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鬼門關

102鬼門關

看女主如何從愛情的絕境華麗轉身,跟隨她一路領略更精彩的風景,一步步收穫愛情和幸福!

一場盛世婚禮驚呆了所有人,落難的她並沒有成為灰溜溜的麻雀,卻變成了美麗奪目的涅槃鳳凰。

推薦自己的現代完結文《名門官夫人》:

------題外話------

「砰!」兩車撞擊的時候,張鵬只意識到一件事情——他沒有系安全帶!

「啊!」夏婉貞尖叫起來,急打方向盤,於是,直行的車子瞬間傾斜了九十度,正好把副座的位置送到了那輛卡車的正面上。

張鵬抬起頭,驚悚地發現車子正撞向一輛越線行駛的輕型卡車,雙方速度都很快,根本沒有閃避的餘地。

「快看,那是什麼?」夏婉貞玉指一戳,指向前方。

說了許多,也聽不見夏婉貞的回應,張鵬有些疑惑地抬起頭,突然看到她美眸里閃過的狠戾和殺機。

「廢話少說,我提的條件你答應吧!」張鵬已經迫不及待了,甚至他都看不慣夏婉貞坐在駕駛座的位置上,他迫切想親自摸摸那個方向盤,駕駛起來的感覺肯定跟麵包車不一樣。「我可以給你幾天時候籌集那一百萬,不過這輛車現在就得給我!你把車給我,回家好好考慮考慮!記住,我的耐性可不多啊!」

夏婉貞沒理睬張鵬的指責,兀自接道:「可惜,世事無常,沒想到我好姐妹的兒子會來敲詐我!也許,這就是命吧!」

「嗯?」張鵬倒不在乎這些,反正他媽早就死了。「人走茶涼啊!我媽死了,也不見你接濟我們一家!夏雪還是你的私生女呢,你就緊攥著你的錢眼睜睜看著我們一家窮困潦倒,你這個女人夠毒的!」

「唉,」夏婉貞輕輕地嘆息,道:「其實我和你的母親是多年的好姐妹,她對我不錯的,我們倆感情一直不錯!」

逮住了夏婉貞的七寸,就等於扼住了搖錢樹的脖子,隨時搖一搖,什麼房子車子票子那是嘩嘩地往下掉!張鵬越想越得意,兩眼放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半隻腳已經邁進了鬼門關。

張鵬以為她怕遇到熟人,想找個僻靜的地方說話,也沒在意。他兀自沉浸在即將發財暴富的喜悅里,完全不知道危險已經悄悄降臨:「好說啊!你開的這輛車不錯,借給我開幾天吧!至於什麼時候還……那可不一定了!還有,給我一百萬!怎麼樣,這點兒小錢對你來說無所謂吧!還有,幫我買套大房子!另外……嘿,先要這些吧,另外以後再說!」

「說吧,你想要什麼!」夏婉貞不動聲色地發動開了車,一邊行駛一邊問道。

「我怕什麼?」張鵬玩世不恭地嗤笑著:「只要你不怕事情捅出去丟人,不怕你那個富豪丈夫休了你,不怕身敗名裂,只管報警啊!」

夏婉貞咬了咬銀牙,突然笑靨如花:「年輕人,不好好腳踏實地賺錢,倒打起這種歪主意來,就不怕我報警把你抓起來坐牢嗎?」

「哈哈,痛快!」張鵬坐在副駕駛位,把口袋裡的手機攝像頭對準夏婉貞。「那我就更痛快些!只要你答應了我的條件,我就絕不會把你有私生女這件事情捅出去!怎麼樣?我要的條件並不高,對於你這樣的豪門貴婦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說吧,你想怎麼樣!」夏婉貞的聲音有些顫抖,美眸流露狠戾之色,不過很快就掩飾下去,強裝鎮定。

張鵬不客氣地坐上了豪華的法拉利,賊眼發亮地左瞅右瞧,嘴裡嘖嘖讚歎著:「好車就是不一樣!這輩子能開這樣的車才算夠本了!」甚至,心裡已經打算,先讓夏婉貞把這輛車借他開幾天,泡妞也方便。

夏婉貞無奈只好停下車,但沒敢下車,按了幾聲喇叭,示意張鵬上車談。

走出一段路,張鵬停下了,向著前面夏婉貞的車擺擺手,示意她停車。手插到褲袋裡,將裡面的手機調整角度,攝像頭恰巧露在外面,可以攝錄下他和夏婉貞的對話以及場景,為他的敲詐成功率增加了籌碼。

