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無銀三百兩
浩宇和雲川的滿月酒是在易家大院舉辦的。
易家老爺子已經提前一天被邵含煙給接到易家大院去了,所以第二天雲溪和邵逸夫就一起開車過去的。
等他們趕到時,易家大院已經有不少的賓客了,這一次易家半滿月酒,雖然是家宴,但是卻請了不少的客人。
他們下車時,陳楠和孫興都已經在忙著招待客人了,海米手機和旭日集團的秘書們都在幫忙迎賓和安排客人等。
而易水寒和顧安瀾夫婦倆卻在口迎賓。
剛剛生了孩子一個月的顧安瀾並沒有像娛樂圈裡那些明星那樣在一個月後神奇的恢復到好身材,她的身材看上去依然還是有些臃腫。
「二嫂,你看上去好像依然還是有些胖,」雲溪打趣的說。
安瀾也笑,趕緊說:「沒辦法啊,我媽和水寒都不讓減肥,說坐月嘛,不吃怎麼行?於是就吃吃吃,最終卻是再也瘦不下去了。」
「要那麼瘦做什麼?」
易水寒在一邊接過話去:「胖胖的才顯得富態,瘦了就沒有貴婦的氣質了。」
「富態也要等中年啊?」
安瀾白他一眼:「年輕要什麼富態?要的是氣質好不好?」
「得,你沒氣質我也要你,」易水寒打趣的道。
「誰沒氣質?」
安瀾懶得理他,然後看著跟前的雲溪說:「對了,上次語嫣說你瘦了我還不信,今兒個見到你可是真瘦了哦,趕緊告訴我,你是怎麼減肥的?」
雲溪還來不及回答,身邊的易水寒倒是搶先開口了:「喂,安瀾,你沒事減肥做什麼?再說了,你根本就不胖,只不過是丰韻而已,我都沒看出胖來。」
「什麼叫根本就不胖?」
安瀾白他一眼,用手捏了捏腰間的贅肉道:「看看,這一抓一大把,全都是脂肪,我得趕緊減掉,鄧老師說他開年有個音樂會,邀請我給他當嘉賓」
「什麼?」
易水寒稍微楞了一下反應過來,忍不住朝安瀾喊著:「誰答應你去演出啦?」
安瀾即刻轉身就跑,易水寒趕緊追了上去,顯然要這個演出的問題和安瀾談論出一個結果來。
雲溪看著已經追逐著跑開的他們搖搖頭,然後心滿意足的嘆息:寒二哥總算是和自己的意中人結婚了,找到了屬於他的幸福。
而她呢?寒二哥說希望她幸福,可關鍵是,她要去哪裡找屬於自己的幸福呢?
「你怎麼一個人站這裡?」
邵逸夫停好車過來,看著站在這的雲溪問:「水寒跟他老婆呢?」
「剛剛跑開了,」雲溪淡淡的應了句,剛想轉身走開,沒想到又有客人來了。
而這次來的,居然是王言潔,雖然都是快五十的人了,可看上去依然跟一枝花似的。
有人來了,易水寒和顧安瀾跑開了,迎賓的任務自然就落在了剛到的邵逸夫和還沒走開的柳雲溪身上。
「歡迎光臨,」雲溪禮貌的對王言潔打招呼,同時接過她遞過來的紅包放旁邊的箱子里。
待王言潔走進去邵逸夫才悶悶的問:「她怎麼會來呢?我不記得易家有發帖子給她的啊?」
因為易天澤不在,易水寒現在又住顧家的沁園,所以易家大院的這場滿月酒,大多時候是邵逸夫幫著姑姑在張羅。
