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莫非有什麼隱情?
柳越越步入張楓遠的書房,先是四處掃視了一眼,張楓遠此刻正在專心致志的看書,屋內沒有椅子沒有茶水,實在是不像有人剛來過的樣子。
「在看什麼呢?」張楓遠的目光沒有從書上移開,冷淡的問道。
「我沒有看什麼啊!」柳越越淺笑著來到了他的書桌前,「就是幾天沒有看到大哥了,甚是想念!」
「是嗎?」張楓遠冷嘲了一聲。
柳越越甚是無趣,也不跟他繞圈圈了,說道:「我就是來告訴大哥一個好消息的,就是我正式拜入了張大師的門下!」
張楓遠總算是露出了些許感興趣的樣子,抬眸望了她一眼,長眉微蹙,面帶疑惑的問道:「是嗎?他竟然輕易會收你為徒?」
「也沒什麼,就是做了一道小菜大抵附和了張大師的胃口吧!」柳越越有點小得意的說道,「大哥,你說我現在身為張大師的徒弟,是不是跟著沾光,地位也該水漲船高一點,是不是應該與大哥你說的符合太子妃這個身份更近了一步?」
張楓遠揚起眉頭,帶著幾分怪異的表情望了柳越越一眼,忽然譏諷的一笑,說道:「大抵只有你這腦袋才會以為張大師真的為了幾口吃的收你為徒吧!」
柳越越愣了一下,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恰好做了張大師以前的弟子會的一道小吃,才叫張大師睹物思人,破例收她為徒的,難道還有什麼其他的隱情不成?
「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若真的想當太子妃,甚至以後的皇后,這點小事就該自己琢磨,若是連這點事都想不透,日後即便登上后位,你又有什麼能力保護你的位置?」他將書放下,傾身靠近了柳越越一些,聲音清寒的繼續說道,「沒有能力的人,對於張家也是個負擔!」
柳越越只覺得背上一寒,張楓遠這是要挑明了說她是假的么?還是不管真假,無用之人對他們來說就真的是負擔?
「這事兒我會好好的想想其中有什麼蹊蹺的!」柳越越退了一步,與張楓遠保持了些許的距離,又道,「我這一次來是想要請大哥幫我一個忙!」
「哦?」張楓遠起身將手邊的書放到書架上,聞言,微微一笑,「難得你還記得有我這個大哥!」
「師父以前有個徒弟,大哥能夠幫忙打探一下她的消息嗎?」柳越越說道,「不只是她現在的下落,還有以前的經歷!」
「沒問題!」張楓遠將原來那本放下,又重新取了一本。
「大哥難道就不問問我打聽此人是為了什麼?」
「你做事不必事事跟我交代,自己知道自己的目的就好!」張楓遠拿著書又重新在書桌前坐下,「你總有一日會離開相符,需要有單獨做決策的時候,到那時候難道我還能夠替你拿主意嗎?」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大哥了!」柳越越眉眼帶著笑意,勾起嘴角說道。
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琥珀色的眸子裡面透著暖意,張楓遠看著這笑容微微愣了一下,或是為太子黯然神傷的緣故,倒是許久未曾在這張臉上看到過如此發自肺腑的笑意了。她面無表情的時候透著兩分英氣,笑起來卻帶著幾分天真幾分活潑,叫她整個人都生動起來了!
命運有時候的確是非常奇妙的東西,或許真是是她也不一定!
張楓遠垂眸說道:「聽聞你今日在跟五妹學習認字,她能行嗎?既然你主動願意學習,我倒是可以替你找兩個學問好些的老師!」
「大哥,實話實說,我自己有多少斤兩我自己明白,你叫我將來成為什麼鴻儒才女,那是不可能的,我現在學的東西都是將來我可能用得上的,這一點,五妹已經足夠應付了!」柳越越淡然道,「大哥,你雖然身在相府,但是我知道你的心卻在社稷,或許對於相府裡面其他的姐妹不是很關心。你若是有空,可與五妹多接觸一下,她的確有真才實學!只是困於庶女的身份,不比得其他的嫡女才名遠播,若是的了機會,大哥給五妹一個機會吧,大哥一定會有驚喜的!」
「自身難保了,你倒是還有這個閒情逸緻關心其他人!」張楓遠雖然說著風涼話,面上卻沒有輕視之意,「明兒你便也帶著她去大姐那裡,少男少女聚在一起,必然少不得才學比拼,若她真如你說的那般厲害,一來可以為你擋一下,二來亦是可以讓自己展示一下。記住了,明兒若是出了什麼岔子,我定然不饒你!」
「曉得啦!」
翌日一早,天還未亮,柳越越便被青兒從被窩裡面挖了出來,她的想法還是一如既往的簡單,就是要好好的打扮她,叫她能夠艷壓群芳!
