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氣暈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氣暈了?

嬤嬤的話一說完,安美華當場就傻眼了。

「胡說!我怎麼不知道?你這個老妖婆,分明就是在此故意胡言亂語。」

而此時,沒有人注意到,老夫人的臉色,已是駭然大變!

安瀟瀟似乎是傷心之極,並未曾言語,只是輕輕闔眸,顯然是以某人大為失望。

安美華一臉的驚惶失措,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竟然是如此地出乎意料。

「大姐姐,你信我,此事與我無關的。」

「我信你,此事,的確是與你無關。」

安瀟瀟說完,便不再多言,吩咐下人將此處好生收拾了,再去燃了火把,將那木人直接燒了。

嬤嬤將簪子捧了過來,「小姐,這東西也算是夫人的物件兒了,您看?」

那是一支蜜花色水晶簪,因為長期被埋於土中,如今再沒有了往昔的璀粲艷麗,反倒是透著幾分的悲涼之美。

「小姐,前幾日曾有一場大雨,奴婢想著,若非是這場大雨,只怕這木頭人的一隻胳膊也不會露了出來。」

「是呀,也幸好是發現了。相信將此物燒了,夫人的病很快就會好了。」

安瀟瀟微微抿唇,眼神里有著淡淡的憂傷,轉頭看向老夫人時,分明就有一種惱恨,而又無奈的意味。

安美華此時則是陣腳大亂,雖然安瀟瀟說此事與她無關,可是事情只是這樣隨口一說,根本就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誰知道宴會過後,這位大姐姐又會使出什麼樣的手段來對付自己呢?

安美華越想越怕,身子也不由得便開始瑟瑟發抖了。

豈料,就在眾人準備轉身重返宴會廳時,一名老婦竟然毫無預兆地跪了下來,然後就面色呈青白色,口吐白沫。

眾人嚇了一跳,眼看著那位僕婦渾身抽搐,不多時,竟然就斷了氣了。

「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一時還真是覺得這靖安侯府的水深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來人,速傳仵作來。」

康王妃發了話,哪裡還有人敢有半分的耽擱。

不多時,便有康王府的人,引了一名仵作過來。

這名奴婢是靖安侯府的家奴,如今死了,也不至於鬧到了官府。

只是一在人多眼熱,總要將事情弄個清楚明白。

一眾人,此時已是重回到了宴會廳內,只是眾人臉上都沒有了先前的恭賀之色。

老夫人則似乎是被嚇倒了,臉色十分難看。

「啟稟王妃,這名死者身上並未發現有中毒的跡象,另外,根據其死狀來看,當是心疾突至。不過,若是心疾,又不會有口吐白沫的癥狀,如此,卑職也不敢妄言了。」

莫二夫人冷笑一聲,「其實此事原就簡單,也不必多問。」

眾人都齊轉了頭去看向莫二夫人,見她面有厭惡之色,「眾位夫人莫不是忘了,那巫蠱之術想要破解,就必須找了那髒東西,然後直接又火焚之。而剛剛那個木人在燃燒之時,此人才開始出現了各種癥狀,待木要徹底地焚毀,她也便死透了。」

眾人這才頓悟,可不是嘛。

一旦那邪祟之物被毀,死者必然是被反噬,如此說來,那小木人就是這個老婦所為了?

