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打起來了?(一更)
安瀟瀟將注意力落在了這個小匣子上。
「這東西,會不會有夾層?」
澈公子的眉心微動,「看一下。」
澈公子拿過來反覆看了看,之後掌上一運力,整個盒子便散成了木片。
「真的有夾層!」
話落,安瀟瀟又有些不滿,「你幹嘛直接這樣做?萬一這上面有毒呢?」
澈公子眼神有些怪異地看她,「不是說用了你的心頭血,所以百毒不侵嗎?」
安瀟瀟頓時一噎,「就算如此,你也不能這麼大意呀。萬一是一些能腐蝕你皮膚的毒藥呢?雖然不致命,可也是會很難受的。」
扁扁嘴,安瀟瀟對他的不滿加劇,「這麼好看的一雙手,若是再被傷了,多影響觀瞻呀。」
澈公子低低笑了起來。
明明就是關心他,可是卻偏偏要做出一副好像是她很貪圖美色一般。
「先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夾層里有一張牛皮紙,看樣子像是一張圖。
安瀟瀟正正反反地看了幾遍,「這是藏寶圖嗎?」
澈公子唇角含笑,「我看著倒更像是一張秘道地圖。」
「不會是南蠻皇宮吧?」
如果說慧靖就是那個小王子,那麼現在還活著,不曾在那場大火中喪生,倒是極有可能通過了某種秘道才逃出來的。
可如果是南蠻王將人救出來的,又何必多此一舉?
還是說,華陽那個老和尚其實是還有著更為隱秘的身分的?
越想,這種可能性就越大。
可是,那老傢伙臨死之前,又為什麼將慧靖託付給了自己呢?
他到底想幹嘛?
「這匣子底部的花紋,正是冰延的造型。」
安瀟瀟一愣,再仔細看了看,的確是有幾分像的。
「這件事情你現在不要多想,也什麼都別做。我會讓人去南蠻仔細打探的。」
安瀟瀟知道自己的璇璣閣在南蠻的勢力較弱,若是澈公子出手的話,倒是可以更快也更準確。
「現在南蠻王不是已經有了幾位王子了嗎?若慧靖真是他的孩子,現在應該也沒有什麼危險了吧?」
畢竟又不是唯一的一位王子了。
而且還流落在外這麼多年,無論是權術人心,還是那些人脈勢力,都不可能是其它王子的對手的。
澈公子想地則沒有那麼簡單。
「事情或許比我們想像地要更為複雜。」
南蠻皇室的內鬥一直都不簡單。
哪怕是行越做為南蠻王的心腹,這麼多年,也未必是知道他的所有計劃的。
就像是之前南蠻與大淵親王勾結所做的這些事,從他得到的消息來看,行越是不同意的。
只不過,他也只是一名王爺,並非是南蠻的國主,所以,決定權,還是沒有的。
「我會派人在暗中保護慧靖,他現在住在靖安侯府的莊子上,應該不會引人注意。而且,你不是說他基本上是足不出戶的?」
「嗯。底下人是這樣說的。」
「那就暫時先這樣,我會說服皇上,先打發行越回去。」
「清流,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安瀟瀟的確是有這樣的感覺,可是偏偏又說不上來。
總覺得連那個華陽大師都是怪怪的。
可惜了,人都已經沒了,現在說這個,也沒用了。
「先讓人打聽著吧。」
澈公子想的跟她也是一樣的。
華陽大師不在了,至於慧靖,他又知道多少呢?
