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戰火
原地而起的驚天爆炸升起了巨大的蘑菇雲。
一瞬間,所有的臉色鐵青,震驚不已。
樂正看著遠處他人馬所在的地方就是爆炸的中心時,瞳孔緊縮,目光一瞬間升起了怒火,沖著楚容珍厲吼:「楚——容——珍!」
他氣極了。
那爆炸的中心可就是他炎月軍所在的中心啊!
可是奇怪的是,楚容珍也一臉震驚的盯著遠處那驚天爆炸的地方,那巨大的蘑菇雲升空,看在她的眼裡是揮散不雲的震驚。
誰動手了?
如此多的火藥?
是母後下的手?
聽到聲音,帶著非顏與龍非焱躲到安全之處的納蘭清看到遠處升起爆炸雲時,她才猛得想起來什麼,伸手拍了自己一巴掌:「慘了,我忘了說了!」
立馬招來了個龍組成員:「去,將剛剛查到了消息告訴珍兒!」
「是!」
所有人都看著爆炸的地方,一瞬間,四周一片的死寂,那滔天的火焰隨後升起……
樂正一看自己的人出事,瞪著楚容珍恨不得在她身上瞪著出一個洞來,厲吼:「楚容珍,你好樣的!」
楚容珍聳聳肩,好像不予置否。
心中,卻是疑惑不解。
「老夫還真是小看你了,哼,好,老夫就跟你賭,這次不是你死我就是我亡,來人啊,攻城!」樂正氣極了,他坐在馬上頭也不回的立馬離開,要去看看他精銳的傷亡情況。
這些寧國舊軍隊死了就死了,那些炎月軍,樂氏族人可就是他的心血,必須要親眼檢查一下傷亡再做打算。
沒想到她還有能力把火藥運到他的地盤……不過,她是怎麼運過去的?
樂正不明白。
楚容珍更不明白。
她沒有下令做這種事情,同時,她也做不到。
除了肆月商會動作她也想不到別的地方了。
然而,肆月商會的事情一般都會告訴她,她現在好歹也是肆月商會的少主人,一般不會越過她任何事情才對。
楚容珍是真正的想不明白了。
「來人,打開城門!」楚容珍下了命令,她慢慢的下令,直接打開了城門。
原本守了好幾日的城門打開,不少人都不解。
不過在城門找開的一速度,不少人帶著自己的隊伍沖了過來,彷彿是要進攻而來……
可是就在宮門之間,他們全身直接轉身,背靠向了楚容珍的軍隊,手中的劍對上了自己的人馬。
一瞬間,場面失控……
「怎麼回事?你們敢背叛?」有副將立馬高吼了起來,惡狠狠的瞪著眼前的自己人,他們想不明白自己的兄弟就背叛了?
為首的男人也就是剛剛與楚容珍交談過的一位將軍高坐於馬上,沖著對面的人馬冷笑:「拿毒藥控制要本將的兄弟,控制本將的親人,可不巧得狠,本將平生最受不得就是威脅,敢威脅本將?哼,大不了一死!」
「張蠻子,你什麼意思?你想拉著兄弟們一起死?」
張蠻回頭看了一眼跟著他一起的士兵們,大聲道:「兄弟們,你們怕死嗎?」
「不怕!」所有的士兵高吼。
「我張蠻也不怕,從當初當兵的時候就知道這輩子會戰死沙場,所以寧願死老子也不願做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張蠻回頭,沖著上面的楚容珍拱手,同樣,也沖著胡洃拱手:「丞相,之前得罪了!」
楚容珍眯起雙眼迎著胡洃的打量,她輕輕一笑:「胡叔,你的人緣真不錯!」
樂正永遠想不能,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怕死的,有的人把義看得比天重,有人把恩放在首位!
