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貝羅的過去

貝羅坐在一旁指了指宋天月腰問道：「傷勢怎麼樣了？」宋天月撩起上衣看了一下，「已經結疤了。」弗蘭卡感慨萬分的說道：「……不愧是變異者，如同小強般強悍的生命力啊……唔。」艾莉米婭在他身後對著它的屁股將他一腳踢向一旁，然後對他的背影做出一個鬼臉：「你怎麼能把主人和卑微的昆蟲相提並論？嗚……」「可惡！你竟敢這樣對我！」弗蘭卡氣憤地直起身惡狠狠地看著艾莉米婭，艾莉米婭立刻眼中含淚、聲音開始有些嗚咽，頓時形象變成了受人欺負的較小少女，讓弗蘭卡不好發作。「可惡……算了，不跟你一般見識。」

弗蘭卡故作大方的甩了甩頭髮，艾莉米婭趁他背過身又是一腳將他踹飛，將其踹入在一旁的廢墟中被埋了進去。「嗚啊啊啊啊！！！！！」弗蘭卡將身上的石塊拍落，滿臉煞氣地望向艾莉米婭，看到艾莉米婭又露出弱女狀的時候大吼了一聲，然後頭也不回的向一邊跑去，聲音哽塞地大聲呼喊道：「嗚嗚嗚……我隊長的形象被狠狠地踐踏了啊……」

宋天月望著聲音漸漸遠去的弗蘭卡，動了動嘴唇，最後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瞪了艾莉米婭一眼。「我有一個問題，你活著的時候是幹什麼的？」貝羅不理會兩人的胡鬧，盯著手裡的短劍問道。「嗯？我啊……算是一名普通的學生吧……」「學生嗎……要知道，你那天不但突破了主神對普通輪迴者無法自創技能的限制，而且還對我的聖光技能免疫甚至吸收了進去，之後的昏迷也應該是那部分的聖光能量在平復你的內心，這種力量怎麼會是一個簡簡單單學生能做到的事情。」

「……我，我也不清楚。」宋天月被貝羅問的啞口無言，這些問題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但聽到貝羅這樣說自己又覺得那是理所當然，「難道是記憶還沒有全部恢復嗎？」宋天月暗暗回想了一遍，「沒有啊……怎麼會這樣？……還是我的記憶被別人動過手腳呢？可惡……」

貝羅看了一眼陷入苦思的宋天月，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不管怎麼說，這些都是有益無害的東西。」「不是執法者的話便不能自創技能嗎？」「沒錯，自創的技能分為很多種，是不用通過獎勵點兌換取得技能的另一種方式，自創的技能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創造過的，那麼你就只不過是省了一些獎勵點而已，但如果是沒有出現過的技能，那麼便只有你一個人會了。要知道，主神空間羅列出的技能是不重複的，就是說你學了別人就學不了了。這樣一來自創技能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是呢……」宋天月點了點頭，主神空間就像一個江湖一樣，每個人的武功都不一樣，所以每個人都有獨立的武功秘籍並且不會互相流傳。如果別人要學另一個人的武功，要麼殺掉這個人，要麼就拜這個人為師。貝羅說完擦拭著手中的短劍，宋天月不由好奇的問道：「這把劍很重要嗎？……覺得你很喜歡啊，總是忍不住將它擦乾淨。」

貝羅點了點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劍舉起對著夕陽，劍刃被陽光附上了一層金色的亮邊，「我啊……是一名刺客，生前就是。」貝羅將劍放回劍鞘，目光深沉的望著遠方繼續說道：「……我的世界處於冷兵器的時代，那裡戰火不斷，生活里只有任務、劍、死亡，我每一天都在重複做著這樣的事情，每一天都在收割著生命，腦中只有殺戮……真是糟糕透了。你明白的吧，生活里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沒有信仰、沒有希望，只是努力完成著任務，這樣的生活……」

