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清理
蘭晴兒著了一身粉色的衣裙,腰上系了一塊兒淺綠色的玉佩以壓裙。
太子不語,只是挑眉看著她。
蘭晴兒一瞬間只覺得無比緊張,一顆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
無比優雅地下了台階,來到距離太子不過二尺有餘的地方。
太子今日只著了一身藍色的常服,不過,身上卻是系著唯有太子方能系的四爪龍佩。
頭上的玉冠上,還插著一隻青龍簪。
僅憑這兩樣東西,也當識出,他便是當朝太子。
蘭晴兒下來之後,似乎才剛剛看到這樣標識性的物件兒,連忙福身,「臣女不知是太子殿下,驚擾了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太子冷幽幽地看著她,十三歲的姑娘,個頭兒已經出落地極好了。
比他高出了將近一頭。
太子雙手負於身後,「你是蘭家的姑娘?」
「回殿下,臣女蘭晴兒。」
太子淡淡地嗯了一聲,正巧前面有內侍來尋,太子轉身走了。
等了許久,蘭晴兒的心跳聲仍然不能恢復如常。
那樣俊美的太子殿下,將來真的有可能會是她的夫君嗎?
依稀記得,母親曾和誰說過,要扶持逸王殿下的。
若是如此,那自己刻意來接近太子殿下,又是所圖為何?
蘭晴兒到底還只是一名閨閣女子,知之甚少。
這個時候,正是少女懷春,行事懵懂之時。
哪裡會想到太深遠的地方去。
蘭二爺,也不過就是兩手準備罷了。
逸王那裡,想要扶植起來,只怕是有些困難。
若是太子的地位穩固,那麼,將來蘭家有女為妃,甚至為後,仍然是榮華不倒。
可惜了,從一開始,蘭二爺就打錯了算盤。
蘭家想要與皇室的牽絆不清,就不應該起了挑撥離間的心思。
更不應該,試圖利用賢妃和逸王,來打擊太子。
這一點,無論是皇上,還是太子,都是不能容忍的。
這樣的場合,趙夫人和許夫人,自然也都出席了。
只是,賢妃一日不肯鬆口他們之間的關係,他們兩家便不能在外面胡言亂語。
否則,只怕反倒是會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有些親事,不是你想認,就能認的。
太子到了男宴這邊,正好先與澈公子碰了面。
「剛剛有人纏住你了?」
「不過就是些跳樑小丑而已。」
澈公子聞言,倒是微微點頭,「你是太子。一言一行,皆被無數人盯著,自己要多加註意。」
「是,父王。」
「去皇上身邊坐吧,剛剛還在念叨你呢。」
「是,父王。」
澈公子看著自己的長子一步步朝那個位置走過去,心底的感覺是複雜的。
將來坐上那個位置,誰又能保證,自己的兒子還能如現在這般,活地像是一個極其正常的男人。
就好比是皇上。
哪怕他再不喜歡那些鶯鶯燕燕,可後宮,終歸也不能空了。
就是不知道,他的兒子,將來是不是也會如皇上這般,過地這般沉重。
每每提及這個長子,安瀟瀟的語氣里都是有幾分心疼的。
若是換了別人家的父母,只怕會喜不自勝。
可是出現在他們的家裡,卻覺得對兒子來說,太不公平了。
好在,這些年,皇上一直是准許由他們來親自教導這個兒子的。
真希望將來兒子也能如他一般,找到自己心中所愛,能一生相伴,無憾無悔。
只是,那個位子上的人,身邊若只一女相伴,是不是也太不現實了些?
女宴這邊,則是似乎有些熱鬧。
「娘娘,今日既是娘娘的壽辰,又來了這麼多的名門閨秀,不如就請這些小姐們,在您面前顯露一下,也為了能博您一樂。」
說這話的,是許夫人。
當然,授意她如此說的,自然是蘭二夫人。
安瀟瀟坐在那裡,有些昏昏欲睡。
她下首的世子,正在照顧著小三兒吃東西。
突然聽此一言,安瀟瀟輕嗤一聲,在這殿內,倒也算是不輕不重了。
許夫人一臉尷尬地坐在那裡。
這位攝政王妃,可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賢妃其實也覺得許夫人的話有些不妥。
剛剛那話,若是被有心人多想了,豈非是暗指她將那些名門千金們都當成了戲子名姬?
「瀟瀟,本宮知道你愛聽琴。之前宮樂坊這邊新選進來了一批樂師,本宮挑了幾名還不錯的琴師,不若你來聽聽看?」
「好呀,如此,就多謝娘娘了。」
賢妃一個眼神,很快,便有一名身材妖嬈的女子進來,手中,還抱著一把五弦琴。
先前許夫人的話,再無人理會。
就好像是誰都不曾聽到一般。
若是換個時機,許夫人說這種話,或許會引得在場眾位夫人小姐們的好感。
可是現在?
