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都被你摸光了!
背上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柳越越悶哼了一聲,咬了咬牙,將楚寒灝抱得越緊,而楚寒灝沒有絲毫的察覺,只是專心的殺敵,帶著背後的女人突出重圍!
馬背顛簸,柳越越的意識逐漸的模糊起來,只靠著身體求生的本能死死的拽著楚寒灝,她的呼吸越來越重,眼前的景象也越來越模糊,好像就這麼睡過去,可是唯一殘存的一絲理智告訴她,不能夠睡,要是暈過去就遭了!
「楚公子,聖女受傷了,你帶著聖女先走,這裡交給我們就好!」張郎神色堅定的說道。
「受傷了?」楚寒灝一驚,感覺到背後的女人似乎真的不太對勁,他立即調轉馬頭,先行離開。而燕雲十八騎立即斷後,讓你能夠順利的突圍出去。
楚寒灝殺出了重圍,帶著柳越越一路狂奔,感覺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後,他勒住了馬韁,可是在馬停下的一剎那,背後的女人也從馬上滾了下去,他急忙將她扶住,小心翼翼的服下了馬背。
看著她背後中箭,楚寒灝只覺得心如刀絞,罵道:「你這個蠢貨,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了!」
可是柳越越現在卻不能夠回答他了,她面色蒼白的如一張紙一般,臉上全是冷汗,唇上一點血色也沒有,眼睛緊閉著,只剩下微弱的呼吸還提醒著她還活著。
荒無人煙的森林內,四處都是蟲鳴之聲,楚寒灝扶著柳越越在一塊巨石後面躺下,用匕首將她的衣服劃破,露出了背上的傷口以及大片以及被血水然後的肌膚。他先將箭尾斬斷,然後用匕首順著傷口破開,再將箭頭拔了出來,這個時候柳越越因為疼痛,在昏迷中發出來一聲痛苦的嗚咽聲。
「馬上就好了,馬上就好了,忍一下!」楚寒灝將她的腦袋抱在懷中輕聲的安慰道。而他的輕柔的話語似乎有些作用,柳越越停止了抽泣的聲音,安靜的將她的腦袋埋在他的懷中。
「乖,真聽話!」楚寒灝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然後又拿出了金瘡葯撒在了她流血不止的傷口上面,將外袍撕爛了,為她包紮止血,又餵了兩顆葯在她的口中。
柳越越的衣服已經完全被血水浸透了,他乾脆將她的衣服全部剝了,用自己的外袍將她裹了起來。將周圍的痕迹都清理乾淨了,才抱著她上馬繼續趕路。
她的臉色越發的蒼白,身上的冷汗都沒有停過,現在的身體狀況著實不宜在繼續趕路,而他本來就不善醫術,且身邊能夠用到的東西又極少,也是心急如焚。
「你一定要堅持住啊!你只要活著回去了,我就原諒你了!」楚寒灝輕聲說道。
馬兒走了一會兒,只見著前方的林子裡面出現了一棟木房子,約莫是獵戶的臨時住所,他立即驅馬前去,抱著柳越越下了馬,進屋查看了一下,雖然簡陋,到底還是可以用作暫時的歇腳之用。
皇宮內。
「什麼?」高若言聽了宮人的稟報,臉色頓時就白了,「那陛下呢?」
「娘娘放心,陛下無礙!」
高若言點了點頭:「那就好!也就是說張舜華帶著那些叛臣已經離開了嗎?」
「是!」
「可惡!」高若言將桌子上面的茶具全部掀翻在了地上,心中怒氣翻滾,沒有想到居然讓她救了張家的幾個女人不說,還帶走了一批大臣,而且竟然還讓陛下的幾萬最精銳的大軍損失慘重!「張舜華,我跟你勢不兩立!」
她的肚子突然傳來了陣陣的疼痛,腿上也傳來了液體流過的感覺,她扶著腰坐了下來,臉色發白的咬牙說道:「傳御醫,本宮……本宮要生了!」
「娘娘要生了,快去傳御醫,快去傳御醫!」
宮內頓時亂做了一團,皇后早產,若是安然剩下小皇子倒還好,如是有了什麼問題,皇帝估計要讓他們陪葬的!
楚元析面無表情的聽著手下的人稟報最新的情況,他手下最精銳的無萬人現在剩下不到兩萬人,居然讓張舜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帶走了,讓他情何以堪!讓他如何服眾!氣急攻心之下他不顧屬下的阻攔,不顧之前的戰略部署,想要立即清點兵馬攻打沸城,誓要將楚寒灝與張舜華碎屍萬段!
