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太後面前的唇槍舌戰
謙貴妃眸子一動,拉了拉大皇子的衣服,鄭重的囑咐道:「現在是太子色迷心竅,自己將華丫頭推出去了,你可要好好的把握這個機會!這丫頭蠢,誰對她好她就會信誰,我這裡也只能夠近些綿薄之力,其他的還是要靠你自己!你若是把事情辦砸了,不僅僅本宮不會原諒你,就是你外公也會教訓你的!」
「這些事情兒臣心中有數,母妃就不要憂心了!」楚寒邈堅毅的眼神中多了一絲無奈,「父皇向來不喜歡後宮之人干涉朝政,母妃作為後宮之首更應當注意才是!」
「呵呵!」謙貴妃唇邊挑起一絲蒼涼的冷笑,「本宮雖然為六宮之首,但是陛下的恩寵早些年就斷了,若非你爭氣,可恐怕輪不到本宮在這個位置上了!色衰恩弛,本為常情,本宮活到現在這把年紀還有什麼看不開的!對於本宮而言,你才是希望,本宮能夠依靠的也只有你而已!」
「母妃多慮了!」楚寒邈默默嘆息了一聲,「只要有兒臣在,兒臣就不會讓母妃受委屈,只是,母妃即便是為了兒臣考慮也應該謹慎自持,若兒臣是母妃的依靠,母妃又何嘗不是兒臣的依靠呢!」
「罷了,你們男人的事情,母妃以後少摻和就是了!」謙貴妃臉色略微一沉,隨即又泛起堅毅,「記住,只有母妃還活著一日,這後宮之事你就不用擔心了!」
這張嬤嬤的對人的態度雖然恭謹一絲不苟,但是態度卻十分的默然,她只帶著柳越越去往鳳棲宮,一路上並未多說一句話。
柳越越心下一下,瞧了一眼周圍,正打算開口於張嬤嬤答話說上幾句,還未開口,秀兒在背後拉了拉她的衣服,搖了搖頭,小聲地說道:「張嬤嬤一貫是這個性子,小姐不用特意說話,且因為當年的一切事情,張嬤嬤對小姐並不是十分的喜愛……」
見她似有難言之隱,且張嬤嬤又在場,柳越越就沒有繼續往下問下去,心情越發的低沉,在相府的時候好歹仗著嫡女的身份,除了張楓遠誰都不用怕,但是這皇宮內可是處處藏龍卧虎,她可是誰都得罪不起的,必須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好不容易到了鳳棲宮,張嬤嬤上前幾步福身道:「太后,二小姐來了!」說話,就規規矩矩的推到了一邊。
柳越越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步,跪下來行禮,道:「華兒見過太后!」
這時候一道清脆的小聲傳來:「太后,這華丫頭來那回子來不是活蹦亂跳的,還未見到人就先聽到她的笑聲,今兒太陽倒是打西邊兒出來了,華丫頭也學會行禮了,真是稀奇,稀奇啊!」
柳越越眉頭微微一蹙,輕輕抬眸望去,只見說話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一襲淺綠色紗衣,嘴角掛著一絲笑意,露著兩個酒窩,活潑可愛,這少女說話隨意,語調輕快,神色飛揚,想來在太後跟前應該很是受到喜愛才對。
「華丫頭,快些起來吧!」一道溫和的慈祥的聲音傳來,「先前聽聞你受傷了,快到哀家這裡來,讓哀家悄悄,可打緊?」
這時候一個白衣少女將柳越越扶了起來,聲音溫溫柔柔,如溪水一般好聽:「你身子不適,就不要跪著了,快些起來吧!」
「謝謝啊!」柳越越扶著少女的手臂站了起來,側目望去,吸了一口涼氣,這少女肌膚白膩通透,宛如上好的玉器,眉如遠岱,目如秋水,完美的唇玩出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實在是叫人眼前一亮,她未曾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
「瞧瞧吧,華丫頭也叫若言姐姐迷住了呢!」綠衣少女又笑嘻嘻的說道,「若言姐姐這等樣貌,我們女子見了都把持不住,莫說那些男兒了!」
「你又拿我取笑,再說我便不理你了!」白衣少女面上浮起一抹紅暈,又惹的眾人發笑。
「女子光有樣貌又有何用,這再美的相貌總有老去的時候!作為女子,最重要的是才情品德!」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來,屋子裡面的一團和氣頓時有了些許尷尬。
柳越越悄悄抬眸望去,只見正上方坐著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雖說慈祥,但是渾身卻透著一股久在上位者的威嚴與氣度,叫人不敢忽視,從清秀的眉眼依稀能夠辨別她年輕時候的風姿。
太後身邊站著一位紫衣少女,正在給她捶著肩,姿色中等,頂多算是清秀,神情有幾分刻薄,難怪說話這麼酸了。
這屋子內還有兩位年歲稍大的,衣冠華麗,應該身份不低,皆是一副看熱鬧的情形。
柳越越既暗暗竊喜自己不再是眾人矚目的焦點,又暗中擔憂這一屋她都不認識,且都不是省油的燈,待會兒該如何應付才好。
「說起才情,若言姐姐可是太師的得意門生,文筆可與男子一較高下,太師都讚嘆不已!」那綠衣少女神情驕傲的說道,「還有啊,若言姐姐醫術高超,菩薩心腸,上回子隻身去了一個鬧瘟疫的村子,連御醫都對那些瘟疫束手無策,建議放棄,但是若言姐姐卻把全村人都救活了,被村子里的人當作活菩薩!」
柳越越不由得多看了那喚作若言的白衣少女一眼,不僅僅長得美,才情也不遑多讓,還是心地善良,簡直完美,只是這一屋的人裡面,不知道有沒有遊戲者的存在?該如何試探一下呢?
那紫衣少女聽了綠衣少女的話,眸子裡面閃過一絲不忿,咬了咬牙,說道:「才華出眾,菩薩心腸又如何?偏偏八字不好,也虧得我哥哥入不了她的眼,否則也不知道現在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眾人一愣,那白衣少女臉色有幾分難看,眸子泛起一抹水光,直叫人看的可憐,柳越越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只見眾人的臉色隨著紫衣少女的話沉了一下,心道不好,將腦袋垂得更低了。
那綠衣少女眸子頓時怒道:「范妍塵,你這是何意?若言姐姐好不容易從悲傷之中走出來,你卻在這關頭重提此言,而且是在太後面前,你究竟意欲何為?還有沒有將太後放在心上?有沒有將淮南王府放在眼中?」
「妍塵失言,自知有罪,請太后責罰!」范妍塵知道一直一時心直口快,卻是觸了太后的傷心事,臉色微微一變,急忙跪下請罪。
太后雖然面上微沉,卻也沒有動怒的跡象,只是眯著眼睛不說話,叫人猜不透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