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夫妻恩愛才背著走好嗎
傅寒羽此話一出,一桌子的人都看向他。
昨天不都說得好好的話,要一起去爬山嗎?這一大早就改變主意了?
傅寒羽並沒有去看眾人疑惑的表情和臉色,而是面色平靜地優雅地吃著早餐。
方靜書也是看著傅寒羽,抿了抿唇,輕輕開口:「寒羽,你——」
傅寒羽往方靜書的面前夾菜,並柔聲地叮囑著她:「你多吃菜,少說點話。吃過飯後,我帶你去四處轉轉,陪你逛逛。」
方靜書便沒有開口,他知道傅寒羽已經做了決定,誰也無法改變他的決定,包括她。
方靜書低下頭,默默吃著粥。
她的心裡還是很自責的,因為自己身體的原故,所以傅寒羽才會這麼不自由,才會一步都離不開,才會恪盡他丈夫的責任守著她,護著她。不讓她心裡難過,不讓她覺得自己一個人。
方靜書又怎麼會不懂傅寒羽的苦心,只是這樣理會讓她心中疼痛。
她不想自己拴住傅寒羽,不想這樣,只怕有一天他也會累了倦了,更或者厭惡她成為他的累贅。
「寒羽,真不去了嗎?」顧南傾喝了一口牛奶。
「嗯。不去了。」傅寒羽再一次點頭確認。
「寒羽,你去吧,和南傾他們去爬山吧。昨天不是說好的嗎?你這樣失約不好的。」方靜書還是忍不住地開口勸他,希望他能改孿自己的決定,「我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的,而且這裡還有服務員,你可以放心的。」
「我說了不去了。他們沒有人一樣可以自由活動,你沒有我怎麼辦?」傅寒羽拿起紙巾擦了一下她唇角的,「我帶你出來就是要陪你,又不是陪他們。」
「寒羽,你這話說得……」顧南傾笑了,卻只是搖了搖頭,「爬山也可以帶靜書去的。背著靜書爬山是有些累,但有抬轎可以坐的。也有纜車,都可以。不一定要待在這裡啊,昨天吃晚飯後我們已經把這條街逛了一下,你一會又帶靜書去逛有什麼意思?不如到山頂上去看風景。臣,珩,你們說我說得對嗎?」
「是啊,你們待在這裡也沒有意思。」藺墨臣開口勸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改變主意。
「我……」傅寒羽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被方靜書打斷了。她抓住傅寒羽的手,「寒羽,去吧。我也想到山頂看看風景,一定很漂亮。你就滿足我這個小小的心愿,帶我去吧。我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機會能出來——」
傅寒羽伸手捂住她的嘴,臉色嚴肅:「不許胡說。以後你想去哪裡我就帶你去哪裡。」
「好。」方靜書微笑著,瞳孔里是他英俊冷酷的面容,「那我就當你是答應帶我上山了。」
傅寒羽又怎麼好讓她失望,只能勾了勾唇道:「那一會兒上山後,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說,褚珩也在,可以幫你看看。」
「遵命,老公。」方靜書難得叫他這麼甜。
傅寒羽長伸抻過去,撫過一縷垂落在她額前的髮絲,別到了她的耳後。
傅寒羽對方靜書的好,所有人都看在眼裡,只是真的難為傅寒羽這五年來對她的照顧和關懷。像方靜書這樣的情況,並不是每個男人都做到。何況是傅寒羽這樣身份尊貴的男人。他能做到如此厚待,完全是中國好老公的代表,還是極品好男人。
誰會不羨慕方靜書,一個身患殘疾的妻子依舊能得到丈夫全部的關懷。
而傅寒羽竟然這些年也沒有因為方靜書這樣而出軌,偶爾會有緋聞,但很快就澄清了。但他舊是受女人歡迎的,那些不怕他冷漠的女人還是會倒貼上去,會主動勾引。他倒是能承受處住那些女人接連不斷的引誘啊,這得要多大的定力。
就這樣,傅寒羽答應了方靜書的要求。
顧南傾這邊笑得曖昧:「還是靜書有辦法。」
「南傾,你又胡說了。」方靜書臉紅了。
「好了,吃好了就上路吧。」藺墨臣把話岔開,然後牽起著陸憂的手,「走吧。」
他們便出發去爬山。傅寒羽則陪方靜書坐的纜車。其餘的人則爬山上去。
陸憂和蘇漫是女人,始終不及男人的好。
他們爬了三分之一時蘇漫和陸憂累氣喘連連,汗水已經濕透了額前和T恤。
而藺墨臣、顧南傾和褚珩則依舊還挺有精神,他們只是額頭上出了一點薄汗。
「我們休息一下吧。」陸憂拉住藺墨臣,指了一下一旁的休息亭。
藺墨臣點頭,扶著陸憂去亭子里坐下,給她擰了一瓶水,湊到了她的嘴邊:「喝口水。補充一下水分吧。」
藺墨臣拿了方帕替她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她一張白皙的小臉也紅撲撲的,透著一股可愛勁兒。
而蘇漫也被顧南傾照顧得很好,也是遞水又擦汗的,完全和藺墨臣這個模範丈夫一樣。
蘇漫則拿過他手裡的方帕:「我自己來吧。」
然後就自己擦著臉上的,頸上的汗水。
她臉上的汗水都在陽光之下閃爍著光芒,將她美麗的輪廓柔和上一層暖金色,格外的漂亮。
褚珩一個人背靠著亭柱,仰頭喝著水,一派有優雅。
