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問一個問題

第212章 問一個問題

醫療團隊的到來顯然有助於原本以除蟲之名檢測公爵府的研究團隊,蕾拉帶著的人在第二天就鑽如除蟲害的車裡,進入了被封鎖的公爵府。

和煦也帶著三個人一起進了黑色的帷幔當中。

說起和煦,伽德勒斯自然沒人知道,不過在整個醫學界,和煦絕對是個響噹噹的人物。

算起來年輕的時候和煦就是個普通的大學醫學畢業生,在一家醫院實習、上班,後來無意中結識了擺宴「絕地」的李晉揚,他的人生從此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說白了就是原本應該是默默無聞的和煦,因為李晉揚的關係,有機會出國學習,為了李晉揚和他當時嬌滴滴的小嬌妻,他整天被折磨的死去活來,因為李晉揚不懂內科還是外科,只知道有一丁點小問題都找他,治不好就是和煦無能,最終,和煦被迫之下,不得不把各個專業弄的精益求精。

這時間久了,真是什麼都懂都會了,回頭再被人一誇一捧,和煦心虛,只能更加專研起來,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全才。

當然,李晉揚帶給他的好處更是無法用數字計量,利用李晉揚的勢力,和煦的私家醫生開遍了全國,賺的盆滿缽溢,得了好處的和煦自然就更加盡心儘力當李晉揚的爪牙了,如今就算一把年紀,那脾氣也傲氣的跟什麼似得。

展小憐能請動和煦,除了李晉揚和他的夫人穆曦的面子。更多是展小憐有錢。

老頭子臉蛋上卡了個金色邊框的眼鏡,一臉的皺紋,當年年輕帥氣的小夥子也抵不過歲月的侵蝕,呈現出發福老男人該有的體態,畢竟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像燕回那樣在意他那張臉,為了他那張臉,燕大爺可是吃奶的勁都使了出來,一天好幾張面膜的折騰。

和煦哪有那閑心思?

現如今和煦跟燕回站一塊,堪比兩代人。

和煦一點都看不起蕾拉,一個女人說研究了一輩子疾病,結果其他疾病研究成果一堆,就是她的本職工作愛德華家族的疾病一點進展都沒有,還基因問題,呸,什麼基因問題,扯淡!

蕾拉也看不起和煦,號稱三省七十二市的第一聖手,結果把愛德華家族的遺傳病資料都給了他,愣是沒查出一丁點問題,一點進展都沒有,呸,什麼第一聖手,花錢買來的稱號吧?

總之兩個人相互看不上。

和煦年輕的時候和燕回的醫生曹康扛上了,老的時候和蕾拉扛上了,反正在他眼裡頭,他自己就是最棒的,這一點的自信好像就是他自己逐漸建立起來的,真是服了。

和煦帶人從頂樓往下檢查,蕾拉帶人從底樓開始檢查,各自方法不同,不過目的卻是相同的。

宮五站在公爵府門口,抬著腦袋看著黑漆漆的帷幔,豎的老高,公爵府從裡到外被遮的嚴嚴實實,周圍還有人看守不讓人靠近。

小尤金為首的人站在門口,恭敬的解釋:「愛德華先生擔心會有害蟲跑出來,也擔心會有別人跑進去出事,所以才讓人看著的。五小姐您不用擔心,很快就能搬回公爵府的。」

宮五一臉惆悵的說:「是嘛?我就是覺得明明有這麼大的房子,還要搬出去花錢。哎!」

垂頭喪氣的回去了,小尤金等她走了,趕緊給公爵打電話彙報,說剛剛五小姐又來了,還嘆了口氣才走。

公爵默默無語的放下電話,用手撐著頭想了一會,等宮五回來的時候,公爵跟她說:「唔,忘了告訴小五一件事。」

宮五瞌睡眼:「什麼事啊?」

公爵回答:「這家小旅館,好像是我母親當年在安享小鎮開的,嗯,她有一陣跟我父親鬧不愉快,自己搬出來住了。當時覺得房子空著也是空著,就讓人改成了家庭旅館,很溫馨是不是?」