如果說他知道自己的身世,那麼,又是什麼人告訴他的?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如果說南蠻王其實也是知道這個兒子一直都活著的,那事情就更大條了。
看來,有些事情,他得跟行越當面談一談了。
澈公子在王府大發雷霆,並且將王妃所居住的主院落毀了大半的消息,迅速在各大世家間遊走。
做為當事人,安瀟瀟則是仍然沒心沒肺地做著她的一府閑主母。
而外面,則是熱鬧得快要弄成評書來說唱了。
鍾離夫人聽到消息,自然也不可能當做什麼也不知道。
早早地過來看過之後,才相信他們小兩口兒的關係不錯,只是那院子的確是被毀得不輕。
「清流這孩子,怎麼脾氣還是這麼大?」
「母親放心,不過也是故意做給人看的。也是為了讓那些居心叵測之人都能浮上來,讓我們仔細地瞧一瞧他們的本來面目罷了。」
「沒事就好。」
鍾離夫人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也就知道,這種事情,自己知道了,也只當做是不知道的好。
她知道,安瀟瀟願意跟她說實話,就表示真地沒有將她當外人。
可是這麼大的事情,自己知道了,心中反倒是有些惴惴不安。
鍾離夫人雖然只是一內宅婦人,可是也知道很多事情是不能只看表面的。
而且,這次的事情,很明顯,齊王是有嫌疑的。
回府之後,她找了一個機會,跟鍾離慎細細說了,語氣中的擔憂,顯而易見。
「放心吧。他們都不再是小孩子了。這幾年,皇上更有魄力,而清流也更像是一個威武的攝政王了。只要他們兩兄弟齊心,大淵的將來,必然是雄霸天下。」
鍾離夫人想了想,「我倒是不擔心他們兩人是不是有這個能力。我只是擔心,會不會有人想要挑撥皇上跟清流的關係?」
鍾離慎輕哼一聲,「他們兄弟倆的關係,是那麼好挑撥的嗎?」
鍾離夫人一愣,倒也是。
畢竟當初連皇位,攝政王都沒有猶豫一下,還有什麼能讓皇上對攝政王起了疑心的?
墨扎還沒有離開大淵,這次來,除了賀壽之外,就是想要對大淵示好。
所以,此行,自然也備了不少的好禮。
這也是國師的意思。
墨扎知道自己這次的做法激怒了攝政王。
所以,還是要向皇上示好的。
攝政王的權利再大,只要皇上護著他,那麼,南疆自然也就相安無事了。
墨扎在與皇上簡單的接觸了兩次之後,心裡便有了底。
皇上考慮到南疆王和南蠻的親王都在大淵,所以,便決定再次設宴款待。
這一次,除了皇室宗親之外,只有二品大員以上的官員及家眷才可入宮。
因為皇上的旨意上,只寫了家眷,並未提及太細。
所以這次的宮宴,倒不比上次那般熱鬧了。
原因無他。
人人都知道如今南疆王未曾正式立后。
而之前與墨扎和親的六公主已經過世。
所以,大家不免都想著,萬一皇上或者是南疆王看中了自家女兒,非要娶走,那可如何是好?
所以,這次的宮宴,女眷來的,大都是已婚的夫人。
有帶著女兒的,要麼是因為某些原因,女兒到了適婚的年紀,卻還沒有親事的。
要麼就是帶著只有幾歲的女兒來的。
這個年紀的姑娘,皇上總不會讓南疆王給娶走吧?
這樣的場合,安瀟瀟原本是要帶著兩個孩子也進宮的。
可是澈公子以宮宴可能會很晚為由,直接就讓兩個孩子留在了家裡。
「這種事情,若是有人對兩個孩子動手,只怕我們是防不勝防的。」
畢竟人多手雜,兩個孩子又性子活潑,總不能一直拘著他們吧?