四十萬的軍隊不可能全部臣服於樂正的淫威。
這三日的時候,她派人一一的與他們接觸,將可以拉攏的人理整成了一個表格,排除掉一些強頭草,將真正的重情重義拉攏了過來。
這就是她與樂正為敵的底氣。
陰著張蠻的話落,不少有血性的副將,將軍,他們一一開始行動,抽出腰間的長劍衝出一條路,一條走向張蠻與樂正為敵的路。
其中大部的將領都極有血性,或許是胡洃為人的原因,他重賢避小人,所以這個軍隊才會聽令於胡洃。
現在有人帶頭反抗,有血性的人都會一一的跟隨。
親人的命,義與職責,他們的能衡量清楚。
男人生當戰死沙場!
胡洃的雙眼有些兒發紅,他看著忠心跟隨於他的舊部們一個個的向他靠攏時,才明白,他的部下還是以前的部下,才是那些忠良之士。
他沒有看錯他們。
城門大軍茶尼族在前,鮮於靈帶人將身後的張蠻等人護在了身後,她幽幽盯著面前的敵人:「來來來,你們選擇了樂正,那就別怪本族長不客氣了!」
四十萬人有一半人跟在了張蠻的身後來歸順於楚容珍這邊,而另外的一半人馬開始有些不安,有些別的想法起來。
慢慢的,有副將開始猶豫了。
敵軍之中,樂正的棋子們看到了軍心的動亂,二話不說一把斬下領軍副將的頭,沖著他們的士兵大吼:「敢投降著,軍法處置!」
一瞬間,士兵們動搖的心完全不再亂動搖了。
他們怕死,而且……
看到自己尊敬將領死亡,有的士兵是害怕的聽話,而有的士兵則是瞪大雙眼,怒憤高吼:「為將軍報仇,殺!」
場面,一瞬間混亂了起來。
鮮於靈聽到了進攻的命令,帶著炎月軍還有投降的一半舊軍隊沖了過去……場面,混亂了起來。
楚容珍坐在上面背靠著非墨的身體,笑了笑:「咱們不會輸,對不對?」
「對,從策反張蠻等人之後戰局就成了五五分成,他們是胡洃的舊部,所以心性肯定還是有幾分血性的!」非墨眯起了雙眼,眼中是冷銳的光澤。
他手中的是軍隊,所以對於軍人的想法比楚容珍要多。
這個計劃是他告訴楚容珍的。
楚容珍靠在他的身上,她沒有想到墨的計劃這麼有的效,她本身沒有多想中毒這件事情,是墨跟他說,真正的軍人會把親人與性命放到身後,將大義放在身上,本身是一種受人尊敬又愚蠢的人,可是卻又是讓人不得不敬畏的存在。
胡洃的舊部之中有很多的有用之才,他們的心性很不錯,再加上胡洃本身的手段與性格就是善用賢才避諱小人,所以他的舊部之中貪生怕死之輩有,但不是全部。
肯定有一部分帶著軍隊的血性!
下面的混戰讓局勢一瞬間翻轉,而去查看自己炎月軍情況的樂正卻不知道在他離開的一瞬間情況發生了大變化,他不知道,也沒有心情知道。
心中,早就把楚容珍恨死了。
在背後對他的炎月軍下手,表面上卻派人把他引了出去……
看著面前那若大的爆炸範圍與死傷的士兵族人,樂正雙眼赤紅瞪大,好像要把眼睛從眼中之中瞪出來一樣。
喉間的腥甜湧起,被他硬生生的壓下。
遠處,一道絳紫的身影坐在遠處靜靜的看著樂正所在的方向,狹長的鳳眸之中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他隨手拿起一個酒杯……
「陛下,您現在不能喝酒!」一邊,麗兒看到吳歌飲酒的動作,立馬擔心的阻扯了。
眼中,是揮散不去的擔憂。
吳歌的眼中帶著淡淡的笑容,他的目光看著下方爆炸的方向,看著遠處那就些不知道完全看不清面目的屍體時,他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酒杯放到了唇邊,他輕抿了一口,「呵呵……樂正啊樂正,能殺死她的只有朕一人,你還不夠格啊!」
