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解惑

第二十六章 解惑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里,安瀟瀟是真的坐不住了。

就他的那個面癱樣子,竟然是在幾年前就已經勾搭上一個小姑娘了?

怎麼想,安瀟瀟都覺得自己吃虧了。

可是再一想到了巫族的烏昊辰,安瀟瀟立馬又氣不起來了。

雖然有了聖上的則婚,可是自己到底能不能嫁成,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也不知道嘆了多少聲氣,最終安瀟瀟還是又一臉無奈地躺在了自己的閨房裡。

天色已黑,院內也都掌了燈。

安瀟瀟正對著一桌子菜發獃,當真是半分的食慾也沒有。

「小姐,方府派人來了,說是想求小姐一味葯。」

安瀟瀟挑眉,面無表情地看了七月一眼,「什麼葯?」

「說是天山雪蓮。」

安瀟瀟呵了一聲,「他們方府當我是什麼了?天山雪蓮那樣名貴的葯,我就一定有嗎?再說了,就算是有,為什麼我就得給他呢?」

七月尷尬地笑了笑,「小姐,那要怎麼回?」

「就說我歇下了,沒敢打擾我。」

七月啊了一聲,然後面色訕訕地看了一眼天色,這會兒天才剛暗下來,您就歇下了?

還欲再說,可是對上了小姐那分明就是含著怒氣的眸光,當下打了個激靈,一個字也不敢多說,匆匆下去了。

兩刻鐘后,安瀟瀟還在對著一桌子的飯菜發獃,既不吃,也不讓人撤了。

「小姐,方二公子親自來了,說是需要天雪雪蓮救命之用。還請您能大發慈悲。」

安瀟瀟的頭也不抬,「我又不是觀士音菩薩,他求我就給嗎?他說的慈悲我就是神仙了?」

這話,還真的是沖!

七月知道,小姐現在的心情不好,怕是什麼好話也說不出來的。

「小姐,聽說是方老太爺突發急症,急需天山雪蓮救命。若是您能將葯送與他,也算是和方府交好了呀。」

一提這個,安瀟瀟的怒氣更甚!

手上的玉箸啪地一聲拍在了桌子上。

那清脆且有力道的響聲,嚇了眾人一跳。

「本小姐就那麼卑微嗎?非得和方府交好嗎?」

急急趕過來的方輕闌恰好聽到了這一句。

「安小姐,並非是您卑微,眼下,而是在下卑微求葯。」

被人聽到了?

安瀟瀟反倒是笑了,而且笑得還格外地張揚嫵媚,甚至是有些小得意!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反正就是看到方家人,現在心裡就不得勁兒。

「方二公子這是做什麼?您這謫仙一樣的氣度,哪裡卑微了?」

方輕闌面色微怔,總覺得今日的安瀟瀟與以往所見到的不太一樣。

這麼大的火氣,難不成自己得罪她了?

「安小姐,在下上門求葯,實乃誠心。若是沒有這味天山雪蓮,只怕我祖父他是撐不過今晚的。」

「那又如何?與我何干?」安瀟瀟硬著心腸,寒著一張臉道。

方輕闌只覺得一時無言。

明明今日還看到她為了幫莫映蘭解圍,不惜冒著被太后訓斥的風險,也要去做。

怎麼自己今日來求取一味藥材,她竟然會是這個態度?

「安小姐,可是今日在方府,有何得罪之處?」

安瀟瀟頓時氣結。

有些話,能說嗎?

不過,被方輕闌這麼一問,她倒也總算是冷靜了下來。

「方老太爺需要這味天山雪蓮救命?」

「正是。急需。」

「你如何得知我這裡有的?」

「哦,是希世子提醒的。」

安瀟瀟的眸光暗了暗,片刻后,朝著九月擺了擺手。

九月會意,立馬就去取葯了。

「葯我可以給你,只是二公子覺得,天山雪蓮這樣難得的藥材,你當如何來回報我?」

方輕闌似乎是早有所料,「但憑安小姐差遣。」

「好吧。既然你這麼痛快,我也就不難為你了。這筆帳先記下。他日我想到了,自會問你要回。只不過,安公子可莫要裝作不知道才好。」

「自然不會。今日欠了安小姐一個天大的人情,我方某定當厚報。多謝了。」

接過九月遞過來的盒子,打開看過,確認正是一株天山雪蓮,立馬轉身,馬不停蹄地急奔方家了。

「怎麼會遇到了李庭希呢?他也去方家了?」

七月和九月相視一眼,小聲道,「要不要讓人去查查?」

「不必了。方家是大淵的百年世家,名門旺族,李庭希親自上門拜訪,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罷了,你們下去吧。」

九月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頓時心頭又有些發苦。

「小姐,要不要去給您備碗紅豆粥?」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派人將東西都收走了,七月和九月,就站在了數丈之外的地方,只是這麼靜靜地陪著小姐。

小姐今日如此反常,必然是有什麼緣故的。

不然,何故一開始要出言為難方二公子?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一道黑影在靖安侯府的上空飄過,幾個起落,已到了安瀟瀟的閨房之外。

在門口站定,注意到了七月和九月兩尊門神在,澈公子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解的神色。

以往他來,這兩人早就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

今日,這是怎麼了?

