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地球繞著太陽轉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看來這話說的不錯。」朱由校怒氣沖沖地對身邊的孫承宗說道。

「皇上為何如此說？」孫承宗問道，朱由校怒氣沖沖地轉頭看著那些個儒生，此時文奉聖已經醒了過來，一眾儒生唉嘆幾聲之後灰溜溜地走了。

「儒家學說視女子失節為奇恥大辱，中華傳統女子失節便要以死銘志，可是老師，您看看這些個儒生們，他們口中講著仁義道德，成天勸著女子守節，可是他們這些人又有哪個守過節？一把帶血的屠刀就把他們嚇癱了，把前來要幹什麼都給忘了，面對血腥，他們竟然不敢上前去辯論評理，他們何曾有一點勇氣來面對血腥暴力？他們的男人氣概哪去了？嘴裡說著來找女兵們評理，可是看見強權暴力了，就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了，儒生們真沒用，老師，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什麼仁義道德禮義廉恥，這些個說辭騙得了大明百姓騙不了關外建奴，制約得了老實巴交的人，制約不了貪婪成性的地主豪強，總歸一句話，那些人仁義道德防得了好人防不得流氓。要是總這樣下去，有一天要是關外的建奴打到北京的話，這些個儒生肯定會被建奴的屠刀嚇住，什麼傳統文化，什麼聖人之道禮義之言，到時候面對屠刀的時候還有用嗎？大明朝廷多數被這些人佔據，少有敢於捨生取義之人，俗話說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說的是什麼，讀書人把腦子都給讀傻了，他們難以決斷，他們沒有勇氣沒有決心去干大事。他們會的只有一樣，依附於強權之下，做強權政治的最忠實的執行者和擁護者。中華歷史二千年，差不多儘是這種情況，現在大明式微，關外建奴崛起，以後保不齊關外建奴打來這些個儒生們將會降者甚眾，把關外蠻族酋長當成是真龍天子，口說大明昏庸無道，那些個蠻族不會治理國家，可是儒生們會，依附於蠻族之後他們會繼續用那套禮義之道統治天下，呵呵，蠻族，恐怕在禮義的熏陶之下他們將會很快的失去男人的勇氣，變成除了能欺負老百姓之外別無用處的東西。現在大明最大的強敵是關外的建奴，但從長遠看，西方蠻夷小國佛郞機才是真正的大患，禮義廉恥已經不適應於時代了，西方的科學正在大肆發展，西方人正在侵入南洋，他們的堅船利炮遠超大明，保不準二三百年之後他們就有實力用大炮轟開中華閉鎖的國門，那時我中華將何以自處啊。」說著朱由校不禁淚下，他算是明白了，中國衰落那些個儒生們扮演了極不光彩的角色，孫承宗驚訝地聽著朱由校發著牢騷，這些話他從前都沒有想過，如今聽皇上說出來真的感覺振聾發聵，他竟想不到皇上能琢磨出這樣的真理來。

「皇上何必如此著惱，儒生誤國老臣也不是頭一次聽說了，現在這個情形皇上就是急也沒有用啊。」

朱由校擦了擦淚水說道，「誰勝誰負還未可知，朕用盡了心思為的是發展科學，衝破儒生誤國清談，讓天下人多學學實用之道，早晚有一天科學與文明將代替儒家成為大明的統治支柱。」說完，朱由校掉頭不再看那些走遠的儒生，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回自己的住所。

大明天啟元年七月初九，轟動一時的天地辯論會在皇上新建的百家講壇召開，一時間無數人到百家講壇周圍駐足觀望，只可惜百家講壇能容納的人數有限，能進入的不過數百人而已，而且多數是書生、大臣、貴族和豪強。皇上找來了徐光啟、王徵、宋應星和耶穌會的幾個人來作為辯論的主力，相比之下文奉聖的人手就多了，什麼當世大儒，國子監、翰林院、太學院、禮部等數十位熟讀經書的老學究來當辯論的主力。