就在此時,宮裡面傳來了皇后早產的消息,讓他找回來些許的理智,一切待皇后平安之後再說,他立即趕回了宮中陪伴皇後生產。
皇后早產而且難產,疼了一晚上還是沒有將孩子生下,光是御醫他就殺了三人!終於在五日的中午的時候,生下了一名男嬰,母子平安。楚元析當即宣布封剛出生的孩子為太子,以鞏固國本。
若說柳越越對楚寒灝有什麼印象深刻的地方的話,她估摸著有兩處吧。
其一是在晉王府的斷橋前,她差點被刺殺的時候,楚寒灝如同天神一般的出現將她護在懷中救了她,那也是他們兩人第一次如此親密的接觸。
其二就是在她絕望的以為快死在馬蹄之下的時候,他也是如同天神一般的出現,好像是從陽光裡面衝出來的一般,全身都閃著金色的光芒,英勇又偉岸,彷彿所有人都不及他威武。他朝著她伸出手,她翻身上了他的馬,與他比肩而立。
柳越越睜開眼睛的時候一束陽光正好打在她的眼睛上,她眯著眼睛適應了好一會兒,才清楚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面,她想要起身,但是牽扯到了背上的傷口,吸了一口涼氣。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些聲音,她立即警惕的忘了出去,想要找一件武器防身才發現自己一點力氣也沒有,乾澀的咽了口口水。
進來的人穿著一身黑衣,手上端著東西,直到看清楚來人是楚寒灝的時候,柳越越才將僵硬的肌肉放鬆了一下,同時嘴角泛起一絲複雜的笑意,原來那不是夢啊,他真的來救她了!
「醒了嗎?」楚寒灝加快了腳步,將手上泛著熱氣的碗在一旁的桌子上面放下,又用手去感受了一下柳越越額頭的溫度,蹙眉道,「怎麼燒還沒有退下去?」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柳越越問道,「大家都安全了嗎?」
「都這個時候了,你先關心一下自己吧!放心好了,大家都安全的撤離了!」楚寒灝嘆道,「現在是初五的下午了,你昏迷了整整一天!」
「那就好!」柳越越笑了笑,「總算是安心了,要是他們都被我害死了,我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你這女人還有良心嗎?」楚寒灝諷刺道,「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不告訴我一聲,跟左丘易兩人就這麼擅自做了決定!」
柳越越就知道他一定會為了這件事情發飆的,乾脆閉上眼睛裝死,打算混過去。
「別裝了,先把葯喝了,這件事情我不會就那麼算了的,你先把傷養好了,我再跟你算賬!」楚寒灝冷聲道。
柳越越睜開一隻眼睛偷瞄了一下楚寒灝碗裡面的東西,飄著幾根野菜還散發著難聞的氣味,她嫌棄的將臉歪到了一邊:「這是什麼東西啊,我不要喝!」
「你以為現在在什麼地方還有山珍海味給你挑?」楚寒灝氣呼呼的說道,「現在是荒郊野外,能夠給你找到一點葯就已經不錯了,快喝了!」
「喝了你的葯我會死的!」柳越越抵死不從。
「我煮了很久!」柳越越現在身負重傷,楚寒灝又不能夠真的把葯硬灌下去,只好改走煽情路線,「葯我找了很久才摘到,第一次生火,第一次熬藥,都是為了你!」
「那我只喝一口!」柳越越心頭有些酸酸的,算是勉強妥協了。
楚寒灝嘴角一挑,扶著柳越越起身。
待被子從肩上滑落,柳越越才發現自己一絲不掛,並且身上的血跡似乎都被清理了一遍,她立即怒目等著楚寒灝,磨著牙憤恨道:「你到底幹了什麼?」
「你的衣服破了,身上又髒兮兮的,順便給你清理了一下,有什麼問題嗎?」楚寒灝一臉無辜的問道。
「你難道不知道男女有別嗎?」柳越越只恨現在身後沒什麼力氣,不然一定會把這廝現在這幅裝傻充愣的面具給撕掉!
「可我們是夫妻啊?你計較什麼,反正你的身子我早就看過啊?這是夏天,如果你給你清理一下,不僅僅會招惹蟲子,你都餿了,誰敢靠近你啊!如果我不給你清理一下,難道你要張郎他們幫你嗎?」楚寒灝板著臉喝了一聲,「別矯情了,趕快喝葯!」
老娘都被你摸光了,還敢說老娘矯情!得了便宜還賣乖,老子跟你沒完!柳越越狠狠的瞪著楚寒灝,一骨碌的將葯全部給喝了,你給我等著,等我的傷好了,再跟你算賬!
「瞪我做什麼?」楚寒灝在柳越越的腦袋上面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還想秋後算賬啊!好心當成驢肝肺!你再睡一會兒,入夜之後我們就要繼續趕路了!」
「哼!」柳越越憤憤的將腦袋甩到了一邊,不理會這個無恥之人!
楚寒灝將柳越越安頓好了之後出門,張郎擔心的問道:「聖女醒了嗎?傷怎樣了?」
「還有力氣發脾氣呢,應該是沒事了!」楚寒灝笑道。
「楚公子,你一直忙著照顧聖女,眼睛都沒有合一下,你也休息一下吧,兄弟們打了些野味,現在正在烤著呢,你也吃一點吧,你還要照顧聖女呢,得補足體力才是!」
楚寒灝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你昏迷的時候還好,一旦醒過來,說不定又能夠鬧出什麼幺蛾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