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卷 流光月扇 【017】悸動
「有沒有想買的東西?」
冷月漓淡淡的問道,他去拍賣場就是想換一些這裡流通的貨幣,免得身無分文。
「可以想要什麼就買什麼嗎?」
夢晗嫣抬頭看著他高大的身影,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也說不出哪裡熟悉,總之就是覺得他讓她似曾相識。
「嗯。」
冷月漓點了點頭,讓她可以隨意挑選。
「那我們買一些米回去煮,對了,還有菜種帶回去播種,然後是鍋碗瓢盆……」
夢晗嫣興緻勃勃的說道,立刻開始大採購。當然看到好吃的點心,她也沒有錯過。
不但她自己興緻勃勃的品嘗了一番,還不忘拉著冷月漓一同分享。
他若是不吃,她總有法子讓他開口。
許久沒有嘗過食物的味道,他突然發現原來看似平常的小點心,也有著不同的滋味。
他也是這個時候才忽然發現,從前的自己每一天都過得蒼白無力,甚至沒有什麼值得他回憶的,除了千年前的那一抹素白倩影,是他唯一的溫暖。
等到她買完所有需要的東西,天色都黑了下來。
「好了?」
冷月漓瞥了她一眼,看她那累壞的樣子,讓他有些無語。
第一次他發現陪女生逛街,真不是人做的事情。
「嗯,差不多了。」
夢晗嫣原本還想要不要再買一點,就被冷月漓直接拎走了。
「回家。」
冷月漓直接帶著她回到了櫻花閣樓,讓她自己去安排那些買來的東西。
只是半天沒有聽到動靜,他便走進屋中。
看到夢晗嫣倒在了地上,他快步走上前,將她抱了起來。
他將她放在了她的卧床上,握著她的手,感受了一下她的情況。
「是因為這裡的靈氣太薄弱,無法支撐她的身體嗎?」
他感覺到她的情況很不妙,體內原本旺盛的生機開始慢慢消散,這不是一個好的徵兆。
若是不管她的話,那他就可以非常輕鬆地甩掉這個小包袱。
只是這個念頭才閃過他的腦海,就被他果斷的否定了。
看著她一點點死去,化作冰冷的屍體,他根本做不到。
「難道是我上輩子欠你的不成?」
冷月漓有些無奈地輕嘆了一聲,他覺得與她有種說不清的聯繫,彷彿冥冥之中,註定的相遇。
前世碧落之上,黃泉之下,如火如荼的彼岸花海中,他們是否曾經遙遙相望?
那一股凝聚在靈魂深處的絲絲悸動,彷彿隔世的戀人,過盡千帆,歷經滄桑,終於在千萬年後相逢。
他沒有去深思自己為何她會牽動他的心緒,撫平了心底涌動的波瀾。
「看來要去找那個人了。」
他並不擅長治病救人,不過他想到了有另外一個人能夠救她。
當下他直接抱起她嬌小的身體,朝著終年霧氣環繞的九華山深處飛去。
這個地方很少有人敢來,因為神秘莫測,有著太多的傳說,讓人心生畏懼。
然而那深山老林中的威嚴對於冷月漓而言,並不算什麼。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然而在密林的深處,卻有一片發光的竹林。
淡淡的熒光,點綴著整片竹林,像是走進了一場旖旎的迷夢之中。
風吹過竹林,發出了輕柔的摩挲聲。
竹林中間有一片寧靜的湖水,水波倒映著竹林。
林中傳來了一陣清曠的笛聲,幽幽笛聲,訴盡相思。
冷月漓抱著夢晗嫣穿過了竹林結成的大陣,落到了湖心之上,他進入湖裡,就到了另外一片小空間。
這裡與外面景象差不多,只是多了一片屋宇。
屋前的院子里,一片紫藤花樹下,一個風一般的男子,正在吹奏著手中的玉笛。
知道冷月漓的到來,他並沒有放下手中的玉笛,而是繼續吹奏,直到一曲終了,才緩緩起身。
「君上到來,風吟有失遠迎。」
納蘭風吟微微一笑,目光落向了冷月漓懷裡的小丫頭。
「幫我看看她的情況。」
冷月漓看到這裡沒有地方可以讓夢晗嫣躺下,便就這樣抱著她。
「好。」
納蘭風吟知道冷月漓從來不求人,如今為了這個丫頭來找他幫忙,這可是頭一遭。
不過堂堂月漓君上開口,他怎麼說也要看看。
「師尊!」
雪幽聽到外面的動靜走了出來,看到冷月漓懷裡的夢晗嫣,他頓時露出了擔憂之色。
「她這是怎麼了?」
「這癥狀實在是古怪,生機在不斷地流逝,竟然無法阻止。」
納蘭風吟好看的眉頭皺了皺,最後搖了搖頭。
「君上只能另找高人了,我救不了她。」
他開口說道,若是能救的話,看在冷月漓的面子上,他會不遺餘力。
但很可惜,他並不能阻止這女孩身上生機瘋狂流逝。
「這世間連你都救不了的人,還有誰可以救?」
冷月漓聽到納蘭風吟都無能無力,讓他越發明白夢晗嫣情況很危急。
「有一個人或許可以救她,那個人曾經有一個稱號:不死魔醫。」
納蘭風吟知道那個人的厲害,說不定能夠救這女孩。
他注意到雪幽那擔心的目光,就猜測到他認識這女孩。
「你說的是幻滅?」
冷月漓知道幻滅是個深不可測的男人,只是在這裡能找到他嗎?
「我聽聞湮寂在江南定居。」
納蘭風吟提供了一個重要線索,湮寂是幻滅喜歡的女人,她既然在這裡,那幻滅不可能沒有追過來。
冷月漓得到線索之後,直接就帶著夢晗嫣離開,連道別都沒有時間說。
「師尊,她的情況很糟糕嗎?」
雪幽看到冷月漓帶著夢晗嫣離開,擔心的詢問道。
「嗯。若是沒有通天之力,逆天的造化,是活不了多久的。」
納蘭風吟平靜的話音,讓雪幽的面色煞白。
他還記得她可愛的笑顏,還記得她甜甜的嗓音,他不想要她死。
「師尊,我能為她做些什麼嗎?我不要她死!」
納蘭風吟聞言詫異地看向了他,他這個徒兒他是很了解的,從來沒有人讓他如此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