宮五震驚:「真的?」

公爵點頭:「嗯,你什麼時候惡意問問她。」

宮五呲牙,「嗯!」又往他身邊蹭蹭,「那小寶哥,這樣的話是不是不用擔心房租太貴的問題了?展小姐開的話,可以給我們打折呀!」

公爵笑:「當然可以,如果我跟她說是我們倆兩個人住,說不定還能免費。」

宮五趕緊擺手:「千萬不要,開旅館也有本錢的,怎麼能不付錢呢?給我們打個折扣好了,做人不能太斤斤計較。」

「好!」

一度讓宮五很糾結的房租問題終於告一段落。

伽德勒斯年輕的國王新婚過後很是快活了一陣子,和美麗的新娘子渡過蜜月期后,帶著新娘子回到了宮廷。

國王和王后的新婚生活想必十分美滿,因為新娘回到宮廷之後回了一趟娘家,聽說新娘的父母老布羅德夫婦笑意盈盈的把新娘子送到了回宮廷的車上,想必夫婦倆對寶貝女兒嫁給國王這件事很滿意。

可新娘到底滿不滿意,真的只有新娘子自己知道。

格羅瑞婭在沒有人的地方只能以淚洗面,新婚第一天,格羅瑞婭發現年輕的國王……站不起來!

站不起來的意思就是……沒力氣,舉不起來。

總之新婚姻費盡心思都沒站起來,後來國王一個人沮喪的跑去衛生間,格羅瑞婭不知道他搗鼓了什麼,反正當國王再出來的時候,就變的神勇無比。

只是在蜜月期間,這樣的狀況頻繁發生,這讓格羅瑞婭又驚又喜,驚的是國王用了什麼辦法讓他自己這麼短的時間就能站起來的,喜的是每次過程持續時間很長,這讓她覺得國王雖然看起來乾瘦,但是很少勇猛。

只是蜜月過後回到宮廷,國王的狀態又不如之前了,就好像一天累過一天。

當新婚的熱情勁過去后,國王對新婚王后的迷戀也逐漸冷靜下來,因為國王大婚造成的財政壓力隨之而來,王室生活的後續經費也成了國王的心頭大患。

全都是錢惹的禍。

國王翻開著王室開支的賬本,氣的頓時把賬本撕成了兩半:「錢怎麼會花的這麼快?」

捧賬本的內務小心的說:「尊敬的國王陛下,您和王后陛下蜜月期間的消費,也是從賬本是划的。」

國王怒道:「婚禮的所有開銷都是愛德華提供的,難道他少給了?」

「陛下,愛德華先生確實提供了婚禮的所有開銷,但是陛下和王后的蜜月之行並不在愛德華的提供範圍之內。」內務小心的說:「除去陛下的蜜月開銷,宮廷內其他仆用的工錢也要結算的,這樣就划走了一大半錢……」

王室的財政和國家財政是分開的,國庫充盈那是財政大臣利用合理,而王室的小金庫則完全是國王自己本人控制,過於揮霍無度,支出大於收入,自然就會造成經濟緊張。

國王的大婚花費其實有國庫提供了基礎經濟,比如人員的布置、場地以及新娘新郎的服裝等等,所有額外的、能讓國王和王後有面子的東西,都是愛德華大公爵提供。

如今,新婚過後,國王又開始頭疼王室的財政問題,他看著被撕毀的賬本,又讓內務拿過來,伸手整理了下,「現在宮廷有多少仆佣?」

「宮廷現在有近三百人,王后陛下一個人的仆用就有將近四十個人,另外國王陛下的仆用有五十多個,其他各部門分別都有五到十個人……」

國王聽的頭疼,沒有登上王位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運的人,他是未來國王第三順位繼承人,可以吃穿不愁一輩子,天生都是人生贏家,那時候他最羨慕的事就是看著自己的父親坐在皇位上威嚴的模樣,他覺得自己有一天遲早也會像父親那樣。

後來他廢了些心思,當然這其中是有愛德華公爵的援手,他終於如願以償,終於可以隨心所欲,可以遊艇、飛機、豪車的換著玩,卻同時也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國王的印象中,他的母親長年累月優雅的出席各種盛大的活動,穿著最漂亮的衣服,穿著性感的高跟鞋,很多時候腳流血變形她都堅持穿著,那時候他不知道,後來他才明白,他的母親要利用自身形象獲取商業贊助,她利用王后的身份宣傳對方的品牌,而對方除了給與她金錢上的支持,還有整個王室的服裝。

