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剖胸切肺

片刻后。

李蒙被天香引入廂房，身上穿著與閣主和天香豆蔻一模一樣的奇怪衣服，臉上還戴著一塊…布？至於他的妻子，也穿著怪異，頭上髮絲還被包裹起來，此刻正躺在廂房正中央的高榻上，而高榻四周又擺上了四面反光性極高的銅鏡。

李蒙眉頭緊皺，滿頭霧水，這些東西前所未見，聞所未聞。

雖然，江湖都傳求生閣閣主醫術高超，但他並沒有親眼見過。這次找來求生閣也屬無奈，一來，他找不到那位神乎其技的聖醫傳人，二來，妻子傷勢太重，若再不治療，恐怕凶多吉少。而他剛剛願意說出玉參消息，也是因為這位年紀輕輕的閣主能一眼看穿妻子病症所在。可現在，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心裡莫名忐忑，她真的能治好妻子嗎？

「土包子。」天香嗤笑，好心解釋：「你身上穿著的是手術服，質地輕盈，血水不入，你口上戴著的，那是口罩，防止你說話時濺出的唾液細菌感染到傷者。而你妻子的穿著，能讓我們閣主更方便治療她。這屋子內的一切，都是我們閣主花重金精心打造出來的，目的只有一個。」

「什麼目的？」李蒙不自覺問。

「同閻王搶人。」天香驕傲道。

秦卿也見怪不怪，因為每個進這裡的人，都會滿臉吃驚，好似進入了異度空間，包括當初的天香豆蔻、清風逐月。其實，這只是一間手術室，條件設施根本比不上現代，但配著她的醫術，足以實施外科手術了。準備好用具，慢步走向高榻，翻開女子眼皮，麻沸散已經發起作用。

「開始手術吧。」她對打下手的天香豆蔻點頭。

「閣主，需要我幹什麼嗎？」李蒙急問。

秦卿幽幽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需要。你只要站著不動就行，無論你看到什麼。」

就這樣？

李蒙點頭。

這邊，豆蔻穩穩剪開患者傷口處的衣服，因為屋子內點燃了火爐，所以並不覺得冷，反而很暖和。她觀察了一下傷口，說道：「小姐，傷口在乳下方，是由尖銳的木棍造成的，傷內留有木刺。傷口已經沒有出血跡象，應該是用了上好的止血藥。」說著，又輕輕壓了一下女子的胸，出現少許血水，繼續道：「她的肺臟有溢血現象，應該被刺裂了，而且很嚴重。」

李蒙看著妻子的傷，面露哀痛疼惜之色。他等著秦卿詢問他妻子為何受傷，可是等了好半會，都沒問。他納悶，醫者遇到病人，不是都會問怎麼傷的嗎？他哪知道，秦卿根本就沒興趣知曉。萍水相逢，交易而已。你給消息，我給治病，就這麼簡單。

最後，李蒙也不在糾結，嚴肅詢問：「閣主打算怎麼治？」

在這醫術落後的古代，肺部被刺碎，只有死路一條。而李蒙的妻子能堅持到現在，秦卿覺得，應該是服用了續命奇葯。葯是什麼葯？秦卿並不想知道。她面不改色簡而意賅回答：「挖出木刺，切除碎裂肺腑，縫合動脈傷口即可。」邊說，手下也動了起來。

李蒙聽后，瞪大雙眼，不敢置信。「你，你的意思是，要，要剖胸切肺？」

秦卿臉上神色不言而喻。

「閣主，肺沒了，人就死了，你不能拿我妻子的性命開玩笑！」李蒙不知是急的還是氣的，面上漲紅，想要衝過去。

但卻被天香攔住。

秦卿並不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人，她冷聲嗤道：「愚蠢、無知。人有多片肺葉，切除一塊也死不了。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看著她等死，二是看著我治好她。」

這話像是有魔力，讓李蒙不再浮躁。他雙眼無神，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陷入絕望中。選擇第一種，妻子必死。選擇第二種，妻子會死？還是？他完全沒譜，也不知道眼前少女說的那些是真是假。因為這大陸上，還沒聽說過有醫者剖胸給患者治療的。

天香不忍，拍了拍李蒙的肩膀，好聲勸說：「李蒙，你放心，這種小手術對我們閣主來說小菜一碟，你妻子絕不會有事。若是有事，我天香的命賠給你。」其實，要不是當初看過小姐那般治療，她恐怕也會如李蒙那般不信任。

秦卿淺笑，這丫頭。

最終，李蒙還是選擇了第二種，或許說他別無選擇。

這場手術，足足兩個時辰才結束，由豆蔻打下手，天香則成了人形監視器，防止李蒙打擾自家小姐。

起初，李蒙看到自己妻子的胸被剖小雞似的剖開后，腦袋如一片漿糊，但那驚心動魄的治療手法、駭所未聞的縫合之術，又讓他目露驚訝。直到手術結束，妻子除了失血過多、面色蒼白外，氣息已經穩定下來，他自己也通醫理，知道妻子是沒事了。他恍如隔世，激動地連連稱讚：「這太神奇了，閣主的醫術難道是從仙人那兒學來的嗎？」

秦卿並未回答，因為高度集中精神力，讓她有些疲憊。吩咐了天香豆蔻一些注意事項，便出去清洗了。這一股子血腥味，實在不好聞。

「怎麼樣，這下沒後悔來求生閣吧？」天香傲嬌。

李蒙點頭，的確慶幸。看著離去的少女，忽然明白了她為何讓他觀看了，那樣絢麗多技的醫療手法，就算他看個一百遍，恐怕也學不會其中一二。他不禁自嘲，世上能人何其之多？是他目光短淺了。

半個月後。

女子恢復很好，已經能下地行走，並心甘情願地吃下了求生閣的特製毒藥。這種毒可潛伏體內半年才發作，所以李蒙約定半年後再來求生閣。

半年，足夠秦卿驗證李蒙的話是真是假。

也許好消息是有吸引力的，在她得知了千年玉參的消息后，鴉殺殿又給她帶來了龍貓小粉的消息。

天香手握鴉殺殿傳來的字條，開心道：「魏機傳來消息，他前幾日在大燕皇宮看見了一隻粉色的龍貓。會不會是小粉？」

清風也激動起來，「小粉的主子是仙人，仙人出沒，小妖精他們應該也在京都。」

「小姐！」豆蔻和逐月不禁期待起來，幾人等待秦卿安排。

「確實是個好消息！」秦卿終於露出笑臉，她的笑十分真實炫目，彷彿冬雪也能融化。假仙，你是真的在京都吧？想到什麼，眯著眼，高深莫測道：「我記得我在京都還有個家吧？」

「小姐，是丞相府。」

「呵，我都離家五年了，那個便宜爹和他的小妾們莫不是將我忘了？告訴鴉殺殿的兄弟，我要回丞相府。」秦卿美眸里儘是算計，這些年為了治療臉上的傷，她不得不窩在這不毛之地。如今千年玉參和假仙他們可能都在京城，她還有什麼理由不回去？五年等的也著實夠久，這次回去，她會給所有欺辱過她的人一份大禮，一場地獄般的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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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句話，打滾撒嬌求收藏，死皮懶臉求評論。（*^__^*）

另外，文中醫學知識均出自度娘，看看就行，禁不住深究。我是個醫學白目，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