「應該是顧家請的吧,」
雲溪想了想說:「安瀾的媽媽和王言潔是閨蜜,朋友關係好著呢,雖然是易家辦滿月酒,可你不得不承認這倆孩子是顧家的?」
「」
邵逸夫的確是一下子沒把這事兒想起,這會兒聽雲溪一說,倒也是那麼回事。
王言潔剛走進去,接著就走來了雲中旭和雲邵陽,這是和海米手機以及旭日集團都有業務往來的客戶,自然是在易家的邀請之列。
「不是滿月酒么?怎麼是你們倆在這迎賓啊?」雲中旭略微有幾分詫異的看著雲溪和邵逸夫。
「水寒夫婦剛剛走開了,所以我們倆暫時代替一下他們迎賓,」
邵逸夫很自然的解釋著,說完這句還補充了句:「提前練習一下,為以後我們的孩子做滿月酒時學經驗。」
「」
雲溪聽了這話當即無語了,忍不住暗自瞪了邵逸夫一眼,怪他亂說話,可當著雲中旭又不好明著責備。
沒想到雲中旭聽了這話倒是笑得樂呵呵的,嘴裡還說:「不錯不錯,難得的好機會,提前排練一下也好。」
「是,」邵逸夫居然很大方的應承著,安全不管雲溪在一邊尷尬的臉色。
雲邵陽在一邊笑著看雲溪,雲溪只覺得他的笑里含有深意,可那意思又極其複雜,她一下子居然摸不清是什麼意思。
待雲中旭和雲邵陽進去了,雲溪才對邵逸夫道:「你剛怎麼能那樣說呢?我們明明」
「你爸邀請我們倆周六去吃飯,」
邵逸夫淡淡的打斷雲溪的話,然後看著她坦然的道:「今天是水寒和安瀾孩子滿月酒,難不成我們要站在這跟你爸說半天我們之間要怎樣怎樣嗎?」
「」
雲溪當即啞語,卻是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了。
「對了,剛剛你爸都是帶著一堆金豬來的,你昨天給浩宇和雲川買的什麼禮物啊?」
「給,你看看吧,」
雲溪從包里掏出個首飾盒子遞給他:「你的要求,買的金鑲玉,兩個19萬,沒給你省錢。」
邵逸夫就笑,打開蓋子來看了看,然後點點頭道:「嗯,這個價倒也沒算貴,你在哪家買的啊?」
「六福珠寶啊,」
雲溪很自然的回答,說完這句想起什麼,趕緊又補充了句:「不是你常去的那家,是建設路這邊的這家。」
「行,沒算貴就成了,」
邵逸夫又把首飾盒子遞給她:「你拿著吧,等下給浩宇和雲川戴上。」
「你的禮物當然是你自己送啊,為什麼要我拿著?」
雲溪白了他一眼,沒接那盒子又說:「再說了,浩宇和雲川今天還戴得過來嗎?我們也就給二嫂好了。」
「什麼叫我的禮物?」;
邵逸夫聽了這話明顯的不高興起來:「雲溪,不是我們倆的禮物嗎?」
「不是我們倆,你是你我是我,」
雲溪說話間從自己包里掏出一個首飾盒子來:「我自己也單獨給倆孩子買了禮物的。」
「你買的什麼禮物?」邵逸夫看著那包裝精美的盒子,心裡隱隱約約的有種不祥的預感。
「翡翠的觀世音和彌勒佛,」
雲溪說話間把盒子打開給邵逸夫看了看:「價格雖然不貴,不過也算是我的心意。」
價格不貴?
