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
男女力量的懸殊之大,卿卿心知肚明,她不做無謂掙扎,乾脆轉過身,靜靜望著面前的男人。
秋夜有點微涼,她穿了一件薄薄的薄荷綠風衣,那綠色襯的她肌膚玉一般的光澤溫潤,一頭微卷長發隨意的扎了一個低馬尾,發箍將額前的頭髮盡數攏在腦後,未施粉黛的那一張臉,仿若是輕雲出岫,她望著他,那眼神卻是他陌生的,心悸的。
「顧先生有什麼事么?」她的聲音清清淡淡的,似乎他與她只是陌路人一般。
人總是賤骨頭,她待他柔情似水之時,他並不怎麼珍惜,但如今她與他保持距離冷臉以對,他又覺得心裡難受不甘。
「你還好嗎卿卿?」顧長寧凝著她,那眼波彷彿是蘊著柔和的秋水,篤定要把人給淹沒。
他趨前一步,預備如以往那般做出溫存的姿態,可卿卿冷然一笑,已是乾脆利落的後退避開他的碰觸。
懸在半空的手指就顯得尷尬起來,好一會兒,他才訕然一笑,低了頭聲音澀澀:「我知道你心裡怨我。」
卿卿挑眉,聽他怎麼說下去。
這世上的男人原來都大同小異,但她沈卿卿,卻不是輕易就被甜言蜜語打動。
「可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卿卿……」他繾綣念著她的名字,眸光在淡淡月光下似要把人融化:「你還在怨我是不是?」
卿卿笑出聲來,她微微側著頭,那嫵媚的臉容上卻是無邪的神情:「顧先生哪裡來的自信?」
顧長寧面色微微有些尷尬,「卿卿,我雖不能娶你,可依舊會盡我所能對你好……」
「顧長寧,夠了。」
卿卿斂住笑,眉目之間是肅冷的決絕:「你把我當做什麼人?你以為我是倚賣笑的ji女?還是離了男人就活不成的天生下賤胚子?」
「卿卿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沈卿卿擺手嫌惡的打斷他的話,她睨著他,嗤笑出聲:「**美妾,左擁右抱,不就是你的想法?顧長寧,這麼多年的書,你是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顧長寧臉色陰沉的幾乎滴出水來,他是辜負了她,對不起她,可他不是在努力的補償嗎?
雖然不能娶她進,可在他的心裡,他比安瀾可重要多了——畢竟沈卿卿這樣的尤.物,放眼過去,又有幾個?
「就算我有這樣的想法,可是卿卿,你口口聲聲說你喜歡我,就不肯為了我受一點委屈?」
沈卿卿幾乎要笑出眼淚來,這就是她看上的男人,早知他如此,她還真不如嫁了追她五年那個煤老闆,至少人家什麼意思都擺在臉上來,也沒這樣齷齪的心思!
「我做什麼要為你受委屈?你也配!」卿卿拭了拭眼角,將那淚水悄然抹去,她依舊笑,笑容卻是越來越濃烈,要她像是一朵窛待綻放的綠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