原來他們每個季節都有的漂亮衣服不是無緣無故的,那是他母親贏來的,母親獲取的贊助可以每年讓王室節約大筆開銷,並帶來豐厚的報酬。除此之外,王后還帶著他漂亮的小妹妹出息各種場合,於是他們有了知名童裝的贊助,那時候國王是嫉妒他的小妹妹的,其實那不過是王后替女兒精心打造的對外形象,利用身份優勢替王室賺取大筆的贊助和報酬。

國王逐漸懂了,王室使用的所有東西大多不是花錢買的,而是他的父親和母親贏得的贊助,所以他父親在位時王室的小金庫一直充盈,他天真的以為那是王室的特權,卻不知道王室的人也要學會經營。

他登上了王位,才發現國王不是那麼好當的,國王要關心的事真的太多了,最最讓他頭疼的就是王室的小金庫是有限的,王室的錢也是要有來源的,除了國王自己的薪資,還他要利用王室其他成員的身份和自身特點,打造明星品牌形象以換取其他知名大牌對王室人員的服裝贊助,否則他們,每年都要定製的奢侈品新衣的花銷都要從王室小金庫里掏,他眼睜睜看到小金庫的錢一天比一天少,能不著急嗎?

國王蓬勃的野心隨著經濟的壓力逐漸膨脹,錢從哪裡來?

他只有把目光對準伽德勒斯最富有的人,愛德華大公爵。

愛德華大公爵確實比國王想象的慷慨,國王一度覺得愛德華是他的福星,可是很快國王發現,愛德華雖然有錢,也願意提供給王室任何幫助,但是他不是無償免費的。

就連國王的婚禮上,愛德華送出的八塊彩色的寶石這個簡單的舉動,也帶著目的,所有人都在追問那不八個美麗的色彩寶石的來源,然後所有人都知道愛德華公爵正在開採一個巨大的寶石礦,要打造世界上最美麗的寶石。他就是在利用格羅瑞婭王室王后的身份宣傳他的寶石。

按理來說這是愛德華贊助王室婚禮應該得到的,可是國王憤怒的地方是愛德華既利用了王室婚禮宣傳他的寶石等多個產品,還拿走了黃金礦。

雖然說黃金礦的開採後會有百分三十的利潤上繳,但是國王一點好處都沒撈到,他缺錢,他現在是世界上最缺錢的國王,他怎麼能不憤怒?

「尊敬的國王陛下,現在要怎麼辦?」內務小心的看著陷入沉思的國王,不得不出聲提醒。

國王憤怒的看向他:「沒有錢,我能怎麼辦?」

頓了頓,國王有放低聲音說:「王后的仆佣減少到十二人,我的也留下十二人,另外其他各部門的人都刪減人數減少開支。」

內務趕緊應道:「是,尊敬的陛下,只是陛下,王后只怕會不高興。」

國王默了默才回答:「這事我會跟王后商量,你先去安排精簡人員的事。」

國王那肯定是真喜歡格羅瑞婭,要不然也不會因為王后的面子問題妥協黃金礦,只是如今回頭再看,又有些懊悔當時的腦子一熱的妥協。

他缺錢啊,缺多多的錢,恨不得把所有的錢都放到自己的金庫里存放起來。

愛德華那麼有錢,可他竟然捨不得分一點給他,當年他聽說老愛德華去世的時候,把大部分財產都上繳給了國家,愛德華家族只留了一部分,如今愛德華他積累了巨大的財富,為什麼對國家沒有任何的表示?反而從他手裡不斷的掠奪財產!

在商量婚事前後,國王動過大的心思,可惜他天生膽小,空有勃勃野心,如果不是伯爵他們在身後慫恿他才點頭,這輩子都不敢有那樣的殺心。就像當年爭奪王位的時候,如果不是愛德華家族的強大讓他信心十足,他一定不敢鋌而走險。

國王覺得事到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被愛德華逼迫的,他就是一點一點的拿走原本屬於他的東西,就連格羅瑞婭都是他爭取得來的。

愛德華家族存在的本事就是個錯誤,可偏偏伽德勒斯的歷史上,一直都有愛德華家族的存在。

國王面色陰鬱的看著前方掛在眾多微章中的一枚,那是愛德華家族的徽章,他突然很想摘下來。

安享小鎮上,這裡的人世代寧靜的生活在這篇美麗的土地上,小鎮的一頭是愛德華大公爵府的府邸,公爵府周圍常年有駐兵,所以,連帶著安享小鎮的其他民眾也享受到了公爵府在附近帶來的好處。