邵逸夫看著裡面的A貨翡翠心裡當即咯噔了一下,然後不動聲色的問了句:「價格不貴是多少?」
「是朋友找熟人買的,打了八折,」
雲溪笑著說:「原本一萬多,打折下來9999一個,兩個還不到兩萬,所以我就沒刷你的卡。」
「這麼便宜?」
邵逸夫當即睜大了眼睛,猛地想到什麼,然後不動聲色的問了句:「你剛說在哪裡買的啊?」
「六福珠寶啊,」
雲溪很自然的回答,然後疑惑的看著邵逸夫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邵逸夫還沒來得及回答,易語嫣和易水寒倆人倒是走過來了。
「逸夫,雲溪,你們倆進去吧,我和語嫣來迎賓,安瀾這會兒給孩子餵奶去了。」易水寒走過來對他們倆說。
「給,這是雲溪用工資送給你倆孩子的禮物,」邵逸夫把雲溪手裡的首飾盒子遞給易水寒。
「雲溪,你工資很高嗎?」
易水寒當即睜大眼睛看著雲溪:「大學老師現在年薪幾十萬了?」
「沒有啊,」
雲溪趕緊笑著解釋:「哪裡有,我又不是教授,剛實習轉正,一年也才幾萬塊的工資。」
「那你還買這麼貴的東西來送我孩子?」
易水寒真是服了她了,把手裡的盒子遞給雲溪道:「拿去退了吧,有這個心就好了,買對同樣款式的,送一個月工資就夠了,你還送幾年的工資?」
「哪有幾年工資啊?」
雲溪趕緊笑著解釋:「這兩個翡翠也還差兩塊錢才到兩萬呢。」
「這麼便宜?」
易語嫣先喊了起來,用手把那觀世音和彌勒佛看了又看然後才喊著:「雲溪,你在哪兒買的啊?帶我去買啊?有這樣的便宜撿,我得買幾百個回來,然後自己開店賣了。」
這一下,雲溪明顯的感覺到不對勁起來,忍不住疑惑的問了句:「語嫣,這翡翠,真買得很便宜?」
「超級便宜!」
語嫣笑著打趣的道:「雲溪,你一定要帶我去買,我不知道這麼好玉居然有這麼便宜的價格,你看這個」
語嫣說話間把自己脖子上戴著彌勒佛取下來遞到雲溪跟前:「看看,我這十八歲那年買的,都好幾年了,還沒你這水頭好,當時都花了六萬多呢,你這才一萬,你說傻瓜才不想買啊?」
這一刻,雲溪猛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傻瓜,一個大大的傻瓜,昨天,被陸子遇玩弄於鼓掌之間,最終,還給他說了謝謝。
多傻?正如古人說的,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這一刻,她就是這樣的感覺!
「行了行了,逸夫送了禮就可以了,」
易水寒見雲溪在那囧得都要哭了,趕緊輕聲的說:「雲溪,如果你真的買到便宜了,那就留著吧,給以後自己的孩子用,如果有什麼別的原因,就還回去吧,千萬別佔了小便宜吃了大虧。」
「好,我知道了,」
雲溪點點頭,然後一臉歉意的看著易水寒:「寒二哥,不好意思,我改天給侄兒侄女把禮物補上,今兒個這,就先不送了。」
「沒事,跟語嫣去吧,這裡有我跟逸夫就成了。」易水寒趕緊安慰著她。
語嫣把雲溪拉到一邊才輕聲的問:「你是不是在跟陸子遇談戀愛啊?」
雲溪一頭霧水,疑惑的望著易語嫣,疑惑的開口:「怎麼這麼說?」
「這個啊?」
語嫣從背後拿出一份報紙遞到雲溪跟前,然後用手指著娛樂版頭版頭條道:「看看吧,解密邵氏總裁邵逸夫婚禮突然取消之謎。」
而這幾個大字后配著的圖片卻是,她和陸子遇在國際商場精品珠寶店買珠寶,當時她和陸子遇的頭都碰到一起了。
拍攝人的角度很好,把她跟陸子遇拍攝得很唯美,照片看上去,好似她跟陸子遇很親密一般,正在挑選著禮品。
而這篇文章的內容則是,邵氏總裁婚禮取消明是邵家老爺子暈倒,其實這只是騙人的幌子,真正的內幕是邵家童養媳早已經變心,戀上比自己小一歲的學生,堅決不願意和自己從小定下的未婚夫結婚。
雲溪看著這篇報道整個臉當即就煞白一片了,她沒想到居然有人跟蹤她和陸子遇,更加沒有想到的是,居然有人把這件事情跟她和邵逸夫取消婚禮一事拉扯到一起了。
更過分的是,昨天她和陸子遇的行蹤都被拍攝下來了,就連晚上一起去吃農家樂都沒放過,還有晚上她替陸子遇開車回來,那車速開得跟蝸牛一樣。
如此種種,都無聲的證明,她出軌了,而且在有婚約的情況下!
邵氏總裁未婚妻出軌陸氏總裁,老師移情別戀上比自己小一歲的學生!