八時整，朱由校駕臨百家講壇，講壇大廳里的人們想跪下來行跪拜禮，卻發現現場根本不可能讓他們跪下，只得以鞠躬為禮，朱由校擺擺手，讓大家坐下，他開口說道：「此次辯論大會乃是百家講壇的頭一次啟用，今天辯論的題目就是天地之道，我中華傳統說天園地方，而西方科學新說大地為一園球，而地球繞著太陽轉，朕看過後深以為然，但兩方面意見相反，僵持不下，因此朕就設了這次講壇，把眾人請到這裡來，讓大家把各自的理由說個清楚，不過有一點雙方請注意，大家一定要遵守辯論規矩，准許一人上台演講，先把自己的理論說清楚，然後准許有人提問，不過希望大家文明提問，不準起鬨，不準圍攻，好，現在辯論大會開始。」隨著一聲令下，這次大會正式開始了。

首先先由宋應星來進行講解，宋應星從古代的：「天如雞子，地如雞中黃，孤居於天內，天大而地小。」等說法入手，講解了地球是圓的這一說法。宋應星剛一講完，立刻有老夫子起來大聲斥問，很快的他就招架不住了。朱由校不得不讓他退了下來。

再下一位辯理的是文奉聖，只見他上得台來就是一通禮義說教，看得出他準備得還挺充分的，從上古講到現代，實在是又臭又長，朱由校都快睡過去了，好不容易他講完了，最後結論，天圓地方乃是古人之言，聖人所用，即是聖人所用，又豈會有錯？指著宋應星和王徵等人大罵道，你們這些人不讀聖人之言，禮義之書不能體會天圓地方之說卻在這裡散布妖言，說什麼大地是個球體，實在是可氣，你們還是回去好好的把四書五經讀好，讀透，你就會知道天圓地方之說是如何正確，聖人之道是如何了不起的。他說了一大通，朱由校桶感覺的是和實質問題一點關係都沒有，中國人盡能在前人的書中找答案，從來不自己做主研究問題。有人出來問文奉聖，你都是在重複聖人之言，古人曰，你有沒有自己的東西，能不能用科學實驗來證明你說的一切？結果文奉聖火了，對他大罵不絕，聖人之言又怎麼會有錯？朱由校看著實在不象話，就打斷了他們，然後再讓人上台辯理。

朱由校這一方下一個上場的人是湯若望，這個德國人用怪聲怪調的中國話開始講述西方的科學，他把西方的科學好好的介紹了一下，湯若望最重要的證據是西方人麥哲倫的環球航行，他從實際行動上證明了大地是圓球的說法。湯若望一講完，早就忍耐不住的老夫子們立刻大肆叫囂，你一個西洋夷人懂得什麼禮義道德，聖人之言，還有人證實了大地是圓球？你能給他做保嗎？你做保就能讓我們信嗎？西方人有何資格在我中華說這些，最後有人說到你說大地是個圓球，時候圓球繞著太陽轉，那白天的時候我們在上面，那晚上的時候豈不是要掉下去嗎。此話一說完，會場是一陣大笑，湯若望站在台上十分的尷尬，他萬萬想不到自己在中國會如此的不受歡迎，想這時候的西方不管是什麼科技成果，西方的人都會熱情地宣傳和追捧，研究科學的人會受到很高的待遇，可是在中國這個神奇的國土上，科學竟如此的不受歡迎，這讓他很有些驚訝。

看著事情鬧得實在不象話，朱由校站了起來，走到了講台上，大廳里立刻靜了下來。「大家不要吵，有什麼事情還是要理論才是，而理論之時還是要講文明，不可肆意攻擊和謾罵，朕覺得大地是個圓球，而地球是繞著太陽轉的這一理論極是正確，而且還有可能正合聖人之言，大家何不好好聽聽再說呢？」說著，朱由校讓人把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搬上了講台，並組裝了起來。湯若望和宋應星、王徵等人就在那看著，等裝配好了以後，他們才看出來，原來皇上竟是做了一套天體運行儀器。是的，朱由校做了一套目前已知的太陽系模型，中心的部分是一個光源，用來摸擬太陽，太陽外有六顆泥球，依次排列分別是水星、金星、地球、火星、木星、土星等目前知道的太陽系行星，模型擺好了以後，朱由校又命令將四外的窗戶擋上，室內立刻黑暗了下來，只有用來代表太陽的光源發的光微弱地照亮著大廳。

