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我也自己找的
水雲槿輕笑出聲,他願意跟孩子多交流溝通,就隨他吧,反正等出孩子生出來,也記不得他說過什麼,倒是應該會熟悉的聲音!
皇甫玹如玉的手輕撫著水雲槿的肚子,不知不覺地又變了味道。
「皇甫玹,你又來了!」水雲槿微微揚聲,這人就是虧沒吃夠。
「想死我算了!」皇甫玹額上溢著汗水,卻是不敢再動,只能緊緊摟著水雲槿來緩解體內的蠢蠢欲動!
水雲槿頓時好笑,「哪有那麼嚴重!為了孩子,接下來的一個月里你就修身養性吧!」
「小女人,你還笑,你等著,等我好好收拾你!」皇甫玹咬著牙恨恨地說了聲,他張嘴在水雲槿圓潤的肩胛上咬了一口。
水雲槿頓時「嘶」了聲,有些鬱悶,又咬她,「這下不難受了!」
「還是很難受,好想咬你!」皇甫玹低啞著聲音。
水雲槿無語,「我看你是想吃人才對!」
皇甫玹悶悶地低喃了聲什麼,溫熱的唇若有似無地吻過溫滑細膩的肌膚,撩得水雲槿心頭直冒火,「你還來,一會兒難受了別來纏我!」
「狠心的女人!我早晚會被你磨死!」皇甫玹氣悶地道,他將頭埋在水雲槿脖頸里不停地磨蹭著。
水雲槿被他的唇蹭得痒痒的,不自覺地笑了起來,如一串串風鈴隨風搖曳般悅耳輕柔盪開,皇甫玹忽然抬頭看她,墨玉色的眸子縈繞著濃濃笑意,柔情似水,暖如三月的春風,「能讓你這麼笑著,樂著,我會竭盡所能,這一生將你捧在手心裡,看著你,寵著你,不倦不悔!」
水雲槿盈著笑意的小臉定格在這一刻,心頭剎時生出春光明媚,百花齊放,心頭柔軟地似一捧水,她看著眼前的玉顏,雙手撫了上去,她的唇輕輕貼上皇甫玹的鼻尖,嘴角,嫣紅的薄唇,不纏綿不誘惑,只是兩片柔軟貼住,氣息可聞,彼此的心跳更加清晰地傳來,房間里很靜,脈脈柔情飄蕩開來,兩張出塵脫俗的容顏定格中深情凝望中!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忽然傳來亦森的聲音,打破了縈繞在兩人心尖上的愛意相融和綿綿情意。
水雲槿忽然笑了下,皇甫玹看著近在眼前嬌媚春水的眉眼,眸色幽暗了下,就在水雲槿離開時,他伸手托住水雲槿的腦袋,張唇吻住水雲槿,狠狠吮吸了番,才極為不舍地從水雲槿身上下來,慢悠悠地拿過衣物,不緊不慢地穿著。
水雲槿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尤其是看著他揚起的唇角,更是鬱悶,還說什麼讓她笑讓她樂,都是哄她玩的,看她氣喘吁吁,對他無可奈何的時候才是他最高興的吧!
皇甫玹面色不改色地穿好衣服,又將水雲槿扶了起來,脫了她的寢衣,拿起放在床頭邊上的一套淺紫色的長裙一一為她穿上。
「餓了沒有?」皇甫玹溫柔地看著靠在他懷裡的人兒。
水雲槿懶懶地點頭。
「去吃飯。」皇甫玹笑了下。
夫妻倆人走出房間,就見亦森守在門外,面色凝重。
「怎麼了?」水雲槿看著少有表現出如此緊張的亦森問道。
「回王妃,昨晚宮裡進了刺客,皇上昏迷不醒,宮裡死傷數十人,還有…今日天還未亮,有人見到城牆上吊著十個人,死相極為恐怖,身體還是暖的……」亦森難掩憤怒和痛色地說著。
「又是那個神秘人?可有發現他的蹤跡?」水雲槿只覺心頭猛地揪緊,先是南梁,再是凌國,如今又是昌永,到底是什麼人?
