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還得罪過什麼人
顧七里窩在慕碩謙的懷裡,他沉穩的心跳讓她懼怕不安的心漸漸歸於安定。
慕碩謙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又在她的後背拍了拍,他不擅長安慰人,只能重複著:「不怕,沒事了。」
「警察去了嗎?」
「已經去了,現場也封鎖了。」
「別鬧出太大的動靜,對餐廳的影響不好。」
慕碩謙皺著眉頭:「差點丟了半條命,還在想著對餐廳有沒有影響?顧七里,你是不是傻了?」
多少個餐廳也沒辦法跟她相提並論,不,多少個葡京也不及她分毫。
「一會兒我去警察局做下筆錄。」
「先把吊針打完。」
她眨了眨眼睛:「那你不要走。」
她在他的懷裡耍起了賴,一隻手小蛇一般的纏上他的腰。
「我不走,就在這陪你。」慕碩謙抱著她坐在病床上,「睡一覺,打完了我喊你。」
「嗯。」她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閉上了眼睛。
唐天佑做完了檢查,又出門買了一瓶冰的珍珠奶茶和紅豆酥,提著東西興高采烈的就回來了。
他還沒有進門就透過小玻璃窗看到了背對著他的男人,身影有些熟悉,他大概也能猜到那是誰了。
他猶豫著,沒有推門。
「唐爺,終於找到你了,你沒事吧?」熊二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唐天佑目光有些渙散的注視著面前的木門,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像根本沒聽見熊二的話。
他最近常常走神。
「唐爺。」熊二又小心的喊了一聲。
半晌,他才緩緩回過頭,看到是他,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將手中提著的袋子往他身上一丟:「吃了。」
熊二:「……。」
他才剛剛吃了一桌法餐,真的真的吃不下了。
唐天佑已經邁開大步往外走,熊二接住那些東西急忙追了出來:「唐爺,您今天晚上在香山會所有個局。」
「不去了。」唐天佑一臉不耐煩的直奔門口,站在台階處又停了下來,熊二以為他改變主意了,他卻是把手沖他伸了出來。
熊二遲愣了片刻才從口袋裡摸出車鑰匙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不該遞給他。
唐天佑一把奪了過來,快速步下台階,開著熊二開來的那輛車揚長而去。
熊二站在風中有些凌亂,他打開那個袋子,看到裡面的奶茶和紅豆酥,這都是女孩喜歡吃的東西,是買來給顧小姐的嗎?
完了,唐爺這是陷入單相思了嗎?
~
顧七里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她抬起眼皮四處看了看,慕碩謙一隻手摟著她,另一隻手正在手機上處理郵件,感覺到她醒了便將手機收好,下巴輕輕蹭了一下她的額頭:「還疼不疼了?」
「好多了。」
手背上的針已經拔了,貼著一塊白色的膠布。
她又往門外看了看,似乎是在找什麼人,慕碩謙問:「找什麼?」
「你沒看到唐天佑嗎?」
「唐天佑?」
「今天要不是他,我這隻手或者這半條命就可能廢了。」顧七里說著還把包著紗布的手舉了起來,「今天他正好在餐廳吃飯,發現我被蛇咬了之後就採取了一系列急救措施,醫生說多虧他爭取了時間。」
當然,她把他親她的事情自動的過濾了過去,否則慕碩謙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顧七里也知道,那個吻是他情急之下才做的決定,她並不怪他。
「是唐天佑把我送到醫院的,現在可能已經離開了,我還沒有好好感謝他呢。」顧七里嘆了口氣:「我都欠他兩次人情了,你知道的,上次……」
「這人情我來還就好。」慕碩謙的耳朵里不斷的聽見唐天佑三個字,他覺得刺耳至極,雖然他很感謝他救了顧七里,但這並不代表他就不會吃醋,感激和吃醋完全是兩碼子事。
正要說點什麼岔開這個話題,病房的門就被敲響了,很快,兩個警察走了進來。
顧七里說了一半的話又生生的吞了回去,有些發愣的看著警察走近。
「請問是顧七里小姐嗎?」
顧七里下意識的抓緊了慕碩謙的衣袖,沖警察點了下頭。
「麻煩你配合我們錄一下口供,就是關於今天你被眼鏡蛇襲擊的事情。」。
剛才不是說要去警察局錄口供的嗎,怎麼警察叔叔親自找上門了?