這麼多年過去,伽德勒斯其他任何地方都有各種恐怕案件發生,但是安享小鎮卻從來沒有,甚至連小偷小摸的現象都很少見。

在伽德勒斯民眾心目中,愛德華家族的存在顯然是護住國王的最好王牌,不過,民眾不知道的是,自古以來王室和愛德華家族相輔相成的模式似乎被打破,雖然雙方都在維持表面上的和諧,可私底下怎麼樣他們自己心裡有數。

王室出現財政赤字的消息還是走漏了出來,先是王后的仆傭人數大幅度減少,跟著是整個王室的仆傭人數都在減少,這個現象也激發了王室其他成員的抗議,不過國王很強硬的駁回了他們的抗議。

他的錢他最清楚。

只是在面對格羅瑞婭的時候,國王的難堪顯而易見。

格羅瑞婭自從回了娘家一趟之後,已經三天沒有搭理國王了,對此國王很鬱悶,最後在格羅瑞婭的冷戰狀態下,最終恢復了格羅瑞婭的仆佣規模,而其他人還是照樣削尖。

宮五在學校的時候跟同學聊天,聽到了這個傳聞,驚訝的下巴都掉了:「國王還會差錢嗎?」

其他同學斜眼看:「當然啊,國王有自己的私產,王后的陪嫁也都是產業,如果他們經營的好,這些以後都會是王室自己的財產,可以由他們自由支配。要不然王室那麼多人口,開銷哪裡來啊?」

宮五目瞪口呆,「我以為國家上繳的稅收就是國王的錢!」

其他同學翻白眼:「在我們國家,國王其實就像一個公司的總經理,只不過他是有血統特權的,其他真的和總經理一樣,拿錢幹活。每年國家都會撥出一筆錢給國王用於日常開支,但是王室的人額外開支國家是不負責的,所以,王室出現財政赤字很正常,新國王上任之後,第一年就買了遊艇、飛機和三輛豪車,這些花費估計就去了王室一大半的費用。」

宮五咂嘴,一臉農村人進城開眼界的表情:「這個……好神奇啊!」

馬修坐在教室最後沒靠牆的位置,視線朝著這邊看過了,眼神冷冷的,他的人緣一向不好,到現在除了後面的一個男生跟他說話,班裡的其他人都不跟他相處,中間有一陣宮五被他蠱惑,如今看透了也懶的搭理。

在王室的宴會上馬修的父親多次和公爵示好,不過公爵對老哈爾的態度一直不冷不熱,讓老哈爾多次碰壁。

對此,宮五表示很滿意,她是絕對絕對不會原諒馬修的。

宮言清好歹還跟自己有一點血緣關係,是她承認的姐姐,但是馬修跟他們什麼關係都沒有,他害她的時候不遺餘力乾脆利索,她不原諒的態度自然也是毫不留情乾脆利索。

宮五正一臉詫異的聽其他同學說話的時候,馬修在後面冷不丁說了句:「王室的貧窮不都是因為愛德華家族的貪得無厭嗎?」

其他說了一半的同學紛紛驚訝的扭頭看著他,剛剛發言的女生立刻站直身體反駁:「馬修,王室出現財政緊張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都知道,你不能把無禮的罪名強加給愛德華先生。」

宮五微微抬起下巴,補充:「你不能因為個人私心作祟,就憑自己的主觀臆想污衊旁人。照你所說,愛德華先生的富有是搶佔了王室的土地還是奪取了王室的財產?沒有證據的事請不要胡言亂語,那隻會突顯你的無知。」

其他幾個女生都抬著下巴看著馬修,表情帶著怒氣。

馬修冷笑:「你們一個是愛德華的未婚妻,剩下的女人都是暗戀愛德華的人,你們當然替他說話。難道你們沒聽過黃金礦的事?黃金礦是伽德勒斯的財產,但是被愛德華奪了去,這不是事實?他就是貪得無厭,我看,」他冷冷的看了宮五一眼,「這是愛德華失去格羅瑞婭的報復手段。」