麗兒的眼中劃過一抹淡淡的幽覺,臉上沒有多少情緒,她依舊是討好的笑著,「陛下,您這樣幫楚容珍,她又不知道,這是何必……」
吳歌回頭,目光輕輕看了一眼麗,伸手,勾起麗兒的下巴……麗兒的臉一熱,立馬飛起了一抹的緋紅。
眼神之中有些期待的看著面前俊美的男人。
雙眼下意識的緊閉……如果是他想要的話,她不會拒絕,這是她想過千百次的,只要成為他的女人,她就可以得到所有的尊敬。
她有才智,可以活得比楚容珍還要好。
她可以不再是一個奴婢,可以做他人的主子……
閉著雙眼……然而想象中的吻沒有落下,反而被吳歌一把直接推倒在桌子上,吳歌從上而下的壓著他,眼中詭異的嘲諷笑容淡淡浮起,伸手,輕輕的撫著麗兒的臉,好像透過她在看著什麼,在想著什麼。
「你跟在她的身邊這麼久,可是卻沒有學到她任何的優點!」
麗兒一愣,她的雙眼之中愛欲消散,立馬浮現了一抹不甘心。
吳歌看著她的表情反而笑了起來,嘴角勾起了露骨的詭異,隨後,伸手,一把扯掉了麗兒的衣服,沒有任何的前戲……
麗兒的臉色瞬間慘白,她的身體身綳,臉上浮現了痛苦的神色。
吳歌的雙眼一眯,伸手撫摸著他的痛苦的臉,眼中露出了一抹懷念,好像在懷念著曾經身下某個痛苦的女人的臉……又好像不是,而只是單純的把眼前的麗兒當成了某人。
麗兒下意識的掙扎著,可是吳歌卻像是入魔了一般,幽幽的露出了詭笑:「來,麗兒,更痛苦一點,痛苦可是一個好東西,可以讓你感受到極致的愉悅喲!」
麗兒瞪大了雙眼,她感受到身上的疼痛,一瞬間她後悔了。
不要,好可怕!
想逃。
吳歌怎麼也不會讓她逃,沒有任何的憐憫,也沒有任何的疼惜,彷彿是為了看到她臉上那越來越痛苦的表情,所以他的動作也格外的殘暴。
身上一個個帶血的咬痕,早就痛到麻木的身上,麗兒從一開始的痛苦反抗到後來的虛弱無力,只能眼睜睜的,被迫的承受著痛苦。
她的身體不自覺的抽搐著,雙眼緊閉……神情痛苦的扭曲著。
這場歡愛沒有她想象中的美好,反而是痛苦,痛入骨髓般的痛苦。
吳歌有些虛弱的喘著粗氣,他身上的傷口好像因為太過殘暴的動作而直接裂開,鮮血滲出了他的衣服,留下一點一點的暗沉色澤。
隨意的掃了一眼躺上桌子上全身赤裸的麗兒,身上那鮮血直流的咬痕讓他愉悅的勾唇,眯起了雙眼,情緒也十分的放鬆。
似在滿意。
他偏頭,目光輕輕的看著遠處的樂正氣極大吼,差點怒火攻心的模樣,笑意更深了。
揮揮手,一個暗衛走了過來。
暗衛淡淡的掃了一眼昏迷在桌上的麗兒一眼,對於眼前這赤裸之中又帶著凌虐美麗的一幕完全沒有興趣,只是看了一眼就走到了吳歌的面前,彎腰:「陛下!」
「朕的棋子撒下了,準備,今夜離開這裡!」
「是,屬下這就去準備!」
暗衛點頭,確實沒有任何的事情之後就立刻離開了。
吳歌靠坐在原地,目光,幽幽的看著皇宮的方向,在那裡宮牆之上隱隱的還能看到楚容珍一身白衣的身影,吳歌伸手,好像要把她握在手裡一樣。
目光渴望又扭曲。
「顏如玉,你是我的,我就要離開這裡了,替你留下一份大禮,讓你永生永世都不會忘了我!」吳歌喃喃自語,語氣幽沉好似從地獄之人飄出來的陰寒之風。
冷,詭,滲人。
「呵呵……陛下,原來,您愛上了她!」
全身無力躺在桌上的麗兒苦澀的笑了兩聲,她的身體疼痛到完全無法起身,只能就這麼躺著……眼角的淚水怎麼也無法停止掉落,她覺得一瞬間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好像在想著什麼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現在,她卻沒有任何的成功率!