對皇上都敢出手,如此有恃無恐,看來是仗著有很強的本事和手段了!而且她總覺得此人來勢洶湧,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來?
「從他殘忍的手法來看,應該是他,只是…一直沒有發現他的蹤跡。」亦森回道。
皇甫玹一直沒有吭聲,緊抿著嘴角,眸色越發幽深。
「你還是進宮去看看皇上吧,他既然能傷了皇上,卻沒有狠下殺手,說不定皇上見過他,你去問問。」水雲槿看著皇甫玹開口。
皇甫玹點頭,他也是這麼覺得,此人所過之處,皆不留活物,卻對皇伯伯手下留情?
「好好吃飯,我很快回來。」
水雲槿點頭,「你自己小心!」
皇甫玹吻了下水雲槿的額頭,帶著亦森很快離開小院。
「就算我不給你們找事,事也會來找你們,這次恐怕沒那麼簡單!」洛姐姐不知何時來到,淡淡開口。
水雲槿回頭看了她一眼,「你可曾見過一夜之間可以屠了一個城的人?」
洛姐姐笑了下,「常人做不到,除非他不是人!」
水雲槿撇了撇嘴,「只可惜我不信鬼神!」
「你信不信是一回事,這世上比鬼還殘忍狠辣的不在少數!」洛姐姐忽然意味深長地說了句。
水雲槿只當她想到了墨逍,「你這是在等他來找你?還是……」
「等你的身子再好些,否則那兩人怎麼能放得下心!」洛姐姐看了眼水雲槿。
水雲槿沒再吭聲,現在無論說什麼都無甚意義!
皇宮,經過御醫的診斷,皇上是因為中了毒,才會昏迷不醒,經過御醫的診治,毒素己清除了大半,只是他聽說了城牆上吊著的十個百姓,臉色沉暗得厲害,這是在向他示威,逼他就範。
「皇伯伯見過他了?」皇甫玹挑眉。
皇上點頭,「朕覺得他是特意來見朕的!」
皇甫玹面上沒什麼顏色,心裡卻己泛起了波瀾。
另一處,墨揚眉眼微凝著上了一輛馬車,守在馬車旁的人正是何管事。
馬車在一處奢華的大宅子前停下,墨揚下了馬車,站在大門前,不知在想什麼,半晌,他才抬腳。
直到傍晚,墨揚才從大宅里出來,他一個人走著,不知不覺地竟來到了洛姐姐的這處小院,他又在門前站了半晌,始終沒有進來。
房間里,水雲槿正看書打發時間,就見紫霞從外面進來,「小姐,墨神醫來了。」
水雲槿一怔,墨揚終於捨得出現了,「洛姐姐那裡知道嗎?」
「主子一早就知道,只是坐在花廳里,奴婢們也不敢去問,更不敢請墨神醫進來,不知該怎麼做……」紫霞看著水雲槿,希望她能有什麼好主意。
「去看看。」水雲槿放下書,起身。
紫霞立刻上前攙著,主僕兩人向前院走去。
花廳里,洛姐姐果然坐在那裡,似一尊雕塑,動都不動一下。
水雲槿朝外面看了一眼,徑直走到軟榻前坐下。
「這麼急著來,小丫頭的好奇心還挺重!」洛姐姐哪會看不出水雲槿的心思。
「誰讓你提起這件事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口吻,怪不了我好奇,而且你們就準備一直這樣僵著?」水雲槿挑眉,明明彼此還有牽挂,那把話都講清楚不是更好!