有的夫人,則是將極其不好的眼神,探尋到了老夫人的身上。

眾人可是都曾看到,她是跟在了安老夫人身邊的老嬤嬤了。

她身邊的知心人,如今做下了這等事,到底是不是這位老夫人授意,那就未嘗可知了。

此時,老夫人的一位娘家夫人身分不高,不過一扭臉兒看到了那支蜜色的水晶簪,咦了一聲,「表姑母,這不是您以前收起來的首飾嗎?怎麼會放在這裡?」

老夫人娘家這些人,有些因為身分低下,所以進來請了安,說了幾句話后,便被人隔在了外面,在另一處的亭子里說話,所以對於先前的事情,知曉地也不多。

如今她只以為這是老夫人準備拿出來打賞用的,眸光里還透出了幾分的貪婪之色。

「表姑母,這是要賞給哪個丫頭嗎?一次也不曾見您戴過,這樣的好東西,就直接賞人了?」

此言一出,老夫人的臉色已是白得不能再白,兩道凌厲的眼光,恨不能直接化做了眼刀子,一刀一刀地將這個多嘴的婦人給處死了。

眾人則是一下子回過味兒來。

原來如此。

這東西之前是安夫人的首飾,自然是佩戴過的。

只是在安美華幼時,曾看著稀罕,所以安夫人便摘下來送給了她。

只是當時安美華太小,所以這等東西,自然就輾轉到了老夫人的手上,而她卻一次也不曾戴過,其心思,已是可想而知了。

這件事,看似簡單,可是實際上,卻是百轉千回。

難怪剛剛在竹林里,安瀟瀟突然轉了臉色,而且看向了老夫人時,眼底都是透著幾分的疏離和複雜的。

原來,這位安小姐早就認出了這支水晶釵,只是不願說破罷了。

偏偏那個安美華非要讓下人說清楚道明白,如此,這才牽扯出了老夫人。

整件事情串下來,唯一讓眾位夫人產生好感的,便是這位安瀟瀟了。

她為人孝順,在得知此事可能與老夫人有關時,便立時下令就此打住。可以說是一個識大體,顧大局之人。

可是偏偏這個安美華不識眼色,非要將事情戳破。

如今真的被揭穿了,於她又有幾分的好處?

「呀,老夫人暈倒了。」

接下來,宴會廳里,又是一陣的手忙腳亂。

這個時候,老夫人還一句也不曾為自己辯解,就這麼直挺挺地暈了過去,簡直就是再好不過的證明了。

若非是心虛,又豈會暈了?

暈倒之前,那蒼白的臉色,可是騙不了人的。

出了這等事,安瀟瀟自然也不好再多留眾位客人,吩咐人好言相送,坦言自己日後再登門賠禮,如此,這靖安侯府,才算是徹底地安靜了。

福安堂。

老夫人就像是一個死人一樣,毫無聲息地躺在了床上。

只是她微微煽動著的鼻翼,還是能讓人看出來,她還有氣兒在呢。

安美華心中忐忑,她當然知道,自己之所以能住進了靖安侯府,都是因為老夫人一直在捧著她。

如今事情被她給鬧騰成了這般模樣,只怕祖母是不可能再原諒她了。

想起自己今日的言行,簡直就是愚蠢之極!

一次又一次地被人隱形地牽著鼻子走,還自以為聰明,分明就是人家挖好了坑,就等著她自己往下跳呢。

可是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她與柳兒的計劃,如此周密,安瀟瀟是如何發現的?

如今,老夫人未醒,福安堂上下,都是安靜得掉根針在地上都能聽見。

院子外頭,被綁了的幾個下人,則是低聲輕泣著,誰也不敢在此時大喊大叫,生怕再惹惱了大小姐,被直接處死了。

柳兒此時亦是瑟瑟發抖,渾身被綁地跟個粽子一樣,她委實想不明白,怎麼會這樣?

安美華坐在了安瀟瀟的對面,卻是如坐針氈。

看到安瀟瀟恍若無事人一般的淡然,寧靜,她自己的心裡則如同是爬進來了無數的螞蟻一般,痛癢難奈。

安美華心中已是恨極。

可是說也奇怪,她不恨自己太蠢,也不恨四殿下不該拿她當筏子使,卻偏偏痛恨安瀟瀟太過好運氣,或者是她的好算計了。

人,一旦自私起來,便是如此。

事情到了糟糕到無可挽回的地步,她的第一時間不是想著當如何來挽回頹勢,卻反而責怪安瀟瀟不該這樣工於算計。

這種人,腦子真是不知道怎麼長的。

「安瀟瀟,是你,對不對?」

安美華也想清楚了,反正事已至此,她與安瀟瀟之間自然是不可能再和平相處了。

既然如此,倒不是撕破了臉,說不定還能對證出什麼,好讓裡間兒的祖母明白,這一切都是安瀟瀟的詭計。

只是,她顯然是忘了,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在安瀟瀟的手裡討到過好。

現在,又怎麼可能會讓她如願?

換言之,就算是安瀟瀟承認了又如何?

當初安瀟瀟的囂張,她沒有看到嗎?

安美華此時早已是被怒火燒紅了眼,哪裡還有心思去想其它?