她奪不過楚容珍。
「愛?」好像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吳歌的目光一直深詭的看著牆上的那道身影,好像又陷入了什麼奇怪世界。
他輕輕勾唇:「嗯,我愛她,很愛很愛,所以我會為她打造成一座華麗的牢籠,美麗又高潔的她如果是我永遠無法觸碰的存在,我就替她打造一座屬於她的牢籠,美麗的鳥兒活在籠中就足夠了!」
手指緊緊的握在一起,好像要把遠處楚容珍的身影直接握在手中,可是手心之中什麼都沒有……他的笑容也就更深了幾分。
麗兒忍著疼痛坐了起來,伸手拿起一邊的衣服包在身上,悲涼笑了笑:「是嗎?愛?看來奴婢以前一直錯了……是真的錯了……」
吳歌聽著她的笑聲,有些感興趣的回頭。
麗兒的眼中流露出一抹不甘,還著一抹看不透的幽光,她抬眸,眼中一片悲涼與不服輸,她忍著痛走到了吳歌的面前,跪下在他的腳下,「陛下,您不愛她也不愛任何人,您同樣更不愛龍真大業!」
吳歌感興趣的勾唇,伸手輕撫著她的側臉:「那麗兒說說,朕愛的是什麼?」
麗兒跪在他的腳下,臉白的臉回復了淡淡的血色,她輕輕的笑了起來,十分自信的笑著:「陛下一直追著一道影子,一直追一直追,追到手的時候發現這不過是虛幻的,所以又緊著一直追下去……」
吳歌微愣,眯起了雙眼,「麗兒,太聰明是容易死的!」
「奴婢賤命一條,死了也無人傷心!」麗兒臉上的笑容深了幾分。
深深的看著麗兒的模樣,吳歌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定,「麗兒,你很不錯,以後你從旁輔佐朕!」
麗兒的臉上這才真正的露出一抹開心,她連忙磕頭:「是,多謝陛下!」
吳歌的再次回頭的時候楚容珍已經不在宮牆之上了,他的眼中劃過一抹淡淡的可惜,目光,看向另一邊爆炸的樂正所在的地方,「麗兒,你說他們會發現這場爆炸是朕弄出來的嗎?」
「應該可以的,要弄成這樣的爆炸就需要大量的火藥,就皇城之中的情況來說,火藥的數量還是很少的,可是這次的爆炸規模如此這大,代表這皇城之中埋下的火藥格外的多……」麗兒一本正經的分析著,眼底的自信也越來越勝。
她接著道:「所以不少人最終還是猜得出來,這裡的火藥要麼是肆月商會的做的,要麼就是咱們做的!」
「為何?」吳歌眯起了雙眼。
「如果不是肆月商會的做的,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了。這裡曾經是寧國的國都,是咱們龍真人的地盤,別人也會猜測得出來,竟然是龍真的地盤那就代表著這裡曾經是火藥的製造地點,寧國有火藥的事情不是秘密,所以他們一定會猜到您的頭上!」
麗兒眼中的自信讓吳歌有几絲的恍惚。
回過神來,他直接站了起來,點頭:「猜得不錯,起來吧,準備一下離開!」
「是!」麗兒忍著身上的疼痛直接站了起來,她終於鬆了一口的氣。
楚容珍得到了來自納蘭清的消息,當得知那場爆炸不是納蘭清所為的時候,她完全愣了。
手裡拿著信件看著面前的龍衛:「母后說,肆月商會根本沒有行動?」
「是的,主子看到爆炸的一瞬間就讓屬下來過來說一下,並且讓屬下告知,肆月商會沒有做這件事情,反而暗中一直在追查以前寧國研製火藥的地點,而目的地就是爆炸的地方!」
楚容珍聽完之後直接沉默了。
有人插手進來了。
