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湯姆的記憶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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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並不相信張孝的話，來歷不明、真面目不見的人並不值得信任。

這是常識。

湯姆顯然也知道這樣的常識，而且他還知道，隱藏自己的情緒比表露自己的敵意更聰明。

不過張孝也是聰明人，他閉著眼睛也能猜到此時湯姆的心理，但他並不在意，因為張孝自信他很快就能打消湯姆的懷疑。

「很好，沒有直接動手說明你還能夠交流，那麼剩下的就交給我好了，我會讓你信任我的……」

湯姆甚至直白的說出了口，這也讓湯姆心底很是疑惑和不屑。

因為張孝說的是信任，但信任可從來不是嘴上說說的東西。

信任這種奢侈的東西，在成年人的世界可不多見，更不要說是現在這種情況。

活到現在，對於湯姆來說能夠信任的可能還不足一隻手。

所以雖然湯姆依然沒有說出口，但他心底半點也不相信張孝的話。

「……因為我會讓你看到你那被隱藏的、最真實的自己！」

啪！

張孝話音剛落，就立刻動手。

……雖然他只是隨手打了個響指，但湯姆忽然就愣住了。

這只是外在的表現，如果有誰能夠看到湯姆此時的靈魂，就會驚訝的發現湯姆現在的靈魂在那個響指之後正在飛速變化——那靈魂上原本迷濛的光芒正在逐漸凝聚為一！

這並不是什麼好事情，靈魂的色彩正是因為靈魂的活躍，不同的思想表現出不同的色彩，正是這複雜的顏色才讓靈魂有了活性，雖然也正是因此，靈魂看起來才會是迷濛的混沌。

實際上，一個人在活著的時候，他的大腦每時每刻都在思考、在產生著新的念頭，每思每想更會附帶著人類各種情緒傾向，這固然讓人總顯得多變又矛盾，但也正是這種雜亂又矛盾的思緒、情緒才構成了人類那多樣又與眾不同的靈魂，才讓人類區別於其他的生物。

或許過於混沌只會讓人陷入糾結，但存粹的統一也絕不是好事。

因為如果反過來，一個人靈魂的色彩變的純粹，則說明這個人正陷入了某方面的偏執。

平靜的白、憂鬱的藍、憤怒的紅、恐懼的黃、憎惡的黑……純粹固然會讓人得到一時的強大，但實際上無論是被哪一種情感支配，其實都是一種偏執，是一種「嗔」，一種脫離理智的虛妄。

讓人陷入自己編織的夢境中，被自己的偏執俘虜，自願放棄理智，陷入虛假的夢……很眼熟吧？因為這就是張孝的替身「夢魘」所擁有的能力！

毫無疑惑，現在的湯姆就陷入了張孝替身的能力中，一如此時的查理一樣。

湯姆的靈魂此時那怪異的顏色並不像任何情緒的映射，反而和之前迷濛的混沌很像，但卻更加純粹，更加的……黑暗。

那是夢魘的顏色！

不過就像張孝說的一樣，他暫時對湯姆並沒有惡意，此時讓湯姆陷入替身能力，也不過是為了「取信於人」。

只不過方式嘛……

不過，張孝當然不是利用替身的力量去控制湯姆，而是利用「夢魘」的能力進入湯姆的記憶之中「打開」某些記憶。

或者說……還原那些被抹消、被封印、被篡改的記憶！

……

熟門熟路，張孝很快就進入了湯姆的記憶空間，並且看到了少許有些出人意料的一幕。

一朵朵散發著各色的記憶之花在湯姆的記憶空間中綻放，雖然不如張孝曾經見過的「神」的如火焰般的記憶，但湯姆的記憶之光在普通人的程度已經相當誇張。

濃郁的光芒、龐大的體量，這些代表著湯姆過去人生中重要時刻的記憶，無疑都擁有相當高的質量。

顯然，湯姆的人生不是最近才變得不同，他在介入超凡之前的人生中也是波瀾壯闊的……至少對於他這樣情感豐富的人來說是如此。

不過對這些，張孝也只是一掠而過，他對湯姆的人生可並沒有什麼興趣。

他現在要找的是一些證據，一些符合他推理就必然會存在的證據——湯姆記憶被改造過的證據。

湯姆的靈魂雖然還算完整，但性質上已經出現了一些變化，不然就算有張孝的幫助，湯姆也不可能完成幽靈轉化，再加上湯姆的靈魂上的眾多漏洞，就算張孝之前半點不了解湯姆，也很確定他的記憶一定被人動過手腳。