此時此刻,她更加懊悔當年的失算,就不該生下夏雪這個多餘的丫頭,她真要被她害死了!由於滿心焦躁懊惱,不由把所有不滿忿懣都遷怒到了夏雪的身上。覺得自己真生了個索命鬼,害得她永遠都抬不起頭來。

夏婉貞開著車,一邊慢慢行駛,引領著張鵬離開陸家門口,一邊心急如焚。沒想到張鵬真得找來了,而且直接威脅她,如果不見面就要去公司里找陸思源當面談。她明知道張鵬是敲詐來的,卻無法置之不理。因為她的七寸捏在對方的手裡,賭不起也輸不起。

「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想過多的解釋,反正解釋了你也不信!我沒有害過任何人,沒有做過任何虧心事,隨便別人怎麼想,我捫心無愧!」夏雪說完,就繞過杜樺,徑直離開了。

被「逐驅」危機過後,頭腦冷靜下來,杜樺迅速做出決策,不能再跟夏雪鬧得太僵。所以,當夏雪跟過來再次試圖跟她解釋的時候,雖說她一個字都不相信,但還是藉機下台階,留了點兒轉圜的餘地。

她完全氣昏頭的時候根本就忘了顧忌夏雪可能把她的隱私給捅出去,可是她鬧得再凶,夏雪仍然守口如瓶,非但沒有吐露半個字,甚至也沒在她面前提起過此事,好像根本不知曉一般。就算再厭惡夏雪,杜樺也不得不承認,單憑這份厚道,夏雪的人品還算過得去。

仗著厲振宇的情面,她死乞白賴地留在了厲家,沒被掃地出門。這種情況之下,實在不易再樹強敵。夏雪已經被厲家人認可,厲振宇又寵她,生下孩子是早晚的事情,母憑子貴扶上正位也非完全不可能。好在是她的兒媳婦,生下的也是她的孫兒,總不能一直敵對下去。再說了,她鬧得再凶,夏雪都沒有對厲振宇透露吳天佑是她私生子的事情,這份口德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畢竟,她想在這個家裡立足還要倚仗厲振宇。而夏雪是厲振宇心坎上的女人,鬧得太僵反倒讓方若蘭鑽了空子。她的兒媳婦,可不能推到方若蘭那邊去。她並非愚蠢的女人,只是多年孤寂不得丈夫寵愛,性格有些偏激。再兼之吳天佑的出現,陸莎莎流產事件,直接刺激她發飆了。可是,發飆的後果很嚴重,把厲老太太氣進醫院裡,闖下大禍,她心裡正後悔呢!

「看你還算知趣,沒有亂講話!以前那些狗屁糟糟的事情呢,就一筆勾消吧!」杜樺也累了,想要偃旗息鼓了。

這算是妥協了?還算是和解了?夏雪無語。她沒有說話,冷睨著杜樺。

「倒是好一張利嘴!」杜樺很不滿地看著夏雪,怎麼看都不滿意。可是厲振宇喜歡夏雪,她也沒有辦法。「罷了,看在振宇的份上,我也不會為難你!你好自為之吧!」

夏雪忍了忍,到底還是沒忍。「如果吳天佑不來招惹我,陸莎莎別再謀害我,我就謝天謝地了!哪裡敢去碰他們那兩尊瘟神!」

「哼,我也不想跟你吵!」大概是冷靜下頭腦,意識到眼前的局面對已不利,杜樺也想挽回一點兒陣地。「你再不濟也是振宇看中的女人!既然他要了你,你就安份守已地待在他身邊,早點兒生下孩子,也算有個結果了!記住,不許再去招惹吳天佑,更不許再謀害陸莎莎!」

「是有幾句話想跟你說,不過我又覺得沒有必要了!」夏雪神色淡淡地,語氣更淡:「因為,我不想再跟你吵架!」

杜樺急步走過來,繞到夏雪的面前,打量她幾眼,哼一聲:「你過來找我?」

夏雪停下腳步,但並沒有回頭。

「站住!」杜樺已經發現了夏雪,她匆匆掛斷電話,及時攔阻住了夏雪。

原本夏雪想上前跟杜樺說幾句的,聽到她電話的內容,頓時打消了念頭,折回身準備離開。

杜樺一邊打電話一邊走進室內,殷殷地囑咐著:「……天佑,你在哪兒?……在外面?怎麼不多在家裡陪陪莎莎呢!她剛流產,心情不好,你得多安慰她!……」

夏雪默默地注視著她,猶豫著要不要過去跟她說幾句話。畢竟是厲振宇的親媽,因為陸莎莎的事情鬧到這麼僵,總不是辦法。何況,以後她們生活在同一個院子里,總不能每次見面都跟烏眼雞似的。

杜樺並沒覺得丟人,相反揚眉吐氣——怎麼著,我還是留下了!

