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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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張孝已經幾乎忘記了夢魘的存在。

這不是因為張孝自大或是健忘，僅僅是因為這個世界的意志在排斥這一切外來物。

夢魘雖然是張孝靈魂的一部分，但其誕生的地點卻毫無疑問是異界，所以很不幸的，這力量就被世界意志無情「屏蔽」了。

其實之前張孝就意識到自己忘記了什麼，但是就連這個意識也很快被他忘記，可見世界意志的力量之強大。

恐怕如果他一直想不起來的話，他的替身還真有可能完全被世界意志抹滅。

好在時間還短，而且說到底這力量也是源自於張孝的靈魂，所以在這危機時刻，他本能的還是激發出了這份被「封印」的力量。

這一瞬間，張孝立刻明白了一切，但他來不及后怕，更沒有時間去憤怒——逼至眼前的劍光已經幾乎要觸碰到他的臉！

張孝可沒有被砍上一刀的打算，但急切之間他已經來不及躲避，只能依靠夢魘一掌拍在「金劍」一側，微微拍偏了卡洛斯的劍，不至於臉上中劍。

哧——

劍光從張孝太陽穴上掠過，灑出幾點鮮血，讓張孝避免了被爆頭的命運……暫時。

卡洛斯雖然背對張孝，沒有看到張孝的動作，甚至他也無法想象張孝能躲開這一劍，但作為一位武道高手，敵人死沒死他還是能夠判斷的出的。

在察覺到身後不見絲毫減弱的氣時，卡洛斯毫不猶豫拉回剛才斬出的手臂，手肘如槍，頭也不回就對著身後猛刺。

霎時間又是一道金色劍光直衝張孝胸口。

這竟也是居合！

卡洛斯的居合赫然連手肘都能斬出！

而且這一次，卡洛斯的攻擊直奔不易躲避的軀幹——雖然他不知道張孝是如何避開了剛才的必殺一劍，但他絕對不相信這一劍張孝還能避開！

卡洛斯想的不錯，距離太短、速度太快，張孝確實避不開這樣的一劍。

但，夢魘的存在已經讓張孝無需躲避！

只見詭異的，卡洛斯的劍光擦著張孝身體和手臂間不到10厘米的縫隙掠過，就是沒有碰到張孝分毫。

這樣無法躲避的一劍，卡洛斯竟然生生斬飛了……

這樣的一幕更是出乎了卡洛斯的意料，他根本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偏差，還偏差的這麼「精準」。

如此詭異的情況，讓卡洛斯知道身後的敵人一定發生了什麼變化。

然而卡洛斯心中發狠，不但沒有停下攻擊，反而強忍傷腿劇痛，兩腿相攪，整個人像陀螺一樣旋轉起來。

同時，他或是劈手、或是撞肘、或是踢腿、或是膝撞，一一斬出一道道金光。

瞬間，卡洛斯就變成了一個長滿長長金刺刺蝟，不，應該說這是一隻正在向360度發射尖刺的豪豬！無有遺漏、無法躲避！

這一瞬，卡洛斯甚至有了已經勝利的錯覺。

但錯覺終究是錯覺，重獲夢魘的張孝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依靠蠻力戰鬥的張孝了。

別看卡洛斯現在像刺蝟、豪豬一樣碰不得、躲不開，但他最有威脅的一擊其實是最開始的那一劍——只有那一劍夢魘是用手擋住的劍光。

而現在，張孝甚至動都沒有動，就完全「躲」開了卡洛斯所有的攻擊。

不，準確的說，卡洛斯所有的劍光赫然沒有一道落在張孝的身上。

它們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全都從張孝身邊飛過，甚至越來越偏、越來越偏……

究其原因，就在於卡洛斯平靜不在，他的心因為最開始的必殺一劍不中而產生了波動。

卡洛斯不知道，無論是一開始的「驚詫」，還是之後的「發狠」，這些情緒全都成了敵人的武器。

這就是替身，無法看穿替身的能力，就根本無法打敗它們！

不過張孝也沒有志得意滿，因為他此時也正看著自己的手皺眉不已，他甚至主動倒退兩步，遠離的越發瘋狂的卡洛斯。

因為他的手受傷了……在不應該受傷的地方。

和卡洛斯的戰鬥張孝一直處於下風，他當然不可能不受傷，甚至對於張孝來說稱得上嚴重的傷勢也不少。

然而這個傷勢其實並不嚴重，但它卻是不同的，因為這個傷勢的性質不同……它傷在張孝的手上，確切的說是手心——就是夢魘剛出現時擊打卡洛斯「金劍」時所使用的地方。

張孝沒有忘記自己的替身有多與眾不同，它雖然屬於近距離力量型替身，卻沒有傷勢映射的機制。

也就是說，替身受傷，他自己並不會也受傷。

之前張孝猜測這是因為自己替身的特殊，是如同夢魘的詭異能力，然而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是因為以前夢魘和我的聯繫還不夠緊密嗎？」

張孝確實能感覺到，此時操縱起夢魘遠比過去順手，比較起來就好像以前是用VR，雖然看似身臨其境，但還隔著一層、沒有實感，現在卻彷彿自己一分為二，完全和控制自己的身體沒有分別。

其中的原因，一開始張孝並沒有多想，但現在看來，是因為替身和自己的聯繫更緊密了——這可能是因為世界意志對他「洗筋伐髓」，又「屏蔽」了他替身的能力卻被他誤打誤撞破解了。

這當然有利有弊，弊端不用多說，當然是替身和本體的傷害映射，這決定了張孝不再能肆無忌憚的使用替身來抵擋傷害。

但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如果是過去控制替身稍有遲滯的時候，張孝絕對來不及擋住卡洛斯的必殺一劍。

這其中的利弊還真不好判斷，但對於現在的張孝來說，那一定是利大於弊的。

張孝看著不遠處慢慢停下旋轉的卡洛斯，確定了這一點。

「呼……呼……你、你怎麼可能全躲開！」

雖然早有準備，但是看到毫髮無損的張孝，卡洛斯還是難以接受。

「是因為這東西嗎？這是什麼召喚物？式神？」

卡洛斯看著張孝身邊詭異的「召喚物」，眼中閃過濃濃的忌憚。

張孝眯了眯眼睛，卻沒有回答的興趣，他只是從卡洛斯的話里確定了他並沒有看破他替身的能力。

至於這些似是而非的話，無論是不是真的，張孝都是半點不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