人人都知攝政王獨寵王妃,且寵的是沒原則沒底限。
而皇上對賢妃的寵愛,亦是多年如一日。
在賢妃的壽辰上,讓這些名門千金們大出風頭,也不知道這位許夫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若是尋常底下哪座府邸中也便罷了,各位夫人開開眼,也好商榷著自家子女的婚事。
可如今當著這兩位的面兒提出這個來,難免就會讓人多想了。
賢妃這麼一打岔,先前有意要讓蘭晴兒出頭的打算,自然也就被壓了下去。
蘭晴兒生地倒也算是個美人兒。
只是,在這眾多的女子當中,倒也不算是那種出類拔萃的了。
所以,僅憑著容貌,蘭晴兒的存在感,並沒有那麼強。
蘭二夫人的本意,就是希望今天能讓蘭晴兒拔得頭籌,也算是在賢妃和攝政王妃面前露了臉。
以後,自然不愁沒有再見面的機會了。
可惜呀。
算計地倒是蠻好。
只是用錯了地方。
大多數的夫人只會以為,是許夫人另有心思。
而攝政王妃偏偏不樂意了。
宮宴進行過半,安瀟瀟自己有些困,再看看小三兒也坐在那裡,兩隻眼皮打著架。
於是,提出先告退了。
安瀟瀟一走,這殿內的氣氛,倒是鬆快了許多。
畢竟,誰都知道,這位攝政王妃的性子不好,而且手段,更是駭人。
賢妃其實也並沒有太高的興緻了。
對身邊的人吩咐一聲,也先走了。
主角走了,這宴會,自然也便早早地散了。
蘭晴兒有心能想著與太子再來一次偶遇,可惜了,天遂人願。
次日,朝堂上,便有御史站出來,彈劾新上任的工部尚書趙子平,同時還指出許大人收受賄賂。
御史不僅上了摺子,還將幾份證據也遞了上去。
趙子平與許大人當場嚇癱。
皇上怒極,當場下旨暫停一切職務,命大理寺嚴查!
趙、許兩家人都徹底懵了。
這陞官的時間不過才半個月,誰能想到,接下來,便是這等噩運?
同一時刻,大理寺與刑部的人,也到了蘭府。
直奔蘭家二房。
先前皇上一直拖著,就是因為證據不足,且有心將蘭二爺背後再挖一挖。
如今,一切明了,證據確鑿。
皇上也沒有心思再跟他深什麼甥舅情深的戲碼了。
蘭二爺下獄。
蘭二夫人身上的誥命封賞,也一併被奪。
蘭老太爺似乎是受了打擊,一病不起。
兩日後,宮裡頭賞下來的大量的藥材補品,似乎是在昭示著,蘭家不會因為一個二房,便失寵於御前。
數日後,蘭大爺家在外放的長子被召回,同時,任命為工部侍郎。
看似這個差事算不得什麼肥缺兒。
可是實際上,卻被皇上下旨,專門督造兵器。
如此一來,那可絕對是實權在握。
皇上如此複雜的態度,朝中有人看懂了。
有人卻看不明白。
許夫人和趙夫人都想著進宮求賢妃,可惜,早已不復往昔。
而且,賢妃看到了他們與蘭家二房的秘密往來的證據之後,對這些親人,早已是心灰意冷。
只是顧念著到底都是趙家人。
最終,還是求了皇上,能饒趙子平一命。
安瀟瀟聽完了澈公子的話,不免有些疑惑。
「其實,皇上明明可以早就動手的,何故還要多此一舉?」
「一是為了試探賢妃。畢竟,我們的睿兒是太子,這就如同是一根刺,深深地扎進了賢妃心中。若是不能徹底地拔除,早晚會出事。」
安瀟瀟點頭,的確如此。
涉及到了無上的權勢,的確是容易讓人瘋狂。
「第二嘛,也是為了看看我們兒子的魄力和決斷。」
安瀟瀟一驚,「你說這些都是?」
「沒錯,都是睿兒的意思。」
這般重大的事情,皇上竟然交由一個孩子來處置。
該說是皇上膽子太大了。
還是說皇上對太子太過信任了?
「好了,睿兒也已經長大了,我們也該放心了。」
剛說完,安瀟瀟突然就用手捂住了嘴巴,「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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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勾唇,「能被暖暖看上,是本尊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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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護衛嘴角抽搐不停,主子,您的節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