鬧騰了一頓,雷聲大雨點小,最後不了了之。杜樺終究還是留在了厲家,除非厲國良親自趕走她,那些保鏢們並不敢真對她動手,畢竟她是厲振宇的親媽!

張鵬會意,咧了咧嘴角,就跟了過去。

等了一會兒,果然見到夏婉貞開車出來了,她按了下喇叭,就徑直駛離,沒有在門口停留。

前些日子,張鵬還礙於夏雪的面子,不想做得那麼露骨。現在夏雪已經重回厲振宇的懷抱,那麼他也無需再顧及誰的情面了!想開了,還是錢最靠譜!至於女人……去他媽的!

陸家一直是政壇的長青樹,不過近年開始向商界發展,成立了一家金融貿易公司,由陸佬的次子陸思源擔任法人代表,其實卻是由陸家人一起控股的。總之,這是一棵超級搖錢樹,隨便敲個百八十萬的絕對沒有問題。

為了敲詐夏婉貞,張鵬頗費了一番心思,早就下足了功夫做準備。他通過圈子裡的痞子混混們打聽有關陸家的一切事情,得知陸家是政界的泰斗,陸老爺子曾是軍區司令員,現在退休了在政界仍然德高望眾,人人尊稱他陸佬。而陸佬的長子陸敬源是軍區醫院的副院長,大校級的軍銜,他的兒子陸遠航是雲城最年輕也是最優秀的腦外科醫生,掛著上尉的軍銜。

張鵬嘴裡叨著根香煙,抱著臂膀,一副痞子無賴的德性。不過,看著眼前漂亮的二層別墅還有那麼大的院子,賊眼不由流露貪婪之色。都說陸家是雲城的名門,果然不錯,光這套房子就值上千萬。還有陸家的公司……

「唔……沒事,我出去看看,你先躺著吧!」夏婉貞站起身,邁出的步履失去了素日的高雅,有些踉蹌不穩。

「張鵬是誰?」陸莎莎疑惑地問道。她感覺這個名字似乎有點兒耳熟,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夏婉貞頓時嚇了一跳,怔忡著:「張鵬……」

「夫人,外面有個名叫張鵬的年輕人要見您!他說,如果你不出去見他的話,他就去公司里找先生親自談一談!」傭人走過來,稟報道。

難道說,這些年寵溺著這個寶貝女兒都錯了嗎?為什麼莎莎就不如夏雪懂事呢!就不如夏雪省事呢!就不如夏雪……想到這裡心裡一陣糟亂。罷了,夏雪再好也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上不得檯面!想到這裡,夏婉貞把心一橫把牙一咬,仍然堅持著自己的道路走下去。她的終身依靠還是陸莎莎和陸軍這對龍鳳胎兒女,他們一直是她的驕傲!至於夏雪,就當從沒生過那個女兒吧!

「你啊……真是被慣壞了!」夏婉貞不由搖頭,無奈又無力。她的眼神有些空洞,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

「有什麼可解釋的,反正我早晚都是天佑的人!」陸莎莎嘴裡輕聲咕噥著,其實心裡也有些後悔。她只想著乘勝追擊,在夏雪的身上狠踩一腳,徹底斬斷吳天佑和夏雪複合的可能性,卻把自己當誘餌給搭進去了,這代價未免太大了些。心裡後悔,嘴上仍然不肯認輸。「等過些日子,就讓天佑娶我!一切名正言順了,還怕誰議論不成!」

夏婉貞心裡如何不惱恨,奈何陸莎莎抓住了她的把柄,牢牢捏住她的軟肋,縱然有天大的不滿也不敢發作,只能小心地安撫著女兒,生怕她再受什麼刺激,再做出什麼驚天動地駭人聽聞的事情來。

陸思源大發雷霆,除了惱恨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女兒,同時對夏婉貞也極度不滿。顯然,他責怪夏婉貞疏於管教女兒,才鬧出這樣丟人現眼的醜聞。