不然的話，湯姆會僅憑猜測就不大喇喇的選擇通過「自殺」這種蠢辦法來轉化為幽靈？

怎麼可能？！

張孝猜測那並不是湯姆自己思考得出的答案，甚至他本人並不知道一切，只是被自己的「潛意識」支配了。

湯姆只是本能的知道，自己或許可以通過這樣的方法成功。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的本能、自己的潛意識，可全都被篡改過了！

事實上，就算湯姆逃出了幽靈士兵計劃，也依然還是計劃的一員，他存在的目的依然還是完成實驗。

所謂的自殺轉化，根本就是實驗的一部分，只不過原來這應該在對方的完全監視下進行才對，脈搏、血壓、各種生物酶的含量等等，到時候無論轉化是否成功，對於計劃方來說都能拿到寶貴的資料。

只不過一切都出現了意外，對方沒想到湯姆能跑掉，也沒想到湯姆突然被激活了部分轉化記憶，更沒想到還有一個人能幫助湯姆在沒有專業設備的輔助下，完成整個轉化儀式。

這一切的沒想到造就了如今這不可複製的「幽靈」湯姆，更是即將把這個寶貴的素材推向對立面！

當然這暫時只是張孝的猜測，不過也正是因此，他才會費了點功夫跑進湯姆的記憶空間里。

他相信自己的推測，確信自己能夠找到那些證據。

很快，張孝找到了一團不太正常的記憶光團，比起普通的記憶光團更加龐大，卻也更加暗淡。

「哦，找到了，這裡果然有這樣的東西。」

迅速的瀏覽了一遍，張孝頓時確定自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要說這團記憶有什麼隱秘，至少表面看並沒有，它雖然龐大，但卻很單調，只是湯姆在軍中受訓的一些記憶，並不重要，甚至枯燥，唯一值得矚目的也只是湯姆在其中的刻苦和堅韌而已。

這並不像是張孝要找的東西，這團記憶是如此普通，更沒有什麼篡改的跡象，一點兒也不特別。

但，張孝很確定這就是自己要找的東西，因為，湯姆並不是一個普通人！

看看湯姆的靈魂（記憶）空間就知道，那璀璨又龐大的記憶光團，無不證明了湯姆是一個情感和經歷都相當豐富的人。

這樣的人所能留下的記憶也一定是深刻又令他銘記的。

這種情況下，這普通的記憶就變得很「特別」了，更不要說這相比於尋常記憶團大出許多的體量也意味著什麼。

這在張孝看來，顯然就只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遮掩，用普通的、枯燥的記憶，來掩蓋掉真正有意義的記憶。

這對於能進入記憶的張孝來說毫無意義，不過考慮到做這事的是那些未掌握超凡能力的普通人，又很令人欽佩了。

至於對方可能是掌握了超凡力量的存在？

這在張孝看來近乎是不可能的，因為無論是目的還是手段，真正掌握超凡力量的勢力都不可能留下湯姆這樣的漏洞存在。

「好吧，來吧，讓我看看這個世界隱藏的真正秘密！」

下一刻，隨著夢魘力量的侵入，那團巨大的暗淡記憶光團，如同陽光下的雪花一般消融了。

然後，露出了其中如同鮮血一般的紅色記憶團。

「啊啊啊啊啊！！！！」

與此同時，外界已無知覺的湯姆葛然發出一聲慘叫。

……

……

連續上下午面試，累……