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武林大會(拾壹)
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比見到自己朝思暮念的心上人更好的靈丹妙藥了,此時的葉承頓時精神為之一振,但是隨即又十分擔心起來,連忙對鍾晴說道:「晴兒,快快退下吧,你怎麼能是任紅渠的對手?」
鍾晴卻是回眸一笑道:「葉哥哥放心,任姐姐怎麼能狠心向我這個武功平平的妹妹下手呢。」
但是鍾晴這次卻是沒有算對,她話音剛落,任紅渠的掌風已經到了面前,因為此時的任紅渠施展玉鼎神功的最高一層武功,早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邊緣,一個人當他已經失去理智時,是難以用常人的判斷去推測的。
葉承與鍾晴都是大吃一驚,但是任紅渠的身形太快,葉承想要幫助鍾晴,但是自己已經負傷,愛莫能助,而鍾晴根本就沒有想到任紅渠會向他進攻,當即只好下意識抱頭尖叫。
鍾晴的鼻尖彷彿都能感覺到了任紅渠掌風的到來,但是她等了好久,卻並未覺得疼痛,連忙睜開眼睛一下,原來是一隻蒼勁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任紅渠的手腕,而抓住她手腕的人,竟然是百劍神宗聶廣陽。
「是你?你又要來多管閑事?」任紅渠看到了聶廣陽,恨恨說道。
聶廣陽並沒有看任紅渠,而是隨手一拋,將任紅渠甩了出去,冷冷道:「我是不想眼睜睜看著你這樣尋死。」
「不想看我尋死?你不是一向不在乎我的想法嗎?你不是覺得我就應該按照的你設定去生活嗎?怎麼這時候突然又關心起我來了?」任紅渠冷笑道。
百劍神蹤聶廣陽並沒有答話,而是用依舊平緩的語氣說道:「跟我回天山吧。」
任紅渠卻是長袖一甩,用極為堅決地語氣說道:「我好不容易逃脫了牢籠,你現在又讓我回到牢籠嗎?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這件事由不得你。」聶廣陽說罷,突然伸手向任紅渠攻來。
這一下不僅是任紅渠,連所有在場的群雄都是吃了一驚,有的不禁疑惑道:「聶廣陽動手了?他可是江湖六俠之一最早動手的,難道他就不怕一會兒體力不支難以抵抗其他五名俠客的武功?」
當下只見任紅渠與聶廣陽的交鋒打了個難解難分,玉鼎神功雖然厲害,但聶廣陽畢竟是江湖六俠之一,豈能是如此容易擊敗的。
此時鐘晴已經趁機將葉承攙扶了起來,無覺長老不知何時走到近前,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葉少俠受傷實在令貧僧有些過意不去,武林大會旨在以武會友,至於誰能當武林盟主,是次要的事情。如今葉少俠受傷,還請回到住所休息片刻再來不遲。」
鍾晴卻是並不買賬道:「好一個誰當武林盟主是次要的事情,你看看他們哪一個不是卯足了勁在這裡較量的,我看他們將武林盟主看的比什麼都重才是呢。」
葉承怕鍾晴言語中頂撞了無覺,於是連忙拱手道:「承蒙無覺長老想的周到,葉承這就回去休息片刻。」
此時阿雅也走了上來,這一下葉承可是輕鬆了不少,左右胳膊各被一位美女架著,鍾晴看見后不禁問道:「哎哎哎,這位姑娘是誰呢,誰讓你來動葉哥哥的?」
還沒等阿雅說話,葉承連忙解釋,並說明了阿雅的身份,鍾晴這才一撇嘴,勉強答應了下來。一旁觀戰的朱高煦眼見的鐘晴到來,又看她對葉承竟然如此之好,心中不禁十分惱怒,只是礙於現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好發作,只好暫且在心中暗罵。
三人回去暫且不說,單說聶廣陽與任紅渠已經鬥了將近一百個回合,但是仍然未分勝負。
聶廣陽怒吼一聲,將長劍拔出,連發六招向任紅渠攻去,眼見的任紅渠整個人被籠罩在聶廣陽的劍氣之中,卻見她不慌不忙,施展開玉鼎神功招架。
玉鼎神功不僅能化解掌法的內力,就連聶廣陽如此精妙的劍法也能化解的遊刃有餘。但見聶廣陽和六招過後,任紅渠依然沒事似得站在場地中央。
在場群雄無不叫好稱讚,任紅渠也是得意道:「怎樣?都說誰也練不成的玉鼎神功我卻練成了吧?就連你這樣的江湖六俠,也斷然不可能贏了我的。」
可是就在任紅渠剛剛說完之際,突然間她感覺到體內血氣翻湧,竟然一口鮮血噴洒了出來,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就連旁邊的群雄也是為之一驚。
聖手神醫戴思公卻是看得真切,立刻明白了任紅渠這時氣血運行已亂,若是再不及時收手,必然導致經脈錯行,恐怕有性命之憂。
聶廣陽也看了出來,連忙說道:「紅渠,莫要再施展玉鼎神功了,這樣會要了你的命的,趕緊跟我回天山,讓我來將你經脈理順,切莫誤了性命。」
任紅渠卻是擦了擦鮮血,冷冷道:「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這輩子你都別想。」
