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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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的身影不斷地在房間內出現又消失，就像是流暢的影片變得卡頓閃爍，像是幻燈片一樣，一閃一閃的。

他的手上的武器也不斷變換著樣子，甚至已經不局限於武器，各種奇妙的造物出現在他的身邊，漆黑的戰斧、鋼鐵盔甲、閃耀著白色光芒的翅膀，甚至是……另一個湯姆。

這一次，這些變幻出的東西連顏色都和「真品」一模一樣，僅憑肉眼根本無法區分那東西的真假。

或許，那本來就是真的呢？就和現在這個湯姆一樣。

查理瞪圓了眼睛，被驚的完全說不出話來，湯姆現在表現出來的能力就和之前幽靈士兵的能力一模一樣，不，甚至超過了之前幽靈士兵所能做到的極限，如果這不是某種魔術、障眼法的話，恐怕就真的如他所說，這就是真正幽靈士兵的能力！

但這不再是仰賴戰術頭盔、特種隱形作戰服、霧氣圓球武器而得到的能力，而完全屬於湯姆自己的能力。

這就很可怕了，因為這樣的湯姆不再是一個穿著高科技裝備的人類，而是一個擁有神奇能力的異類了。

這不再是現代科學可以解釋的能力，而是另一個體系、另一個神秘，或許也是另一個「科學」。

「你現在……是人是鬼？」

查理猶豫半晌，還是問出了這一句話。

她到底是一個更有好奇心的實幹家，而不是一個固守成規的老磚家，她追求的是科學，卻也更是真理，無論那個真理能不能被現在的科學所解釋。

湯姆倒是不知道查理心裡這麼多念頭，他沒有猶豫就回答道：「如果你要以心臟是否跳動這一點來判斷的話，我倒確實不算是活人了，但要說我是不是鬼，其實我自己也不是非常確定。」

湯姆沒有隱瞞，他自己確實並不了解自己現在的「姿態」。

他對如今的「自己」也並不非常了解，他之所以能做到現在這樣，少不了別人的幫助，也就是他那位已經消失的好朋友的幫助，但要說那位朋友知道那麼多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查理卻沒有開口，等著湯姆進一步解釋，她看得出湯姆就算不了解現在這具身體，但他一定還知道些什麼，不然他也不可能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做到現在這個地步。

「其實我和我那個好朋友是一起被幽靈士兵計劃選中的。」

想了想，湯姆還是決定把真相告訴查理。

之前隱瞞除了保密的原因外，主要也是他並不完全信任查理，如今查理不但救了他一命，也算是完成了他和他朋友共同的願望。

這種情況下，湯姆覺得有必要把這些都告訴查理，也算是讓這一切都告一段落。

「我們一起入伍、一起受訓、一起上戰場、一起歷經生死，我們是能夠為彼此擋槍的戰友，是能夠為對方去死的兄弟。」

「原以為我們會一起退伍，也許會一起回到德州去做個農場主，又或是有一個人會死在戰場上，剩下的那個背負著另一個人的希望好好活下去，但沒想到上帝和我們開了個玩笑……」

「幽靈士兵計劃，只要最好的士兵，而我和我的那個朋友就是最好的士兵。」

「所以理所當然的，我們都被『幸運』的選中了。」

「……然後就是那一頭撞入的新世界。」

湯姆深深的吸了口氣，認真的看著查理。

「我們在那裡見到了完全超出想象的東西，就像漫畫里的東西來到了現實。」

「超能力、外星人、未來科技、魔法，一切原本都只是妄想的東西突然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世界，原來從來和我們想象的不一樣，在平靜平凡之下隱藏著那難以想象詭異和神秘。」

「你能想象一個看上去不過十二歲的小女孩，揮手就打碎了一整棟樓的恐怖嗎？」

「我們震撼了，我們也迷茫了，所有被選入幽靈士兵計劃的精銳士兵在那些超凡力量面前全都如嬰兒一般無力。」

「我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參軍，為什麼要去訓練，因為僅僅是從錄像里，我們就深刻的明白，軍人，在那些力量面前毫無意義。」

湯姆回憶著，沉靜的語氣中還是有著難以掩飾的複雜。

「……但也是在那個時候，我們被告知我們的『使命』——幽靈士兵的使命。」

「保護我們的世界，以一個幽靈的身份。」

「他們告訴我們，世界還沒有做好準備，一旦真相公開，會引起難以想象的恐慌，政府將會解體，秩序將會奔潰，我們的世界將會成為異類桌上的珍饈美味。」

「所以我們要在世界準備好之前，在那未知的領域肩負起保衛世界的任務，無懼犧牲，哪怕沒有名譽。」

「呵，如此崇高，卻也如此動人，我們全都信了。」

「現在想想，我們這些人似乎也不是那麼忠心愛國的傢伙，恐怕那個時候我們就中了什麼招了吧。」

湯姆搖搖頭，像是不堪回憶那些過去。

「等到我們開始疑惑這一切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我們已經見過太多的詭異，知曉太多的秘密。」

「我們都知道，政府可不會放任我們這樣的人離開。」

「但最主要的是，那時候我們已經用著所謂政府破解的部分外星科技來武裝自己：隱形裝甲、液態武器等等。」

「很眼熟吧，那就是幽靈特工的標準套裝。」

「可不是沒有人在我和我朋友之前懷疑那些東西的真正作用，只不過他們運氣不太好……」

「但到底他們也是我們的「先驅」，正是有了他們不斷的實驗，我們才真正確定了這些裝備真正的用處。」

「不過，我們從未真正懷疑過幽靈士兵計劃的目的。」

「直到我好朋友的『失蹤』。」

「就在一次行動之後，我的朋友失蹤了……我花了很多時間也只找到了他的身體，一具完好無損只是少了頭的屍體。」

「哦，還少了那顆珠子。」

「我想你應該明白，那可不是戰死，從現在我的狀況來看，他應該是被某個人變成了珠子。」

「所以我離開了，因為我不想成為某個人手上的珠子。」

「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查理沉默片刻，卻搖了搖頭。

「不，這不是全部……」

她看著湯姆的眼睛，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那個流浪漢的事。」

「你，為什麼會對那個流浪漢感興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