陸家是雲城的名門望族,出了這種事情當然顏面掃地。再兼之「假孕風波」,更加沸沸揚揚,短時間內風頭直接蓋過唐家兄妹,真得無顏出門見人了。

夏婉貞想了想,不由嘆氣:「唉,沒想到事情鬧成這樣!關鍵是你爸爸很生氣……你多躺些日子吧,等你爸氣消了,再跟他解釋!」

「誰知道啊,一大早就出門了……估計是查問我流產的事情去了!」陸莎莎有些心虛,但是篤定當時在場的人都會向著她說話,所以決定賭一賭。搞出那麼大的動靜,甚至是丟盡顏面,如果不借題發揮,豈不是太虧了!

陸莎莎倚靠在床背上,手裡還捧著一杯女傭端來的紅糖水,像模像樣地坐月子。夏婉貞走過來,問道:「天佑去哪兒?」

「行了,我不想聽這些沒用的話!」張鵬不耐煩地一擺手,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迴轉身,指著張紀信說:「我要去哪兒,我想幹什麼,這些都不用你多問!安安穩穩地躺在床上養病比什麼都強!我做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

「鵬鵬,」張紀信頓時很難過,他年邁體弱多病,心裡原本就內疚拖累家人,此里被兒子如此奚落指責,更加接受不了。「爸爸知道自己沒用,不能給你和夏雪好生活,讓你們倆受累了……」

「我幹什麼你管得著嗎?」張鵬一臉蠻橫,對待父親也全無半分敬意。「瞧你那德性,整天半死不活的,如果不是你拖累,夏雪怎麼會委身給厲振宇!就因為欠了他那麼大一筆錢,她才以身償債!」

「鵬鵬,你想幹什麼?」知子莫若父,儘管張父躺在那裡,也沒聽清楚張鵬在說什麼,可他能感覺到張鵬似乎想對夏雪不利。這個兒子從小到大就混帳,做過的混帳事情數不勝數!現在好不容易盼到夏雪的終身有了依靠,而且自己一家人都跟著她沾光受到厲家人的恩惠,眼前的一切可不能毀在張鵬的手裡!

摔了一遍,張鵬兀自不解氣,嘴裡喃喃自語著:「賤人,你這麼看不起我,我何必給你留面子!你那個媽媽和你一樣賤,未婚就生下你這個賤種!我要不拿著這件事情做點兒文章,豈不是太窩囊了!我張鵬就不配姓張了!」

夏雪離開之後,張鵬就把家裡的東西摔打了一遍,張紀信氣得躺在那裡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田嫂則也不敢多語,只等著張鵬發泄完了準備收拾殘局。

「……」厲振宇瞠目,與其說生氣倒不如說是驚詫,他發覺自己真該送杜樺去醫院看看腦子,懷疑她究竟是如何被陸莎莎成功洗腦了!

厲振宇幾乎從不說謊!至少他從小到大沒有跟杜樺說過謊,對於這點兒,杜樺還是很有信心的!不過,此時聽到厲振宇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的第一反應是:「為了維護夏雪,你竟然誣陷莎莎!振宇,寵女人也要有限度的!你為了討她歡心,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夏雪輕輕吐出一口氣,他總算替她向杜樺說明真相了!杜樺不相信她,總該相信她這個兒子吧!

「陸莎莎是假孕!」厲振宇忍無可忍,揭露真相。

「這個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以後媽會慢慢跟你解釋!」杜樺拍拍厲振宇的手背,語重心長地說:「總之,你千萬不能再傷害天佑,記住媽媽的話!還有莎莎,她剛失去了孩子,很可憐……」

並非是他多疑,而是杜樺的表現行為言語都太奇怪了,這是老年痴獃提前發作還是神經出現了臨時短路?

「到底怎麼回事?」厲振宇眯起黑眸,心底的狐疑在慢慢擴大。「你說清楚點!吳天佑究竟怎麼了?你和他有什麼關係?」

「你不懂!」杜樺悲忿地喊了一聲,想解釋什麼終究說不出口。她一把攥住厲振宇的手,哽咽道:「振宇,你千萬不要再聽這個賤人的挑撥,千萬不要再傷害吳天佑!他……你不能傷害他啊!」

夏雪想笑,又不敢笑,臉上的神情有些怪怪的。為免杜樺看到她的樣子更加火上澆油,她便垂首斂目盡量減少存在感。

「媽,你提前發作老年痴獃了!」厲振宇無比糾結,他就搞不懂杜樺腦子裡面都裝了些什麼。「就因為陸莎莎流產,你拚命地和夏雪鬧?我是不是也該讓人把你送到醫院去,專門讓陸遠航幫你檢查檢查腦子!」