宮五看了眼幾個女同學,再次出聲:「我是愛德華的未婚妻,而她們是我的同學,幫我說話理所當然,請問馬修先生,你是以什麼身份為王后陛下著想?整個伽德勒斯的王室都比不上你一個人聰明是嗎?黃金礦是在伽德勒斯王室以及整個國家人的注視下強行奪走的?黃金礦長了腿,跑的很歡快是嗎?」

她扯了扯嘴角,微笑著說:「明明沒有啊,你說愛德華公爵貪得無厭搶了黃金礦,可是伽德勒斯在黃金礦的開採上替愛德華公爵提供了便利,愛德華先生簽了合法協議的,還說是馬修先生覺得愛德華公爵手裡的那份協議是偽造的?馬修先生是在嘲笑王室的愚蠢還是讚揚愛德華先生的聰明?」

她盯著馬修,正色道:「我以伽德勒斯愛德華大公爵未婚妻的身份,要求你為你剛剛無禮的言論向我以及愛德華先生,和在座的同學道歉,你一不負責任的言論傷害了我和在座同學的心,污衊愛德華大公爵高尚且正直的品性,否則我將會對哈爾家族提起名譽訴訟。」

班裡的大半的同學都看過來,這些受過良好教育的年輕人們密切的關注著這邊的動向,從剛剛開始他們就聽到了雙方的對方,而現在,愛德華大公爵的未婚妻突然要求道歉的言論一出,所有人都盯著她看,等待著馬修下一步的反擊。

宮五是以愛德華大公爵未婚妻的身份提出了道歉,如果真的鬧起來,這將會是兩個家族的對立。

雖然哈爾家族也是貴族,不過雙方的優勢程度一目了然,誰都知道在伽德勒斯能和愛德華公爵相抗衡的,只有王室,而如今,陷入經濟危機的王室根本沒有能力對抗富可敵國的愛德華家族。

大家的視線從宮五的身上落在馬修身上,他放在桌子上的手驀地握成了拳,他狠狠的瞪了宮五一眼,然後慢慢鬆開手,從桌位上站起來,站直身體,對著宮五行禮,說:「五小姐,我很抱歉我剛剛的無禮,我不該隨意污衊愛德華大公爵,希望五小姐和在座的同學能夠原諒我的失言。」

宮五看了她一眼,乖巧的回了下禮,「我原諒你,但是我是有底線的,我不希望以後再聽到有關類似不負責任的言論涉及到愛德華先生,謝謝!」

差不多的時間,上課鈴響了,宮五坐回自己的位置,馬修陰著臉,慢慢的坐回座位上,周圍的關注著這一切,隨著上課鈴回歸到自己的座位上。

再到課間的時候,宮五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緣更好了,很多同學都過來跟她打招呼說話,課間時間一圈人圍在一起交流,女生感興趣的是美容和各種化妝品以及衣服,男生感興趣的射擊和馬術等運動類的東西,甚至還有人提議以後一起除去郊遊,對此宮五表示很高興,她也希望自己的人緣棒棒噠。

