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王安石
時日漸漸的冷了,已經是好幾個月的時間過去,黃濤和黃珍珍兩個兄妹的那種歷史的恐慌感已經消失了許多,已經能夠平和的面對一些事情了。對於這個時代的了解,也多了幾分,雖然他們了解這個世界的渠道,僅僅就是身邊的十三個小道士。
歲近年關,本來冷清的道觀卻多出了幾分忙碌來——有宋一朝,上到廟堂百官,下道販夫走卒,無不深通道教,所以一到了這個時候,過來祈福,求平安,上香的人也就特別的多了起來。
童姥觀。大殿。
在正堂上供奉的是三清,由於近幾日的衛生大掃除而擦拭一新,就好像是剛剛塑起來的一般。不過現在那些道士對這些卻並不怎麼相信了。十三個道士,整齊的排成了一行,黃濤面色嚴肅,大聲道:「立正!報數!」
「一,二,三……」
最後的一個徐三多大聲道:「報告,饕餮小隊應到十三人,實到十三人,報告完畢!」饕餮小隊,是黃濤給他們取的名字,不管他們喜歡不喜歡,黃濤都必須要他們喜歡上饕餮這隻可愛的小怪獸——話說,只有吃嘛嘛香,才能身體本兒棒!
黃濤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小隊長,徐三多同志歸隊!現在聽我口令,稍息——」
嘩!
本能的,一句口令,全體稍息。
黃濤滿意的點點頭,說道:「不錯,這一次集合的目的,是為了給大家分配一些任務。訓練不能停,不過年終的接待工作,也不能停。胡達明,肖邦,李雲龍,負責香客接待工作,其他同志,照常訓練,明白沒有?」
「是。」
氣沖雲霄。
這些道士經過了黃濤少半年的調教,已經好像一群嗷嗷叫的野狼了,對於命令更就是兩個字「服從」,至於黃濤那種挖牆腳,讓你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思想教育也取得了不小的進展,這些人現在也算是半「現代人」了,當然這個現代,也僅僅是指思想上的。
黃濤道:「解散!」
然後,黃濤自己就已經閃人了。
不過閃人以後,剛剛訓完人的黃濤就被自己的妹子訓了一頓——這麼長的時間,就發明出一台編織機,這種水平實在太遜了,而且本身還是學機械的出身。這讓黃珍珍很不滿意!不,簡直就是非常非常的不滿意,想要一巴掌將自己的老哥拍死。黃濤看自己的妹子那種母老虎樣兒,很想笑。
不過黃濤還是忍住了——事實證明,那樣做絕對是一種錯誤到了極點的絕頂,他黃濤絕對不是傻逼,這種事情不能做。而且妹子生氣的樣子,也很可愛。
滿臉鬱悶的坐在自己的床上,黃濤很無辜的看了幾眼自己的妹子,說道:「珍珍,你真把你哥當天才呢?還是把你哥當那些小白小說中的豬腳呢?哥沒那麼厲害……其實吧,這個技術含量不高,唯一難做的,就是那些針頭,有鉤針有連桿,針不好做啊,你就饒恕了哥吧!」
黃珍珍嘻嘻笑道:「好吧。哥,可以放過你,不過抄書的事情要你干!」
「好好好,我干!」
說道這些,黃濤真鬱悶了。話說他們穿越來的時候,妹子有全套的教材,複習資料,從初中一直持續到了高中畢業,這些理論學問也已經不少了。這些知識當然不能丟棄,黃濤他們也不是那種一穿越就把知識丟棄,任人擺布的傻逼豬腳。他們堅信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裡——當然,尤其是黃濤。