「我沒有不讓他進來。」洛姐姐同樣挑眉。
水雲槿輕笑,對著紫霞揚了揚手,紫霞明白,立刻出了花廳。
又是半晌,才見墨揚走了進來。
墨揚一直給人的感覺是悠閑自在,逍遙山水之間的雅人,像今天這樣清淡著面色,實在少見。
墨揚一進來,複雜的眸子便先看到了洛姐姐,眸色染上些許痛色,而洛姐姐則是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連正眼都沒看過他一下。
水雲槿看著這兩人,眼睛眨了下,扶著紫霞的手,主僕兩人出了花廳。
水雲槿剛走出花廳,她立刻鬆了紫霞的手,走到窗前,開始聽牆根,紫霞無奈,只得跟在一旁。
可是裡面卻是一直沒有聲音傳出,就在水雲槿以為什麼都聽不到的時候,墨揚終於開口,「我真的沒想到還能得到你的消息,還能再見你……」
「是他告訴你,我死了?還是我背叛了你?」洛姐姐終於抬眼看向墨揚。
墨揚眼中瞬間染上黯淡,「你我隨師父在桃源住了二十年,一身醫術武功皆是師父親授,不管他做了什麼,我都不想違背他的意思,所以當年…我走了……」
「一走了之?走的好,在你心裡還能當他是師父,還能當他是個人,總比見識過他的真面目,日日夜夜恨不得抽其筋,剁其肉要強得多!」洛姐姐冷笑了聲。
「舒兒,我一直想問你,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師父他說…你死了……」墨揚早己後悔,這麼多年他一想到當初離開她,將她一個人留下,讓她經歷了非人的磨難,是他這輩子覺得做得最失敗的事,是他對不起她!
「跟死了沒區別,若不是還撐著最後一口怨氣,等著看他死無葬身之地,我早就不在這世上了。」洛姐姐說得極是平靜。
「舒兒,是我對不起你,這些年…苦了你了!」墨揚帶著愧疚地看著洛姐姐,他一直不敢來見她,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如今她所受的這一切,本應該是他替她承受,他卻為了師徒之情不敢言,不敢怒,一走了之!
「你沒有對不起我,從你走的那天,我們再沒有任何關係,你現在能坐在這裡,無非就是故人之情!」洛姐姐完全沒有將墨揚的愧疚苦澀看在眼裡,平靜得厲害!
墨揚斂下眸子,掩下心頭的悲痛,「你該怪我,可是舒兒…我知道你這次出來,必定是為了師父而來,我想知道我走後還發生了什麼事,這一切都與我有著深切的關係,你說出來,讓我為你再做點事情!」
「你已經見過他了?」洛姐姐聲音一揚。
墨揚點頭,「師父剛到京城,似乎要在這裡久住。」
「你跟他說過什麼?你提過我?」洛姐姐再不復方才的平靜。
墨揚搖頭,「我知你忌諱他,怎麼可能提及你,可是你…你接下來想怎麼做?」
「你不用管,當年你走了,如今最好置身事外,否則…你什麼時候死在你尊崇的師父手上都不知道!」洛姐姐鄭重地看了眼墨揚。
「師父說他老了,讓我回到他身邊,還像當年那樣……」墨揚想起那時師父的話。
「你答應了?」洛姐姐問道。
墨揚搖頭,「所以我想來見你!」
洛姐姐看著墨揚眼中一惱,須臾,她揚聲,「進來,在裡面聽得更清楚!」
窗外的水雲槿翻了個白眼,從容不迫地走了進去。
她看了眼洛姐姐,目光轉向墨揚,「你的師父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學識淵博,學貫古今,也並非正人君子,心胸坦蕩,你應該知道清源山,那裡是他一手創建,收留了一群江湖草莽為他四處搜掠寶物,張狂了多少年,他還曾留下一封信,讓接手清源山的新主子一定要取你的性命,足見他心胸狹窄,狠辣無情,洛姐姐如今這樣,不正是最好的例子嗎?若你留在他身邊,早晚沒命!」
墨揚皺著眉頭,似乎沒想到會聽到這些話,以前的師父是很驕傲不可一世,可那也是他有那個能力,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比他還要聰明的人物,怎能不讓人尊崇?
只是他卻從來沒有好好思考過這個師父的本性和心性如何?是好還是壞?可是如今,師父的確傷害了他這輩子最在意的女人,豈知他心裡的糾結和失望!
「或許不止如此,最近天下的禍事,都是因為他出現了以後才發生的,我想不出還有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攪得天下不安,只能非他莫屬!」洛姐姐聲音沉沉,似乎極為堅定。
水雲槿眉頭驀地一挑,如果墨逍真的有那麼大的本事,那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他己年近古稀,要什麼有什麼,何必大肆殺戮,攪得人心惶惶?
