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上古搬山

閻摩天子的潛台詞，其實在場的其他大鬼神也都心裡有數。

因為神山和歸墟到底不是整天組團一起去消滅不服的那些強大者的，他們只有合作的時候，才會互相走動，所以，歸墟對於杌的印象，還停留在萬千年前那個中二病晚期的老虎尾神那裡。

挺多再有就是這些年杌回到神山之後的零零散散沒什麼用的傳聞而已。

所以，這些大鬼神基本上都覺得要讓杌和一個鬼神共事，愉快的可能性不大。

甚至有可能這個中二病就不會同意和羅一起去尋找這個神秘的修鍊者。

但是令他們很意外的是，杌滿臉笑容地向羅走了過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羅王那可是比我要地位尊崇的大鬼神啊，他願意相助，不嫌降低了身價，我難道還能不識抬舉嗎？」

聽杌這意思，他非但同意了羅的建議，而且同意得一點都不勉強。

最重要的是，這貨竟然自謙了！

不論杌做了多令這些大鬼神意外的舉動，他現在接收了羅的建議，而之前閻摩天子就表示過這個提議不錯，現在自然是要執行了。

果然如應龍所說的那樣，羅不僅不需要自己去想一個理由離開歸墟，而且也不需要應龍留下接頭的地點。

和杌裝模作樣的查了一輪自己的宮殿後，杌向羅提議要去看看歸墟的藏經閣。

「去藏經閣幹什麼？」羅提出反對，「我們是要去抓人，去藏經閣其他鬼不會覺得很奇怪嗎？」

「我在神山級別不夠，看不到關於上一劫遺存的任何卷宗。」杌把手背在身後，「你許可權肯定高啊，不然你以為應龍那貨為什麼要找你，他和金炎去把寶物全收了就好了。」

他把這話說得跟真的似的，不過羅可沒打算跟著杌的思路走:

「這些卷宗我都看過，沒有必要再去看一遍，還引起懷疑。」

「你看過我們沒看過啊，要是你騙我們怎麼辦？」杌橫了羅一眼，「必須看。」

「要看你自己去看，我把我的葉子借給你。」羅雙手一翻，一片金色的葉子便出現在他雙手之中。

這金色的葉子便是歸墟的藏經閣的「鑰匙」，使用者可以憑藉這片葉子，到達他的能力對應的樓層。

羅作為大鬼神，這葉子自然能讓他到達藏經閣的任何一個樓層。

「這個主意不錯，我能想看什麼就看什麼不說，最重要的是不容易引起懷疑。」杌接過葉子，「要是有鬼問起，我可以借口說我倆是分頭調查。就算我做了什麼不應該做的事，你也可以推得乾乾淨淨，呵呵。」

「你可以滾了。」羅坐在自己的宮殿里，朝杌揮了揮手，示意他快去快回。

「祝我閱卷愉快。」杌把金葉子拿在手裡一收，晃了晃他的老虎尾，朝著歸墟的藏經閣去了。

杌進入藏經閣之後，絲毫不打算浪費時間裝模作樣，直奔主題去了。

但是他越翻這些卷宗，越覺得沒有用處。

因為在這些卷宗中，關於上一劫的事情，記載得尤其少，但是有一點引起了杌的注意。

歸墟為無底之谷，這個地方最初是一片虛無之地，而且不斷逸散出虛無的力量。

後來上古的巨龍與巨禽，進行了唯一的一次合作。

他們將五座巨大的山定在了這虛無之地的上方，這五座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法陣，這個法陣的力量，令虛無之力形成了一個無底的黑暗深淵。

從此，山海之水都向著這個無底深淵注下。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山海之水沒有因此減少，卷宗也沒有記錄古龍和古禽為什麼會決定搬來五座大山鎮住歸墟；他們用的是什麼樣的法門，怎麼得知這種方式，怎樣令山海的海水無限注入這個深淵卻不減少，全部成迷。

這大概是因為古龍和巨禽在那之後又過了百萬年的時間就滅絕了。

它們滅絕的原因，同樣成迷。

但是在這個古龍與巨禽以山壓歸墟的傳說中，最後古龍和巨禽為了令這五座山的效用能夠長久，他們中的五位強者，奉獻出了自己的身軀骨架，讓自己的身體與山融為一體，賦予了這山靈性。

正因為這古龍和巨禽留下的力量，才令歸墟成為了後起之秀先天鬼中的強者，所選定的理想宿地。

巨禽一族滅絕之後，山海大地上還有一支據說是他們後裔的種族，這個種族杌倒是很熟悉了，就是少昊與女凰所在的鳳凰一族。

這族生活在大荒鳥尊世界，這個世界中，所有能夠產生靈智的生命全都是鳥。

而鳳凰很難誕出後代。但是他們可以將自己的力量注入到其他的鳥類中，替他們開啟靈智。

但是這些被開啟靈智的鳥，雖然或多或少會繼承鳳凰的某方面的品質，卻從本源上就無法達到鳳凰的強大程度。

而鳳凰到了少昊這一代，因為少昊和女凰就嫁娶問題至今扯不清楚，所以山海上已經很多年沒有新的鳳凰出生了。

從上古流傳下來的血脈正在走向衰弱，巨大的鳥獸如今從身量上都在不斷變小，鳳凰在現在來說也算是巨禽了，山海中小的鳥類甚至不足巴掌大。

這一切，都似乎在指向一個事實，就是山海上不斷孕育出更多樣的世界，世界中不斷出現更多豐富物種的時候，整個山海中的力量正在被虛無吞噬。

還有，岱輿、員嶠被捲入山海之海中，如果聯繫這個傳說的話，似乎是山海歸墟下方鎮著的虛無之力開始強於山海的物質力量的開始。

此外，藏經閣里似乎有用的信息，就只有一些零星的歸墟的鬼在漫長的時間裡收集到的關於上一劫的一些文字和圖案的信息。

這些文字和圖案都是殘缺不全的，而因為是上一劫的東西，所以歸墟的大鬼神們也沒能完全讀出其中的意思。

這些卷宗旁邊倒是附有大量的註解，是經手過這些東西的鬼所做的記錄，和看過這些東西的鬼試圖進行的分析。

「每個鬼的看法都不一樣，誰知道哪個對咧。」杌忍不住槽了一句，「更可能一個都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