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變故
馬兒走的很慢,習習微風的拂來,可是柳越越卻絲毫感覺不到涼爽,她此刻僵硬的困在楚寒灝的懷中,心跳如同擂鼓一般響個不停一陣比一陣強烈,臉上也是滾燙的嚇人,焦熱不堪,她輕輕地拍了拍胸口,暗罵自己一點都不爭氣!
楚寒灝將她逐漸地抱得更緊,將下巴擱在她的肩窩,溫熱的呼吸噴洒在她脖子**的肌膚之上,她覺得有些不舒服扭動了一下,他低聲說道:「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他的聲音有些慵懶,像小孩兒撒嬌似的,柳越越安靜了下來,仍由他抱著自己靠著自己。
那股悸動漸漸平息下來之後,心中泛起卻是一陣悵然若失。雖然柳越越一次次的告訴自己這個世界是假的,這裡的人不過是一堆堆程度而已,可是從青兒身亡開始她就已經認識到,一旦跟這些的人產生了感情,那麼在這個世界就再也不時冰冷的,與她無關的了。人非草木,她不過是個少有異性緣的普通女生而已,有有一個優秀男孩子跟自己表白,就好像是做夢一樣,怎麼可能不會有絲絲心動?
可是,又怎麼真的能夠留下來呢?她的父母要怎麼辦?她有幾次衝動的時候,可是每當想起因為自己一時的衝動,一時的熱血沸騰,而丟掉了性命的話,那麼她的父母又該是如何的傷心呢?
她惱恨自己的怯弱,可是她更害怕的是真的會沉溺在這個他虛幻而有真實的感情之中。
進退皆是傷,看來夏侯琛才是明明白白的那個人。
楚寒灝雖然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但是卻沒有逼柳越越表態,他知道她是個有秘密的人,他將兩人的感情當做一場貓與老鼠的遊戲,他想要將人留在身邊,就必須要得到她的心,而她在感情方面的防備心很重,欲速則不達,他不著急。
回去的路上,楚寒灝只是靜靜的抱著她,並未再提起這個話題。
到了張家外面,楚寒灝將柳越越放了下來,說道:「你先回去,我去軍營還有些事情,晚上一起吃飯!」
「知道了!」柳越越囫圇的說著,雖然以前兩人之間只是隔著一層窗戶紙,而如今楚寒灝將這層窗戶紙給捅破了,她再看著他的時候,居然會感覺的一些羞澀。
「回去吧,太陽挺大的!」楚寒灝親昵的拍著柳越越的腦袋,然後上馬離開。
他的動作恰好被站在院子內抱著孩子的趙墨軒夫婦看在眼中,兩人的面上都掛著善意溫和的笑意,朝著她輕微的點頭。
柳越越朝著小仲玄跑過去,將孩子接過來親了兩口,又遞迴了母親的懷中,對趙墨軒說道:「你同我來一下,我真的有正事要同你商量的!」
「嗯!」
兩人進屋去了,張瞬筠抱著孩子眸子裡面閃過一絲憂色來,方才瞧著二姐與楚公子的互動,倒是勾起了她的一樁心事來,那便是大皇子。畢竟丈夫曾經是大皇子的人,她不知道丈夫的想法如何,但是就自己而言,雖然希望二姐能夠得到幸福,不過對大皇子總還是有一絲意難平。畢竟她跟趙墨軒的婚事大皇子出力不少,畢竟大皇子還是他的義兄,她心裡如論如何都是感激著他,挂念著他的。
她看了一眼天邊的浮雲,大皇子的忌日快到了吧,但願沒人將你忘記吧。
柳越越進屋之後,從書桌上面箱子裡面拿出來一本書還有一疊畫稿。
趙墨軒瞧了一眼書名,眉頭頓時一蹙:「霸道將軍愛上我?」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柳越越說道,「別看這本書的名字很雷,內容也很雷,但是在女性之中,還是很受歡迎的,畢竟不管在什麼時候,女孩子都喜歡做夢嘛!還有這些畫兒,我以前給你畫過的,其實以前在相府的時候我畫著解悶兒,那些侍女們都還是很喜歡看的,因為看來心情會很好啊!而現在正是戰亂,越是不穩定的時候,其實大家對於娛樂的追求就是越高,所以我決定,我們可以買書!」
「買書?」趙墨軒眸子裡面閃過一絲疑惑,「想法還可以,可是為什麼要賣書呢?」
「還不是楚寒灝現在軍餉吃緊,我得想點辦法賺錢啊!」柳越越說道,「雖然杯水車薪,好歹試試嘛,萬一有奇迹呢!這個年代沒有版權,我們的書印出去之後定然會引來很多盜版和跟風的,我們內容方面我們就要不斷地推陳出新,搶佔市場!對了除了書,你看這個奇奇怪怪的畫兒,叫做暴漫,我們也可以做成漫畫!」柳越越說道,「我這個人只會耍嘴皮子,你覺得此事是否可行,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交給你去辦一下!」
趙墨軒琢磨了一下,說道:「能不能成總歸是要試一下才知道的!」
「那成,其實我也不是很懂,我就說兩點,其一是現在的書上的字體太過複雜多變,你將字體版式固定一下,用最簡單的平直風格,如何可以提高效率降低成本,還有我一個人想稿子肯定是不夠的,你找幾個讀書人,把史書上的故事換成大白話,之乎者也的普通百姓那裡看得懂,記住還要加上插畫!」柳越越想了想說道,「暫時我能夠想到的就只有這些了,具體的你自己看著辦吧,如果覺得行不通或者利潤太小的話就放棄,不必浪費時間的!」
「你的話我雖然不是全部都聽懂,不過大概的意思還是明白了,我會看著辦的!」
柳越越終歸還是沒能夠跟楚寒灝一起吃晚飯,因為發生了一件足以讓所有人震驚的大事,大夏在大周邊境屯兵二十萬,宣戰的意圖十分的明顯。
楚寒灝手下的人意見分為的兩派,一派是將此作為機會,在楚元析分兵驅逐大夏的時候,可坐山觀虎鬥;另一派則是擔心如果他們也坐視不理,若是楚元析也不顧大夏對大周的進攻,那麼豈不是將大周的江山白白送給了大周不成?