至於說黃珍珍,則是一直都比較聽自己的老哥的意見的。這裡也就沒有多少好說的了。黃珍珍得意的歡呼一聲,狠狠的在黃濤的臉上親了一口……「哥,我就知道你對我好,嘻嘻……臨近春節了,終於有機會見識幾個生人,呵呵!」
黃濤道:「行了,珍珍啊,你看哥都幹了這麼多了,其餘的工作你是不是要分擔一些?比如說是給咱們這些人做一些統一的制服。你看怎麼好看,什麼顏色合適,哥都聽你的,也給你弄。現在觀里的銀子不少,有三百多兩呢,你放心的話。過不久就有香客繼續送銀子過來了,等調教好這些人後,我們就——」
黃珍珍問道:「就什麼啊?」
黃濤嘿嘿一笑,說道:「我們就一路南下,然後坐船去海南島,也就是現在的瓊州,那裡現在非常的荒涼,但是正因為如此,那裡也非常適合於我們發展。按照歷史書上寫的,今年就要開始王安石變法了啊。」
今年,是熙寧元年。從這一年開始,就要經歷十年的變法了,中原的百姓將有大批的人因此而沒吃沒喝,流落他鄉,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一意孤行的王安石,不知道讓大宋流了多少本不應該流的血——歷史雖然在粉飾這位拗相公,但是事實卻說明了一切的問題。
黃濤不會選擇在這裡受苦的——他選擇了海南島。
在黃珍珍的筆記本電腦中,有一些圖片。全球的地形圖,然後可以放大,讓你看到海南島等各個地方的詳細地形圖,上面對於一些礦產也有標註。各種的農牧特產,商業發展,一樣不少,這個圖是黃濤下的,據說這個圖放大到一定的程度,都可以看到自己家的房子,來源就是美國的軍用衛星。
這種圖,也就是那些牛叉的電腦蛀蟲才能弄的出來啊。
弄這個黃濤自嘆不如,但是有了這個,他們去了海南島以後,就要方便的多了。並且有了這個,他們也可以弄出一些超越常規的武器來——比如說是原始版的導彈!只要經過多次的實驗,然後測驗出彈道,得出推導公式,他們就可以進行相對於目前來說的精確打擊,誤差不超過一百米,這些都需要這個地圖寶貝。
黃濤的這些想法並沒有和黃珍珍說,不過黃珍珍可不傻,從小的時候就跟著老哥的屁股後面跑,脾氣算是魔女級別的,現在本性就展現出來了。她只是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自己老哥的意思。
「哥,你是說我們以瓊州海峽為天然屏障,發展海南島?這個主意倒是不錯,而且那地方的人蒙昧,沒有收到現在的封建禮教毒害,應該可以更輕鬆的接受我們的思想,成為自己人。最後,哥,你不會是想弄那個吧?」黃珍珍挑了一下眉毛。
她想起黃濤以前做過的一個東西來——那個東西,似乎,好像,可以算得上是玩具導彈吧。黃濤曾經用它炸過山上的定點目標。也是因為這種卓越的動手才能,家裡才讓他學習機械的,由此黃濤就更是如魚得水了。但是那個導彈,畢竟是模型,玩具,而且材料也簡陋的是鐵皮,火藥,而已,但是那東西卻是結結實實的三級推進。
並且,黃濤還經過了多次的實驗,得出了公式,這個公式是通用的,只要添加一些常數,就可以現場利用。所以說黃濤要是弄個「導彈」,隔著海峽轟擊大陸,那是根本沒有任何的問題的,對面也只有挨著的份兒了。
想到兒時的時光,黃珍珍的腦海中一片恍惚,半晌后才是一笑,說道:「哥,你真壞!」
黃濤翻了一個白眼,說道:「有你這麼說自己的老哥的嗎?你看著,看哥給你用液壓可燃氣做一個導彈出來,以前有法律,不敢,現在整個地方都是咱們的。哥就給你做一個真正的導彈出來,嘿嘿……珍珍,相信你老哥,別說導彈了,哥就讓你看看哥的本事,讓衛星上天,哎,可惜不是專業的!」
