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念成牢(89)

久念成牢(89)

久念成牢(89)

王實愣了半秒后,連忙照做。

只是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向啟不僅已經看到了阿紓,更是跑過來直接攔在了車前。

王實一驚,連忙剎車。

待他看清攔車的人是向啟后,不免驚訝,「這不是我剛才遇到的那位向先生嗎?太太,這……?」

他說話的時候,向啟已經繞到阿紓這一側,試圖拉開車門。

阿紓蹙了蹙眉,若是可以,此時她並不願意見到向啟。

她本來想避開他的,只是顯然,現在已經避無可避。

她可以坦然地面對顧如歸,甚至可以嚴詞厲色,但是對向啟,有些話,總歸難以啟齒。

而來相識多年來稱兄道弟,就算當初他向她表示心意后把她嚇到她避著不見他的那段日子,她依然把他當成自己最好的異性朋友,更何況,幾個月前在美國,她答應他會好好考慮二人之間的事宜。

阿紓並不是那種隨意敷衍的人,那時候既然答應向啟考慮,其實內心早已做好了與他一試的打算。

如若不是後面發生的這些意外,二人再次見面,她必然會給出那個向啟想要的答案。

只是,此時此刻……

他要的那個答案,她已經給不起了,也沒有資格再給了。

阿紓闔了闔眸,吩咐王實,「我跟這位向先生講幾句話,你在車上等我,不用下來。」

說罷,她拉開車門下車。

雙腳剛踏出車外,身子就被一股大力拉著往一個方向扯去,阿紓一驚,下意識地抬手護住了自己的小腹。

下一瞬,就感覺一雙有力的臂膀攏住了她,伴隨著向啟有些啞的聲音,「沈紓,你總算回來了。」

阿紓怔了怔,擱在小腹上的手緩緩放下,「向啟,我……」

她還沒把話說完,就被向啟打斷,只聽見他又道:「叔叔阿姨不在家,我聽鄰居說,他們一起休了年假,昨天就出發去海南旅遊了,要過一陣子才能回來。」

阿紓聞言,眸光黯了黯,下月三號是她的婚期,至今不過半月的時間,父母卻挑這時候去旅遊,用意不言而喻。

想至此,她吸了口氣,雙手抵著向啟的胸膛,試圖推開他,「向啟,你先放開我。」

豈料,向啟非但沒有放開他,反而收緊了手臂,力道大得驚人,箍得阿紓疼得倒吸了口涼氣。

「沈紓。」她聽見頭頂的向啟試探地開口,帶著一抹難以掩飾的晦澀,「為什麼不接我電話?為什麼剛才都已經看見我了,還準備避而不見?」

阿紓心莫名有些堵,她深深吸了口氣才回答他,「向啟,對不起。」

向啟一震,渾身僵硬了片刻后終是慢慢地放開她,「沈紓,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你難道忘記當初你在去美國前答應我什麼了嗎?」

阿紓記得,因為記得所以才愈發愧疚,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晦澀地重複道:「我很抱歉。」

「我要的不是抱歉,而是答案。四個月前,你上飛機之前說過,讓我給你一些時間,我沒有勉強你,可是今天的這一切卻不是我願意看到的,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理由?」

她眸光不自覺地閃了閃,雖然快,但是還是被向啟敏銳地捕捉到了。

他蹙了蹙眉,握著阿紓肩膀,迫使她看向自己的眼睛,「沈紓,你老實告訴我,最近的那些傳聞是怎麼回事?我當初明明親眼看著你上了飛機,你怎麼會在青城?難道……」

阿紓闔了闔眸,直視他的目光,「你想得不錯,這四個月我一直都在青城,當初我是上了飛機,不過在飛機開之前,我又下來了。」

向啟聞言,握著她肩膀的手倏然收緊,眸色有些深,聲音里更是夾雜著一層薄怒,「為什麼?你既然一直都在青城,為何要瞞著我?」

阿紓吃痛地擰了擰眉,她甚少見過向啟動怒,此刻不免有些心驚,手卻下意識地搭在小腹上。

向啟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鬆了點力道,阿紓趁機從他的鉗制總掙脫了出來。

手上一空,向啟看著已經退後一步的阿紓,訕訕地垂下手,「抱歉。」

阿紓看著他這副模樣,心裡越發不是滋味。

在她的觀念里,若是不能全心全意地給予,那就必須學會殘忍!

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向啟都很優秀,他值得一個好女人來對待,而如今她已不是那個好女人。

想至此,她狠了狠心,看著他話語堅定地開口道:「向啟,你還記不記得,四個月前我上飛機之前,我說有些事情,需要確認清楚?」

向啟點了點頭。

「我要確認的事情,就是黎煜的事情。」

氣氛沉默了一瞬,他蹙眉看向她道:「你什麼意思?」

她苦澀一笑,「你剛才不是問我那些傳聞是怎麼回事?我現在回答你,那些都是真的,外面傳的那些就是真相。」

向啟聞言,額上青筋暴起,「不對!」

他想也不想就否認了她的話語,「沈紓,我認識你這麼多年,你的性子我再清楚不過,你根本就不是那種貪慕虛榮的人。而你雖然大大咧咧,卻很重義氣,斷然做不出破壞別人婚姻這種事情來,所以這件事情肯定不會就這麼簡單!?」

阿紓闔了闔眸,她沒有想到,終究還是向啟了解她,只是這件事情,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沒必要讓他知道。