「鳳優,你派人去查看一下樂正那邊的情況,查看傷亡情況與事情的經過與結果,越詳細越好!」楚容珍皺眉,她的心中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說不出來哪裡不好。
就是心裡慌慌的有些沉不下心來。
鳳優立馬離開……
此時,城下的混戰早就從清晨打到傍晚,四周不是殘屍就是鮮血,那濃烈的味道讓人完全無法睜開雙眼,眼前所看到的就是一片的血霧。
好像生活在血海之中一般。
隱隱的,能看混戰之中,一支隊伍如同地獄鬼兵一樣。
一次次倒下,再一次次的爬起來,用肉身與四肢與敵人的武器博斗……他們就是茶尼族。
用生命戰鬥著……只為了不輸給任何人。
也只為了不辱茶尼之名,不辱先祖之名。
混亂之中可以看到鮮於靈赤紅的身影與小黑那純黑色的虎身,雙方身上都挂彩,可是卻像是沒有知覺一樣,不停的,不停的,不停的,不停的的戰鬥著……
混戰從清晨到了晚上,楚容珍重新立於宮牆之下,再次一見,此時她的眼前就是無盡的煉獄與血海。
她抿唇,目光,靜靜的看著下方那無盡血海的模樣,看著沉浮在血海之中的屍體,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心真的很冷很冷。
目光看到這麼多的屍體卻沒有了知覺,好像眼前的不過就是一盤被吃掉的棋子般……
非墨走了過來,他銳利的目光輕掃了她的表情,隨後,皺眉。
一行飛快的來到了非墨的面前,輕聲說了些什麼,非墨那艷紅的唇輕勾。
原本想要的行動打算直接取消,他反而不急了。
點頭,輕聲的吩咐了兩句,一行又快速的離開。
楚容珍就這麼靜靜的看下方著戰況,有茶尼族打頭,她這邊的死傷不算大。
或許茶尼族的攻擊太猛,敵方心生畏懼。
到了最後的最後,他們無法頂住茶尼族的攻擊時,心生懼意時,這次的勝利走向算是定了。
哪怕樂正強行命令不準退也沒有任何的辦法,他回到了自己的人馬之中發現了死傷比他想象中的要大不少,當下氣得恨不得把楚容珍扒皮抽筋。
再聽到寧國舊軍隊分裂,以張蠻為首的人反叛,局勢走向一瞬間就有清楚了起來。
「族長!」
樂正的雙眼靜靜的看著混戰之中出現的傷亡情況,咬牙:「退!」
「可是族長,要是退了,咱們這下估計要退到皇城之外了……」有族人有些擔憂了說了起來,這一下,就代表士氣的低彌,代表是第一場的較量輸了。
樂正冷冷一笑,「是輸是結果未知,急什麼?聽老夫命令,退!」
樂正強行的下達了命令,他命令自己的人馬直接離開了皇城,退到了皇宮之外……
「主子,樂正退兵了,要不要追?」
「不用,來不及了!」楚容珍搖了搖頭。
一邊的胡洃他們不太明白來不及了是什麼意思,想問,可是現在的情況太雜,一時半會還沉不下心來詢問。
「胡叔,你的士兵死傷有些嚴重,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現在情況完全變了,你的兄弟們可以好好的養傷……」聽著楚容珍的話,胡洃下意識的點點頭,忍不住的問道:「真的可以休息?不用再戰鬥了?」
「嗯,接下來是全面戰爭,你讓你的士兵好好養傷,這將會是一場持久之戰!」楚容珍點頭,走下了宮門,命令炎月軍將守備範圍由皇宮變成了皇城。
「父親,樂正的兵力與咱們這邊差不多,他為何要扔下皇城去皇城之外?要知道,攻皇宮可比攻皇城要簡單得多!」胡實有些奇怪的跟在胡洃的身後,隨著楚容珍的腳步一起朝著城門處移動。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珍兒自會有她的真意才是!」胡洃也沒有想明白事到底怎麼回事。