柳越越仔細瞧來一眼這一腦袋的珠翠,卻顯得過於隆重,她對青兒笑道:「不知道還以為我今兒出嫁呢!青兒,咱現在最重要的知道是什麼嗎?低調!我本來是出於眾矢之的,人緣差到大家都忍不住想要踢上一腳的那種,經過上次先皇后祭禮之事,眾人對我的看法可能會有些改變,但是依舊是敵友難測,多少人等著拿我的小辮子呢!所以啊,我越是打扮隆重,以前嘲笑過我的人會越認為我在示威,我若是低調一點,她們心裡或許能夠想得通一點!」
「小姐說的有理!」秀兒笑道,「小姐的身份現在已經擺在那裡了,用不著刻意彰顯,太過隆重,反而招搖!」
「那好吧!」青兒見自己的一番精心設計竟叫她們兩人反對,委委屈屈的給柳越越重新弄了一個簡單卻別緻的髮型。
捯飭了一番,待出門的時候太陽都出來了。
相府門口候著幾輛馬車,幾位庶出的小姐以此而立,等著兩位嫡出的姐姐。
「五妹,我聽說二姐送了你不少的東西,怎麼今日還是穿的這麼的寒酸?」張瞬尹瞟了一眼其他幾分盛裝打扮的妹妹,再看了一眼一襲青衣,僅僅佩戴這幾個簡單的首飾的張瞬筠,心中頗為不屑,暗罵裝什麼清高。
「二姐送的東西我會好好的收著,只是我一直都是這副打扮,要我一時穿戴的太過隆重,反倒不習慣!」張瞬筠淡淡的說道。
「話也不能夠這麼說!」張瞬媛冷哼了一聲諷刺道,「五姐你雖然偶爾有機會出席一些詩會,但是那都是一些窮酸書生,怎麼能夠跟王府的排場相比。五姐你以前沒有這樣的機會,是不知道大姐往來的可都是達官貴人,你若是太過寒酸,丟的可是相府的臉面!」
張瞬筠也怒惱,淡淡的一笑說道:「相府的臉面不是幾件衣服能夠代表的,我倒是有個疑惑,姐妹打扮的如此隆重,若是搶了二姐三姐的風頭該如何是好?嫡庶本就有別,若是叫人瞧不出身份,那才是讓人以為相府沒了禮數,是叫大夫人面上無光吧?」
張瞬筠話音一落,幾人面面相覷,心中還真就多了幾分擔憂,誰都沒有去打聽二姐三姐會穿什麼,暗暗祈禱她們穿戴應該不會樸素才是。
只不過柳越越已出現那一剎那,幾人的心中就是一沉,比起二姐的簡單清麗,自己的穿戴就顯得有些過了。人就是這樣,張瞬筠一樣的簡單卻被認為是寒酸,但是柳越越一身白衣,少有裝飾卻叫她們覺得是樸素清麗。
柳越越見幾人的打扮華麗,也並未多想,這樣的場合少不得才子佳人互相看對眼的時候,看臉的世界,修飾一下並無不可,真心的稱讚道:「你們很漂亮啊,今日定然耀眼,將其他姑娘都比了下去,獨獨我們相府的姑娘最是叫人矚目!」
幾人琢磨著柳越越方才說的莫不是有其他的深意,難道是在暗暗責備不該壓過了她的風頭?俱是低頭不敢再言語。
張瞬英還未到,幾人又等了一會兒,她方才姍姍來遲,見了幾人的打扮,冷笑了一聲:「你們這是趕著過節呢?一個個的這是去唱戲呢?這是把所有的東西都穿在身上了嗎?你們以為幾樣飾物就能夠提高你們的身份了不成?」
柳越越見張瞬英是越說越過分了,正打算出言說幾句,張瞬筠拉了拉她的袖子,輕輕的搖了搖頭。
柳越越輕輕嘆了口氣,說道:「這時間快到了,三妹也別忙說她們了,別叫大姐等得心急了!」
眾人分坐幾輛馬車,不一會兒就到了晉王府。
相府大小姐,現如今的晉王妃已經在門口翹首以盼了,雖然距宴會正式的時間還沒到,但是自家姐妹,到底還是不同,自嫁人之後,雖然離著娘家不遠,但是回家卻不是簡單的事情,雖是骨肉,一年到頭卻也為聚首幾日,如何不念?
遠遠的瞧著相府的馬車過來,晉王妃急忙招呼人去扶幾位小姐下馬車,迎上前去兩步,左右拉著柳越越與張瞬英的手臂,笑道:「可算是把你們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