「在綜合考慮過各種理論之後，朕總結出了新的太陽系星體運行理論，大家看到的便是太陽系運行的模型，用這個模型就能解釋地球是個圓球的理論，並能說明很多問題，有人說如果地球是個圓球的話，那麼白天我們站在地上，那麼晚上豈不是要掉到下邊去了嗎？他們以此來說明地球不可能是圓球，但是大家並沒注意到的是，這其實是一種感覺上的錯覺，生活在地球上的人們又怎麼會掉下去呢。」說著朱由校拿出了一枚大頭釘，「大家請看，假如這是一個人，」說著，朱由校把這枚大頭釘按在了地球模型的一處地方，大概和北京的緯度相同。「地球的運轉有兩種方式，一種是自身的轉動，這叫做自轉，地球每自轉一周便是一天，另一種是繞太陽轉，地球每繞太陽轉一周便是一年，大家請看，」說著，朱由校手把著地球讓它慢慢地旋轉起來，「當代表太陽的光源照在地球上的時候，地球便是白天，地球上扎的大頭釘便摸擬的是一個人，」朱由校一邊說著，一邊轉動著地球，慢慢的讓紮上去的大頭釘轉向光源的背面，「當地球的一面轉到背對著太陽的時候，就是黑天，但請大家看，並結合自身的體會，當地球是黑天的時候，我們會掉下去嗎？」在場的人用心地看著，用心地想著，是啊，也許光說地球是個圓球，大家會認為到了晚上有可能會掉到下邊去，可是要是結合這個模型一看，哪會掉下去啊。朱由校繼續轉動代表地球的泥球，不一會，又讓扎著大頭釘的一面轉到了光源前，「下面這一轉便是白天了，地球常年的運轉個不停，於是大地上就有了白天黑夜日升日落，四季寒暑，大家可能不知道四季是如何形成的，不過只要看到這個模型大家就可以明白了，在北宋的時候，沈括髮現了地磁偏角，也就是說地球的運行和太陽的赤道間有個夾角，形成了一定的角度，而地球轉動的時候，這個角度的變動形成了四季變化。」說著朱由校用摸擬地球的泥球來演示了一下四季變化是怎麼回事。

「也許有人不明白這些道理，不過不要緊，多想一下就會明白了。現在我要說一下地球是個圓球和聖人之言的關係，想必大家都知道兩小兒辯日的文章吧，『孔子東遊，見兩小兒辯鬥，問其故。一兒曰：「我以日始出時去人近，而日中時遠也。」

一兒以日初出遠，而日中時近也。一兒曰：「日初出大如車蓋，及日中則如盤盂，此不為遠者小而近者大乎？」一兒曰：「日初出滄滄涼涼，及其日中如探湯，此不為近者熱而遠者涼乎？」孔子不能決也。兩小兒笑曰：「孰為汝多知乎？」』在座的諸位多是飽學之士，大家難道就沒有想過解決一下孔子不能決也的事嗎？一天天的讀著禮義廉恥，仁義道德，就不想想孔子都不知道的事情為什麼不想法解決嗎？」發了一通脾氣后，朱由校繼續說，「其實這段話和地球是圓球、而太陽光直射與否有很大關係，現在大家知道了地球有個偏角，只要是陽光斜射那麼太陽看起來就大，早晨的時候，太陽初出乃是光線斜射，前文中『日初出大如車蓋』便是此意，」說著，朱由校做了個實驗，他讓一束光斜射照到牆上，牆上留下的光暈即大又斜，成一個大橢圓形。「而陽光斜射時照射的面積大，因此天氣便涼，冬天冷便是此因。」說著他又讓光源直射牆上，光斑只變成了一個小園形。這時他說：「到中午時太陽直射，直射，則太陽看起來小，雖然太陽看起來小，但由於陽光是直射的原故，能量多由大地吸收，因而天氣就熱。四季變化也是如此，冬天的時候陽光斜射，所以冬天時太陽看起來大，但由於是陽光斜射，所以天氣就冷，而到了夏天的時候，由於陽光是直射的原故，太陽看起來又高又小，但由於是直射的原因，所以天氣就熱。也許大家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現在我再做個實驗讓大家體會一下。」說著朱由校讓人拿來一個盤子和一個杯子，在其中注滿了開水，「大家請看，盤子面積大，開水注入后不久就因散熱快而使水涼了下來，而杯子由於面積小，散熱慢，所以能在很長的時間裡保持溫度，「結合兩次實驗我們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陽光直射，太陽看起來小，但由於是直射，所以溫度就高，天氣就熱，而陽光斜射，太陽看起來就大，但由於是斜射，所以溫度就低，天氣就冷，我們可以結合地球是圓球，而地球是繞著太陽轉這一事實很好的解決了聖人不能決也的事情，我可以解決聖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但是不知道在座這些苦讀孔孟之書的人都幹了什麼，竟然不去想解決聖人都不能決的事，你們書都讀到哪去了？你們讀了書又有什麼用？」