於是她順著他的話語,回答道:「不,你錯了。我確然不是那種貪慕虛榮的人,但我從來都不會拒絕優渥的生活,何況我和黎煜本是情投意合。」

「情投意合?」向啟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冷笑了一聲,「沈紓,我認識你這麼久,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你身邊有黎煜這號人物的存在?反倒,你當初苦苦追逐的那個人是黎臻又或者可以說是顧如歸,不是嗎?」

聽他提及顧如歸,阿紓的心不免地一緊,「你怎麼會知道顧大哥的事情?」

向啟眸色黯了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垂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阿瑾在出事之前,就跟我提起過黎臻的異常,只是阿瑾出事後,我並沒有想太多,如今看你的反應,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黎臻和黎家之間的關係匪淺,莫不是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也和他脫不了干係?」

「向啟,這件事跟黎臻沒有關係。我只能告訴你,我在很早之前就認識黎煜了,甚至比認識你更早。只是期間我們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你沒有聽我提起過他也很正常。」阿紓十指指甲不由陷進掌心,但臉上還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我只能告訴你,黎煜和他前妻劉怡的結合併不是心甘情願,離婚只是時間的問題,因此對我來說,我並不是破壞他們婚姻的第三者!」

而她和黎煜的婚姻也不過只是一紙協議,二人之間各有所圖,利益分明。

只不過,這句話阿紓並沒有說出口。

向啟聞言,沉默不語,只是晦澀地看向她的身後。

阿紓心一沉,下意識地轉身,看清身後之人的時候,渾身頓時一激靈。

因為,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不是別人,而正是剛才向啟口中已經去海南旅遊的沈教授和沈太太兩個人。

沈教授一臉鐵青地看著她,而他身邊的沈太太的臉色亦是失望至極。

阿紓嘴唇幾乎咬出血來,他們一直在自己身後嗎,又站了多久?

身側,向啟苦澀開口:「沈紓,我一直不肯相信你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所以我請求伯父伯母再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只是……」

只是卻不曾想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沈澤明沉沉地看了阿紓一眼,「沈紓,你學了那麼多年婚姻法,那麼今天我問你,在婚姻關係中,第三者的定義什麼?」

阿紓闔了闔眸,看向面沉如水的父親,回答:「第三者,法律定義上是置傳統婚姻家庭觀念於不顧,憑自己個人喜好,肆意侵犯他人家庭,直到拆散他人家庭的人。」

「好!」沈澤明的目光落到她的肚子上,「那你再告訴我,你肚子的孩子多大了?」

她咬了咬唇,「十周。」

「那黎家三公子是什麼時候離婚的?」

阿紓臉色一白,「爸……」

「別這麼叫我,我擔當不起!」沈澤明厲聲打斷她的話,「沈紓,你太讓我失望了!從今以後,你與沈家再無關係,我沈澤明沒有像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兒!」

沈太太亦是晦澀地看著她,「小紓,我們沈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但到底也讓你衣食無憂,沒讓你吃過一點苦頭,你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

雙親猶如看陌生人一樣的目光讓阿紓猶墜冰窖,這種感覺比一周前,沈教授教鞭落到自己身上的感覺更疼。

心中頓生出一種絕望的感覺,她上前抱著沈太太的手臂,什麼都顧不得道:「媽,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沈太太沉痛地拂開她的手,「你走吧!好好去過你的日子,不要再回來了,我就當從來沒有生過你這個女兒!」

阿紓身子趔趄了一步,幸好一旁的向啟及時扶著她,才不至於令她狼狽地跌倒。

她看著沈太太決絕的目光,知道此時此刻,無論她說什麼,父母都不會再相信了。

「還跟她說什麼?回去!」沈澤明不耐煩地拉著老婆的手往小區的方向拖。

阿紓看著父母的背影,輕聲道:「爸,你腰椎不好,以後不要那麼逞強,在講台上一站就是兩三個小時,不然第二天必然直不起腰來。還有媽,你經常忘記定牛奶的電話,每次找卡片總要翻半天,翻不到的時候,總要打電話來問我,其實你只需把訂牛奶的電話存在手機里……」

她的話語,並沒有引來父母的駐足,看著父母走遠,阿紓垂眸苦笑,「就行了……」

向啟看著她頹敗的模樣,心驟然一疼,「沈紓,這樣的結果真的是你願意看到的嗎,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不能說出口的?」

阿紓定了定神,才扭頭看向他,頹然一笑,「向啟,難道我剛才說得還不夠明白嗎,沒有難言之隱,雖然得不到我爸媽的承認,但我從來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沈紓!」向啟有些氣急敗壞!

「太太!」王實打算二人的談話,走到阿紓面前,朝她頷首道:「先生剛才打電話過來,說請你馬上回家一趟。」

阿紓蹙了蹙眉,「現在?」

王實點了點頭。

阿紓見狀,看了向啟一眼,「向警官,下個月三號是我的婚期,如果你願意賞臉的話,我會讓人把請柬送到警局。」

說罷,她轉身再不猶豫地矮身坐進車內。

向啟看著車子在眼前緩緩駛離,手背青筋暴起。

沈紓,讓我去參加你的婚禮,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風從外面不斷灌入,刮在阿紓臉上,澀澀的,有點疼。

她瞥了那個葯袋子一眼,苦笑道:「王實,前面找個垃圾桶,把那袋子扔了吧。」

王實應了聲后,遲疑了會對她說:「太太,其實剛才不是先生打電話的,是劉嫂打的,她說先生回家後有些不對勁……」

阿紓倏地看向他,音色漸冷,「黎煜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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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顧如初,容少高調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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