天剛剛黑,皇甫玹從外面回來。
「皇上怎麼樣?他可能記起什麼?」水雲槿看著他問道。
皇甫玹上前,抱住水雲槿放在自己腿上,「皇伯伯沒事,他當時暈了過去,又是深夜,什麼都看不出來。」
水雲槿想了想也沒說什麼,只是看著埋在她脖子里的腦袋,有些想笑,這男人最近總喜歡蹭她的脖子,他還養成習慣了,「今天墨揚來了,洛姐姐還說最近以來的慘事都是墨逍所為,我想了想,覺得除了他,真的找不出第二個,所以找個時間我想去見見這個墨逍,畢竟總算是有些淵源!」
「不許出去!」皇甫玹抱著水雲槿的手臂猛地收緊。
「怎麼了?有你在,就算他有三頭六臂,就直接給他砍了,省得他再禍害人!」水雲槿看著皇甫玹輕聲道。
「都快當娘了,還是這麼莽撞,若他真有三頭六臂,還不嚇壞了孩子,你乖乖在這裡,外面有為夫在,為夫絕不會讓你再受一絲的傷害,如今外面不安寧,皇伯伯讓我暫時守衛京城安危,可是我最放不下的是你和孩子!」皇甫玹抬頭,如玉的手輕輕撫著水雲槿的臉頰。
水雲槿笑了下,「好,知道了,我現在是只能給人添麻煩,我不出去,就留在這裡,你在外面一定要小心!」
皇甫玹輕輕嗯了聲,再次將水雲槿抱在懷裡,他墨玉色的眸子在昏黃的光芒中似纏綿著一抹雲霧,幽深如海!
接下來的兩日,各國都似乎平靜了下來,再沒有傳出令人不安的事情!
這日,陽光和煦,風光明媚,整個京城都籠罩在明媚的春色下,高聳的城牆更加地壯觀巍峨。
皇甫玹率城防軍巡視宮城。
一行人行至城牆處,卻突然覺得明媚的陽光被烏雲遮住了一般,整個天際瞬間暗沉,有種滅頂的感覺!
皇甫玹猛地抬頭去看,就見城牆的最高處立著一道黑影,長長的袍子將他整個人包裹,一張臉也被寬大的衣帽遮掩,只是那雙眼睛卻如黑洞一般,深不見底,在他周身似有一股煞氣陰暗圍繞,猶如地獄里爬出來的奪命使者,讓人不寒而慄!
皇甫玹看著他,他同樣也在看著皇甫玹,半晌,就聽他桀桀地笑了起來,鋸木一般的嘶磨聲讓人有種撓心抓肺的感覺。
皇甫玹可以確定,他在等自己,又在眾目睽睽,滿城百姓出行的城牆上等他,來人的意圖很明顯,要他受制於他,他知道自己顧忌無辜人的性命,更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留在這裡!」皇甫玹朝著身後吩咐了聲。
「王爺不可,此人神出鬼沒,亦正亦邪,這番突然出現定然是又存了什麼歹毒心思!」身後的城衛軍欲勸阻皇甫玹。
「你們盡量將百姓疏散,用什麼樣的理由,自己拿捏好,切不可造成人心恐慌!」皇甫玹沒有回應身後人的憂慮,反而吩咐道。
「可是王爺……」城防衛還想再勸。
「無需多說,你們都退下。」皇甫玹說完便抬腳上了城牆。
幾人心知他們不是神秘人的對手,只能聽皇甫玹的吩咐。
皇甫玹上了城牆,並沒有走到近前,而是遠遠地看著那一抹黑影,眸色淡淡。
「皇甫玹,我們終於又見面了!」神秘人桀桀地笑了聲,似乎見到皇甫玹心情很好。
「我們似乎從未見過,何談又見面?」皇甫玹聲音淡淡。