「吹牛!」
黃濤哈哈大笑,很是猖狂的說道:「妹子,以後就讓我們做一番讓這個大宋顫抖的事情吧。近現代的科技革命,經過了一百五十年的時間,從最簡陋的珍妮紡紗機開始,一直到我們用的液晶電腦,上網聊天,僅僅是一百五十年,而當時,生產力還是停歇在那種不可思議的落後程度……」
黃珍珍聽的咯咯直笑,說道:「老哥,你不會腦子傻掉了吧?一個人怎麼可能弄出一場工業革命來?如果是在網路上,你一定已經被人用板磚拍成豆腐塊了,哈哈哈……行,哥,你牛,本姑娘佩服你的勇氣。那個是相當相當的佩服,哈哈哈……」
黃濤翻了一個白眼,哼了一聲,說道:「以為一個人可以弄出一場科技革命的人,那是傻逼。但是你哥我說要自己一個人弄了嗎?沒有吧?如果有十個,一百個,成千上萬個具有我們這樣的知識的人一起來鬧科技革命,你說能不能成?」
「哥——」
黃珍珍拖長了聲音,叫了一聲。黃濤愣了一下,身子一閃,道:「好好說話,別嚇人。你哥我膽小,你要是把我嚇死了,就一個人在這個陌生的年月生活好了。呵呵,還你的偶像蘇東坡,那個王八蛋最拿手的就是尋花問柳,換歌姬,玩兒一點兒情趣遊戲,比如說那個大寫的S加上一個M,嘿嘿嘿……」
「那個可是我的偶像,不要讓他在人家的心理破滅好不好?都快可惡死了,一張烏鴉嘴!哥,我怎麼現在已看到你,就想起了希特勒和拉、登大叔了呢?你不會真的是一個恐怖分子吧?這麼多年都還沒有發現呢。」
黃濤道:「多謝誇獎,我的妹妹都能夠看出我的內心世界了,不容易啊。」
黃珍珍:「汗!」
黃濤道:「要汗一邊兒汗去。跑牆角蹲地上畫圈圈也沒有人理你。如果想詛咒一下你老哥,也放心大膽的來吧,本人身上有豬腳光環,你能奈何。珍珍啊……你那個工商法什麼時候完成啊?你對這個不是非常的拿手的嗎?」黃濤已經懶散的靠在了床上,以一種舒服的神態觀察自己的妹妹。
黃珍珍穿著緊身的皮質緊身衣,帶著皮手套,全身都是黑色的,一層光暈從皮衣上反射了出來,胸口高聳火辣,小屁股圓滾滾的,非常養眼。長長的披肩發舒服的披散在背後,是一種二十一世紀非常流行的款式。
天啦……難道現在的學校允許學生穿這樣的衣服?
不過這個似乎並不是怎麼可能的。唯一的理由就是黃珍珍可能是學好萊塢的電影女星,偷偷在宿舍穿著過癮的。所以一穿越,這些設備也都保留了下來。這個身材那叫火爆,那叫完美,如果對面的不是自己的妹妹,黃濤一定會吞口水——對於自己的妹妹,美麗無效,美人計無效,畢竟黃濤不是那種禽獸級別的人妖!啊,不,是妖孽,妖人!
黃珍珍氣呼呼的朝著黃濤揮舞了一下自己帶著皮手套的小拳頭,呲著牙,就好像是一隻發怒了的小豹子,非常的可愛。黃濤嘿嘿直笑,那種模樣實在欠扁。黃珍珍實在有些忍耐不住了,一拳頭朝著自己老哥的胸口打了過去!
黃濤身子一側,一隻手抓住了黃珍珍的手腕,嘿然道:「好傢夥,一上來就用鑽心錐的拳勁,想要了你老哥的命是不是?」不過,黃濤雖然說的可怕,但卻依舊一臉的輕鬆調侃,顯然黃珍珍的突然襲擊並不是這麼一次的。他已經經過長期的磨合,出現了應對這種突襲的本能了,他這個哥,還真是可憐啊。
黃濤這種做哥的,二十一世紀可能有,但是在宋朝卻是絕對沒有。黃珍珍的脾氣也都是他和自己的老子老媽一手嬌慣出來的,一不高興就上拳頭,也幸虧了他能打。換一個人,只怕真的要命喪在鑽心錐的拳勁下面了。
鑽心錐,顧名思義,便是一個字——鑽!
