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聯合

翌日，宋天月從夢中醒過來，並沒有立刻起床，而是仰躺在床上獃獃地望著天花板，自言自語地說：「我是該哭還是改笑呢……？」揉了揉太陽穴，宋天月開始整理自己的記憶，「總覺得記憶中少了點什麼，原來是被自己選擇性遺忘了……我現在……應該算是殺人犯吧……」

沉思了半晌，宋天月決定先去L所說的新的搜查部，這段記憶是自己選擇遺忘的，為了那個承諾，他必須好好活下去，只要不違背這個條件，任何事情都不是不能去做的。穿好衣服后，宋天月下樓在大廳退了房，然後坐車趕往新的搜查總部。

在距離總部大樓還有近三條街口的時候，宋天月便看到了總部大樓，大樓的周圍都是不超過10層的建築，高達23層的搜查部顯得有些鶴立雞群。進入樓內后，宋天月經過了指紋、瞳孔、聲音識別等一系列鑒定后，終於進入了搜查部內，不過身上的無限子彈的沙漠之鷹和無限子彈的消音USP都被搜查部防禦系統攔截在了外面，宋天月只得將武器存在了搜查部外的衣櫃里。

宋天月進去之後發現除了他和夜神月以及退出的相澤之外，眾人都在大廳里翻閱著搜查資料。抬起頭看了宋天月一眼說：「江戶川君，你來的真是時候，案件又有新的進展了。」宋天月走到L身旁坐下，問道：「究竟怎麼回事？」模木將一份文件交給了宋天月，宋天月一打開便愣住了，L用手指抵著下唇緩緩道：「這些天模木將第二基拉寄來的幾件錄像帶和日記做了詳細的化驗，取得了第二基拉的指紋……以及毛髮。」L指了指文件上的圖片，宋天月看了一眼就立刻知道那是彌海砂的金色頭髮，不由有些焦急起來。

「雖然早就做了最壞的估計，不過真的面對這種狀況還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啊……可惡！」宋天月看了一下四周問道：「怎麼沒有看見夜神月？」夜神總一郎答道：「今天是全日本高中生畢業會考啊，所以這幾天不會過來了。」

「高中畢業會考啊……」宋天月不由想起了自己曾經的學校，「如果沒有發生這一切的話，我或許也在為高考而努力吧……」南空直美突然站起來將她面前的筆記本電腦搬了過來，「L，你看一下這個。」L放下手裡的杯子，疑惑的望著屏幕，「從昨天晚上12點開始一直到現在基拉沒有制裁任何犯罪者，如果這段時間內製裁罪犯的全是第二基拉的話，那麼突然停止他的殺人行為是不是出什麼意外了呢？」

L點了點頭，「或許是那麼一回事，但也可能是對方認為他的行為過於暴露而不得不隱藏自己吧……不過為什麼恰巧我們的案情剛剛有所進展的時候，第二基拉便立刻開始隱藏自己了呢？這是偶然還是……」L沉默了下來，但他說的話讓宋天月驚出一身汗來，「如果我被懷疑向第二基拉透漏情報的話，就糟糕透頂了！」

想了一會兒，L接著說：「不管第二基拉接下來如何行動，我們必須加快搜查進度，南天、模樹、江戶川君，你們三個人就組成小組來負責吧。」三人點了點頭，L接著說：「至於我和朝日父子繼續查看有沒有其他遺漏的地方吧……」

散會後眾人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間，宋天月在房間里整理著自己的思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最遲在4天內彌海砂一定會被抓到，而夜神月也會得知這一信息，會殺掉彌海砂后殺掉L，不過L肯定會對夜神月保密彌海砂是第二基拉的事情……不論怎麼做彌海砂都只有被抓嗎？這樣的話，只有鋌而走險了……」

想明白后，宋天月查看了一下房間，「沒有攝像頭的存在……太好了。」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攝像頭和竊聽器之類的東西，宋天月用靈魂行走離開了搜查總部，到了一個公園裡，低頭看了一下手錶「現在是十二點十五分，半個小時必須趕回來……」來到一條無人的小巷，宋天月等待著隨機將要出現的人，這時，一個梳著齊耳發18歲左右的女孩從街口拐角進入巷子，「不管了……時間來不及……就她吧。」宋天月走到女孩面前，女孩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依然向前走著。「佔據！」宋天月身體突然變成一個藍色發光球體，從球上引出一條藍線接在了女孩的頭上，女孩頓時呆立起來，眼珠不停地向上翻，似乎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腦海里出現了一陣低沉的聲音：「雙方綜合實力對比……除去寶具加持，5：694，判定成立，技能生效！佔據中——」五分鐘后，宋天月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進入了這個女孩的身體里並獲得了身體的支配權，「將就一下吧……這個女孩叫什麼名字啊？」宋天月翻著女孩的手包，找出了身份證件，「嗯……名字是……高田清美？？！」宋天月不由拿出手包中的鏡子觀看了一番，這算是《DEATHNOTE》的第二號女主吧……