晚上放學回家,宮五興高采烈的去找公爵,結果公爵不在。

宮五奇怪:「小寶哥又——去哪了?」

瞪眼,表示不高興。

趕緊有人回答:「愛德華先生去宮廷了,早上去的,應該有重要的事,還沒回來。」

宮五抱著胳膊,「小寶哥太過分了!」

「那個……五小姐要不要先用餐?」

宮五搖頭:「不用,我要等小寶哥!」

「還是吃點吧,萬一愛德華先生回來的晚呢?」

宮五還是搖頭:「不要!我就是要等小寶哥!」

「那要不要給愛德華先生打個電話?」

宮五又搖頭:「小寶哥早上走,這麼晚還沒回來,肯定所有什麼重要的事在說,我在這裡乖乖等著就行,不打電話,萬一打了電話,給他添麻煩就慘了。」

她老老實實等在家裡,還先跑去寫作業論文了,一心一意等公爵。

寫了一會,公爵還沒回來,宮五有點急了:「小寶哥怎麼回事?」

跑到門口想要找人去宮廷看看,剛到門口就看到公爵的車在面前停了下來,車門被打開,公爵下車:「小五!」

宮五立馬撲過去,往他懷裡一跳,勁頭還挺大,公爵被她撲的接連往後退了好幾步,「著急了?」

公爵靠到了車上,伸手托著的她身體,笑著說:「快下來!」

宮五的腳落地,撇嘴:「都等好一會了!」

「有點小事耽誤了。」他笑,然後慢慢站直身體:「等急了是嗎?抱歉回來晚了。」

宮五一臉的委屈,「都等餓了。」

公爵笑:「好吧,來,我們一起去吃飯。」

宮五點頭:「嗯嗯。」又擔心的問:「小寶哥,是不是有什麼事啊?為什麼回來的這麼晚?吵架了嗎?」

公爵應了一聲:「嗯。」

宮五驀地睜大眼:「啊?真的吵架了啊?」

公爵笑著點頭:「確切的說,因為錢起了點爭執。」

宮五握拳:「我無條件支持小寶哥,小寶哥一定是對的,所有跟小寶哥吵架的人都是壞人,我是小寶哥的腦殘粉!」

公爵忍不住低笑出聲:「小五這樣一支持,我覺得我被寵壞了。」

宮五繼續握拳:「本來就是!小寶哥你要相信你永遠都是對的!咦?小寶哥你還沒告訴我,你跟誰吵架了呢。」

「陛下對現如今王室的財務問題焦頭爛額,他需要找一個人替他解決財務問題。」愛德華拉著宮五在桌子邊坐下,吩咐了準備開飯後,繼續對宮五說:「他想到的辦法就是讓我把愛德華家族的產業無償捐獻出去,說我父親當年就是捐獻的晚了,如果早一點捐獻家族遺產,或許上帝不會那麼早帶走他。」

「我那個擦!」宮五氣的伸手一捶飯桌:「還有這麼無恥不要臉的人啊?寶寶真是開了眼界,要臉嗎?竟然拿去世的人做文章,太他媽缺德了!」

公爵挑起一眉,看著她不說話。

宮五頓時訕訕的縮回握成拳頭的手,笑的討好:「我知道了,我不應該說不文明的話,呵呵呵。」

公爵伸手把送上來的食物送到她面前:「知道就好。」

宮五抿嘴,偷偷翻了個白眼,發現他又瞪著自己的時候,趕緊乖乖拿起勺子,低頭吃飯。

吃了兩口,忍不住又問了句:「小寶哥,後來怎麼辦了呀?吵了這麼長時間,難道一直在吵?」

公爵笑了笑,說:「還有其他事,看不出來他還有準備,還有其他家族的人也在,不過那些人大多事不關己。」

別的家族又不缺錢,缺錢的國王也瞧不上,人家更多的是看熱鬧,看愛德華和國王爭執的熱鬧,不過不排除其中有人添油加醋挑起戰火。

公爵抬頭看了眼站在門口守著的人,「稍後讓尤金過來跟我彙報公爵府最新的情況。」他抬頭提醒了一句:「是亞伯尤金。」

亞伯是小尤金的名字。

「好的愛德華先生。」

提到這個宮五又有點鬧心了:「小寶哥,公爵府什麼時候才能除掉蟑螂啊?我發現就一隻蟑螂,把我們弄的都無家可歸了。」

公爵笑著回答:「早上的時候母親從國內請了很多專家過來一起幫忙檢查,應該很快就有結果。」

宮五一聽有點興奮:「真的?那他們捉到蟑螂女王了嗎?還是蟑螂國王?會全部殺死嗎?蟑螂小崽會全部消滅嗎?我聽說蟑螂是不死之身,就是打不死的小強的意思,小寶哥這些都有辦法嗎?」