貝羅深深吸了一口，「我所殺的人都是罪惡的貴族，雖然我並不了解他們犯了什麼罪，但組織里從小就告訴我，貴族是人民生活痛苦地源頭，只有除掉貴族，人民才不會流離失所、不會在遭受戰爭，我也從一些事情中明白了這一點……組織交給我的任務目標也都是罪惡的貴族，……但是有一次，當我殺死了讓任務目標后，在他的桌子上看到了一份文件，上面寫著『將難民聚集在西城，開放糧倉救濟』……我殺的人都是罪惡的嗎？第一次產生了這樣的懷疑……之後在城內我從貧民窟那裡四處取證，都是對這名貴族良好的讚譽，並且因為他的死，調來了另一名殘暴的貴族，他一來就將稅率調整了三倍，並且坑殺了來城內聚集的所有難民，讓人民苦不堪言，但也只能忍住自己的不滿。他們只能將恨意拋向那名刺殺貴族的刺客。我究竟在幹什麼啊……」

「我開始著手調查自己殺過的人，每一個人都彷彿一樁血案壓在我的身上，我的劍上沾滿了善良人的血液，我才是罪惡的存在，我的存在……才讓戰爭不斷、讓人民痛苦萬分。我迷茫了……之後的一次任務，要殺光一個包括高官在內家中的所有人。如果是從前，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執行，但、我沒有動手，而且還阻止了我的同伴，我向他們表達出了我的質疑，但卻被我們的隊長也是我的老師所駁斥，說我收了貴族的收買，成了貴族的走狗。我被組織拋棄了，一把有自我思想的劍是沒有人敢用的……我被迫用毒殺死了同伴和老師……他們也是被蒙在鼓裡的啊，他們並沒有什麼錯啊……我的手上再一次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我痛恨自己……之後組織開始對我進行追殺，在逃亡中我殺掉了一個又一個原本是同伴的人，我變得更加無法原諒自己，最終我受了重傷，在一處廢棄的教堂前，我對著神像懺悔訴說著我的罪惡，這時……神跡降臨了……」

「教堂中出現了一位長著羽翼的天使，她告訴我，神接受我的懺悔……沾滿了那麼多無辜者鮮血的我，這樣罪惡的我……被神所原諒了，呵呵……第一次，我的心中有了信仰，懷著欣慰我舉起自己殺了無數無辜者的劍，刺入了自己的胸膛，結束了我罪惡的生命。……之後我便到了這裡，天使送給我這把短劍，告訴我對待人要心懷憐憫，不可嗜殺。我懷著對神的信仰開始在一個個世界中穿梭著，通過完成神的任務來報答神對我的救贖……但我始終不能讓這把劍上沾上鮮血，這是聖物，即便殺死的是邪物，也不能在上面濺上鮮血……」

說完，貝羅回過頭拍了拍我的肩膀，「只要人的心中懷著善良，便不會被神所拋棄，關鍵的是你自己不要拋棄自己。」宋天月默然的點了點頭，自己曾經只是逃避，一味的逃避，無法向貝羅那樣敢於面對自己的過錯，甚至還隱藏自己心中的愧疚，人可以犯錯誤，但如果自己都不能正視這個錯誤，那麼誰也無法原諒這樣的人。回想著自己曾經的生活，宋天月抬起頭望著漸漸落下的夕陽，心中默念道：「雪……對不起。」

「主人……」艾莉米婭有些擔心地看著宋天月，宋天月擺了擺手，「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哦……」艾莉米婭靜靜地蹲坐在宋天月身旁，乖寶寶般的靠著他的身體，「哈哈哈，你們看我抓到了什麼？」弗蘭卡興奮地舉著一個黑色的毛絨體，等他靠近了宋天月才發現那是一隻貓，而且是黑雲蓋雪，毛色十分柔順。

「你在哪裡抓到的？」貝羅難得露出了非常感興趣的表情，「你是不知道啊，我在那邊的廢墟附近突然聽到它的聲音，讓我好一陣子好奇呢，要知道在新奧爾良一隻這樣的貓咪的價錢可是十六萬美元！」「……這個世界的災難，不光只有人類是受害者啊……」宋天月摸著貓咪的毛髮，「那麼給它起一個名字吧。」宋天月建議道。