只要想到老夫人一旦醒來,第一個要怪罪的人就是她,她便忍不住從腳底生出一分的寒意來。

其實,她比誰都清楚,她之所以能入了四殿下的青眼,無非就是因為她住在了靖安侯府,而且一直得老夫人的喜愛。

如果沒有了這一層的庇佑,那她安美華還算個什麼?

四殿下更不可能再多看她一眼,可關鍵是,也不可能就由著她隨心所欲。

既拿捏著她的短處,又不肯再對她多花一分心思,只要想想,就可以知道,她將來的日子,會有多可悲。

「你腦子進水了嗎?不是你讓柳兒來鬧的嗎?安美華,別把別人都當傻子。當時在宴會廳,我一力地阻止客人們去查看,你為何不聽?」

一句話,將安美華給堵得沒理了。

的確,事情的確是她安排的。

可是後面的事情,卻全都超出了她的掌控。

「安瀟瀟,你休要狡辯了。你以為我不知道,那死屍是被你換掉了嗎?」

安瀟瀟勾起唇角,眸底的笑意,涼薄得宛若是冬日的湖面,冰冷無比。

「哦?三妹妹如此肯定那裡有死屍,這麼說,那具屍體,應該是與三妹妹脫不了干係了?」

「你?」

安美華頓時氣結。

論及手段,她不及安瀟瀟,論及這口才,她也比不上安瀟瀟,這到底是為什麼?

「安瀟瀟,就算是我算計你不對,可是你也不應該將這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祖母。她一把年紀了,你就真的不怕她再出些什麼事?」

「你都不怕,我為什麼要怕?」

安美華氣得一雙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不怕了?」

「你若是怕,就不該在她的壽宴上,安排這麼一齣戲。好好的壽宴,被你一口一句死屍的詛咒著,你覺得,你的心裡是有她老人家的?我看你是巴不得氣死她老人家才好吧?」

「你胡說!」

安瀟瀟冷笑一聲,「我是不是胡說,你心中有數。如今這侯府是我當家,我就算是不能直接處置老夫人身邊的人,可是一個小小的柳兒,我便是直接打殺了,也沒有敢說半個不字!」

這話倒是真的。

畢竟當初柳兒可是簽了死契的。

說來也是失算。

當初四殿下和劉氏為了能讓一些棋子儘快地得到主子們的信任,所以便讓她們簽了死契。

一般來說,唯有簽死契的奴才,主子們才會器重一些。

這也是為何柳兒進府兩年,便能躥升得如此快,侯府各處,沒有她去不到的地方。

「安瀟瀟,你別想著挖坑給我跳。告訴你,我不怕。」

「怕不怕是你的事情,我不關心。二月,將柳兒拉下去,狠狠地打,記住,把所有的奴才都叫過來觀刑。」

「是,小姐。」

很快,外面就響起了啪啪的板子聲,附和著的,還有柳兒的慘叫聲。

安美華坐在屋子裡,臉色也越來越白,柳兒每叫一聲,她的心便跟著突突一下,總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追隨著她。

「安瀟瀟,夠了!祖母還躺在裡面,你這是想要做什麼?難道真要在祖母的壽辰見血不成?」

安瀟瀟再一次笑了,只是這一次,笑得分外地柔和。

如果不是那雙眼睛里還泛出了陣陣的冷意,只怕安美華真能以為,她是改了性子了。

「你連人都敢殺,我不過是懲治一回奴才,有什麼不敢的?」

「你?」

安美華被氣得無話可說,耳邊響著柳兒一聲接一聲的慘叫,當下就急得捂起了耳朵,啊地也跟著叫了起來。

七月抽了一下嘴角,跟她們小姐鬥嘴,這不是找虐嗎?

二月也知道小姐的意思,打了差不多三十板子的時候,便叫了停。

柳兒此時人還醒著,可是感覺自己下一刻就要斷氣了似的。

「拖下去,別讓人死了。今日是老夫人的壽辰,不易出人命。小姐吩咐了,待老夫人醒后,再作處置。」

柳兒嚇得魂兒都快沒了。

這意思,今天這板子算是白挨了,後面還有更狠地在等著她?

不過,被拖走的柳兒則是微微垂下了眼瞼,不過是一間小小的柴房,也能關得住她?

就算是被打了三十板子,她想要逃出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柳兒心中打定了主意,這靖安侯府,是萬萬不能再待了。

其實,早在柳兒撕心裂肺地大叫之時,老夫人就醒了。

只不過示意嬤嬤先不要驚動旁人,她在琢磨著,如何才能將這件事情從自己的身上揭過去。

她只是想不明白,怎麼到了關鍵時刻,她就暈倒了呢?