公爵笑著應道:「有的,我相信他們一定會讓我滿意。」

宮五頓時發出一聲歡呼:「好喲!死蟑螂,害我跟小寶哥很多天都沒辦法回家。」

「對了,」公爵說,「小五的體檢報告出來了,小五很健康。」

宮五抬下巴,得意:「我就說我很健康嘛,非要讓我扎一針。」

公爵看著她,臉上帶著笑,沒有應答。

小五在公爵府住了將近兩年,期間她的那個血液數值也在提高,只是因為時間短,所以一出公爵府明顯發現她的數值在慢慢恢復到正常。

事到如今,百分百可以肯定公爵府是有問題的,只是問題究竟在什麼地方,今天晚上就會知曉。

吃完飯宮五就蹦躂著要練琴,好在旅館的房東太太是有鋼琴擺放在一樓的,剛好就成了宮五專門用來練琴的工具了。

有人過來在公爵耳後說了兩句,公爵跟宮五說了聲:「小五,我去趟公爵府。」

宮五立刻問:「小寶哥,是不是蟑螂王被捉到了?我也想去看!」

公爵說:「要是尤金先生知道小五不專心,小五猜他會說?」

宮五抿嘴:「……」掉頭趕緊認真繼續彈琴。

公爵走了。

宮五:「……」

公爵府內,和煦和蕾拉的團隊在公爵府內公爵的房間會合,兩個團隊分別佔據一角,毫不相讓。

公爵到的時候,就看到卧室里的兩撥人爭鋒相對,相互看對方都不順眼。

他問:「結果如何?」

蕾拉搶先一步,伸手把自己的檢測報告送到公爵面前:「愛德華先生你好,我叫蕾拉,我的家族世代都為愛德華家族服務,除了日常的診治外,還專門研究愛德華家族的遺傳病。我很慚愧這麼多年以來都是在基因學上研究,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是外界因素所致。」她一臉的慚愧的說:「這是我的團隊研究出的結果,我以及我的團隊有理想相信愛德華以及愛德華家族的先人們所說是遺傳病,是外界因素所致。經過縝密的勘察我們發現,整個公爵府內,愛德華先生的房間數據最為異常,我說的房間,不是指地板吊頂以及傢具這些東西,而是指整個房間。」

公爵擰著眉頭,「可以說的再清楚一點嗎?」

蕾拉後退一步,她身後的一個年輕人手裡捧著電腦走到公爵面前,「愛德華先生請看。」

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是公爵府的內部結構圖,公爵府上下所有的房間線條都用藍色代替,唯有公爵的房間是用紅色線條代替。

「愛德華先生,這個簡單的結構圖是告訴您,整個公爵府內,只有您的房間是異常的,也就是說,真正的問題是在您的這個卧室內。」蕾拉用筆指著電腦屏幕:「我的祖輩研究愛德華先生的家族病至今,對於伽德勒斯各種奇怪的病症和歷史都有所研究,我的祖父甚至還研究過愛德華先生的房間結構,唯獨沒有想到您的房間是有問題的。」

公爵抬頭看了眼卧室,還保留著他帶小五離開時的造型,他擰了擰頭,「公爵府建立在三百年前,期間有過多次修建公爵府的記錄,為什麼歷代公爵的房間,陛下是在這裡?如果按照蕾拉女士的猜想,是否意味著,其實在三百年前建築公爵府的時候,就有人已經算好了這個房間必然會被愛德華家族的公爵居住?」

蕾拉抿著唇,「這個我們需要再深入的研究……」

和煦慢悠悠的晃了過來,開口:「我想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他伸手扶了扶眼鏡,說:「冒昧的問一句,愛德華先生的祖輩……或者說最早來到伽德勒斯的愛德華大公爵是否是華人漂洋過海而來?」

公爵轉身看著他,回答:「是的。我祖輩姓費,後來因為戰功而被國王賜姓愛德華,但是,這和這個房間有什麼關係?」

和煦笑了笑,「當然有關係。」他慢慢的踱步,在公爵面前站住腳,回答:「因為我們國人別說三百年前,就算是現代也是信奉風水玄術的。所謂風水,在早期的時候,簡單點說就是關於人家的建屋或者是下葬時的選址,信奉的人會請風水大師根據地脈、山水的方向選取可以福澤子孫後代的地勢和位置。愛德華先生的先祖來自東方,那麼我們就有理由相信三百年前的費老先生,對於風水一說很是信奉。」

公爵看著和煦,「和先生的意思是,公爵府的這個卧室選取,和風水學有關?」

和煦笑了笑,說:「不但是這個卧室,整個公爵府的風水也是大有玄妙。不知愛德華先生髮現沒有,整座公爵府的位置可謂恰到好處,不論是從大環境而言還是小布局而言,公爵府的北面有一座橫線的山脈,而公爵府的中心位置正是位於一條中軸線上,向南北延伸,中軸線和公爵府北面的山脈形成一個完美的丁字形,公爵府的南端則是安享小鎮的建築群,有平坦的草場,附近有藍水河流過,依山傍水恰到好處,這是典型的風水學選址。而愛德華先生的卧室,是公爵府核心,大環境內公爵府是上等的風水學首選,小環境內愛德華先生的卧室則是精選中的精選。」

