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六章 煎熬

第兩百一十六章 煎熬

蘇月強忍著酸楚與玉兒分別,一刻不停的與倉漠趕至龍躍鎮,再由原定的小路出發,果然一路難行,相必平日里是很少人行此路,但是卻見沿路的車馬痕迹也遮掩不住。

隱約推測不久前有不少人馬從這兒經過,那麼倉漠一開始的預料便是正確的。

待到了一處地界,見叢林中有打鬥的痕迹,蘇月與倉漠皆是下馬查探,沿著痕迹直至追蹤是洶湧奔流的河邊,見岸邊有或深或淺的血跡,難道?

蘇月焦灼不已,眼見倉漠還算沉靜,「我們也只能順著沿河去搜尋,附近也沒有看到屍體,不知是否是有人清理過現場?我們在此地也很是不安全。」

「那以你所見,他現在會不會受傷了?」緊蹙娥眉,眼中的擔憂一閃而逝。

「單憑這些血跡本王倒也看不出什麼,定有善後之人,現在我們應該擔憂的是這些血跡是否是他們的?」倉漠見她似完全完全沒有了平日里的鎮定自若,自然是緩緩道出心下的看法。

蘇月初初見到血跡時早已分寸大亂,心中懼怕,雖然表面還算沉靜,既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可是心中不祥的徵兆卻越來越清晰。

聽到倉漠低沉的聲音傳入耳膜,自己才勉強收回混亂的思緒,「現在只有這條線索讓我們去追了,倘若斷了,我真不知如何…….」

「那我們也不要耽擱!如若他們還有幸,我們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倉漠急速回到馬旁,一躍上馬,隨時有待出發之意。

蘇月見他已在遠處馬背上穩端端的坐好,眼中已有了決斷之意,自己也不再猶豫,沿著河沿追蹤下去自是有線索了吧,此刻也只能如此。

「駕——」一行人騎著馬飛奔而去。

「統領,現在怎麼辦?」原本寂靜的樹林忽然竄出一行黑衣人,盯著蘇月等消失的方向有幾分若有所思。

領首之人這時才凶光畢現,「這行人若耽誤了主子的大事,我等也不會好過!飛鴿傳書,讓下一落腳點的殺手做好準備,殺了他們!」

「主子還未知道此事,需不需要回稟主子?」那領命之人眼中稍稍有有猶疑之色,這人似乎有些棘手,他與主子是素有些淵源的。

「不用,既然主子已下了決斷,勢在必行,怎麼會因為小小哈赤族插手就會放棄,二來,這一來一往耽擱許多時日,你別忘了,主子,給予我們的期限是十日!」那人道,眼見過了兩日,派出去的探子殺手都還沒有回復,怎麼會不擔憂,今天又見哈赤族插手此事,未免功虧一簣,自己萬萬不能猶疑。

領命之人怎會不知其中厲害,自然是很快按耐下心中的猶疑,奉命去辦事了。

周靖宸才發現自己現下連抬眼都是困難的,只聽得耳旁好似隱隱約約傳來說話的聲音,身上已是劇痛不已,意識還未清楚,只覺得整個身體都在叫囂著疼痛。

彷彿在在炙熱的烈火中煎熬,只感覺一身熱的難受,忽而身上卻傳來清涼的觸感,讓自己神智稍稍清楚了些許,嘴中又被強行灌入汁水,只能憑本能吞咽下去。多想睜開眼睛看看身在何處,眼皮卻沉重的猶如千金重鐵一般,一片黑暗中。

「師父,你看那人傷的如此重,已經三天了,還不見醒來,會不會……」葯童打扮的一樣的童子說道。

「胡說什麼?你師父我的醫術你還懷疑?不過就是傷及了肺腑,有些麻煩而已,也不見得會死!」一未青衣袍子的中年人敲了敲對方的頭,不滿意道。

「唉喲——我錯了,師父,我不應該懷疑您老人家的妙手回春,其實我是在誇讚師父呢!」那葯童揉了揉被敲的額頭,嬉皮笑臉道。

「罷了,你也少拍馬屁了,專心研葯。」那男子便又埋首與藥房研製中,不斷在面前的一排葯壺中不斷添葯熬制,再親自品嘗口感。

那葯童也收回了玩笑之心,偶爾和師父耍貧嘴自是無妨的,可是耽誤了師父研製葯,他可是要罰自己的,葯童跟隨他多年,自然知道他的秉性,不停的忙碌著。

前幾日自己奉師父之命去河邊採摘草藥,卻見一男子在岸邊,伸手一探氣息果然還有微弱的呼吸,自己自然是把他帶回了葯廬。

師傅最初見到他時難免的蹙了蹙眉,眼中到底有過幾分掙扎,可是到底醫者父母心,也不忍他就此死去,自然是費盡心思來為他診治。

待拔開了衣服,才知強勢多重,河水強烈的沖刷著傷口肌理,傷口肌理已經潰爛了,微微泛白,深可見骨。

師父為他處理傷口時,那人雖在昏迷中,還是無意識的叮嚀幾聲,許是強忍痛處的結果吧,還不用說師父來回的翻動身體。

只不過三日了還未見蘇醒,也不知到底能捱的過?眼角不自主的飄向了床上的人,看那面貌不似尋常人,就算在昏迷中貴氣難掩,又見他雖然身著普通衣衫,可是面料皆不是自己見過的,摸上去光滑細膩。

「立兒,將荊芥遞與為師。」一聲從容的聲音傳來。

立兒才回過神,急忙將手中壓碎的荊芥遞上前,「師父,給您!」

「你幹什麼呢?專心一點,這人的葯我重新研製了藥方,這葯下去后看他能否轉醒!」這脈象太弱,雖然自己頗有信心,只不過倘若一直未蘇醒,他失血過多,不見得是好事。

「師父不是剛剛還自誇的嗎?」立兒似嘀嘀咕咕,不巧全被那人聽的清清楚楚。

「你小子,罰你今晚不許吃飯!」略帶有幸災樂禍的意味。

「啊?!師父!」卻見苦兮兮的小臉立刻垮了下來,心情總算順暢了些。

派他去採藥,帶回了一個這麼大得麻煩,這人絕非池中之物,待解開衣衫,隨身攜帶得玉佩令牌早已昭示了身份,不是一般的王公貴族,大膽猜測了幾人,心中百般不願,終究還是狠不下心。

自己不願與朝中之人有牽扯,到底是冥冥中註定,自己也無法避開。今天終於出了一口閑氣,自然頗為得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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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妃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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