陸憂看著褚珩就算爬山也不減他那股仙氣,很是好奇:「褚醫生,你看你連汗都流一滴,呼吸也不喘,你是怎麼做到的?你看我和漫漫都像是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褚珩轉頭看著陸憂,一邊擰上瓶蓋兒:「我一向都是這樣。」
藺墨臣自己也開了一瓶水喝了幾口:「想知道為什麼?」
陸憂點頭。
「那是你們缺乏運動,每天都運動的人就適應了,所以才不會像你和蘇漫這樣沒一會兒就累成這樣了。」藺墨臣說得也是有幾分道理,「所以這一次回去后,每天早上起來晨運。」
「晨運?」顧南傾挑眉,笑得可邪氣了,「小心晨運不當,反而更容易疲倦。」
藺墨臣一個利眸掃了過來:「顧南傾,你嘴裡就說不出好話來。」
「滿腦子都是些H方面的思想。」褚珩也說著他,「蘇小姐這麼累,是不是就因為你們昨天晚上運動不當呢?」
「褚珩,你堂堂一介名醫,怎麼能說出這麼粗俗的話來呢?」顧南傾蹙眉,「我真是替你感到汗顏啊。」
「我只是實話實話,這有什麼好汗顏的。」褚珩不屑地搖頭。
顧南傾一手摟住蘇漫:「是啊,我們昨天晚上熱情如水,有些人就長夜冰冷了。」
蘇漫瞪著顧南傾:「顧總!」
「那個休息夠了吧,上路吧。」顧南傾灰溜溜的摸了一下鼻子,然後轉移了話題。
藺墨臣站起來站在了陸憂有身前:「上來,我背你。」
陸憂被驚到了:「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的。」
「我背著你走,你可以再休息一會兒。」藺墨臣替她著想。
「你剛才不是讓我多運動嗎?而且這山路盤旋的,你再背著我很累的。」陸憂想到這點就開始心疼了,「我真的可以自己走的。」
「我讓你休息是為了走更遠的路,上來吧。」藺墨臣說得話有些甜,「而且我想背你。」
他拉住她的手臂便往他的肩上環住,然後用力一拉,她便趴到了他的背上。
藺墨臣就很巧地將她背了起來,她的雙手輕環著他的頸子。兩人親密而甜蜜。然後他們兩夫妻就上路了。
褚珩也舉步離開。
蘇漫也從長椅上起身,把瓶蓋好,準備出發。
顧南傾收回看向藺墨臣和陸憂的目光:「我也背你?」
「不用了。」蘇漫把背包背好,「走吧。」
「我可以的。」顧南傾曲起自己的手臂,讓她看看自己結實的肌肉。
「顧總,藺總和小憂是夫妻,他們背著走是恩愛,我們這樣不合適。」蘇漫委婉地拒絕著,「我也不嬌弱,爬山而已,小事一樁。」
顧南傾依舊擋在她的面前不讓開,劍眉微挑:「你這是在暗示我娶你嗎?還是說我們不夠恩愛?」
蘇漫真想翻兩下白眼,她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好不好?而顧南傾也太過自戀了好嗎?
「顧總,你想多了,我還沒有到非你不嫁的地步,所以沒有對你逼婚的意思。我的意思你的背還是留給你未來的妻子去靠更好。」蘇漫便繞過他,急步追了上去。
「有意思。」顧南傾站在原地思索了兩分鐘,這才轉身追了上去。
這會兒上路,藺墨臣才出多了汗,有汗水都滴下去,落在了石階上。陸憂則用潔白的方帕去輕輕地拭著他臉上的汗水。
「放我下來吧。」陸憂在他的耳邊輕聲道。
「陸憂,他想表現英雄氣概就讓他折騰去,反正累的不是你。」走在最前面的褚珩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幸災樂禍道。
「對啊,他要逞能就讓他去。」顧南傾也在一旁加油。
「你們就不懂了,藺總累的是身體,但我們家小憂是疼在心上。」蘇漫這句話是說到了陸憂的心坎上了,「藺總,別再讓小憂心疼了,趕緊放她下來,我還能有一個伴兒陪著。」
「我不是陪著你嗎?」顧南傾倒是吃醋了一般爭寵。
「我不稀罕好嗎?」蘇漫幾步上去,站在藺墨臣的面前,「藺總,我幫你把小憂放下來吧。」
在蘇漫的幫助下,藺墨臣把陸憂給放了下來,陸憂把水擰開遞上:「你喝點。」
藺墨臣接過去,喝了好幾口:「其實我喜歡流汗的感覺。更喜歡你在背上的感覺,感覺很踏實一樣。」
「好了,別肉麻了。」蘇漫牽著陸憂,「我們得快點了,靜書他們應該到山頂了吧。別讓他們等我們太久了。大家加油吧。」
他們一爬到山頂一共花了四個小時,到了山頂時已經正午了。
傅寒羽已經帶著方靜書在山頂轉了一轉,看了下風景。
他們到的時候便和他們匯合了,站在山頂上,大風陣陣吹來,吹動衣衫和髮絲,吹走了身上的汗水,帶來了陣陣的涼爽。
從冊頂看下去,下面一望無際的綠波直往眼裡鑽,雲霧繚繞著,金色的陽光穿透而過,一切都似真如幻的,異樣的綺麗動人。讓人覺得美不勝收。
「山上有座廟,我們可以去看看。」方靜書和傅寒羽沒有進去,就是為了等他們一起去。
「好啊。」他們一行人同意,「今天就在廟裡吃齋飯吧。」
他們七人便往寺廟而去,金身佛像高大有好幾層樓,讓人仰望。
蘇漫買了香火虔誠地跪拜在了佛像前,三拜九叩,眼裡滿滿的是誠摯之色。
她閉著眼睛,在心底默默地許了一個願,然後起身,把香火插到了燭台里,面容映著火光,將她眼底的那一層水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