「也對,你以前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我那時還真的被你蒙蔽了過去,原來這個京城你才是最深沉最會算計的那個,你從未上過戰場,卻能擊敗明天鴻三十萬大軍,一舉成名,真可謂是是真人不露相啊!如今這個天下,除了凌肖堯能與你比上一比,還真沒有人能比得上你!」神秘人誇讚著道。
「你特意在此等本王,不會就想說這些吧。」皇甫玹淡淡揚眉。
「今天是第三天,你那好皇伯伯不捨得殺你,自然只能我來取你的性命,不過你別急,我會很快讓皇甫珩那個沒用的去陪你!」神秘人含笑著道。
「你可以試試!」皇甫玹沒有絲毫懼意迎上神秘人的黑洞。
「皇甫玹,雲槿呢?我可真是想她的緊呢!」神秘人又是桀桀地笑著,那雙黑洞都染了笑意。
「閉嘴!」皇甫玹聲音一沉,話落,他大手一揮,一道強勁的力道向神秘人飛去。
神秘人嗤笑一聲,腳下一動,瞬間離開原地,只聽得一陣破空聲響劃破天際。
「我果然沒看錯人,皇甫珩那個蠢貨怎麼能跟你相比呢,先殺了你,他不足為懼,然後再把雲槿攬入懷中,讓她一同與我坐這天下,只要想想,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神秘人含笑的聲音里有著異樣的**和瘋狂,皇甫玹怎麼能容忍,「你找死!」
「若是以前,我可能是妄想,但是如今…皇甫玹,別說是你,再無人能攔得住我,我奉勸你,趕緊把雲槿交出來,那樣我或許還可以留你一命,否則…我會讓你死得非常痛苦!」神秘人眼中射出濃濃陰寒煞氣。
「口出狂言!你殺我昌永百姓,蔑視皇威,你覺得你還能活著離開嗎?」皇甫玹眯著眼睛,聲音低沉。
「好,讓我來試試你!」神秘人怪笑一聲,瞬間飛起,如一隻黑鷹展翅,將半邊天遮住。
皇甫玹看著他,頃刻間飛身而起,就在神秘人撲過來的瞬間,他猛地轉身,揚手就是一掌,可是他手剛觸上黑袍,只聽得「嘶嘶」的聲音響起,他定眼一看,卻是一條渾身暗黑的毒蛇,他頓時收回手,與此同時,神秘人卻伸出了他猶如焦炭的枯手,皇甫玹看著,抽出腰間寶劍,利器與神秘人的枯手相撞,剎時間一陣陣火花閃現。
「桀桀……」神秘人張狂地大笑了起來,他渾身是毒,一身銅皮鐵骨,這世上再無敵手,他就不信皇甫玹還有那個本事從他手中活著逃脫。
皇甫玹亦是看出他的古怪之處,他此時也才明白為何這個毒人能在一夜之間屠了南梁京城,如此還不算,更是刀劍不入,讓人根本近不得他身,他該如何找出他的破綻?
「皇甫玹,你別妄想了,這一次,我地獄歸來,遇神殺神,遇佛殺佛,誰也抵擋不住!」神秘人甚是不屑地看了一眼皇甫玹。
皇甫玹沒吭聲,他如玉的手緊緊攥住寶劍,腳下一點,再次飛起,鋒利的利器直衝神秘人的喉嚨,神秘人眼中一凜,死死地看著皇甫玹,許是感覺到了威脅,他步步後退,皇甫玹卻步步緊逼,手中寶劍不停揮舞,每刺一劍都正中神秘人的喉嚨。
幾番下來,神秘人心有不甘,半晌,他怪叫一聲,枯手揮出,一把抓上了皇甫玹的手臂,頓時皇甫玹的手臂冒出一陣灰煙,皇甫玹只看了一眼,手中寶劍注入他的內力,「撕拉」一聲,一股黑血從神秘人的喉嚨里射出,皇甫玹在半空中的身子猛地一轉,黑血灑落在地,滋滋冒泡!