安瀟瀟想到了墨扎似乎是仍然有些不甘心,也便默許了。
皇宮一角。
「你瘋了?」齊王一把將墨扎拉住,「這個時候,你又想裝什麼好人?」
「一開始我就說過,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瀟瀟,你當孤的話是耳旁風?」
墨扎臉色氣得鐵青,可見是氣得狠了。
「想不到,你堂堂的南疆王,倒還是一個大情聖!」
「你閉嘴!你竟然敢對瀟瀟下手,已然觸碰到了孤的底限!」
墨扎雖然氣憤,可是還不糊塗。
有些事情,被齊王這麼一拉,倒了就想明白了。
安瀟瀟是百毒不侵之身,想要算計她,自然沒有那麼容易。
「我只是讓人給皇上用了些好東西。你放心,以攝政王妃的本事,自然不會真的讓自己吃虧的。除非……」
墨扎的眸光一緊,「除非什麼?」
齊王笑得有幾分不懷好意。
「除非是攝政王妃自己樂意呀。」
話音未落,墨扎的臉色已然是黑得不能再黑了。
安瀟瀟是李澈的妻子,所以他們夫妻之間如何相處,自己就算是再不樂意,也沒有辦法去阻止。
更重要的是安瀟瀟喜歡李澈,也在意他。
自己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墨扎不介意安瀟瀟曾經是別人的女人,甚至不介意她生過孩子。
只要能有機會將她帶到自己身邊,就算是付出再多的努力,他也不會猶豫。
可問題是,眼前的這個齊王,竟然敢打安瀟瀟的主意,想著利用她來挑撥他們兄弟二人的關係。
這一點,簡直就是不可饒恕!
墨扎深吸了一口氣,他當然知道安瀟瀟是什麼性子。
就算是皇上中了葯,也不可能會讓安瀟瀟心軟。
至於武力方面,皇上就更不是安瀟瀟的對手了。
墨扎只是氣惱這個齊王竟然敢自作聰明。
冷笑一聲,果然被國師說中了。
他當初的確是不該意氣用事,選了一個豬一樣的隊友。
眸光微微暗了一下,「你自己想辦法吧。一旦皇上查到你的頭上,你該知道,你的下場絕對不會比端王好多少!」
齊王的臉色一暗,竟然敢威脅他?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是合作關係,他何需跟一個小輩在這裡虛以委蛇?
不過,算算時辰,這個時候,就算是他趕過去,應該也來不及了。
齊王低頭淺笑,眸光略有些犀利。
剛剛墨扎倒是提醒了他一句,有些人,還是得趕緊處理了。
不管今晚之事是否能成,都不能有半句牽扯到自己身上的話。
齊王再折回大殿之後,不過是與旁坐之人一起飲了兩三杯酒,便看到賢妃臉色難看,急匆匆地離開了。
再環視了一下大殿,發現攝政王妃仍然不曾回來。
齊王勾唇,看來,他的計策,已成了大半。
又飲了一杯,便看到有名小內侍一路上,幾乎是跌跌撞撞地進了大殿,在攝政王身邊低語了幾句之後,攝政王面色大變,起身之時,還碰到了桌子,將酒杯都打翻了。
如此異常的攝政王,自然是引起了不少的注意。
齊王的唇角微勾,他就知道以攝政王對安瀟瀟的在意,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地就平息的。
「攝政王這是怎麼了?」
「是呀,看王爺的神色不對,該不會是皇上出了什麼事吧?」
康王的面色微變,想到剛剛賢妃也是氣色不佳地離開了大殿,難不成,真是皇上的龍體有恙?
行越看看殿內眾人,亦是面露狐疑。
論說,這麼重要的場合,皇上和攝政王,總不可能都早早地離席了吧?
齊王看眾人議論地熱鬧,覺得火候差不多了。
「康王兄,不如,我們過去看看?」
康王沒應聲呢,倒是涼王先說了一句,「這是不是不太合適?」
「依本王之見,還是先差人去看看吧。若只是一些瑣事,咱們也不好再逾越了。」
康王的意思很清楚,不能越權!
此處是皇宮,又是晚上,所以,誰也不能隨意地出入後宮。
齊王也點點頭,似乎是同意他的說法。
只是,下一刻,便有一名小內侍面色驚慌地跑了進來,「不好了!攝政王和皇上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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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因為回來的太晚了,先更這些,下午二更…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