「我來！我來！我最擅長這個！恩……就叫小白好了。」「……」貝羅的嘴抽了一下，一拳砸在他的頭上，「嗚啊搞什麼啊，我又沒有說錯。」說著，弗蘭卡指了指貓的腹部，「你看你看，這不是白的嗎？」「……你觀察一個生物都是看他的腹部的嗎……」「不要把我說的這麼噁心……」

艾莉米婭從弗蘭卡手中搶過貓，興奮地放在眼前研究著，「艾莉米婭來起名字吧，看它的表情這麼可愛，恩——叫莉莉絲吧。」「喂，不要用惡魔的名字命名……還有一點，它是公的。」「誒艾莉米婭沒有發現哦……」貝羅仔細想了想說道：「叫比利吧，簡單一點才是寵物的名字。」

宋天月點了點頭，「這個名字不錯，那麼小傢伙，今後你就叫作比利了。」比利蹭了蹭艾莉米婭的雙手對這個名字表示贊同。「可惡……我還有好多好名字沒有說啊。」弗蘭卡哭喪著臉抱怨道。比利突然從艾莉米婭懷裡跳了下來，沖著不遠處的陰影嘶叫著，眾人連忙望去，只見一個穿著灰袍的人緩緩走了出來。

「不朽屍王……」貝羅皺著眉頭拔出了短劍，緊張的看著不遠處的戴爾吉，戴爾吉緩緩摘下了頭上的帽子，露出那張猙獰萬分的臉龐，弗蘭卡看到后大叫道：「喂！喂！長成這樣還到處亂轉，不怕影響別人食慾嗎？」戴爾吉眯著眼睛的掃了他一眼，邪笑道：「你們儘管逞口舌之利吧，不過今天我還帶來了一位朋友，相信你們很樂意見到她的……」

宋天月立刻感到自己被另一股氣息鎖定了，是一雙充滿殺意冰冷的眼生，被這個人注視著自己彷彿失去了生命一般。「聖光禮讚！」貝羅舉起短劍，一團金色的聖光從天而降將眾人包圍起來，那股寒意立刻消失不見。這時從戴爾吉身後走出了一個手持長弓身披輕甲的女子，她有著金色柔順的長捲髮，但皮膚卻是淡淡的紫色，一雙眼睛閃爍著白色的淡光，看不清她的雙瞳，輕甲罩著雪白的連衣裙，如果不是被詭異的氣息籠罩著，一定是一位充滿著神聖氣息的少女而不是此刻彷彿屍體般的人。

弗蘭卡看清來者的面容后震驚不已，結巴道：「你……你是安琪？怎麼會……」貝羅憤怒的盯著戴爾吉吼道：「你對她做了什麼！？你這個惡魔！」「……我只不過不想浪費一具好的屍體罷了，這麼好的材料可不能浪費掉，你說對吧。……我的僕人，替我好好招待這些客人吧。」

「是……主人。」安琪生硬的從嘴裡嘣出幾個字，然後對準眾人拉開了長弓，「死亡之觸！」在長弓上出現了一支漆黑的箭羽，瞬間便來到正發獃的弗蘭卡面前，在羽箭射出的一剎那，宋天月衝到弗蘭卡面前啟動了充能護盾，羽箭射在尖盾上並沒有停止，箭上漆黑的元素腐蝕了盾牌，只是一剎那便透過盾牌穿胸而過。「嗚……」宋天月看了眼傷口，發現流出的血液居然是黑色，咬了咬立刻止住了自己的血液。

「大家小心！安琪的級別是執法者，小心她的弓箭！」貝羅立刻抽出身上的短劍和短刀，瞬間消失在原地。「可是……安琪的職業不是光明射手嗎？為什麼會射出附帶黑暗力量的箭羽……」弗蘭卡面對目前的狀況有些搞不明白，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

「哈哈哈哈！這就是我的秘術，傀儡復活，不禁能讓死者擁有生前的實力而且還會賦予他偉大的黑暗力量，哈哈哈哈！我的僕人，把他們給我都殺掉！」戴爾吉獰笑著沖安琪一揮手，安琪立刻又對準宋天月拉滿了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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