語嫣望著雲溪那蒼白的臉色輕聲的道:「原本,我們也不相信這樣的報道的,畢竟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都了解,我表哥還說等周一找律師起訴報社,可沒想到,你居然拿出這麼便宜的觀世音和彌勒佛來了」
「價值近二十萬一個的翡翠啊,你不用一萬就買到了,雲溪,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么?」
「雲溪整個的楞站在那裡,想到雲邵陽那複雜的笑容,這一刻才反應過來,想必,他已經看過報紙了吧?」
王言玉把手裡的報紙丟在陸子遇的跟前,沒好氣的說:「都跟你說了,柳雲溪和邵逸夫的婚約沒解除之前,要注意要注意,你總是不聽,現在好了,這魚沒吃到,反而還惹上一身的腥。」
陸子遇看著報紙上的照片和內容抿緊嘴唇,是他粗心大意了,是他低估了牛曉曉的手段,他真是太輕敵了。;
「立刻,馬上給我去國外,」王言玉看著自己一臉黑沉的兒子說:「沒有任何話說,你外公一早就打電話過來了,讓我懲罰你。」
「雲溪和邵逸夫已經解除婚約了,」陸子遇略微有陰沉著一張臉道:「他們只是還沒宣布而已。」
「還沒有宣布就表示沒有解除,」
王言玉氣得冰冷著一張臉道:「好了,原本我也還是支持你追求柳雲溪的,因為她的確是個寒孩子,可前提是在她必須和邵逸夫解除婚約的情況下才行。」
「現在,事情被你弄成這樣,我沒辦法了,而蘇家也在懷疑你之前裝GAY的事情,蘇老夫人一早就打電話過來,說你年紀輕輕,別的本事不見得有多大,這裝神弄鬼,坑蒙拐騙的本事卻是一流的。」
「她愛怎麼說怎麼說去?誰在乎蘇家了?」
陸子遇沒放在心上的道:「他們的蘇紫菡不是馬上要跟張奎結婚了么?還找我的茬做什麼?」
「好了,蘇家你就不用管了,但是現在你必須去國外,」
王言玉煩躁的道:「總之,這件事情弄不好會影響到你外公跟邵老的關係,你可別忘了,邵老是你外公的上司」
「柳雲溪不是邵家的孩子,她是雲家的,」
陸子遇不耐煩的搶斷母親的話:「現在雲溪的舅舅也找到了,她的婚事,應該是雲家和柳家做主才對。」
「廢話!」
王言玉當即就罵了自己的兒子一句:「柳雲溪從小在哪裡長大的?雲家對她有任何的恩情嗎?柳家對她又有什麼恩情嗎?他們憑什麼插手雲溪的婚事?」
「」
陸子遇默,這些他真沒去想過,他就覺得,雲溪和邵逸夫解除婚約了,那麼,雲溪的婚姻就自由了,他完全可以大膽的去追求柳雲溪了。
雖然母親一再說還要等宣布婚約解除了才行,可他實在是忍受不了這思念之苦,昨天才藉助遇到她的機會和她相處了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
可誰知道,牛曉曉那個不死心的女人,居然在背地裡找狗仔拍他,他對牛曉曉的確的掉以輕心了。
「不管柳雲溪和邵逸夫能不能結婚,就算他們倆能成功的解除婚約,柳雲溪的婚事,能插手的依然是邵家,亦或者是易家,跟雲家柳家沒多大關係才對。」
「就算你以後要娶柳雲溪,你首先要討好的人是邵家的老爺子和易夫人邵含煙,而不是雲家和柳家!」
「現在好了,報紙這麼一登,你都還來不及去討好他們,就先把他們給得罪了。」
「就算以後柳雲溪跟邵逸夫順利的解除婚約了,你覺得邵家老爺子和易夫人邵含煙會接納你么?」
陸子遇還沒來得及回答,手機卻在這時響了,他看了母親一眼才小心翼翼的掏出手機,結果卻是柳雲溪打來的。
柳雲溪主動打電話給他,而且還是在這個時候?情況肯定不妙,估計她也看到報紙了。
他臉色一變,即刻對王言玉說:「媽,我去接過電話先。」
說完這話走出去,迅速的下接聽鍵,剛『喂』一聲柳雲溪的聲音就傳來了:「陸子遇,我要見你?」
「什麼時候?」他的心跳漏一拍,這是柳雲溪第一次這麼直白的說要見他。
「就現在,」雲溪的聲音淡漠而又疏離的傳來:「我在蜜坊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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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這番外在一步一步走向結局,現在情節拉得比較快,距離結局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