她看了一眼那個自始至終都很淡定的男人,心中便瞭然了,他怕她操勞所以才動用了關係把警察請到了醫院。
心中一暖,攥著他袖口的手輕輕向下移了一下,手指爬到了他的手上,張開五指與他十指交纏。
他總是如此無微不至,讓她如何不感動。
警察打開手中的文件夾,拿出了筆,顧七里便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仔細的盡量不漏下任何細節。
「更衣櫃的鑰匙只有一把嗎?」
「是的,而且我一直隨身攜帶著。」
「在這期間,你的鑰匙真的沒有離開過你嗎,哪怕是幾分鐘?」對這種案件經驗老道的警察認真的詢問。
「沒……。」顧七里剛想搖一搖頭,突然表情就定格了。
不,有。
那是在祝萍被解僱之前,她幫她去更衣室的包里取了開會用的優盤,也只有那一次,鑰匙從她的身上離開了,不過只有短短的幾分鐘。
幾分鐘哪夠出去配一把一模一樣的鑰匙啊。
「是有一次,鑰匙被同事拿去替我開衣櫃了,但是時間很短,只有三四分鐘的樣子。」顧七里有些緊張的盯著那位年長的警察,問出了心底的疑問:「三四分鐘不可能配出鑰匙吧?」
「當然可以。」警察的話猝然打碎了她的設定,「把鑰匙按在專用的軟摸具里留下形狀就可以請配鑰匙的師傅打造出一把一模一樣的鑰匙,印一個模的時間,三四分鐘足夠了。」
「可是,她是我的朋友,她應該不會做這種事,這其中必然有什麼誤會。」
「顧小姐的那位朋友叫什麼,我們會傳她到警局問話的。」
顧七里猶豫了一下才小聲說:「祝萍。」
「顧小姐在公司里還得罪過什麼人嗎?」警察又嚴肅的補充道:「這個人對顧小姐應該一直懷有成見或者怨恨,以至於想要報復顧小姐不惜用上這樣殘忍的手段。」
「如果說有人對我有成見或者怨恨,那只有欒藝了。」
警察示意身邊的同事將這些記錄好,又問了一些問題,兩個警察才離開。
而顧七里的心情因為剛才的問話一落千丈,從這件事發生到現在,她唯一懷疑的人只有欒藝,她和她針鋒相對了這麼久,她是巴不得她出事,可是為什麼還要牽扯到祝萍呢?她真的跟這件事有關聯嗎?
「不管這件事是誰做的,我都不會放過他。」慕碩謙的眼底染了一層戾氣,她第一次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如此狠戾的色彩。
~
唐天佑晚上被叫去了一個牌局,幾個平時關係不錯的人相約著打牌。
本來他是準備回家的,可是半路又改變了主意。
他在玩牌的時候一直心不在焉的,有一把看十三幺,胡一個幺雞,結果另外三家一人打了一隻幺雞,他都沒意識到胡了,更甚的是,他自己還摸了一隻,當成一筒打了出去。
他渾渾噩噩的讓別人贏了不少錢。
其中就有人調侃道:「唐爺,你可是賭神啊,這麼打牌不怕壞自己的名聲啊。」
「唐爺明顯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來啊,叫幾個姑娘進來提提神,免得唐爺一會兒把自己的家當都給輸進去了。」
聽著眾人的調侃,唐天佑無動於衷,仍然處在走神的狀態,有時候盯著手中將要打出的牌出神,一盯就是幾分鐘,旁人的催促他似乎也聽不見。
直到外面推門而入了幾個漂亮的女子,牌室里的氣氛一下子熱烈了起來,這些女人都是經過專門訓練的,最懂得如何撩撥男人的興緻。
其中一個穿著清純的女孩直接坐上了唐天佑的腿,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撒嬌:「唐爺,打一筒啊,打一筒就聽牌了。」
女孩發現唐天佑的長指停在四餅上,著實替他捏了一把汗,不都說他是賭王嗎?浪得虛名吧。
唐天佑好像才意識到自己的懷裡坐著一個女孩兒,雖然打扮清純,但是難掩一身的脂粉氣息,換做以前,他並不討厭,可是現在,他聞著就想吐。
他毫不客氣的將女孩從懷裡扯了出去,直接將四餅打了出去,結果就聽對門說了聲「胡了」。
「唐爺,你看看,不聽人家的,點炮了吧。」女孩兒的聲音嬌柔欲滴,撩得在座的男人一陣酥軟。
唐天佑終於瞥了她一眼,眨了兩下眼睛用力的看清楚了,女孩還算漂亮,特別是眉毛,那形狀跟顧七里的眉形有幾分相似。
可是唐天佑一轉頭,腦子裡立刻就忘記了她的長相。
果然,除了顧七里,他依然記不住任何一張陌生的臉。
唐天佑從錢包里抽出一疊錢甩給那個女孩,剛要說聲繼續,手機的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有一條簡訊浮了上來。
他看到發件人的名字,是他特別設置的「小七」。
一絲鮮明的笑容爬上嘴角,有種興奮的感覺狂熱的就要跳出了胸膛,他毫不猶豫的放下手中的牌把手機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