如果厲振宇能幫她解釋解釋,或許杜樺還能聽進去幾句。

夏雪當然知道杜樺如此悲忿欲絕到底為何般,可是厲振宇仍然蒙在鼓裡。其實,她早就想跟杜樺解釋一下那天發生的事情,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因為杜樺見到她立馬就像是好鬥的公雞般,恨不得立刻撲上來跟她拼個你死我活,她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當然,就算是辯解了,杜樺也一定不信的!

原本是調侃的氣話,沒想到杜樺聞言頓時變了臉色,也啞了聲音。突然,她更加地怒不可遏,忿然吼道:「夏雪,這個賤人!這個毒婦!她害得陸莎莎流產!莎莎何其無辜,可憐了她,就這麼被夏雪害得生生失去了腹中的胎兒!」

見夏雪退開兩步,顯然不準備管了!厲振宇幾不可聞地輕嘆一口,只對杜樺說了一句話:「我就不明白,陸莎莎流產至於讓你這麼憎恨夏雪?難不成陸莎莎肚子里懷的是你的親孫兒?」

夏雪眉頭不由擰得更緊,這什麼人呀!好心當了驢肝肺!如果不是看著厲振宇為難,她才懶得過來摻合呢!得,隨她鬧去吧!反正鬧得再大,都有她那個萬能的寶貝兒子幫她收拾爛攤子!

按理說,夏雪純粹是給杜樺找下台階的!如果擱平常,就算杜樺再看夏雪不順眼,也不至於不識好歹。可是,她怎麼都咽不下這個口氣,見到夏雪,她就恨不得掐死她。「你滾!用得著你來替我求情?想看老娘的熱鬧是吧!告訴你兩個字——妄想!誰都休想趕我走!這個家是我的!是我兒子的!一個個的看著老娘倒霉就急趕著落井下石,簡直都瞎了狗眼!」

「杜阿姨,別鬧了!」夏雪走過來,輕聲勸道:「厲伯父說趕你走不過是氣頭上說的氣話而已,哪裡真得想趕走你!就如你所說,振宇是你的親生兒子,厲伯父總會顧及到他的感受!奶奶還在醫院裡呢,你是兒媳婦,等過幾天她消了氣,你得去醫院看看她!現在該好好保養身體,少生悶氣!」

周圍鴉雀無聲,那些保鏢臉色各異,但誰都沒說話誰也沒動彈,都怕這種時候稍不留意,就做了厲振宇泄火的炮灰。

「該死的!這個殺千刀的!劈腿養小三不說,竟然還要把他多年的結髮妻趕出家門,簡直喪盡天良!」杜樺開始放聲詛咒厲國良,仗著厲國良和厲老太太都在醫院裡,厲振宇是她的親生兒子當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被趕出家門,因此越發放開了嗓門痛罵:「老娘就不走!這個家是我兒子的,我住在我兒子家裡怎麼了?誰敢趕我走?誰敢?」

厲振宇微蹙眉頭,不著痕迹地挪移開杜樺的身體,淡淡地道:「不怪他們,是爸爸下的命令!」

「振宇!」杜樺看到厲振宇,頓時像看到救星一般,撲上來一把抱住他,放聲大哭:「你總算回來了!媽媽要被趕走了,這些王八蛋竟然要趕走媽媽!」

用腳趾頭猜也知道厲振宇此時的心情肯定不爽!親生媽媽被驅趕出家門,他的臉上能光彩嗎?就算這個媽不受他待見,她也是他媽!

其實,如果這些保鏢真心想趕杜樺離開,哪裡容得她逗留至今。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否則難以跟厲國良交差。此時見厲振宇回來,更加不敢放肆,個個屏息靜氣,哪敢吭聲。

厲振宇陰沉著臉色,走近前,沒有說話,犀利的目光瞥過去,那些保鏢早就噤若寒蟬。

剛下車,夏雪就聽到杜樺歇斯底理地尖叫聲,不由皺起秀眉。知道會鬧得不輕,但沒想到竟然嚴重到如此地步!顯然,厲家的保鏢已經接到了厲國良的命令,要把杜樺驅趕出家門。可是生性要強潑辣的杜樺哪肯乖乖離開,肯定以命相拼。