「皇甫玹,今日之仇,我會記住的,你給我小心點!」神秘人見今日不能得手,撂下一句狠話,飛奔而去。
皇甫玹看著他消失在天邊,墨玉色的眸子沉了下,低頭看了眼手臂,白色錦衣上烙著五指印,裸露的肌膚上已經泛黑。
「王爺…王爺,你沒事吧?」此時亦森和楚承宣等人匆匆趕來,從半空中落下。
皇甫玹搖頭,收回手臂,「無事!」
「阿玹,你受傷了?」楚承宣聞著血腥味,果然見皇甫玹受傷的手臂。
「他手上有毒,請章御醫到瀾王府,還有…不許讓槿兒知道!」皇甫玹吩咐道。
「是,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請章御醫,勞煩楚世子送我家王爺回王府。」亦森看了眼楚承宣。
「你快去吧!」楚承宣催促著。
亦森飛身離開。
「阿玹,此人真的如此厲害,竟然連你都能被他所傷!」楚承宣再次看向五個指印,心頭震驚。
「他的武功內力都算不得上乘,就是那一身刀劍不入,渾身是毒的皮肉……」皇甫玹微微蹙眉,若然不是他放手一搏,恐怕也找不出他的弱處。
「此人不得不防,不然這個天下就要毀在他的手中了!」楚承宣面色凝重,如今他已經攪得各國不安,更有稱霸天下的野心,勢必要將他徹底剷除!
「讓人去查他的行蹤,切不可打草驚蛇,既然非除不可,那就宜早不宜晚,萬不可再讓他對無辜百姓出手!」皇甫玹沉聲道。
「我明白,我會親自去查,如今還是先回王府,別讓雲槿擔心!」楚承宣說著就扶上了皇甫玹。
皇甫玹頓時抽回手,「我自己還走得動!」
楚承宣撇了下嘴,「家裡有個大肚子的,我這不是日日攙著扶著,都快成自然反應了!」
「自己找的!」皇甫玹瞥了他一眼。
楚承宣頓時鬱悶,「你也就敢跟我說說這種話,讓雲槿聽見了,你想扶人家,人家都不帶搭理你的!」
「我也自己找的!」皇甫玹似乎極輕地笑了下。
楚承宣頓時樂了,雖然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不過那也是甜到心裡的!
皇甫玹回到瀾王府時,章御醫已經到了。
「好了,禮就免了,趕緊給他看看,那個怪人身上的毒,誰知道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楚承宣見章御醫正要行禮,他頓時揚手。
章御醫點頭,趕緊在一旁坐下,替皇甫玹診治。
半晌,章御醫開口,「王爺,此毒雖不致命,可是被抓傷之處己見腐肉,可見此毒極為霸道,為今最好能將腐肉剔除,防止它蔓延!」
「這麼嚴重?就是抓傷而已!」楚承宣心驚。
「確實嚴重,想來那人的手是經過特殊的有毒藥物浸泡而成,才能有如此的厲害!」章御醫說得絲毫不誇張,只是驚嘆世間還有這樣的人,依他這些年行醫來看,此人應該受過極重的傷,全身肌膚潰爛,不得以用藥物浸泡來保住性命,只是他的手也成了巨毒之物!
「去準備吧!」皇甫玹身子靠在椅背上,只是今晚不能陪在水雲槿身邊,否則依她的眼力,定能瞧出他受了傷。
「是,王爺稍等。」章御醫連忙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便己準備妥當,一盆清水,一把鋒利的匕首。
「阿玹,你要忍住!」楚承宣有些不忍地道,畢竟是去肉之痛!
皇甫玹沒有吭聲,只是閉上了眼睛。
章御醫剪掉了衣袖,舉起了匕首。
夜幕降臨,清風幽幽,晚風夾雜著草木的香味極是清爽!
院子里,洛姐姐,水雲槿,凌肖堯相臨而坐,茶几上一壺茶,兩碟點心,就是水雲槿面前多了碗參湯。
三人誰也沒有吭聲,只是賞著夜晚的美景。
「南梁可有消息傳來?」半晌,水雲槿看向凌肖堯。
「暗衛回稟,南梁城死去的百姓,屍體不過三天全部變成一具焦炭,極是駭人!」凌肖堯輕聲道。
水雲槿心頭一陣噁心襲來,她趕緊喝了口茶,總算好了些!