而結合前些日子穿回來的情報來看,楚元析已經將部分兵力往西方調遣,準備記著大周進攻的機會,將楚寒灝拖住,而他則是趁此機會對付背後幾個虎視眈眈的藩王,那裡離京城最近,也是他的隱患。
楚寒灝思考良久,最後還是決定出兵抵抗大夏的進攻,若連大周的疆土都保護不了,他即便是登上皇位又有什麼意思?他現在就在離大夏與大周邊境不遠的位置上面,若是眼睜睜的看著大夏兵侵入大周不管的話,他又有何面目面對天下百姓?
楚寒灝既然心意已決,眾將士便不再有異議,眾志成城,誓要守衛大周的疆土,不叫大夏人有機會踏入半步!
「你的想法我能夠理解,面對強敵入侵,若是你能給率領將士眾志成城,而楚元析卻趁機消除異己,民心向背已經很明顯了!」左丘易淡淡的說道,「於你而言也並非全部都是壞事,且一旦戰事開始,你的軍隊就全非為了復辟你的皇位,而是保家衛國的正義之師,當時候肯定有很多正義之士會相助於你,而楚元析的王位本來就來的名不正言不順,到時候只會淪為無德之君。得民心者得天下!」
「此事的利弊我就知道你定然能夠一眼就瞧出來,並且我還有一個打算,借楚元析之手,除去那幾位手握重兵的藩王!」楚寒灝想了想說道,「之前與楚元析開戰,幾位藩王作壁上觀,之前父皇就有削藩的意圖,只是後來因為各種事情一拖再拖,且他們的祖輩對於大周都有不世之功,父皇也於心不忍,他們不尊朝廷將令久矣,但是我也不能夠對他們用兵,做出授人以柄的事情,如果楚元析想要藉此機會除去幾位藩王的話,對於我將來來說,也是少了背後的一道麻煩!」
左丘易聽著眸子微微垂了一下問道:「你特意前來找我,不會只是為了跟我分析你選擇對大夏用兵的原因吧?」
「當然不是只是為了此事,還是老樣子,我走了之後,不僅僅是沸城,這裡所有的事情都要你費心了!」楚寒灝說道。
「嗯,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左丘易淡淡的說道。
「我想說的就是這個,還有,把越越看著點,不要讓她再出去亂闖禍了!」楚寒灝特意囑咐了一聲。
楚寒灝嘴角微挑:「盡量吧!」
楚寒灝離開,武伯端葯進來讓左丘易服用,擔憂的說道:「公子現在的身體每況愈下,老奴覺得公子還是不要操心這裡的事情了,回出雲谷修養吧!」
左丘易一口氣將葯汁喝完,擺了擺手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楚寒灝成了氣候我自會離開。我的身體我自己心裡有數,此事你以後就不要再提起了!」
「是!」
左丘易先是輕微的咳嗽了兩聲,隨即劇烈的咳嗽起來,他急忙拉住帕子掩住了嘴,等咳嗽停止的時候,帕子上面全是血點子。
武伯心疼的說道:「主子已經在積極為少主尋找良藥了,少主一定要堅持住啊!」
「我的病乃是不治之症,父親怕是要白白受累了!」左丘易淺淺的一笑,「只要在死之前能夠看到自己的心愿達成,大抵也沒什麼遺憾了!」他轉動輪椅,將瓶子內一副畫卷打開,這幅畫正是楚寒灝筆下的他們的母親,他看著畫像之上的女人,眸子裡面泛起一抹溫暖的神色,表情也寧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