「你們准敢動我!誰敢動我!我的兒子是厲振宇!他才這個家真正的主人!厲國良他還能活幾天?等他死了,這個家就完全是我兒子的!你們瞎了狗眼,竟然趕我走!憑什麼趕我走!我不走!我死都不走!想趕我走,就取我的性命!來啊!誰敢動手!來啊!……」

厲老太太和厲國良都住在醫院裡呢,家裡還有什麼事情能讓厲振宇急趕著回去?略微思忖,夏雪突然就想到了原因,不由抿緊菱唇,卻不發一言。此時此刻,她竟隱隱有些同情起厲振宇。無論多麼牛叉的男人,如果攤上杜樺那樣的親媽,估計都會有無力和無奈的那一刻。

「……唔,我知道了!……馬上回去!」厲振宇的話語有些含糊,不過夏雪聽得出來,可能是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路上厲振宇接了個電話,他用耳機接聽,沒有要跟夏雪分享的意思。當然,夏雪也沒有好奇的意思,只是淡然地把臉扭向車窗外。

不知道他為什麼事情高興,因她去而復返?或者是去的時間不長?夏雪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能夠看到他晴霽的俊顏,總比陰雲密布要強。坐進車裡,夏雪強打起精神,竭力忘掉方才的不愉快,說:「回去吧!」

夏雪下了樓,見厲振宇仍然等在車裡。見到她,一向深沉的男子竟然彎起好看的嘴角,然後發動開了車。

「嗯,好的!」夏雪點點頭,轉回身,便離開了。

「好好好,」張紀信打起精神,樂呵呵地說:「那爸爸就耐心等著,你們哪天回來提前打個電話,好讓田嫂準備飯!」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夏雪懶得跟他爭吵,只對張紀信解釋道:「剛回來的時候我不是就說了嘛,等過幾天你身體好些,我們一起回家吃飯!」

「切,人家是什麼人物啊!貴腳哪能踏賤地,省省地吧你!少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張鵬滿嘴醋意,毫不掩飾他的嫉妒。正因為看到厲振宇等在樓下的車裡,他才氣不打一處來。原本盼著夏雪跟吳天佑分手,還以為她能跟自己在一起,這幾天的功夫又投進了厲振宇的懷抱。他深知自己和厲振宇實力懸殊太大,根本沒有競爭的資格,因此才如此大動肝火。

「啊,振宇一直在樓下等著……你讓他上來坐坐呢!這都到咱們家門口了!」張紀信說道。

「爸爸,振宇還在樓下車裡等著呢,我回去了!」夏雪起身告辭道。

不過,她回來看看他,知道他身體還算硬朗,就放心了!

意識到這點,夏雪心底有些涼涼的悲哀,不過並沒有多麼難過。畢竟,人家是親生父子!她做得再好,再孝順,在張紀信的心裡畢竟比不上他的親生兒子。

相反,夏雪坐在這裡倒顯得礙事而多餘。張紀信還要擔心她和張鵬鬧崩,而不許張鵬進家門(田嫂做眼線,瞞不過夏雪),因此倒盼著夏雪趕緊離開了(張鵬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坐了一會兒,氣氛有些尷尬。其實夏雪知道,骨肉親情永遠都是割捨不斷的。哪怕張鵬再混帳,張紀信也不會捨得把他趕出家門。所謂要趕他走,也不過是恫嚇幾句,讓他略略收斂一些而已。

張紀信雖然生氣,但張鵬到底是他兒子,因此並沒有說要趕他走,只是一個勁地訓斥他:「你再亂來,就別回來了!」言下之意,從現在改正,還是允許兒子回家的。

「噢,知道了!」田嫂表示明白,求之不得。其實,誰願意跟這個小痞子打交道呢,更何況還要伺候他,簡直是費力不討好的差事!其實,她來的時候,厲家就囑咐過她了,不必管這個張鵬。

夏雪沒理睬他,只對田嫂說:「你不必伺候他!不要給他做飯吃,也不要理他,權當他是個死人!只要照顧好我爸爸就行了!」

「想趕我走?妄想!」張鵬往沙發里一坐,一副無賴的嘴臉。「我就不走,你能怎麼著!」

「臭小子,你快滾!」夏雪毫不客氣地對張鵬下了逐客令:「這套房子是我在供應房租,家裡的生活費,田嫂的工資、爸爸的醫藥費都是厲家在供應,你根本百無一用,偶爾回家就惹爸爸生氣,要你有何用?從現在開始,我宣布,這個家不歡迎你!滾出去!」