樂正無故退出,而這這卻完全不追趕。
走下了城門,看著城門之外,退出去的樂正的人馬,楚容珍眯起了雙眼。
胡洃等人也好奇不解的看著,實在忍不住就輕聲問了一句:「珍兒,樂正為何要退離皇城?好不容易攻佔下的地方拱手相讓,下次想要再進城可就麻煩了!」
「胡叔別急,很快就知道了,因為樂正與我都明白,全面戰爭在要開始了!」
「什麼……」胡洃的問話還沒有問出來,就聽到遠處如同驚雷般的聲音響了起來,他下識看過去,頓時瞪大了雙眼。
所有人都是一樣,瞪大了雙眼看著遠處從天際處出現了一道若大的黑影……遠遠的看不清是什麼,可是能聽到那就驚如雷的聲音傳來,哪怕是大陸也不停的顫抖著,發出一陣陣沉悶的聲音敲在所有人的心頭……
「軍隊……是軍隊……炎月軍,龍真墨龍旗!」
有眼尖的一眼就看到了遠處黑影之中那不斷飄動的旗幟,看到旗幟之上的圖案,立馬直接叫了出來。
炎月軍與龍真旗?
這……
有人臉上的開心一瞬間消失,炎月與龍真混在一起的,那就代表不是盟軍,而是敵軍。
楚容珍看著遠處的飛奔而來的軍隊,淡淡道:「剛剛得到消息,樂正所屬炎月軍四十萬,全部歸來!」
胡實瞪大了雙眼,「聽說樂正派到龍真的軍隊總數不過四十五萬,那歸來四十萬……」
「很簡單不是嗎?他從一開始終就與龍真有盟約,所以把自己的人馬調到了焰對付龍真玩假的,將不聽令於他或者無法拉攏的幾十萬炎月軍就調到了華國與楚國的邊鏡,反正殺了也不會心疼!」楚容珍冷冷一笑,從贏族牧拚死傳回來的消息的時候就讓她明白了,樂正從一早就下了一布很好的棋子。
這四十萬征戰於焰國的軍隊,可完全是他的人馬啊!
是死忠於他的人馬。
而派到華國與楚國面前的軍隊則是不會完全死忠於他的,所以戰死之後他也不用心疼。
好手段。
「當初派出去的軍隊大約四十幾萬大約五十萬,可是珍兒你說歸來四十萬,那另外十萬……」
楚容珍的臉色一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十萬贏族人,三萬戰死,四萬傷!」
能從那種地方逃出來,看來樂正把贏族人看得如此這重也不是沒有道理。
把贏族全族派到焰國那邊,由贏族人打頭陣,再加上樂氏族人為軍師,所以失誤下了錯誤的命令讓贏族人送死也不是不可能。
「那……」
「我一直不明白,快五十萬的軍隊連焰國那幾十萬的龍真軍師都擺不平,你們不覺得奇怪?焰國管雲一派可是站在我這邊的,不到百萬的龍真軍隊死傷卻如此之少……可是最近一段時間,時時傳來了龍真軍隊被滅了消息……胡叔,以前怎麼也攻不下的軍隊突然有一天幾十萬的死傷,你覺得可能嗎?」
胡洃想了一下,「這也是有可能的,如果設好計,布好軍,有一個出色的軍師與優良的武器,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那邊,我查不到優秀的軍隊,也查不到多麼精良的武器,而重要的是龍真手裡還有著火藥,是他們的武器比較精良才對……可是突然有一天我得到消息,這麼一個沒有十分出色的軍隊,如何連續幾日連殲對方?就憑一個贏族?」
楚容珍冷靜到可怕。
她的目光靜靜的看著遠處的軍隊,幽幽影:「自從炎龍祭的事情之後我就明白我對樂正有很大的輕視,將他的資料一一的收齊之後再細細的分析,果然,我的猜測沒錯!」
