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重生之步步為營 033 當街揮鞭
陸府的車夫在陸心月的示意下緩緩退開,陸心月帶著陸心蘭和季望舒扶著丫鬟的手正欲上車,那邊蘇妙兒瞧著季望舒忽爾挑眉,嬌聲道:「陸大小姐,不知這位姑娘是?」
陸心月只好回首:「回郡主,她是我表妹,我們出府已久也該回去了,就不打擾郡主了,告辭。」
有傳聞清霞郡主心儀二皇子賀蘭霖時日已久,上次皇家秋獵,二皇子因為和季府大姑娘季芙蓉的事情惹得皇上大怒禁了他的足,清霞郡主因此嫉恨上了季芙蓉,前些天在點妝閣清霞郡主掌摑季芙蓉的事情在帝京傳的也是沸沸揚揚,這清霞郡主出了名的任性跋扈,季芙蓉不過是因為得了二皇子的喜歡她就掌摑季芙蓉,望舒表妹可是二皇子的未婚妻,以清霞郡主對二皇子的愛慕之情,只怕會下比對季芙蓉更重的手段對付望舒表妹,所以她才含糊其詞的不願說出季望舒的身份,只期望能矇混過關,離蘇妙兒越遠越好。
她匆忙提出告辭,可事情偏偏不如她願,她怕什麼就來什麼。
蘇妙兒忽爾道:「慢著。」
說完她出了馬車跳上一匹雪白俊馬,手中長鞭一揮驅馬而至三人面前,她高坐馬背居高臨下的打量季望舒,稍傾過後她冷冷道:「陸心月,你這位表妹可是靖安侯府的那位?」
她眼中煞氣甚濃,陸心月不由擔憂的看了一眼季望舒,點頭道:「正是,不知郡主還有何事?」
得到心中所想答案的蘇妙兒一雙美目滴溜溜的朝季望舒瞟過去,季望舒挺直了腰桿任她打量,從蘇妙兒不善的目光中她察覺出一股濃濃的敵意,心中不由暗自猜測這個郡主,究竟是為了什麼事對她有著這麼大的敵意?
她在心中猜測著蘇妙兒的敵意所為何來,而蘇妙兒的臉色卻是愈來愈陰沉,看著她的眼神也愈發的晦暗不明,讓一邊的陸心月和陸心蘭兩姐妹揪緊了心,唯有在心中暗暗期冀蘇妙兒能念在陸府的份上不會當場發作。
「傳聞季三姑娘膽小懦弱,如今看來卻是百聞不如一見,本郡主看季三姑娘風姿颯颯倒有其母之風。」打量完畢之後,蘇妙兒忽爾冷哼一聲,臉上的冷笑配著她陰陽怪氣的聲音,直讓陸心月和陸心蘭姐妹二人叫苦不迭。
面對蘇妙兒明顯不是發自內心的讚美,季望舒只是不卑不亢的回道:「郡主謬讚,望舒愧不敢當。」
見她神態自如全然沒有一絲懼怕,蘇妙兒心中的憤恨宛如烈火一般燃燒,那張嬌美中又略顯英氣的小臉是那麼的刺眼,讓她再也壓制不住心中對季望舒是賀蘭霖未婚妻這一事實的嫉妒。
她曾經一度覺得,只要季望舒如傳聞所言一般膽小懦弱上不得檯面,這樁婚事到最後自然會不了了之,可如今季望舒整個人活生生的站在她眼前,氣度從容不迫,容顏清麗無雙,這樣的季望舒讓她不得不承認是她自嘆弗如的。
如果讓二皇子見到這樣的季望舒,即便是季芙蓉在此,二皇子的心只怕也不會偏向季芙蓉!
心中的危機感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她腦海中一個瘋狂的聲音在不停的叫囂:毀了季望舒,只要毀了她這張礙事的臉,所有的事情都會完美解決!
「是不是謬讚,還要試試方知。」看著季望舒她唇畔綻開一抹冷笑,幾乎是在同時她手中的長鞭猛然揚起,在半空劃過帶著猛烈的殺氣劈頭蓋臉的向季望舒的臉擊過去。
她發作得太過突然,陸府的侍衛,也全然沒有料到清霞郡主竟然會突然之間揮鞭相向,太過突然他們壓根來不及阻止,陸心月和陸心蘭二人只嚇得驚呼一聲,大腦一片空白之後茫茫然的朝季望舒的方向看過去,在她們看來,蘇妙兒出手迅疾,望舒表妹又弱不經風的樣子,這一鞭下去,只怕望舒表妹的臉再也保不住了。
然而等她們看清季望舒的小臉完整無暇,並沒有被馬鞭所傷后,二人方才鬆了一口氣,陸心月關切的問:「望舒妹妹,你可還好?有沒有嚇到?」
季望舒輕輕搖頭,正欲勸二人安心,蘇妙兒卻尖著嗓子道:「你給本郡主鬆手。」
陸心月定睛看過去,卻原來季望舒的左手牢牢的握著馬鞭的梢端不放,任蘇妙兒怎麼拉扯都不鬆手,而顯然蘇妙兒的力氣不及季望舒,所以才會呵斥她鬆手。
蘇妙兒打小習武,一手長鞭是甩得出神入化,帝京城中吃過她長鞭苦頭的世家女不在少數,但皆因她母親是長平長公主而不了了之,這是第一次,她揮出長鞭卻被人將鞭梢控住讓她無法為所欲為,這讓蘇妙兒氣憤的同時愈發加強了要毀掉季望舒的決心。
「郡主,不知表妹她做錯了什麼,竟讓郡主當街揮鞭?」回過神來的陸心月面色稍冷,目光無畏的看向蘇妙兒,蘇妙兒即便貴為郡主又怎樣?當街揮鞭辱打重臣之女也是犯了王法,季府或許不會替望舒表妹出頭,可身為三朝帝師府的子女,若因為懼怕強權不討個說法,那她就有愧於冠上陸姓。
蘇妙兒不懼陸心月,可於陸心月身後的三朝帝師陸府卻是有著敬畏之心的,無它,這些年來,不管她怎麼惹事,長平公主唯一提醒她的便是不要去招惹陸府。
咬了咬唇,她強詞奪理的道:「本郡主是見季三姑娘身手不凡,才有心想要和季三姑娘比試比試,她如今不是好端端的,可有受絲毫損傷?」
這番狡辯之詞也虧她能說得這般冠冕堂皇,陸心月氣得小臉發紅,陸心蘭也憤慨不平跺跺腳道:「郡主打小習武世人所知,表妹她可不曾像郡主一樣打小習武,郡主可有想過這一鞭下去,表妹她的臉會怎樣?」
蘇妙兒只是滿臉不耐煩的道:「她現在不是好端端的沒受絲毫損傷,本郡主還要進宮見皇上舅舅,鬆手,阻了本郡主進宮的時辰你擔得起嗎?」
見她竟然一絲悔悟都沒有,只搬出進宮見皇上舅舅來打掩護,陸心蘭愈發氣苦,正欲接著辯駁,季望舒卻悄悄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安靜下來,她只好閉了嘴,卻聽季望舒道:「郡主既是要進宮,那望舒便不阻攔郡主了,只是希望郡主日後行事之前先三思,今日幸得望舒眼明手快方躲過郡主馬鞭,可未必每個人都會像望舒這般好運氣,若真傷及無辜,只怕郡主便是進宮,也擔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