宋天月回憶了一下，想起高田清美是在大學中和夜神月認識並交往的，不過畢業后卻各奔東西，在夜神月與N的交戰中才重新登場，幾乎在之前每個人都忽視了這麼一個存在。

「不管了，高田清美現在和夜神月並不認識，正好可以替代我的身份。」思定過後，宋天月便連忙向夜神月所在的考場趕去。

現在的局勢，只有平衡L和夜神月之間的勢了，不然兩人哪一方勝利，彌海砂都會有生命危險。來到日本東京第一高中，宋天月經過打聽，很快便知道了夜神月所在的考場，畢竟是全國模擬考第一名的傢伙，在學校里可以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此時是中午時分，因為下午還有考試，學生都在教室里複習下午要考的科目，不過夜神月並沒有打開課本，一手托著下顎，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宋天月托門口的一名學生將夜神月叫了出來。

夜神月出來看見是一個不認識的人後有些意外，也有些詫異，不過稍一疑惑便問道：「你是誰？這個時候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這裡不方便說，你跟我過來一下吧。」夜神月想了想，便點頭同意了。

兩人來到學校操場旁的一片空地上，宋天月環視了一下四周，並沒有多少人在，於是轉過身說：「夜神月，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是第二基拉。」夜神月頓時震驚的望著眼前的女孩，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想到第二基拉敢面對面出現在他面前。不過很快便調整了自己的臉色和心態，「你在開玩笑嗎？同學？如果你找我是因為這麼無聊的事情的話，那恕我不能奉陪了。」說完，轉身就欲要走。

宋天月上前攔住了夜神月，「你不用偽裝了，我擁有死神的眼睛，我看不到你的壽命，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筆記的持有者……」無論夜神月有再好的偽裝此時也無法繼續了，他恨恨地盯著宋天月的臉：「你不要太過得意了，比起你，我可是天天都在L身邊，現在也是以搜查員的身份在搜查你。」

宋天月點了點頭，「我就是為這而來的，基拉！我們來做個交易吧。」夜神月皺著眉頭疑惑道：「什麼交易？」「目前L已經開始懷疑我了，並對我展開了一系列的跟蹤，雖然不知道這種懷疑到了什麼程度，不過萬一我被抓了，死神筆記的存在就會暴露……你也不想這樣吧。」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已經知道了L的名字和樣子，但是自己也被L懷疑，如果L死去，你一定會被當成基拉被抓的。你只是顧忌我的存在吧，如果L死去，我便會殺了你。關於這點，我有一個非常不錯的主意。我們來一場賭博吧，同時放棄死神筆記的所有權，讓死神把死神筆記交給其他人類，然後你以你的方式去搜查，我以我的方式去尋找，看誰先得到筆記，而速度慢的那個人我想我不說你也知道是什麼結局吧……」

夜神月冷冷地看著宋天月：「是個不錯的想法，可是我憑什麼要相信你呢？」「因為我們是相同的，我也認為這個世界太過不公平，法律只是少數人來統治多數人的工具，相對於多數人的小打小鬧，少數人所犯下的罪惡更加不可饒恕，可是法律卻無法制裁他們，所以有必要有一個絕對威懾的存在，我是這麼認為的。」

夜神月點了點頭，說：「你的意思是這種絕對威懾的存在只能有一個而不應該有兩個吧……？」「沒錯，如果有兩個這樣的存在的話，世界就會大亂了，這不是我所期望的，你也這麼認為吧，所以我們只有合作，並在這個合作里加入賭注，這麼有意思的事情你難道不同意嗎？」宋天月笑了笑。

夜神月也鬆開了他嚴肅的面容，「主意確實不錯……好吧，我答應你，同時放棄筆記的所有權，不過你要先放棄，畢竟我們的勢上你佔有優勢……」「好吧，放棄的筆記就交給你的死神流克吧，我相信他會以一個中間人的身份做好這個仲裁的。

夜神月轉身看了看身後，然後點了點頭，「那麼明天早上5點整，流克會去你那裡拿走筆記，我則會在流克告訴我之後也放棄筆記的所有權的。」「好的，那麼再見。」說完宋天月轉身離開了學校，在一處無人的地方解除了佔據，宋天月還原了自己的身體后，高田清美緩緩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里，還有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在身邊，頓時驚恐不已。

宋天月伸出一根手指，在高田清美雙眼前左右晃動，緩緩地說：「靜下心來……請緩緩閉上眼睛聆聽我所說的話吧……」高田清美在聽到宋天月奇特的聲音后閉上了眼睛，臉上的驚恐也隨之不見。

「當你聽到『筆記』這個詞的時候，就…………那麼忘掉今天發生的事情吧，它不是真實，而是妄想……你現在只覺得很累很累，想回到家洗洗澡然後下午繼續考試……」說完，宋天月在高田清美耳後打了一個響指，高田清美頓時清醒過來，環顧了一下四周，疑惑道：「我怎麼到這裡了？真奇怪……好累，要回家了……」說罷，拿上自己的手包，轉身離開。

看著漸漸遠去的高田清美，宋天月沉默不語「絕對威懾的存在……我並沒有這麼想，即便我理解你的觀點，可是仍無法贊同你，夜神月……我有自己愛的人，所以我很珍惜平凡、安逸的生活，在白色恐怖中活著的人們會受到多麼痛苦的精神煎熬，你是無法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