「怎麼會這樣?那南梁現在……」
「江宇祈還能應付得來,而且事己至此,倒是齊貴妃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凌肖堯挑眉。
「她該不是害怕得跑了吧?」水雲槿揚眉。
「或許吧!如今再爭下去,不過是一座空城罷了!」凌肖堯難得的嘆了聲。
水雲槿頓時噤聲,一座空城!
洛姐姐看了眼水雲槿,淡淡開口,「用不著此時就悲聲嘆氣,禍事遠遠還不止這些!」
水雲槿眼中一緊,「姐姐一直斷定是墨逍所為,如果要對付他,你有多少把握?」
「那要看他身邊的人有多厲害!」洛姐姐回道。
水雲槿也知道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那個手段殘忍的神秘人,她看向凌肖堯,「就真的找不到他的蹤跡?」
「他就在翌陽城,放心,就算我的人找不到,還有皇甫玹的人,翌陽城是他的地方!」凌肖堯溫聲道。
水雲槿只得點頭,就算那人再厲害,有洛姐姐,凌肖堯和皇甫玹,應該有幾分把握,唯今她只能這樣寬慰自己!
「小姐,剛剛王府的人過來說,今晚王爺守城,怕是來不了了!」這時,紫霞上前說道。
「人呢?」水雲槿問道。
「人就在外面。」紫霞道。
水雲槿自己起了身,等在門外的正是亦森,「見過王妃!」
「你在他身邊,務必讓他行事小心些,若是遇上那個神秘人,千萬不要硬碰硬!」水雲槿看著亦森道。
「屬下明白,屬下定會時刻守在王爺身邊,王妃放心!」亦森按著皇甫玹的吩咐回復著水雲槿,這事要換作季青來還好些,讓他哄騙王妃,他覺得就快暴露了。
「你回去吧,讓他不用擔心我!」水雲槿也沒多想。
「屬下告退!」亦森攥了一手心的汗,趕緊離開。
水雲槿看著他離開,一動不動。
「小姐,這是怎麼了?」紫霞看了眼水雲槿略顯幽深的眸子,不解地道。
水雲槿抬頭,看了眼繁星點點的夜空,須臾,她道:「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好像要有什麼事發生!」
「小姐多慮了,小姐這麼多的磨難都過來了,肯定會大富大貴的,人家都說懷了孕了女子最是容易胡思亂想,果真如此呢!」紫霞笑著勸慰道。
水雲槿極輕地笑了下,「我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天下太平,一家人相守就好!」
「小姐這麼好的心腸,定能如願!」紫霞極是認真地道。
水雲槿笑看了她一眼,「你是福星,你說如願肯定能如願了!」
紫霞靦腆地笑了下,扶著水雲槿回了房。
翌日,早朝剛散,京兆尹來報,京城裡近百人感染瘟疫!
瘟疫對百姓們來說,無疑是天災**,死路一條,京城再次陷入恐慌之中!