不過,更顯然的是黃濤比黃珍珍厲害多了,所以鑽心錐就鑽心錐,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黃珍珍哼了一聲,嘴巴一撇,一臉的委屈:「就知道欺負我。」
黃濤也學著她的樣子哼了一聲,說道:「對自己的老哥都用鑽心錐,你這個丫頭夠惡毒,果然是魔女本色……媽的,你別跑……」突然,黃濤鬆手,雙手護住了自己的命根子,他那裡被黃珍珍不輕不重的來了一下,正疼的厲害,黃珍珍則是藉機會脫離了黃濤兩米開外,站到了門口。
「哥,這個叫兵不厭詐,上拿咽喉下撩陰,你一個練武之人,連這個都忘記了。真是可憐啊……」這個時候的黃珍珍一臉的得意,陽光燦爛,那裡是受了委屈的樣子?受到欺負的人,明明就是黃濤嘛……
「你狠!」
黃濤咬牙切齒。
就在兩兄妹打鬧的時候,肖邦就一路跑了進來,喊道:「司令,司令……臨川先生來了,已經都到了觀門口了……」似乎,好像,這個臨川先生還很有名氣的嘛,能夠讓肖邦這麼的緊張,一臉通紅。不過這個臨川先生是什麼鳥人黃濤卻不知道,也根本不想知道。翻了一下眼,黃濤道:「什麼臨川先生狗屎麻將的,你們招待就成了……」
臨川先生啊。黃濤不知道,可是黃珍珍卻知道,拉了一下自己老哥的手,小聲給黃濤嘀咕了一句。「哥,這個臨川先生就是王安石,字介甫,北宋傑出的政治家、思想家、文學家、改革家,唐宋八大家之一。在文學中具有突出成就。
其詩「學杜得其瘦硬」,擅長於說理與修辭,善於用典故,風格遒勁有力,警辟精絕,也有情韻深婉的作品。著有《臨川先生文集》。他出生在一個小官吏家庭。父益,字損之,曾為臨江軍判官,一生在南北各地做了幾任州縣官。
安石少好讀書,記憶力強,受到較好的教育。慶曆二年(1042年)登楊寘榜進士第四名,先後任淮南判官、鄞縣知縣、舒州通判、常州知州、提點江東刑獄等地方的官吏。治平四年(1067年)神宗初即位,詔安石知江寧府,旋召為翰林學士。
熙寧二年(1069年)提為參知政事,從熙寧三年起,兩度任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推行新法。熙寧九年罷相后,隱居,病死於江寧(今江蘇南京市)鐘山,謚號「文正」,又稱王文公。其政治變法對北宋後期社會經濟具有很深的影響,已具備近代變革的特點,被列寧譽為是「中國十一世紀偉大的改革家」。.與「韓愈、柳宗元、歐陽修、蘇洵、蘇軾、蘇轍、曾鞏」,並稱「唐宋八大家」。」
黃珍珍說的嘴遛,乾脆就把課本上讓背誦的東西原原本本的搬了過來,那眼神看著黃濤,是一陣得意。不過出醜是出醜,黃珍珍可不會讓自己的老哥在這些猴子面前出醜的,自己得意一下就成了。
「什麼?王安石?那個肖邦,你乾脆把人打出去好了,咱們廟裡不缺錢!」媽媽個辣塊雞翅漢堡肯德基的,原來是這個牛屁的人啊。這個人絕對是一個禍害,他黃濤還不想和這種人同流合污。無論後世說的多好,也都是狗屎!那個,俗話是怎麼說的來著?算了,想不起來,咱也就不俗話了。
肖邦一愣,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