楚容珍幽幽的笑著,或許這要多謝墨。
是他提醒了自己,提醒自己樂正或許不如表面所看到了一樣。
「剛剛得到消息,四十萬幽影軍與四十萬的炎月軍紮營於百里之外,此時,人數不過二十萬,是來接樂正的!」楚容珍那柔柔弱弱的笑容更深了幾分,「所以我得到消息的一瞬間樂正肯定也知道,軍隊到達的一瞬間,他就立馬退出,因為現在可不是小打小鬧的戰爭了!」
「那豈不是八十萬的軍隊?」所有人都震驚了,這場戰場一起可不是一時半會能結束的。
頂級軍隊的戰爭,帶來的傷害無法估量。
「八十萬?胡叔,你把樂正看得太簡單了,我敢打賭,他絕對還藏著軍隊沒有浮出水面!」楚容珍冷笑,她不再會小看樂正,而且把他當成比爺爺更厲害的對象來看待。
樂正的後手絕對不止一招。
所以她必須小心再小心。
樂正在楚容珍的面前帶著幾萬族人與炎月軍與前來的人馬匯合,隨後,帶著軍隊慢慢的走到了城下,樂正沖著楚容珍怒吼:「楚容珍,老夫一定會把你碎屍萬斷!」
「年紀大了果然氣血不足,說的話聲音都小家子氣的,樂族長,麻煩您再大聲點,我聽不見!」楚容珍偏了偏頭,完全不在意他的怒火。
全不如說,她樂得看到樂正氣到吐血的模樣。
不過完全看不到罷了。
「你……」樂正的火氣真的被勾了起來,他怒瞪著楚容珍,伸手指著她,厲聲道:「楚容珍,你給老夫記住,老夫遲會早踏破這皇城,讓你受萬人踐踏!」
楚容珍臉上的笑容不變,反而十分有禮的行了一禮,笑眯雙眼:「樂族長,嘴破子功夫大家都會,重要的還是看本事!」
「就憑你?現在這個皇城老夫不用一日就可以攻下,老夫的軍隊全部到達,你城中守城的人數又有多少?完全廢了的寧國舊軍隊?那箇舊軍隊完好的士兵估計不到兩萬吧?哈哈哈哈哈……老夫真的想不透,你哪來的底氣如此跟老夫說話?」
任由樂正叫囂,楚容珍依舊含笑從上而下的看著他,然後輕飄飄的問了一句:「那你為何不攻打?」
嘲諷,不屑,輕輕的一句問得樂正表情一僵。
楚容珍臉上那柔弱的表情越來越深,嘴角也越咧越高,最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那清脆悅耳的聲在空氣之中響起,隨著輕風,慢慢四處擴散。
她提高了聲音,大聲道:「你不是不攻打,而不能,樂正,別說你好像勝券在握一樣,說到底你不敢攻打皇城,不是嗎?」
樂正的臉色一白,一種被戳中了心思的感覺讓他格外的難堪。
「你說得對,現在不是小打小鬧,全面戰爭的開始我又怎麼可能沒有準備?只要你的軍隊敢過來一步,我楚容珍就會讓你的軍隊成為夾心糕點一樣!」楚容珍的語氣一瞬間大變,陰寒滲人,嘲諷露骨。
「你……」
「樂正,你看!」楚容珍突然伸手一指,遠處,另一個方向,同樣是一道道的人影,不同於樂正軍隊過來的那急切強勢的模樣,那支軍隊反而慢慢的,像是散步一樣……
赤紅盔甲的烈焰軍,黑色鬼面的龍煞軍,楚容琴與楚老王爺為首的楚國精兵……
慢慢的,像是散步一樣走了過來,可是他們身上那嗜血兇狠的氣息讓人忍不住的頭皮發麻。
沒怒,自威。
楚容看到了烈焰與龍煞軍出現的一瞬間,她的表情不動聲色的鬆了一口氣,揮手,指著樂正的人馬大聲下達了命令:「驅敵!」
「遵命!」
聽令的龍煞軍,龍煞軍們抽出了腰間的長劍,騎兵為首,一瞬間就直接沖了過來……
騎兵之後為龍煞軍的步兵,一個個行動快速……
飛快的於戰場之上遊走……