夏雪驚呼,一邊幫張紀信捶背,一邊喊田嫂,兩個人一起努力在張紀信的脊背上又拍又捶,終於把那口要命的痰給吐出來。

「啊……」張紀信頓時氣得翻白眼,一口痰湧上來卡在喉嚨里,臉色憋得發青。

「就因為這個,你才要姐姐賣身供養你啊!」張鵬瞪起眼睛,開始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出言不遜:「如果這樣,你還不如早點死了,省得拖累姐姐!」

「鵬鵬!」張紀信連忙喝止,訓斥道:「你怎麼跟姐姐說話的!夏雪和厲振宇談戀愛,她哪裡錯了!更何況,我們家現在吃的用的,我的醫藥費還有田嫂的工資,哪樣不是厲家給供應著……」

「你才有病!」張鵬逼近前一步,罵罵咧咧地:「賤骨頭!」

屎克郎打哈欠張嘴就臭!儘管夏雪已經決心不搭理他,但此時還是忍不住了:「你有病啊!」

「沒有男人你會死啊!」張鵬出口就罵,他臉色因為憤怒而脹得通紅,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剛和吳天佑分手,你就迫不及待地搭上了厲振宇,現在連家都不回了,直接住在厲家!你以為厲振宇會娶你嗎?不過是個暖床的!小心被人搞大了肚子再踹了你,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夏雪懶得理睬張鵬,反正這個小子喜怒無常的,定期抽風,她根本不願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琢磨他的情緒上面。

這時,張鵬回來了!進來時,就面色不善,氣鼓鼓地瞪著夏雪,好像她做了什麼讓他憤怒的事情。

「咳,你這孩子!」張紀信欲言又止,儘管心裡著急,想點醒夏雪,但他是個男性長輩,有些話畢竟不好出口。

她身有體會,絕不會做個不負責任的母親!假如她沒有把握給孩子一個完整而溫暖的家庭,那麼她情願選擇不生孩子!

哪怕欠厲振宇的再多,夏雪頂多以身相許來報答他,但從沒考慮過要為他生個孩子!如果不能確定她和厲振宇能有鞏固的婚姻,她不可能隨便生孩子,那不但會毀掉自己的一生,也會毀掉孩子的一生!

「爸爸,」夏雪嬌嗔,打斷道:「我和厲振宇並沒有結婚,沒打算要孩子!」

說話間,張紀信又問起了夏雪和厲振宇現在的關係發展,得知女兒住在厲家,又有田嫂過來照顧他,因此心知肚明,甚是高興。「你和振宇好好的,他是個好男人!要懂得珍惜,千萬別再犯渾跟吳天佑藕斷絲連!還有,儘快生個孩子,也好定下婚事……」

在厲家,雖說環境比這裡要好,但傭人多,受到的管束也大,稍不留意就會遭到喝斥。另外時間比較緊迫,什麼時候該起床工作,什麼時候該下班休息,都有著嚴格的規定,甚至就連出趟門都要請示許管家。而在張家則自由得多,反正家裡也沒人上班,她只負責照顧張紀信,而不必管張鵬(管家許姐交待的),因此工作輕鬆,什麼時候悶了,借口出門買東西也可以隨便逛逛,因此都有些樂不思蜀了。

「少夫人客氣了,哪裡話!這都是我份內的工作!」田嫂樂呵呵地,其實很滿意自己的調動。

「謝謝你!」夏雪握了握田嫂的手,衷心地道:「我爸爸就拜託田嫂代為照顧了,請多費心!」

厲家不但調來了女傭照顧張紀信的飲食起居,而且還專門撥出款子作為張家的生活費用。田嫂每天買菜的零用都由厲家提供的帳戶供應,根本不必張家出一分錢。

「是啊!厲老太太讓許管家把我調到這裡來照顧您的父親,我就過來了!」田嫂給夏雪端來茶水,還拿來瓜子和零食。「老爺子有我照顧,少夫人儘管放一萬個心!有空過來瞧瞧,你沒時間過來,老爺子這邊也不會缺什麼!」