「再下面我來讓大家看一個奇景，」說著朱由校在地球模型的旁邊又加了一個小球，「這便是月球，說著他用手來轉動月球模型，讓月球模型慢慢的轉到地球的背面，等月球進入到地球陰影里的時候，他停下了手。

「天啊，這是月食啊，原來月食的成因竟是如此。」欽天監的人驚喜萬分，他們從這個小小的實驗中竟得出了從前百思不得其解的難題。朱由校沒說話，繼續轉動模型，讓月球慢慢轉到地球前面，停住，在光源的照射下，月球的陰影投到地球上，「天啊，這便是日食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欽天監的人再次震驚了。

朱由校看著大家，緩緩說道：「知道地球是圓球，並圍繞著太陽轉並不具有實際意義，最關鍵的一點在於用這個模型進行數學處理，並通過數學得出來的結果應用到生產生活當中，這才是真理的最大用途，文奉聖等一干人讓朕很失望，你們即不懂得科學，又不知道用實驗去證實科學真理，只知道一味地死抱著聖人之言而不知變通，可是就算是聖人之言中也有聖人不知道的事，兩小兒辯日便是一例，你們不想著去解決聖人的難題，卻總想著把聖人之言當作萬應靈藥來用，這算是正常的現象嗎？你們本身對世界不了解，自己又不去研究世界上未知的問題，卻對一切新生事物指手畫腳，刻意反對，這也是聖人教你們的能耐嗎？要知道如果我中華不發展這些道理，早晚有一天西方發展出來，到時候讓我中華國民在西方面前丟人嗎？儒家弟子，光從這一點來看你們實在不象個樣子，你們背離了真正的學問和世界的真理，如果有一天中華衰落的話，那麼你們在其中所作的事情將是很不光彩的。」

說完朱由校揚長而去，只留下了滿屋大眼瞪小眼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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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後邊的話，其實有關兩小兒辯日的問題，早上看起來太陽大，而中午的時候看起來太陽小，現在科學上沒有準確的說法，一般認為是人的視覺上的錯覺，從前我在讀網路小說上關於解釋地球是圓球的問題的情節時，就想到了這一段，估計這一段完全可以用現代科學來解釋。本章算是急就章，本來我可以寫得更好的，用更加完善的情節來闡述完我的想法，可是時間緊啊，暫時只能寫這麼多了。

另外我在書中對文人和中華的傳統多有批判，把文人寫得很不堪，有人在書評區說你老說這些有意思嗎？是啊，我也覺得沒意思，我是被他們說的沒意思了，本書我很想探討一下中國古代衰落的原因，中國近代迎來的百年國恥，網路上把中國衰落的原因全都歸於大清入關造成的，可是事實真的如此嗎？未必，中國人不從自身上找原因，卻把罪過歸於別人，這樣就算是認清歷史了？雖然我也不喜歡滿清，可不代表我會認為他們是造成中國衰落的原因，中國人的問題還要從自身上找原因，從我對明朝的了解和思考當中我認為封建統治和儒家文人是造成中國衰落的原因，因此我要在本書中把我思考的東西寫出來，可是我算是很把一些人得罪了，你的小說里不罵滿清卻把文人傳統大罵了一番，你罪過大了，覺得書評區有不少人用中華的傳統文化來教育我的，所以我覺得老這麼寫下去真沒意思，本來關於明朝沒有發展現代科學的可能這樣的文章我能寫出來四篇到五篇，可是現在我寫不下去了，不是被人教育得沒詞了，而是這樣寫很沒意思，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努力能不能讓中國人認清自身的問題，能不能讓大家看清明朝衰落的真正原因。

在以後的章節中我還有可能剖析明朝衰落的原因，還有可能講述文人和儒家的罪惡，不過有的人別想拿中國的傳統道德什麼的教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