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明明沒有這麼差呀?

想到自己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給暈倒了,只怕人人都以為她是心虛,所以才會暈倒。

老夫人一想到自己早已錯過了最佳的辯解時間,頓時臉就黑了。

如今外人都走了,只有兩個孫女在,她說什麼,還有什麼用?

就算是她證明了這一切不是自己做的,可是那個當場死了的婆子,卻是她身邊兒的人,這一點,無論如何也是更改不掉的。

經過今日這一出,她知道,自己在上流圈子裡的名聲,算是徹底地臭了。

只是她想不明白,自己是安瀟瀟的祖母,她為何要費盡心思地來污了她的名聲?

有一個聲名不好的祖母,她和安子軒的親事,難道不會受影響嗎?

當然,這些事,目前就已經不是她能關心得了的了。

老夫人一醒,這府里眾人也就算是鬆了一口氣。

安美華當天就被人送回了二老爺的宅子里,並且將老夫人的命令傳達了下去,以後,三小姐再不得踏入侯府一步。

這意思,就差將安美華給逐出安家了。

安美華一回家,便哭哭啼啼,可是再怎麼哭,也已經挽回不了什麼了。

反倒是讓安雲龍大為反感,他的諸事不順,原本就有些煩燥,女兒還在侯府惹下了大禍,一個兩個,都不是省心的。

安瀟瀟並不關心安美華在家裡的處境。

當初既然敢算計她,那麼,自然就得做好承受後果的準備。

誰用心思不也是一樣?

總不能只計劃出最美好的一幕,卻不為自己想想,失敗以後的下場吧?

若非是她早就察覺到了柳兒的不同,只怕現在被眾人唾棄地就是她了。

所以,對安美華,她是半點的同情也沒有。

如果不是看在了都姓安的份兒上,她做的,只會更過火。

安子軒在軍營里聽到了下人的稟報,頓時微微蹙眉,「老夫人如今如何了?」

「老夫人已無大礙,只是當時氣得狠了,所以一口氣兒沒上來,暈了過去。如今已是氣得將三小姐攆回了府,不過,仍然是氣著,不肯見大小姐。」

安子軒看了一眼對面的管事,知道他是老夫人的人,「我知道了,待我回府後再說。」

「是,世子。」

剛才他的回稟,分明就是偏向了老夫人,將老夫人能推到了一個極其可憐無辜的境地。

只是,安子軒卻知道,妹妹向來是有些懶的。

若非是將她逼急了,也不會想著費腦子去算計人。

這一次的事情,只怕沒有這麼簡單。

如果真的只是單純的安美華要算計她,那麼她必然不會氣到了弄出一條人命來。

安子軒嘆了一口氣,有一個太過能幹的妹妹,也是有一種無力感呀。

安子軒進了碧園之後,就看到安瀟瀟無事人一般坐在了藤椅上小憩。

「怎麼在這裡睡?小心著涼。」

安瀟瀟的眼睛也不睜,「不會。我沒睡著,只是打個盹兒。」

「你呀,每次都有借口。」

這樣說著,安子軒已將自己的外袍脫了下來,給她搭在身上。

「有人去你那兒告狀了?」

「嗯。這次怎麼惹到你了?」

安瀟瀟哼了一聲,「只是想著讓我名聲惡劣一些也便罷了。可是她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和四皇子聯上手。想要逼我就範,也得看我答不答應!」

安子軒一聽,便知道事情果然是另有內情。

「若是再見到了李庭玉,記得幫我給他帶句話,再做這種不乾不淨的事情,小心我讓他一輩子做不了男人。」

安子軒挑眉,一時又哭笑不得,「你一個姑娘家,能不能注意一下措詞?」

「不能!」

安瀟瀟的火氣上來了,誰也攔不住。「他李庭玉算個什麼東西?不就是仗著出身皇室嗎?以為我安瀟瀟就得被他牽著鼻子走了?還敢讓人給我下藥,我看他分明就是活膩歪了。」

安子軒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冷,「他的膽子果然是太大了。竟然還敢打了這樣的主意?」

想要美人,不是錯。

可是敢打他妹妹的主意,那就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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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妻不備之夫貴難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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