「田嫂!」夏雪認識她,田嫂是厲家的女傭。「您過來幫忙了!」

一位乾淨利落的中年婦女走過來,滿臉笑容地向夏雪打招呼:「少夫人!」

「他在樓下,托我把這些東西拿上來!說等改天你身體好些,陪我一起回來吃飯!」夏雪把手裡拎的保健品放到桌子上,然後坐下來。

張紀信的精神和身體看起來還不錯,見夏雪回來,非常高興。「小雪回來了!怎麼不見振宇呢!」

見厲振宇不反對,夏雪就拎著田亮送來的保健品,快步上樓去了。

擰緊的濃眉緩緩舒展,他有點兒啼笑皆非地覷著她。這個磨人的小妖精,什麼時候也變得會拿捏他了!可他偏偏就是這麼沒出息,聽說她去去就回來,一顆心都雀躍起來,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黑眸里卻閃動幾分笑意。

可是,下車的時候,夏雪卻阻止道:「你不必過去了!」見男子挑眉,她不禁莞爾淺笑,接道:「我把東西送進去,順便看看爸爸。如果他沒有什麼事情,我馬上就下樓了!看你也累了,等改天爸爸身體好起來,我們再回去探視他!」

儘管夏雪臨時決定回張家,不過厲振宇還是讓田亮去買了些適合病人滋補的保健品,準備和夏雪一起回張家。

「……」這個要求並不過份!可是……厲振宇就是覺得她是故意的!這個女人心胸很狹窄,故意報復他中午對她的冷遇。他沒說話,悻悻地發動開車,駛離而去。

「嗯,」夏雪似乎並不知道男子此時的企圖和想法,或者說就算知道她仍然會堅持自己的想法和意見。她可以在某些方面縱容著他,但絕不會是任他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她有她的原則和底線,也有她的自尊和驕傲。「這段時間有些疏忽照顧爸爸,我想陪陪他!」

「回去有事嗎?」厲振宇的語氣流露淡淡的不舍,酒足飯飽,他想和她一起回卧室「休息」。食髓知味,想起昨晚消魂蝕骨的一夜,小腹就燃燒起難以控制的慾火,這灼熱的火焰只能靠她來幫他熄滅。

她說的家無疑是張家!

厲振宇坐上車之後,夏雪開口道:「我想回家!」

一行人說說笑笑,不時開著葷味的玩笑,一起來到了停車場,帶著各自的女伴上各自的車。夏雪當然坐厲振宇的車,在厲振宇為她打開車門的時候,她注意到有幾個女眷對她投來或好奇或嫉妒的目光,她視若無睹,淡定地坐上副座。

午宴散后,夏雪和厲振宇並排同行,他親昵地拉著她的縴手,似乎毫無芥蒂。也許,男子健忘,已經完全忘記了上午在步行街上發生的爭執和不愉快。

無論如何,現在她陪伴在他的身邊,好好享受眼前的一切,就足夠了!

難道自己是厲振宇的終結者嗎?夏雪不敢相信,也不願胡思亂想。她盡量不去思考未來,也不去惦記婚姻之類的事情。厲振宇這樣的男人,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不要什麼!假如他願意,自會求婚!假如他只是逢場作戲,到了膩煩的時候不用她開口他自然會想辦法打發她!

夏雪特意查過有關厲振宇的資料,他似乎並不喜歡在身邊擺「花瓶」,哪怕逢場作戲也甚少帶女伴,因此才有高冷男神的稱號,甚至還有人惡毒地猜測他有斷袖之癖。直到夏雪的出現,使他擺脫了謠言的困擾……當然,也許那些捕風捉影的謠言從不曾困擾過他,只是長年地形單影隻總會惹來些不必要的口水。

出席這樣的場合,男人身邊必須要有一位拿得出手的女人。哪怕他對她並不感興趣,甚至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可就像是必備的道具,如果少了就會覺得彆扭。

午宴是專門為楚奕辰接風洗塵的,他的身邊也坐了位濃妝艷抹的妙齡女子。夏雪特意看了幾眼,確定不是昨天傍晚在馬場見到的那位,估計是陸遠航臨時給他安排的。

對於這些流言蠻語,夏雪不屑一顧。既然決定做厲振宇的女人,她就得做好準備,接受各種非議和異樣的目光。

既然厲振宇允諾會親自教夏雪開車,那麼關於她坐計程車過來的事情就不值一提了!甚至還有人惡毒地猜測,說夏雪太有心機,所以故意坐計程車,厲振宇為了挽回面子肯定會補償她。

局面愈演愈烈之際,厲振宇出頭,寥寥數言就將場面擺平!夏雪不得佩服他,這個男人就是有扭轉乾坤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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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妻之當婚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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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鬼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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