公爵抿唇,略一思索,他問:「就算和先生說的是事實,可公爵在百年間多次重修……」

和煦低頭一笑,「先祖必然對身邊的心腹的人提醒過,愛德華家族的歷代公爵入住在公爵府的公爵卧室,所以才會幾百年間歷代公爵府的卧室不管怎麼重修裝飾,房間的位置卻始終是這一個。因為先祖知道這個卧室最吉利,想必愛德華先生身邊一定有一位教導的先生,這為先生會忠誠的聽從祖訓,把愛德華先生安排在這個卧室當中。」

小尤金站在愛德華的身後,抿了抿唇,這個人他當然知道是誰,他的父親老尤金,而他的爺爺同樣也忠誠的遵守了這條愛德華先生祖輩留下的信條。

公爵回頭看了眼小尤金:「不必對你父親複述剛剛和先生的話,這是他在職責,他做的很好,所以不必內疚。」

小尤金站直身體:「好的愛德華先生。」

和煦伸手把報告拿了過去,「我相信這個房間確實有問題,也贊同蕾拉女士的觀點,我們進一步提取,得出這個卧室建築磚牆的縫隙內含有一種古老的有毒植物,我們正在想辦法拿到這種植物的本身,只要破磚后能拿到這種食物,就能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可以長期慢慢的侵入人體,形成一種可怕的惡性循環,甚至會影響到子孫後代的健康。我收集了愛德華家族歷代公爵的一些情況,發現但凡是嬰幼兒時期在公爵府長大的,大多死於壯年時期,這意味著這種有害物質,對與孩童的身體入侵速度更快一些。」

公爵沉默的聽著,等和煦說完,他站在原地問了一句:「那麼,我還有救嗎?」

和煦愣了下,他擰了擰眉,「很抱歉愛德華先生,我不能給病人百分百的保證,我只能說我願意配合一切有能力的人,盡我所能的挽救你。」說完這話,他看了蕾拉一眼。

蕾拉立刻開口:「我願意配合和先生,不惜一切待見找到治療愛德華先生的辦法。」

「但是,你們都不能給我承諾,是嗎?」公爵問。

蕾拉眼含熱淚的看著他,「我不知道尊敬的愛德華先生,我的父輩們都失敗了,我希望我能告慰他們的亡靈,讓他們在天堂和我歷代愛德華公爵有個交待。」

公爵點點頭,笑了笑,「我明白了。」

他長長的舒出一口,說:「亞伯,你負責安排人破牆,讓和先生和蕾拉能夠得到樣本。另外,在城堡的地下室安排研究室內,如果有什麼儀器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滿足他們的要求。」

說完這些,他抬腳走了出去。

愛德華家族三百年的歷史,從有愛德華家族開始,核心房間就會充滿了帶有有害物質,也就是說,三百年前,就有人製造了愛德華家族遺傳病的假象。

公爵府慢慢的走在回旅館的路上,三百年前啊,真是久遠的恩怨。

遠遠的走在路上,他聽到了悠揚的鋼琴聲歡快的傳來,進步真快,真是個聰明的好姑娘。

他抬腳進屋,宮五立刻回頭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動作還沒停,依舊談的歡快,對他呲牙一笑,繼續認真的練習著,直到演奏結束。

「小寶哥,蟑螂王逮到了嗎?大不大?是不是有很多小蟑螂?」她好奇的問了一連串,瞪大了漂亮的眼睛。

公爵看著她的臉,伸手摸了上去,「逮到了,很大,讓人燒了,以後再也不敢冒出來嚇人了。」

宮五頓時遺憾的耷拉下腦袋:「我都沒看到!我想去看看蟑螂王到底有多大啊!」

公爵笑著說:「不好看,很醜。」他看著她的眼睛,問:「小五,問你一個問題。」

宮五抬頭「什麼問題呀?」

公爵看著她,盯著她的眼睛,問:「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小五會怎麼辦?」

------題外話------

大象,大象,你的鼻子為什麼那麼長?是因為說謊。大渣爺的鼻子一點都不長,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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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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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問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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