想。

不過，這些人可是都把黃濤當了神仙來供的——雖然黃濤無法理解，不能知曉，很不放心，但是人就是這麼奇妙的一個東西，很多事情還需要時間來證明一下。所以黃濤是不會貿然停下自己的腳步的！

他當然不會知道這些大道士，小道士，中不留的中道士，天天晚上睡覺之前，都要背一段文言文，話說，乃是孟子寫的……「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恆過，然後能改。困於心，衡於慮，而後作。征於色，發於聲，而後喻。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

雖然說黃濤比較討厭儒家，但是像這種內容積極，能夠鼓勵人奮進的文章，他還是不排斥的，但是也沒有提倡。反正儒家是毒瘤，但是這幾句話，則並不算是毒瘤。可以說孔老二的話，那是好壞參半的吧？而且最失敗的道理，便是中庸。

昨天黃濤晚上在牆根小便的時候，他就聽到了有人在哼哼這麼幾句，反正是自我鼓勵，他也沒說啥。不過，小便的同時，他也把自己鄙視了一番，還真的是隨意啊，而且恬不知恥，竟然在牆根撒尿的話說……

所有人都在下蹲，兩隻腳一前一後，是標準的軍人的下蹲的姿勢，對於軍人來說，最為折磨人的，不是立正，不是稍息，更不是跨立，轉體，正步走，齊步走，還不是跑步，格鬥，越野累個半死。而是這種下蹲，一般蹲下去僅僅半分鐘，就可以讓人的雙腿酸麻，難以忍受，非常的折磨人的意志。

黃濤懶洋洋的坐在門前的台階上，和這些人的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是，這些道士的心理是虔誠的，他們已經當黃濤和黃珍珍就是神仙中人了。古人的固執，那不是一句話可以說清楚的。

黃濤道：「昨天晚上，我給你們講了第一堂課，你們都記住了沒有？」「記住了……」得，一群沒吃飯的傢伙。黃濤吼道：「大聲一點，我沒有聽到！」「記住了！」一見黃濤就要暴走，這些道士就好像是被燒了屁股的猴子一般，大叫了一聲，那個洪亮啊，聲音似乎可以傳出好幾里的地方。

黃濤滿意的點點頭，說道：「不錯，昨天我就給你們講了一句話，天道之下皆螻蟻。螻蟻平等，無尊卑。今天，我便給你們講一**如天道！什麼叫法如天道，又為何要法如天道！你們都給我好好的聽著……」

本來，他昨天講的內容，就是一個「平等」的思想，可是開始不得要領，講了半天，這些人也沒有明白。最後黃濤急了，想起小說里的那一句「天道之下皆螻蟻」的話來，這麼一說，這些人竟然就明白了——敏感的神經啊，一切和天道有關的東西，這些道士的領悟能力，不是一般的驚人。

既然平等可以這樣的解釋，從而讓這些人明白。那麼法制的思想，自然就可以通過一個「大仁不仁，天下至公」「法如天道」的話來實現，黃濤發現只要是和天道掛鉤，對於這些道士來說，他們都能夠主動的調運自己的思維來思考，理解。

法制的思想，黃濤用了有法必行，如同天道的說法，說啊，天道要懲罰的是違背天道的人，任何人求情也都是沒有用的，法律只有如同天道一般，才能萬世長存，只有事事依法，對待法律如同天道一般的敬畏，這樣的國家才能長久等等，這樣的國家，百姓才能好過……一點點的，這些道士雞血亢奮了。

他們亢奮了，黃濤卻是鬱悶了——因為，他的嗓子有些啞了。和這些人交流，還真他媽的不容易，這種話也就是在心裡說說，他已經答應自己的妹妹，要做文明人，不說髒話，不講黃色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