「不,紅渠,這次你要聽聶掌門的話。」突然間一個男子清朗的聲音傳了過來,任紅渠聽到之後彷彿整個身子都被閃電擊中一樣,頓時呆立在那裡,動彈不得。
這個聲音竟然是如此的熟悉,她這些年來之所以鬱鬱寡歡就是因為這個聲音,她負氣離開天山百劍門也是因為這個聲音,她之說以還有活下去,並想活得更好,也是因為這個聲音。
而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蕭天問。
鍾萬候家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僕人,竟然是任紅渠心底最深處的那個人,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裡面的恩怨情仇,只有任紅渠、聶廣陽與蕭天問最為清楚。
「你終於出現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嗎?你知道這些年我是如何度過的嗎?」任紅渠那雙本已經充滿殺氣的眼睛中竟然泛起了淚水,而她那緊繃的身體也開始放鬆了下來,慢慢地竟然又回復到了那個一開始的那個美麗動人的任紅渠。
「我當然知道,因為這些年我怎麼過的我是最清楚不過的,每當想起自己,我就能感受到你也一定是這樣過的。」蕭天問苦笑道。
「那你為何從未曾找過我?」任紅渠質問道。
「因為我知道也許尋找和相見只會讓我們更痛苦,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其實你的消息我都在留意,你的一舉一動我也都在關注,只是我並沒有讓你知道罷了。」蕭天問道。
「你這無用之人還有臉再現身?」聶廣陽冷冷道。
「爹!他早已經浪子回頭,你為何就不能為了我,原諒他一次呢?」任紅渠聲音中突然充滿激動。
爹?聶廣陽竟然是任紅渠的父親?這一突然起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為之一驚,群雄中不由得開始議論紛紛起來,因為人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名滿江湖的聶廣陽竟然有任紅渠這樣一個女兒,而且他從來未曾提起過此事。
「既然你還知道叫我爹,就立刻隨我回到天山去,若是不然,我現在就殺了這小子!」聶廣陽一邊說著,一邊手指蕭天問。
「好,我當然可以跟你回去,但是你必須答應我將蕭天問也一同帶回天山,你要給我們一個解釋的機會,否則你就算殺了他,我也是不會跟你回去的,大不了我就與他死在一起。」任紅渠一邊說著,一邊靠近蕭天問,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手。
聶廣陽見到眼前情景,雖然心中十分氣憤,但還是隱忍著點頭答應道:「好,只要你肯先跟我回去,我答應你便是。我本來是想當一回這武林盟主的,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誰願意當就當吧,老夫也不奉陪了,咱么這就回天山!」
任紅渠看了一眼在觀武台上的一玄道人張宇初,又看了看坐在人群中的寧王,眼神中透露出歉意,繼而說道:「好,我們給你回去!」
這一下群雄實在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何任紅渠突然變成了聶廣陽的女兒,這蕭天問又是什麼人,為何會如此受到任紅渠的青睞。
鍾萬候一直在人群中默默地看著場上發生的一幕一幕,先是自己的女兒攙扶著葉承離去,繼而是自己的僕人蕭天問要與任紅渠離去,但他都沒有說什麼,而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的心中在想些什麼,沒有人能夠猜透。
武林大會還要繼續,而此時葉承與鍾晴和阿雅也已經來到了住所之處,葉承笑道:「葉承何德何能,勞煩兩位美女如此厚待?」
阿雅臉一紅道:「葉少俠,既然鍾姑娘在這裡,我就不打擾你們單獨相處了,我想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吧,我還是先行回去吧,等葉少俠沒事了再到會場觀戰也好。」
說吧阿雅邊轉身步出了房門,鍾晴笑道:「這位阿雅姑娘好識趣啊,竟然還知道迴避呢,剛才是我對人家太凶了。」
葉承搖搖頭道:「晴兒,阿雅姑娘可是個好姑娘,只不過對於漢人的一些行為習慣並不熟知,你可不要錯怪了她。」
鍾晴一笑道:「葉哥哥,難道你就不想問問我是如何出來的嗎?」
葉承經她這麼一提醒,突然想了起來,連忙問道:「是啊,鍾前輩是怎麼允許你跟他一起出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