剛抬腳,就聽七月道,「澈公子,您請回吧。小姐說累了,已經歇下了。」

澈公子面上的困惑更重了些,「她何時這麼早睡過?」

「今日小姐去了方府遊園,許是累了。」

天衣無縫的解釋!

澈公子挑了挑眉,「也好,那我明日再來。」

澈公子轉身,走了兩步,也未曾聽到有任何的響動,轉頭看了一眼寢室的方向,一片漆黑,興許是真的累了吧?

眨眨眼,一臉莫名其妙地走了。

屋內,安瀟瀟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只是兩隻眼睛,卻是在不停地閃爍著。

直到確定澈公子離開了,她才輕微地翻了一下身,「我果然還是不夠膽呀。」

說完,便將頭整個兒蒙進了被子里,實在是覺得自己不爭氣。

明明是想著好好審一審他的。

可是結果人來了,自己怎麼就連見他一面的勇氣都沒了?

是害怕他會想起了當年的那位青梅竹馬嗎?

果然,自己還是一個膽小鬼!

安瀟瀟在心底里小小的鄙夷了自己一把,然後不知不覺中,就在無比的煩燥情緒中,睡著了。

第二天,安瀟瀟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眼皮好像很沉,抬不起來。

人也沒有精神。

果然,睡眠的質量不好,是會直接影響到她的第二天精神狀況的。

安瀟瀟深吸了一口氣,「不就是一個青梅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再說了,我還有師兄呢!」

這後半句話,怎麼聽都是沒有底氣的。

「小姐,世子爺來信了。」

安瀟瀟一喜,立馬接了過來。

快速地看過之後,安瀟瀟的臉色有些不太好。

「小姐,可是沒有查到什麼線索嗎?」

「當年的舊事,的確就像是一件無頭公案了。」

安瀟瀟此時才想起,巫族人的平均壽命,原本就比普通人短。

知道當年那些舊事的,年紀稍長一些的,已經過世了。

年紀小一些的,如今想要打探,只怕又有些困難。

「采英姑姑呢?」

「回小姐,按您之前的吩咐,給她單獨辟了一處院子,倒也清靜。」

「她每天都做些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做做綉活之類的。不過,倒是每天念叨著要來照顧小姐。還有,奴婢發現,她常常一個人發獃,偶爾還會抹淚。」

安瀟瀟點點頭,倒是一個多愁善感的。

「告訴她一聲,讓她先安心在這兒住著,有關巫族的事情,有需要,我會找她的。」

「是,小姐。」

「福安堂那邊沒有人來問一問采英姑姑的事嗎?」

「回小姐,問過了。」

「怎麼回的?」

「只說是以前夫人的舊婢,幾經輾轉,才到侯府的。」

「嗯。挺好。」

不算是撒謊,可是也沒有什麼太有用的信息。

安瀟瀟喝了一盞茶后,整個人的腦子清醒了許多。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繼續打壓宋家。

或者,直接讓宋淑妃去見閻王!

不過,當初能想出那樣歹毒的法子來害母親,這個女人,就算是死,也不能讓她死地太順遂了。

「小姐,澈公子來了。」

安瀟瀟怔了一下,然後意識到此時是白天,她的未婚夫,倒是可以光明正大地上門了。

「嗯。」

懨懨地應了一聲,然後就沒有話了。

澈公子初一見她,就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了。

整個人的情緒明顯就是很低落。

「瀟瀟?」

安瀟瀟頭也不抬,只是應了一聲,然後又低頭繼續盯著手上的書看。

澈公子眸中的疑惑更重,在她的對面坐了,然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

直到安瀟瀟覺得頭皮發麻了,忍無可忍,才氣呼呼地合上了書本,猛地一下子抬頭瞪他。

「你幹嘛?」

見她如此,澈公子反倒是笑了。

「心情不好?」

安瀟瀟一噎,竟然被他看出來了。

「嗯。」

「怎麼了?聽說你昨天去了方家賞荷,可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聽他主動提及方家,安瀟瀟的表情便有些古怪了起來。

「你對方家很熟悉?」

澈公子愣了一下,搖搖頭,單手撐住了太陽穴的位置,手肘放在了椅臂上。

「瑾王殿下與方家的關係不錯。」

「嗯?」

「原本,瑾王與方家是有婚約的。」

正在喝茶的安瀟瀟頓時就是一陣咳嗽,被嗆到了!