皇上立即著數位御醫出宮救治,另將感染瘟疫的所有人隔離。
只是御醫瞧了兩天,仍是摸不出頭腦,皇上大怒,最後只能請墨揚出來。
可是墨揚還沒靠近隔離區,就已經讓人攔了下來,竟然是何管事。
「墨神醫,主子說了,天災**,不救也罷!」
「這是什麼話?百姓的命也是命,我都還沒瞧過,怎麼就不救也罷了?」墨揚震怒,他從來都是受人乞求治病救人,像今天這樣的還真是聞所未聞,他不禁想起水雲槿說過的那些話。
何管事頭低了下,「這是主子的吩咐,屬下也奈何不得!」
「你且讓開,讓我先看看再說。」墨揚心知墨逍說一不二的性子,他也不準備為難何管事。
「這…屬下不知該如何向主子交待……」何管事亦是十分為難地道。
「等我診治完,自會向師父說明一切。」墨揚向前走了一步。誰知他剛走了一步,何管事身後的一個侍衛猛地出手點住了墨揚的穴道,拖著墨揚就準備離開。
墨揚心中震怒,他的師父?年少時他引為天人的師父?想不到竟然是這樣一個無情之人!半晌,他忽然看到手持佩劍的城防軍,頓時大喊,「我是墨揚,我要去給感染了瘟疫的百姓診治……」
墨揚的大名眾所周知,如今正等著他去控制疫情,城防軍亦不敢怠慢,當下攔住了幾人的去路,「你們是何人?為何要阻攔墨神醫?」
何管事身後的幾名侍衛一看這陣仗,二話不說,持刀攻擊城防軍。
城防軍等人大驚,這裡可是京城,天子腳下,竟然敢出手攻擊他們,頓時抽出佩劍迎上,雙方對峙,而最終城防軍不敵,眼看著墨揚被他們帶走。
「快去通知王爺!」其中一個受傷嚴重的城防軍喊道。
墨揚在京城光天化日下被人劫走,一下子傳了出去,更是引得滿城驚慌,原本以為有了墨揚,疫情能夠得到控制,可看如今的形勢,分明是有人想疫情越發嚴重!
皇上震怒,派御林軍四處打探墨揚的下落。
與此同時,洛姐姐這裡也得到了墨揚被人帶走的消息,她原本就不放心墨揚還依然對墨逍保存著當年的恩情,所以一直讓人暗中保護他,而她也找到了墨揚所困之處,而裡面的人…是她恨了二十年的人!
這日黃昏,花廳里坐著洛姐姐,水雲槿,皇甫玹,凌肖堯。
「現在你們該相信墨逍的為人了吧!從南梁屠城開始,一切都是他做的!」洛姐姐看了一眼三人。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殺那麼多人對他有什麼好處?」水雲槿怒火中燒。
「震攝人心!唯他獨尊!」洛姐姐冷聲道。
水雲槿冷笑了下,他是把自己當成神了嗎?唯他獨尊?
「你們此番前去,必然能遇上那個怪人,該想好對策才是!」
「他的致命破綻在喉嚨,那隻枯手巨毒無比!」皇甫玹開口。
「你跟他交手了?」水雲槿一驚。
皇甫玹看著她,柔柔地笑了下,「我這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嗎,別擔心!」
水雲槿眉頭擰了下,沒有吭聲。
「那好,入夜後,我們出發!」洛姐姐揚聲。
皇甫玹和凌肖堯點頭,只是水雲槿心裡的那股子不安再次湧上心頭,她不知道今夜過後會是什麼樣的局面?更不知道讓他們幫助洛姐姐,是不是對的?可是如今似乎是必行之事,不止是為墨揚,洛姐姐,還有全天下的百姓,只是她心裡終究覺得不安!
皇甫玹看著水雲槿微蹙的眉眼,起身扶著她出了花廳。
小院的夜空很靜,玉盤似的滿月在雲中穿行,淡淡的月光灑向大地,將清幽的小院籠罩在一片溫馨寧靜之中。
水雲槿一直沒有開口,直到皇甫玹將她抵在院中的參天古樹上,他墨玉色的眸子似沁染了月色,柔情似水,「槿兒,你要相信為夫!」
「我相信,我一直相信!」水雲槿認真地道。
「相信就好,我必定會為了你和孩子保重自己,絕不會受一點點傷回來見你!」皇甫玹嘴角笑意蔓開,伸手將水雲槿整個抱在懷裡。
「你知道就好!」水雲槿低聲道。
皇甫玹低低地笑了起來,極是好聽!
「你笑得這麼勾人做什麼?」水雲槿有些無語。
皇甫玹更是笑得歡快,「我還記得有人說過我的聲音能把她迷住,還說見過我的臉之後,更想著要把我佔為己有,原來那個時候你就已經對我……」
水雲槿臉頰泛紅,出聲打斷了皇甫玹的得意,「胡說什麼,我怎麼不記得說過這種話!」
「小女人,你說過的每句話都在我這裡,想賴,沒門!」皇甫玹如玉的手指著自己的胸口,挑眉看著水雲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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