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八章 庭院深深
「慕兒,朕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還未見其人,就聽的皇帝的聲音由遠及近,這才見他跨進殿來,俊朗的五官猶為恣意,幽深的眼眸里多了幾分神采,藍煙慕兒心下一動。
「臣妾參見皇上!」還未躬身就就被溫熱的大掌輕扶了起來,自己含笑起身,「什麼事讓皇上龍心大悅!說來也讓臣妾同樂一番也好。」
「本來朕這件事對誰也沒有提起,原本也只是朕的猜測,你知道嗎?你蘇姐姐還活著……」藍煙慕兒幾欲不穩,他接下來說的話自己半分也沒有聽進去,果然她還活著,只覺得這春意盎然的日子裡,心下卻是刺骨寒冷。
自己恍惚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只覺得他的熱切之意感受不到半分。
「慕兒,你怎麼了?」皇帝見她神色不對,才關切問詢道。
「臣妾只是萬萬沒想到,皇上您瞞的臣妾好苦,害臣妾傷心了許久,現在臣妾真心盼望著姐姐能回來。」心中就算千般難受,揚起了合宜的笑容,「臣妾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姐姐了!」
「是嗎?朕也不知與誰訴說此喜事,你知道,既然朕已然下詔厚葬婢貴嬪,現在還想個法子把她接回來。」此刻已然風波早已過去,自己羽翼漸豐,自然換個名頭以便能堵悠悠眾口。
「這個是自然,臣妾就是想知道,姐姐這幾年過的如何?當年是發生了何事?既然姐姐沒死為何不回宮廷來。」藍煙慕兒似是無心笑道,頗有關懷的神色。
皇帝只顧著接到密報的好消息,心中太過思念她,以至於第一件事自然是出宮尋她,慕兒這樣一提,自己到似想起這事,巨大的喜悅也被澆熄了不少,她既然平安在世,為何沒有回來?
藍煙慕兒見他陷入沉思,溫聲道,「皇上,還是別多想了,還是接回姐姐不就一切都清楚了嗎?」
「所以此事朕還要與你商量,朕要出宮一趟,親自去找她,可是你知道朕怎麼可無緣無故不早朝,朕不在的這段時日你前去乾清宮侍疾,對外宣稱朕突發寒疾不見任何人,此事也只有你去辦朕才放心。」周靖宸才這才說明來意,「其中的輕重你掂量著辦,朕不出幾天就會歸來,你放心!」
你放心?自然自己是放心的,放心什麼,放心你把她親自接了回來?
原來如此!難怪不得終於肯與自己說此事,不過是拿自己當擋箭牌,不知為何她離去了三年,卻絲毫沒有斬斷他的思念,還要親自去迎她,他將自己置於何地,藍煙慕兒才明白自己的悲哀,從來,他們之間,自己都是多餘的那個,情深苦痛,或許今日才明明白白的展現在自己面前。
「那皇上快去快回,臣妾定當竭力辦妥此事!」藍煙慕兒感覺自己已是笑的飄忽不定,「皇上幾時走?」苦澀之意倘佯在胸口。
「朕今晚連夜出宮,怎麼?」皇帝溫聲道,然則此刻全然沒有了最初的喜悅之色,橫在眉間的則是疑心。
「那皇上路上小心,走之前還是看看子烈吧,幾天看不到皇上,他必定會哭著找父皇。」莞爾笑道。
「自然,將皇子抱來,朕也陪陪他。」納蘭朵自是領命而去,不到片刻,小小的人兒便抱了上來,幾日不見周靖宸,自然是想念的緊,在皇帝懷裡不肯下來,此時父子之間自然是其樂融融的,藍煙慕兒含笑在一旁看著,心中卻閃過千般思緒。
待子烈午睡的時候,皇帝也未多做停留,自己貿然出宮,自然是許多事皆要準備的,以防萬一,藍煙慕兒自然是恭送著皇帝離去了。
「你去告訴下面的人,她現在在何處,派人殺了她本宮不想看著她活著回來!」臉色一冷,姐姐,你可休要怪妹妹心狠?你若回來,我與子烈兩母子還會有容身之處,宮中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何必又因你掀起腥風血雨!第一次,藍煙慕兒動了殺意,何況那喪子之痛也如鯁在喉,怎麼會輕易揭過。
「是,奴婢馬上去辦!」納蘭朵從小與公主一起長大,一直知道公主秉性善良,可是自從上次回到鮮卑,才知公主經歷了何等的委屈,看似皇帝的寵妃,可知這寵妃不是人人而坐的,直到今日,才知道公主是到了何等絕境才會起了殺意,自己也不敢多說什麼,既然公主已經決定,定也是無奈之舉,
感覺到手腕刺痛,才見護甲刺破了手腕的肌膚,手腕處迅速有血珠冒了出來,順著指尖而下,自己的手也終於沾染上血腥了么?為何自己聞不到一絲氣息?
倉漠一走便是三天,蘇月也不知他何時歸來,木齊自是也不見蹤影,幸而玉兒到是很適應,這麼大的院子也是夠她東奔西跑的,何況不得不說,木齊似乎還建造的了小孩子玩得鞦韆木馬等物,處處可見良苦用心,蘇月倒也不覺,只得耐心等待,總有些隱約不好的預感,卻也說不上來。
「伯,伯伯呢?」此刻玉兒卻瞪著大大的眼睛眼巴巴的望著蘇月,眼中的眷戀之意明顯,倒是不見她粘糊三嫂,走了幾天,只偶爾提起過一次,這倉漠到時時掛在嘴邊,蘇月不覺心一緊,不能讓玉兒繼續與他接觸下去了,玉兒現在還未懂事,可是對倉漠的感情大大超出了自己的意料之外,似乎已把他當作,當作了父親的角色,蘇月自是不願意玉兒誤會,可是眼見她如此依賴倉漠,自己還是儘快告辭,否則一旦感情深厚起來到時如此分開?
大殿內奢華無比,楚楚美人依靠在幽親王懷內,大片的****半裸在外,輕紗逶迤在地,殿內流淌這卻不是濃烈的胭脂香氣,卻是淡淡茶香,然而緋靡之意卻盡覽無遺,倉漠卻絲毫沒有表情,徑直坐了下來。
「哦,族王來了,怎麼也不和本王通報一聲,本王也好迎接一番貴客啊。」幽親王輕佻美人下巴,似是觀摩,復又輕輕一吻,才鬆開來。
倉漠穩穩端起奴婢們送上的茶,輕啜了一口,才道,「幽親王忙著尋歡作樂,本王怎好打擾,不請自來,還望沒打擾到幽親王的雅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