「怎麼了這是?喝個茶還能嗆到?」

澈公子嘴上這樣說著,手卻是十分麻利地幫她順著氣。

「你說誰和誰有婚約?」

「瑾王和方家。」

「方家哪一位?」

澈公子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方家的姑娘多了。就僅僅是嫡支這一系的,就好幾個。更何況是還有旁支的姑娘了。」

「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這原是一樁舊事了。當年,先太子還在世的時候,先太子妃與方家的關係極好。你可曾聽說過方老太爺極其愛重的一把奚琴?」

「鳳凰棲?」

澈公子點頭,「正是那一把,那便是先太子妃贈予方老太爺的。當時也曾戲言,將來兩家,是要結成親家的。」

安瀟瀟這才恍然大悟。

也就是說,並沒有真正的文字上的約束?

「當時瑾王年幼,後來,先太子病逝,太子妃也一急之下,竟然隨著一道去了。此事,也便擱置了起來,再無人敢提。」

「那方家的意思是?」

「我聽說,方老太爺還是極重信諾的,再說,他得了那把好琴,自然是不好再言而無信。只是,不知何故,聽說瑾王自己單方面聲稱,婚約不作數。並且,將鳳凰棲也收了回去。」

「你說那把鳳凰棲現在在瑾王的手上?」

「正是。」

「你如何知道的?」

「你忘記我還是皇室暗衛的身分了?」

安瀟瀟一窒,今天的信息量有些大了。

原以為方輕柔是澈公子的青梅,沒想到,竟然還牽扯出了方家與皇室的一樁婚約。

「那當今皇上?」

「皇上多年不曾提及這樁婚事,自然就是不願意讓瑾王與方家有所牽扯。方家這樣的傳世大族,比之鳳家,唯過之,而無不及。」

安瀟瀟頓時就明白了。

皇上這還是在防備著瑾王呢。

皇位在自己手裡,他還覺得不安穩,非要想法子,讓朝臣們將瑾王都孤立了,以後,再傳位給自己的兒子?

倒是打地一手好算盤!

「那你覺得瑾王如何?」

澈公子淺笑,伸手在她的鼻尖兒上輕捏了一下,「不如何。瑾王是瑾王,我是我。」

「我問的是,瑾王此人的人品如何?」

看到安瀟瀟的臉色不佳,澈公子也恢復了一本正經的狀態,「人品自然是極好的。不然,也不會將自己變成了現在這樣。」

說到後面一句的時候,他的神色,似乎是有些落寞了。

「我知你與瑾王是有些交情的。若是他有心,我的意思是說,可能,他真的有心去爭奪皇位,你可會助他?」

澈公子凝眸看她,片刻之後,才反問道,「瀟瀟覺得呢?」

「嗯?」

「你若是覺得我當助他,我便助。你若是覺得當任他自生自滅,我也聽你的。」

安瀟瀟一時有些懵住了。

這算是什麼?

這樣大的事情,他怎麼就說地這般隨意,這般淡然?

好似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

安瀟瀟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急了,竟然伸手就在澈公子的肩上捶了一下。

「你瘋了?這樣的大事,竟然就按我的喜好來?」

「呵呵,原本就是如此。」澈公子輕輕巧巧地將她的手握住,然後稍一用力,安瀟瀟就到了他的懷裡。

「什麼原本如此?」安瀟瀟的腦子裡還在消化著剛剛他說的話,壓根兒沒有意識到,他們現在的這個姿勢,是有多麼的曖昧。

「瀟瀟,你告訴我,你希望瑾王坐上那個位置嗎?」

「不知道。」

安瀟瀟低頭,悶聲說了一句之後,才發現自己竟然坐在了他的膝上。

扭動了一下身體,想要逃開。

可是澈公子的兩手卻像是銅牆鐵臂一般,將她給牢牢地鎖住了。

「先告訴我,為什麼心情不好?」

繞了一大圈,他還在為了這個事情糾結著。

安瀟瀟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總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任性的小孩子,不知道在他眼裡,自己就是一個特別不懂事的人。

「我聽說,你與方輕柔一早就認識?」

澈公子眯了眯眼,樣子有些茫然,片刻后才道,「誰說的?」

「難道不是嗎?」

看著安瀟瀟認真的樣子,澈公子也有些急了。

「我以前沒有見過她呀。瀟瀟,你也知道我的身分,幾年不在京城,我怎麼可能會見過方小姐?」

「再想想!」安瀟瀟看他一臉茫然的神色,又提醒了一句,「幾年前,青梅竹馬!」

說完這四個字,安瀟瀟趁他走神,成功地脫離了他的鉗制。

懷裡突然一空,澈公子反倒是有些不適應了。

挑了挑眉,「我真的沒有印象。」

安瀟瀟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又追問了一句,「你再好好想想,你曾經教過何人撫琴?」

撫琴?