這次來接樂正的人數不多,大約二十萬左右,因為樂正從一開始就沒有想到好好的與楚容珍為敵,也明白他的人馬早就到達了京城,不過是放慢了腳步,等的,不過就是讓他的人馬全部到達皇城之後裡面夾擊……
所以他沒有命令全軍過來,而是退於百里之外,將這戰爭的線拉長……
他十分果決的下達了命令:「退!」
這會是一場長時間的戰爭,不用急在一時。
退,不代表輸。
他樂正能屈能伸,沒有什麼好氣的。
樂正下了命令之後立馬撤離,而龍煞軍追過去之後沒有多少就聽到了楚容珍傳來的收兵的命令。
沒有必要追。
無法確定殲滅,追上去只會發生不必要的傷亡。
城門大開,百姓歡呼,他們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如何,也不知道到底誰正誰邪。
可是他們知道一個事情。
丞相大人站在炎帝的身邊,就代表著丞相大人支持著炎帝的。
那麼他們……
門城大開,百姓們十分好奇的看著帶領走入其中的一部分人馬,看著最前面領兵的一群人,一個個露出了好奇與不解。
這些看起來好厲害的人到底是誰啊?
「喂,你們認不認識這些人是誰?聽說那紅盔甲的軍隊就是烈焰軍,華國那支強大的神兵呢!」
「沒想到有一天我們能夠看見烈焰軍的真容,對了,那鬼面黑甲軍隊好像是龍煞軍!」
「龍煞軍不就是現任炎帝的軍隊嗎?咱們的國家最終還是要併入他國嗎?」
「併入他國又如何?咱們寧國寧願併入他國也不要成為異族的附屬,不過把華國與楚國的軍隊都召喚而來,咱們這陛下想要做什麼?聽說她原本就是華國的墨王妃,也是楚國有名的女暗帝,沉王妃……你們說她現在又成了什麼炎帝,這都是些什麼事兒?」
「大人物的事情與咱們這些小百姓有什麼關係,有飯吃有地方住就夠了……」
「行了別說了別說了,萬一被聽到就不好了……看,咦,那個老成那樣的老頭子是誰啊!」指著遠處而來看納蘭潛,有百姓好奇了。
這起碼也要七老八十歲了吧?
這麼大年紀的人還上戰場?
納蘭凌的保養不錯,他可不止八十歲,差不多快九十歲了,或許是習武之人,所以看起來的氣色不錯,精神也十分不錯。
平時走路的時候需要拐柱與一般老人無異,可是真的打起來,或許他也不會輸給任何人。
納蘭凌沒有興趣理會這些百姓的議論,他坐在馬車之中閉著雙眼……
城門之下,楚容珍站在那裡微笑看著遠處走來的親人們……她露出了一抹笑容。
楚容琴立馬翻身下馬,一身銀色的盔甲在陽光之下發出淡淡的光茫,她快步的跑到了楚容珍的面前,伸手,抱住她的腰,楚容琴的聲音有些哽咽:「珍兒,終於見到人的,你還好嗎?」
「廢話,我若不好怎麼會站在這裡?」楚容珍無奈,這麼多人的面前,你一個女將軍別哭啊
楚容琴才不管這些,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她越想越悲傷還是怎麼的,直接大哭了起來。
這一嗓子還把不少人嚇壞了,特別是寧國的百姓,對於楚容琴還是有幾分的了解的。
畢竟她在寧國待了快五年的時間,從一個女人爬到了女將軍的位置,在百姓之中威望一直不錯。
後來因為寧國與楚國的戰爭之中楚容琴帶兵背叛回了楚國讓百姓們心中對她有了一絲的失望……可是現在他們卻明白,原來寧國整個皇族都被龍真操控,她楚容琴從一開始就在與龍真人戰鬥。
這不,百姓們看到楚容琴的模樣時一個個臉上有些懷念,卻無當時的憎恨與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