澈公子這回是真的極其認真在想了。

「我不記得曾教人撫琴。不過,幾年前,我倒是曾要城林的林子中偶遇一位小姑娘,當時,她聽我彈完琴后,便央著讓我教她,可我沒答應。只是簡單地說了一些習琴的要理。你說的,該不會就是那個小姑娘?」

安瀟瀟頓覺滿頭黑線!

自己這是吃的哪門子乾醋呀!

方輕柔心心念念的青梅竹馬,壓根兒就不記得她了!

「那個小姑娘,應該就是方輕柔了。」悶悶地說完之後,突然覺得自己現在好尷尬。

為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自己折騰了自己一夜,還莫名其妙地朝別人發脾氣。

現在想想,好丟臉。

「瀟瀟今天不開心,就是因為這個?」

安瀟瀟低了頭,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沒說話。

澈公子卻是突然就笑了。

這一笑,宛若是艷陽明媚,令安瀟瀟的世界,一下子就晴麗了起來。

「瀟瀟,我很高興。」

安瀟瀟一頭霧水地看著他,高興個毛線呀?

「你能因為這件事情生氣,就是說明了你的心裡有我。瀟瀟,我真的很開心!至少,這證明你還是在意我的。」

安瀟瀟的心底一軟,突然想到了兩人之間的相識到後來的別離。

種種複雜的情緒,一下子便湧上了心頭。

「瀟瀟,我雖然不在意那個烏昊辰,可是不代表了,我就真的願意接受他想娶你這一點。」

安瀟瀟微詫,沒想到,他會主動提及了烏昊辰。

「說到青梅竹馬,你和烏昊辰才算是吧?」

澈公子語氣聽起來有些酸酸的,「你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他。只要一想到,你的幼年,都是有這個男人陪著你度過的,我就恨不能時光倒流,在那個時候,就把你搶過來。」

安瀟瀟抿了抿唇,眸光微動。

她沒有想到,原來烏昊辰的存在,對於他來說,也是這般地無奈。

她以為,他是不在意的。

「瀟瀟,雖然我有把握不會讓烏昊辰娶你,可是我還是擔心。」

安瀟瀟的眉眼一動,抬眸看著澈公子那微微帶些憂傷的俊顏。

「瀟瀟,我不能確定他在你的心中,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我甚至不知道,在你的心裡,我和他的分量,究竟是誰更重一些。」

安瀟瀟的眼睛慢慢地變大,然後,又慢慢地開始有些濕潤了。

一直以來,她都太過於在意自己的感受。

總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里,卻完全地忽略了這個男人的感受。

想到這個男人,為了自己差點兒丟掉性命,心裡頭便有一種揪疼感。

「瀟瀟,我知道,我們認識的時間太短。所以,我不想勉強你,也不想給你壓力。如今,皇上的旨意下了,你能成為我的妻子,對於我來說,就是最高興的事。至於那個烏昊辰,我不介意他曾經動過要娶你的念頭。我介意的,是你這裡……」

澈公子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指了指,然後目光灼灼地看著安瀟瀟。

安瀟瀟竟然一時無語,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跟他去溝通了。

剛剛,這個男人再一次地對自己表明了心意。

可是自己呢?

所以說,其實,真正一直沒有安全感的人,是眼前的這一個吧?

將心比心,自己只不過是知道了方輕柔和澈公子以前的一些舊事,甚至,對於澈公子來說,壓根兒就是記憶模糊的舊事,可是她卻那般難受,宛若是百爪撓心。

那麼他呢?

得知自己在巫族還有一個未婚夫。

而且還是自己的師兄,陪伴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師兄。

他的心裡,又怎麼可能會好過?

安瀟瀟輕輕地咬了咬嘴唇,她果然,還是不太會跟人打交道。

低頭想了想,半天後,才慢慢地挪動了一下腳步,然後再慢慢地蹭到了澈公子的身前。

然後,低著頭,微微一偏,輕輕地朝他靠了過去。

兩隻小手,就這麼輕輕地靠在了他的腰間。

她的臉,靜靜地貼在了他的心房處,聽著他簡單有力,又最熱情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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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妻不備之夫貴難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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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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